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大家都很悲傷的走進克里斯王子的帳篷, 心情很低落。

坐在那裡都不在說話,等待天亮。

這真是度日如年,我呆呆的聽着帳篷外的風雪聲。好不容易等到天亮, 雪繼續下。大家都出來了, 果不其然, 下山的路果然被封住了。下山無路, 上去無門, 這是逼人跳崖的節奏嗎?

大雪鋪滿山,武士們都出去尋找有木有小道。菲尼蜷縮在最裡面,一動不動, 彷彿死去了般。

天無絕人之路,終於找到了一條小路, 不過比較險, 一不小心會跌落懸崖。

衆人決定冒險一試, 還是克里斯打頭陣,加林和菲尼其後, 我和埃菲爾最後。

我貼着山體,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真是北風呼呼的吹,雪花飄飄灑。。。

突然,腳下一滑,我跌下懸崖。埃菲爾下意識的想抓住我, 卻被我拉下去。

“啊啊啊啊!!”

我猛然一驚, 睜開了眼。

躺在牀上, 大口喘氣。轉過頭去, 埃菲爾還好好的躺在我身邊, 萬幸,幸虧當時口袋裡的飛毯掉出來, 被恩人撐開將我們倆捲了起來,不然就真的摔成肉餅了。

算起來,哈利給我的都是好東西,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

我們一行人在懸崖上邊又遇到雪崩,等到最後成功活下來的人,只有我們三個,加林和菲尼,還有克里斯和他身邊的五個武士。

菲尼雖然活下來,但是身體極其虛弱,加林便不再跟我們前行,他想帶菲尼回家治療。

我就把飛毯借給他用了,然後加林和菲尼脫離了我們。

到現在也就我們幾個人,前往未知的路途。仔細想想,貓頭鷹使者真的沒有說錯,這是一條通往死神的路。

明天要向村長打聽打聽,看他知不知道灰姑娘的下落。這裡應該就是使者所說的,天國的第一道門吧。

村子裡的人起得很早,天色朦朧,他們已經洗漱完畢,開始一天的勞作。

我和埃菲爾也起來,呼吸呼吸清早的芳香。

老人見我們起來,很高興的對我說:“客人啊,來來,正好吃飯。

“好的,謝謝。”

我們跟着老人,他們的餐廳是露天的。桌上擺着的都是自制的小菜,顏色清新,看起來就讓人很有食慾。

克里斯他已經開始食用。

我趕緊坐下來,慢慢品嚐着這難得的美味。埃菲爾也幸福的吃着,雖然老人們見不到埃菲爾,但是他仍然照着我們的要求,多準備了一個人的量。

這頓飯吃得我是口齒留香,餘味悠長。

老人領着我們去村長家的時候,婚禮已經開始準備了,大夥都忙的熱火朝天。

我們沒有見到新娘。村長見到我們,熱情的打了招呼,正想和我們攀談,又有人將他叫走了。

他歉意滿滿,克里斯王子示意無妨。

我們只好自己找事做,我和埃菲爾到處走走,打聽這個村子裡的情況。

我們看到有位頭髮灰白,但是她的頭髮長一直拖到地上,老人滿臉皺紋,笑容溫暖。

“夫人,您好啊。”我先問好。

老人點點頭,善意的微笑,“小夥兒,來來,來這坐坐,老婆子有話說。”

我乖巧的坐在她身邊。

老人那雙枯槁的手交疊在膝前,很優雅。

“你們這羣人是我在幾十年來,見過的唯一的外鄉人,你們是怎樣度過那座雪山的?”

“我們找到了一條小路。”我老老實實的回答。

“那你們真是受到上帝的眷顧。”老人雙手合十,“唉,天地的仁慈,上帝的保佑。”

我呵呵傻笑,不知如何接話。

好在老人也不介意,繼續道:“我們村裡的人世世代代的住在這裡,出不去,外人也無法進來。”

“這裡很好,山清水秀。”我道。

老人瞅了我一眼,她的眼光讓我莫名心顫。

“唉,這裡以前是山清水秀,和平安靜。”她嘆氣,“可是來了一個大怪獸,先是讓我們送吃的用的給他,後來又讓我們送人給他。村子裡的人不願意,他就每日來村裡搗亂一番,弄得我們無心生產。”

我很詫異的問,“怎麼?”這裡看起來很平靜啊。

老人雙手捂着自己的臉,皺紋打起褶。

“後來不知道哪裡來了一位厲害的巫師,他戴着斗篷,拿着一柄魔法棒。說是,能爲我們除害,但必須要村裡獻出二十個少年。村長答應了,從那以後,村裡又恢復了原本的平靜。”

我莫名其妙,這是好事啊,那這老人怎麼一副悲痛欲絕的樣子。

“那後來,那個巫師去哪了?”

