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激戰,勝負已經分出,吳彪手下的小弟們四處逃散,一部分以爲逃回他的煤窯上就沒事了。但是王輝和張濤兩幫人拎着傢伙也追了上來。
這時候,苗家的援兵也到了。只見南方山道上煙塵四起,又是將近四五十號子彪形大漢奔弛而來,都是從周邊煤礦和場子裡調集過來的人馬。
看着滿目的狼藉和哀嚎的傷者,爲首的大漢說道,“小楓!沒事吧!”
見來人正是自己手下的得力助手東方龍,此人比苗楓年長几歲,體態魁梧,如同半截黑塔一般,圓臉上滿滿的絡腮鬍,“還行!龍哥來的正好!招呼人把傷者送到醫院!”
己方人馬很好認,王輝廠裡的保安清一色的保安服,張濤煤場裡的弟兄都是穿着藍色牛仔工裝,很容易就和吳彪的手下區分開來。
重傷傷的人並不多,只有落單衝散的幾個人傷勢比較嚴重,背上胳膊上全是刀口子,還有的被鐵棍或鋼管打中,直接昏倒在地上,東方龍找人背起傷者就送往醫院。其他手臂被砍傷不嚴重的也跟着東方龍帶來的人去醫院治療。
“走,去幫忙!”苗楓帶着一行人前往吳彪的煤窯,苗靜從地上找出王輝的風衣,也跟了過去。
這邊窮追不捨,吳彪的那些手下,包括礦上的工人全都跑的一乾二淨。放眼望去,北山四周的山坡上到處是三四個成羣的人落荒而逃。
只留下後面傷勢比較重的人逃不走在地上呻吟着。苗楓擡腳踢開地上的一個人走到王輝面前,看着他的胳膊,血水已經凝固了,“趕緊去醫院包紮一下。”
“沒事!”王輝這才注意到左手臂被砍刀刮出了一道很深的口子,足有三寸長。看看身旁的張濤和斌子,兩人沒什麼外傷,只是被鐵棍打了幾下,放鬆下來,才顯的受傷處有點疼。
不過還好,幾個人相視笑了笑,沒說什麼。
苗靜拿着風衣給他披上,“跟我去醫院!”
見他有些猶豫,苗楓說,“走吧!受傷的弟兄們已經送到醫院了。”然後回頭對着身邊一個保鏢耳語幾句,對衆人說,“我請客,花都犒勞大家!”
廠裡的小夥子們和煤場裡的兄弟此刻正在興頭上,看着百十號人馬被自己這邊人給打垮,攆的漫山遍野的跑,很過癮,聽苗楓這麼說,高舉着手裡的傢伙,“好!”
苗楓轉身對着剛到來的東方龍交代,“龍哥!把你帶過來的兄弟守在這裡,這個煤窯從此就是我們的了!他媽的!”
“放心吧!一會我讓人把井口封了!等這段時間平息了事情再生產!省的吳彪這小子老這裡跟我槍資源!”東方龍在所有人無疑是最高的,說話甕聲甕氣,很霸道。
“你安排吧!我陪王兄弟去醫院!”苗楓留下東方龍收拾這個爛攤子,他打算收了吳彪的這個煤窯。
呵呵,吳彪這次栽了。打算要吞了苗楓的煤窯,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倒把自己這個煤窯搭了進去。想到這裡,王輝替他感到無奈。不過即使是這樣,他心裡總覺得吳彪不會就此罷休,還要小心點!
苗楓苗靜一左一右陪着王輝朝回走,斌子和張濤各自帶着人在後面跟着,走到停車的地方。各自上車,這時發現路邊停了好多車子,不是苗家的也不是張濤他們的。
“龍哥!處理完那邊的事情,讓人把路邊這些車子弄走,直接開回焦廠。嗯,就是靜靜和朋友投資的那個焦廠!”掛完電話,苗楓對王輝說,“這些車子弄回廠子裡以後用吧,帶兄弟出來不用坐東風車了!”
