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點，楚城就問羅煙：“你說，這是針對咱們兩個的不？”
“肯定是啊，我就是沒想明白，針對在什麼方向上。對於我們本體的修行來說，過來這邊是沒有任何壞處的，那就只能是在別的方向上去想。”
楚城也是疑惑，過來這邊，衝破黑幕，進入灰燼大陸腹地。
對於姜源來說，肯定是有他自己的利益在裡面，但是黃金大陸的人，要是和姜源有着勾結，故意放楚城和羅煙進去的話，那問題就大了。
到底他們兩個，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中國有句古話，叫做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楚城並不認可，他害人之心可是一直都存在的。
反正要熬幾天的時間，削弱黑幕，楚城乾脆讓更多星圖張開，偵查附近。他要計算黃金大陸在這邊佈置了多少人手，再推算黃金大陸有什麼後續計劃。
計劃和人員調動，永遠都有着直接的關係。
因爲人員調動是要花費金錢的，銀河宇宙的戰爭計劃，一向都是十分完備。做什麼任務要調動多少人手，波動絕對不會超過百分之三，這已經是給了冗餘。
通過計算這些，反向推算黃金大陸有多少計劃，也是個比較可行的方案。
楚城的星圖壓低偵查，外面黃金大陸的營地裡，就有人不滿。
可是被高層壓了下去，不就是偵查嗎，無所謂，難道你還敢攻擊？
他們還真不知道，如果楚城覺得攻擊的結果好，肯定會讓星圖覆蓋打擊一下，這就像是用電針來刺激青蛙，對於楚城來說，只是個解剖試驗。
對於黃金大陸，楚城沒有半點憐憫之情。
之前他不想內部衝突，是因爲怕影響了整個戰爭計劃。對他來說，任何一部分的力量都值得珍惜，要用於對抗諸神。現在銀河宇宙的三個大陸，物資豐富，又有了前世沒有的大規模生化部隊，死萬把人已經不太重要了。
重生之前，大夏那邊，最主要的生化兵器，還是妖族呢。
現在妖族的培養，雖然還在進行，可已經作爲高級兵種，不再是炮灰部隊。楚城的生化戰士，明顯價格更低，大夏都不想再去研發別的，只是買過技術去，進行修改。
也就是說，現在的楚城，和以前最大的不同，就是不那麼在意大局了。
三個大陸累積足夠，那就得幹他們該乾的事情，而不是處處謹慎小心。
試探性的攻擊不足，遠征軍雖然投入大量兵力，可楚城看不出他們有覆滅蓋亞衆神的計劃。既然沒有，楚城決定幫一下他們，所以才轟炸平民。
星圖一張張展開，壓下，盯着大地上的一切。
楚城感覺精神力的消耗還是挺大的，催動灰燼王座徽章，不是沒代價，尤其是隔着空間這麼操作。
時間流逝，黑幕之中，怪物不斷地逼近，楚城也在計算怪物的數量，黑幕裡的怪物無法復活，死掉就是死掉了。一天的時間內，就有上萬的怪物被他的魔法擊殺。
而這些所有的怪物，普通攻擊幾乎都是無效的，楚城動用了法則。
灰燼可以是重生，也可以是永恆的死亡。
“計算的如何了？”羅煙感知到楚城斷掉了灰燼王座徽章對魔眼的控制，就問。
“黃金大陸，有大量補充過兵力的痕跡，應該在這個位置上，進行過很多次的嘗試，對了，不少於二十次。姜源不可能不知道這種情況，黃金大陸這邊，陷入了一個死衚衕，他們不知道怎麼穿透黑幕，姜源也知道，黃金大陸的人沒法穿透。”
“會這麼難？”羅煙不太明白。
“你以爲，我們兩個的劍意天心，還有我的灰燼法則，你的劍道，是誰都能有的？我們兩個是接近九階的存在，能自由行走，黃金大陸可沒幾個這種人，他們有的話，也不敢放出來，怕毫無意義地隕落。
然後就是我是亡靈法師，掌控死亡法則，灰燼法則，弄死這些怪物比較容易。
換做別的職業，六階強者進來，也會被怪物磨死。
而死掉的人，會變成更多的怪物，這就是個惡性循環。
黃金大陸的人，陷入了惡性循環之中，他們不想動用強者來解決問題，也許我們就是他們弄來的，通過姜源那邊的關係。”
“我們是鑰匙。”羅煙道。
“是問路石。”
“那還做不做？”
“答應了姜源，總得做，否則我們兩個的修行都會出問題。”
“會那麼危險嗎？”羅煙不太相信，劍修纔不管什麼誓言詛咒之類的東西，你有萬般妙計，我自一劍斬之。
