“這麼想讓我去,莫非是要請我看什麼戲?”玉琳琅狐疑地瞥了何千越一眼。
這些人心思深沉,她有理由懷疑他們不懷好意。
“師妹你這話說的。”何千越嘆息一聲,頗爲委屈,“今日在島上忙這麼久,我們只是想請你吃頓好的,回頭再好好休息。”
玉琳琅哼了聲,“那行吧。”
說實話她還真不怕他們搞什麼鬼,哼,誰敢撞她槍口,她就幹誰!
瞅見小姑奶奶繃着個六親不認的臉走在當先,何千越無奈,慢步跟上輕聲說道,“師妹,明日可要去城裡走走?”
玉琳琅走進燈火通明的前院,恍惚覺得城裡城外真是兩片天地。
這前廳燈火通明笑聲洋溢,哪有半分受災氣氛。
想到沿湖那些無家可歸的災民,玉琳琅心中感慨:人類的悲喜,果真互不相通。
庭院裡正在烤羊,烤架上滋滋冒着熱油,一羣草原人圍在那歡聲笑語。
瞥見她走來,一時都噤了聲,目光不善朝她投來。
耶律善達當先站起身,惡狠狠瞪向她,大聲向衆人介紹,“這不是大齊大名鼎鼎的鎮妖司玉狐大人嘛?”
席上衆人紛紛朝她側目,不少人交頭接耳目光古怪。
玉琳琅只當全沒瞧見,丟了個白眼自顧自繞過去。
耶律善達哪肯這樣放過她。
從妙醫谷開始,他就對玉琳琅憋了一肚子火,如此好的機會豈能就這樣放過?
以前她身邊有世子在,還有幾個厲害婢女環繞,現在呵呵,她可什麼都沒有了。
“玉狐大人你想去哪呀。”耶律善達直接伸手攔住她,“今日夜色甚好,不如給我們唱個曲兒,陪我們喝……”
“啪!”玉琳琅拂袖震出一耳刮,重重落在耶律善達臉上。直接將男人的臉打的向一旁偏去。
“老孃弄死你個大傻叉!”整好,玉姑娘憋一天氣了,全都朝那傻叉發了過去。
一頓拳打腳踢嘣嘣亂打,衆人張大嘴,只見小姑娘跟個小火炮似的衝上前,揪住男人領子來回甩摜,重重砸在地上。
速度加上衝擊力,耶律善達被猛摜在地時,整個人都是眼冒金星的。
小姑娘的拳頭就跟包了鐵似的,嘣嘣嘣直接往人臉上猛砸,一肚子火傾巢而出!
“你特馬嘴裡不乾不淨說什麼?啊?也不出去打聽打聽。老孃拳打北域十三峰,腳踢上京幾大皇子的時候,你丫還沒從娘肚子裡爬出來呢!”
“要老孃給你唱曲,陪你喝酒?你咋不上天?”
“我給你慣得找不到北了,連自己媽是誰都認不清了是麼?你媽當年把你生下來,就特馬忘記給你生個腦子。人頭豬腦,豬見豬踩!”
“癩蛤蟆插雞毛,臉比屁股大!你丫算飛禽還是走獸?你都不如北域街邊一條狗,狗挨老孃揍了也知長個記性,你連狗都不如。垃圾桶裡的垃圾都比你香兩分!”
衆人:……
何千越整個人都麻了,真得!
他就一錯眼功夫,壓根都來不及拉,那傻缺就直愣愣往小師妹氣頭上闖。
好嘛,小師妹一頓連消帶打,果真把耶律小將軍給打的親爹媽都認不出來了。
席上那些鄉紳富戶們全都嚇得一個勁往後縮,草原人怒目瞪視,嘩嘩譁拔出腰間小匕首。
“來!有種都給我上!不上你們都不是男人!別特麼竄外圈一個勁劃拉匕首,劃拉你大爺。有種都上啊!不上就特麼給老孃把腦袋塞褲襠去,別裝你個大尾巴狼!”
玉琳琅一手薅住耶律善達的小辮子,小拳頭朝耶律善達臉上“哐哐”兩拳,砸的他進氣少出氣多,張着嘴哈喇子直流。
耶律善達現在這模樣,已經不能用一個慘字來形容了。
他整張臉幾乎都凹了進去……大牙掉了一地不說,鼻子也已經被拳頭捶的毫無形狀可言。
亦若不知道大家此時是啥心情,反正他賊震驚……
一個勁用小眼神瞄向身邊的何千越,詢問發生何事。
後者只能對他露出一記苦笑。
能說是耶律善達自找的麼?
小姑奶奶這一天的氣憋下來,早就在隨時崩裂的臨界點了!
好嘛,耶律善達自己撞上來討揍!
耶律歆風一般捲進人羣,大喝一聲,“快住手。”
此時已有好幾個草原人往前撲了,沒等靠近玉琳琅,就被亦若兩掌拍飛出去,誒喲誒呦掉在地上。
“你們什麼意思?”草原人眼神兇狠,個個都怒了。
沒看這大齊女人將他們少將軍快打死了麼?
這些楚人是瘋了不成?敵我都不分,還幫着那女人一起欺負他們?
亦若瞥耶律歆一眼,淡淡說道,“公主,見諒,我可是在救你的手下。”
耶律歆咬牙,“你把他們打傷,還是在救他們?”
“那當然,我若不出手,你的這些手下,現在會跟耶律善達一樣,死的很難看很難看。”
耶律歆瞳孔一縮,扭頭去看耶律善達,見他果真歪着腦袋蜷縮在旁,此時已一動不動。
“玉琳琅!你也太兇殘狠毒了!”耶律歆大爲震怒,冷着臉大罵,“你們大齊貴女都跟你一樣,動不動就對人揮拳相向,打死人?”
“我們大齊貴女要臉。不像你們草原男女,不要個逼臉,一天天嘴上不把門,見人就噴葷段子。也不看看自己長啥樣,就敢口花花調戲老孃。”玉琳琅纔不慣她,有事就噴,噴爽了氣也就順了。
“什麼西川公主,別給老孃整那套。你自己不要個豬臉,隨便別人開玩笑都沒事那是你自己喜歡。老孃不吃那一套!再管不住你屬下的一張張破嘴,老孃就給他們把舌頭都拔了,扔去喂野狗。”
耶律歆一張臉反覆變化,一會青一會黑,一會紅一會白的,這是臉放到玉琳琅跟前,被打腫的節奏。
“我們戰場上歷練的男女,向來豪邁慣了。你們這些閨閣千金懂什麼?一點小事何至於鬧到殺人地步,矯情!”
“誒喲喲草原人又在放狗臭屁嘍!”玉琳琅冷臉嘲諷,“聽聽這說的什麼P話?就你不矯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