老人說:“我不知道,反正後來我們村子裡的老人都離奇的死去了。我是僅剩的一個見過巫師的樣子的人。”

離奇的死去?我琢磨着這幾個字,“怎樣的離奇?夫人,能和我說一說嗎?”

“這些都是陳年舊事了,唉,你瞧我這老婆子的嘴巴,總是胡說八道沒個準。小夥兒,來,來個我講講外面的世界吧。”

“夫人,您”你這話說一半不說完,吊人胃口很難受啊。

老人突然拉過我的手,她的手冰涼,彷彿沒有活人的溫度。

我驚怔,下意識的縮回手。老人也呆了半刻,隨機嘲道:“人老了,唉,你瞧我這記性。我該回家吃飯了。小夥兒,你慢慢玩啊。”她站起來,顫顫巍巍的扶着柺棍。

我連忙起身,尷尬的說,“夫人,我這人毛手毛腳的,衝撞了夫人,我是無心的。”我主動的扶着她,“我送您回家,好嗎?”

老人好脾氣的笑着,“沒事兒,老婆子我懂得,你看這婚禮也快開始了。今天可是我們村的大喜事。”

我應和道:“是啊,夫人,要不咱再坐一會兒,我和你講講外面的有趣的事情,給您解解悶。”

老人順勢坐下,動作乾脆利落。“好,老婆子對外面真的很好奇呢。”

我:。。。。。。

老人興致盎然,“小夥兒,你們外面的人是不是都像你們那個高個子這麼帥?”

高個子,帥?我目光炯炯的看着老人,看來克里斯王子還是很有魅力的,連老婦人都對他有興趣。

“不是的,外面的人和這裡的人差不多。”差多了,外面可沒有會噴火的美女,可沒有會把自己身上弄個大洞,讓棍穿過去的貴族,也沒有向您這樣長頭髮的夫人。

“真的?”老人顯然不信,“我們這裡的人是被上帝遺棄的,你們可是神的寵兒,怎麼會和我們一樣?”

我不止一次聽到,遺棄這個詞了。

“被上帝遺棄的?”我問,“夫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老人道:“說來話長了這是一個很悲傷的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頓了頓,老人的目光移向遠處,聲音帶着對往事的悵然。好像在醞釀着怎麼開口。

那你就長話短說好了,我心想。

“我們的祖先因爲對上帝不敬,被上帝懲罰,發配到這裡來,洗去身上的罪孽,但是我的祖先沒有認真思過,反而怨恨上帝,他糾集起那些同樣罪孽深重的人,想去天府,推翻上帝。據說那場人和上帝之爭,打了好久,人類死傷無數。最後,上帝贏了。”

上帝將那些反抗過他的人都給整頓了。我在下面默默補上結局。故事情節非常老套,也不知道誰流傳下來的。

老人不知道我的吐槽,繼續道“但是,仁慈的上帝並沒有處罰那些背叛他的人,他宣稱,那些人可以不去景仰,侍奉他。相對而言,上帝也不會用神光庇護他們。”

上帝老兒還挺恩怨分明的。

老人開始默默祈禱,過後她說,“我們這羣人因爲沒有懷有對上帝無比赤誠的愛與信仰,被困在這個小村子裡長達數千年之久,如今,他們還是不知悔改,企圖抹殺掉上帝遺留給我們的最後的恩賜。”她頓了頓,堅定的說道,“那個怪物就是上帝對我們的懲罰,雖然它暫時消失了。但是,我會回來的。”

我打了個冷顫,這個老人最後一句話,帶着難掩的惡意,彷彿是詛咒。

我遲疑的開口,“夫人,夫人,婚禮快開始了,我們快回去吧。”

老人冷冷的瞅了我一眼。

“你會見到上帝落下的懲罰的!”

然後她甩開我的攙扶,自己住着柺棍顫巍巍的走掉了。

我摸摸自己的頭,回頭看着埃菲爾。他一直跟在我身後,我和老人談話的時候,他好像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埃菲爾的目光帶着擔憂,我們已經沒有地圖了,灰姑娘的具體下落還是無從得知。下面的路途到底有多遠多危險,我們一無所知。就連這個村子,我也莫名覺得它很古怪。誰會想到,在山的那一邊,會是這個世外桃源般的小村莊。尤其這裡的人還長得那麼邪門,跟我在克里斯王子的晚宴上見到的那些奇怪的人有的一拼。但是,那些人都有歷史可循,都可以從書上看出他們的出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