“比想的還危險，羣山之巔，那是三個大陸聯合起來，創造的領域之地。”
“爲什麼我們！”羅煙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明白了，羣山之巔的利益分配，只是表象，真正的作用，是拉大家入夥，誰也跑不了。你有權力，自然也要分擔義務。怪不得楚城最近有些怪異，因爲他有些懂了，羣山之巔的本質，還是大魚吃小魚。
他們佔據的位置很好，但是依然是小魚，早晚會被大魚吃掉。
要是他們變得瘋狂，那他們自然也會迅速失去一切。楚城的瘋狂，用在了敵人的平民身上，拉着大家下水，這種選擇，卻是建設羣山之巔的人，沒有能想到的。
姜源給他昆墟玉，原本能打造一支強大的軍團，在古貝城戰區發揮作用。
楚城卻拿給了本體，用於在灰燼淵天裡建設兵團。
“爲什麼不是我們呢。”楚城嘆息道：“就是姜源，也希望把我和李傲天的氣運最大化，要是我們不肯再當他的王爺，那他就親自把一切拿走。”
羅煙只是想了一秒鐘，就接受了這個現實。
姜源又是楚城他爹，爲什麼不會這麼做呢？
再說羅煙也沒把姜源當過朋友，反而在心中反覆計算過，如果單獨面對姜源，活下來的機率多大，如果不能活下來，拉着姜源一起死的方法有幾種。
推算都很絕望，她才老老實實的，讓楚城當姜源的王爺，該讓的利益都讓掉。
姜氏推出姜源來，是因爲姜源的資質最好，有了帝國的氣運加持，姜源能第一個走出那一步，帶動整個姜氏家族，第一個跨越階層。
這個階層跨越過去之後，就和凡人徹底拉開了差距。
新神還沒消滅，姜氏已經在製造自己的神，俯瞰衆生。
“羅煙，我們兩個再強，也比不得那些帝國的力量，除非我們能突破九階限制，成爲最少數的那一羣人。”
“就像是諸神？”
“不要想着自己成神，那太可怕了。”楚城想起光明神，又有些無力的感覺。
哪怕光明神已經沉睡了，他現在進入光明神國，也沒法殺死那個存在。
羅煙點頭，徹底理解了楚城最近的行爲。
荊棘王冠固然重要，可是最重要是他們兩個自己。所以一切都以提升他們兩個的境界爲前提，損失再大也無所謂。
“所以我想要嘗試一下，攻擊外面的營地。”楚城的話，讓羅煙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羅煙的本性，雖然不會在意他人，可是她畢竟不是殺人狂。外面除了生化兵器，還有很多來自黃金大陸的人類。
她沒問楚城原因，實際上她自己也能想得通。
無外乎尋求變化，試探黃金大陸對他們進入黑幕，有着怎樣的期望。如果期望值不大，那危險也就不大，如果期望值很高，怕是黑幕之後，還有其他的麻煩。
對啊，姜氏家族那麼龐大，找兩個人過來，進入黑幕也不是什麼難事啊。
“我已經催促後面的人，快點過來了。”楚城一邊釋放魔法，一邊對羅煙道。跟在他們後面到達這片區域的，還有一個瘟疫長城軍團。
從兵力上來說，一個軍團肯定沒法對付這個營地。
這個營地的戰鬥單位，怕是接近百萬。
地形狹窄，一個軍團才兩萬多戰鬥單位，進攻營地的結果就是全軍覆沒。
問題是，楚城在乎全軍覆沒嗎？更別提上面還有星圖。
“羅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願意做個壞人，會怎麼樣。”
“這個還用考慮？”
“我不想對不起我的爸爸媽媽，他們讓我做個好人，在我還那麼小的時候，一個人面對生活，也不要放棄妹妹。如果我是壞人的話，可以不選擇這樣的生活，不選擇你。我的成就會比現在高，而不是到了今天，還得想辦法解決黃金大陸這種狗屁事情。”
“你也不是好人啊。”
“也不是壞人，唉……”楚城嘆息，他不是好人，也不是壞人，不能隨波逐流，也不能權傾天下。
這種感覺原本還沒什麼，直到現在，他覺得幹什麼都有些束手束腳。
“那讓我來當壞人吧。”羅煙也沒遲疑，要是讓她發動徽章的技能，指揮星圖，攻擊外面的營地，她是不在乎的，反正她和楚城是一體的，楚城做好人，她就做好人，楚城做壞蛋，那她就做壞蛋，反正都是道侶了，還有什麼好考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