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你們還有退路嗎?”
【就算沒有退路那也是我們說的算, 而不是你,畢竟人還在我們手上,你有求於我們!】
好仁的眉頭緊鎖, 卻不得不耐下心來, 點頭:“我只要人回來就行。”
那頭沉默了好一會兒, 最後:“呵。”
對方把通話切斷了。
好仁無奈, 丟下手機, 轉過身來一開口,怔了一怔。
站在他身邊的不只有任戎。
蔣母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此刻正站在他面前死死地瞪着他。
好仁頓時失措。
他萬萬沒想到之前發現他的不只有好銘, 就連蔣母也眼尖,瞧見他出現在這。
“……媽。”
艱難開口, 沒想到卻換來了一記響亮耳光。
下手好重, 就連在旁有着心理準備的任戎都吃驚了。
“阿姨……”
任戎上前開口想勸, 卻被好仁起手製止。
臉辣辣地痛,好仁暼向她老人家, 咬緊了脣。
“離經叛道的不孝東西,你來這裡做什麼?”
蔣母咬牙切齒,一雙老眼通紅得很。
她推了好仁一把,好仁一個踉蹌,她恨恨地吼:“要不是爲了好銘的腿, 我和你爸根本不稀罕留在這! 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我們就當你死了!”
任戎覺得老人家這麼說話不厚道。
她以爲她是誰?
不稀罕?
要不是好仁一直求六爺, 誰管他們的死活?
任戎剛要說這個就被好仁瞪了。
任戎心裡頭憋啊。
因爲有話沒機會說。
眼眶裡含着熱淚, 好仁連眼簾都沒擡, 淡淡:“我會跟他是爲了救好銘……”
“救好銘?呸!”
老人家的老淚落了下來, 咆哮:“好銘年紀小,不懂事, 你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他爲什麼需要你救?你說,爲什麼?!還不是因爲你不知羞,因爲你招惹禍害!!”
“我們一開始還真信了你的鬼話!說什麼老東家搶家產陷害無辜……”
“我們家雖然清貧,可一直都是清清白白!你什麼不好,非要喜歡男人,而且還主動去招惹那些豺狼?!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兒子對不對?對不對!”
老人家越說越激動,瘋狂搖頭,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大力搖晃他:“你說,你到底是誰?是不是我兒子車禍後被你奪了舍?你搶霸了他的身體,你在假裝我兒子,是不是?是不是?!”
好仁不說話。
他被蔣母搖晃、打罵,聽之任之。
在旁的任戎實在看不下去,一個箭步上前來,直接把蔣母掰開推了開去。
好仁的心一下提了起來。
還好蔣母沒摔着。
任戎看她還想撲過來,發飆大聲:“您還在這胡鬧我立馬叫人把您全家轟出去!”
蔣母一愣,動作一頓。
任戎頭頂都快冒煙了。
滿臉的氣惱,他怒目:“您們家就那點破事還特麼在我這演?都什麼時候了?到底有沒有人顧六爺死活了?!”
這火氣,讓蔣母很是膽怯。
其實,她還是害怕被人趕的。
畢竟好銘的腿還是要靠這些人才有錢醫治。
她看向了好仁。
好仁繃着一張臉,始終垂眸看着地板,一言不發。
“這……”
她開口,任戎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
他大手一揮,站在身後不遠的兩名助手直接上來,把老太太“請”了去。
任戎知道好仁心情差。
可是正事要緊啊。
到底和對方談的怎麼樣,總要告知他一聲吧?
但想,又不能這麼沒有人情味。
他想在問之前安慰好仁兩句,卻聽好仁說:“爭取時間,送我回莊園……”
任戎一怔。
“什麼?!”
任戎氣得不打一處,十分不滿,末了,強調:“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以什麼身份呆在這裡的?人質!人質知道嗎?”
“你說服威廉了?”好仁問。
“還是說你也打算撕票?”
任戎一口怒氣上來,被他這句話堵在了嗓子眼上。
火歸火,但是生氣也沒有用,他確實要不到威廉的幫助,所以把好仁留在這裡也沒有用。
看好仁這個樣子,似是有盤算,他雖然氣惱卻閉了嘴。
他妥協了。
他親自把好仁送了回去。
去到莊園,見到威廉,威廉始終還是那副面孔,依舊沒給他好臉色。
“……威廉先生。”任戎挺尷尬的,厚着臉皮低聲打了聲招呼。
威廉正坐在吧檯上喝酒,聽聲音,只是冷冷地瞥向他。
任戎摸摸鼻頭,瞅了瞅好仁。
他正等着,指望好仁好言開口再求求威廉呢。
卻沒想,始料不及的,好仁上前去,奪過威廉手裡的酒杯直接潑了威廉一臉。
任戎愣住了。
這……這算啥?
要翻臉麼?!
他吃驚不已,吧檯裡站着的老管家卻與他相反,淡定得很,及時地爲威廉遞來了紙巾。
老管家這份早就等在那的體貼惹得威廉不滿瞪他一眼。
負氣奪過紙巾,擦拭自己的臉,看好仁要走,威廉一把鉗住他的手臂把他扯了回來。
好仁被拉了一個趔趄。
這一接近,威廉才發現好仁的臉上有很清晰的紅印。
淺色的眸子瞬間變化。
他眼一轉,滿是殺氣瞥向任戎,問:“你找死麼?”
任戎一驚,剛想解釋,好仁把威廉的臉扳正了去。
威廉微怔。
“你總說你愛我,可是如果今天被綁去的是我,我能指望你麼?”好仁冷冷:“可以麼?”
“你覺得我會不顧你的死活?”
“六爺跟你是什麼交情?你不也沒顧嗎?再說了……”好仁微微側臉,向他顯露自己臉上的紅腫,質疑:“……這不就最好的證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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