“呵呵!”王輝走到一輛金盃跟前,拿腳踹了踹輪子,然後往後面看了看大小十幾輛車,還有很多幾輛麪包車,“吳彪這次虧大發了!”
幾個人各自上車,苗楓讓身邊的保鏢領着王輝的人到花都休息。那是苗家的一個酒店,集餐飲住宿洗浴休閒爲一體的,沒事去裡面喝茶打牌洗腳按摩都可以。他自己陪着王輝到醫院包紮傷口,順便看望受傷的弟兄。
本來打算留斌子帶兄弟們去花都,但是他不樂意,非要上了張濤的車子一起去醫院。
礦務局總醫院門口,苗家的保鏢已經守在了大門口。見苗楓一行人到來,直接把他們引到醫療室。這個醫療室裡全都是剛纔受傷的十幾個弟兄們,很多人都是刀傷,好在冬天穿的比較厚,傷口不是很深。
醫生似乎和苗家人很熟,看苗楓進來,趕緊上前打招呼,苗楓揮揮手讓他繼續忙。
一個小護士拿來雙氧水讓王輝坐下,幫他清理傷口。他的刀傷不是砍的,像是刀片劃過留下的,用不着縫針,處理過後,上些藥粉打上繃帶就可以了。
傷員比較多,醫療室裡的紗布用完了,護士拿起桌上的電話讓人送來些。
很巧,過來送紗布的正是喜寶。當她看着王輝披着風衣坐在椅子上,左胳膊袖子挽起很高,一刀長長的口子特別醒目,裡面的襯衣也是血跡斑斑。當場就把喜寶給嚇壞了,“哥,怎麼是你?你怎麼了?”
看到喜寶一臉驚慌的樣子,他笑了笑說,“沒事,劃了個小口子!”
放下紗布,喜寶接過護士手裡的工具,她自己親自給王輝上藥打起了綁帶,瞅着其他的人,也是傷痕累累,“又打架了?”
王輝嘿嘿一笑,表示默認。
幾個人說話間,外面走廊上亂哄哄的,保鏢推門出去看了一下,回來說是又來了很多傷者,看樣子應該是吳彪那夥人。
“還敢來!”苗楓聽完,氣呼呼地走到走廊上,“吵什麼吵!都給我滾!”
來的這些人還真是吳彪那些手下,傷的最重的還要屬他們,好多人都是相互攙扶着過來的,速度還蠻快。這些人看到苗楓在這裡,個個嚇的直哆嗦,趕緊出了醫院,去哪治傷了就不管他們。
有兩個頭部被鐵棍打上的兄弟需要住院觀察,醫生已經辦好了住院手續,苗楓和王輝倒病房裡探望受傷的弟兄,醫療室裡的這些受了刀傷的夥計們包紮完畢之後,在斌子和張濤的領導下,點起了菸捲牛逼哄哄地講起了剛纔的英勇事蹟。
十幾個人同時抽菸,醫療室裡頓時如同着火了一般,醫生和護士也不好說什麼,只好到隔壁房間去待着。
喜寶走到斌子後面,照着他的腦袋就是一巴掌,“給你說過多少次了醫院不準抽菸!”上次斌子在吳彪賭場被打傷,住院期間都是喜寶在照顧,他倆現在混的也挺熟。斌子腦袋上捱了一巴掌,看看喜寶,卻不敢吭聲,嘿嘿乾笑兩聲,挪個位置繼續抽。
惹的兄弟們哈哈大笑,“斌哥,這是誰啊!”
“輝哥的妹妹,也就是咱的妹妹。”
“誰是你妹妹!”喜寶拿個注射器追着斌子要給他來一針,嚇的斌子躲多幾個弟兄後面不敢露頭。
苗靜在一旁看着他們嬉鬧,捂着嘴遮蓋着煙味偷偷的笑。
留下兩個住院觀察的兄弟,其他人跟着王輝苗楓去花都,車子坐不下的全部打車。
當一行人出現在花都餐飲部二樓大廳的時候,在場的人全都站起身來,有些拘謹地看看着這幾個人,最主要還是在苗楓面前有些放不開。
二樓大廳已經被這些人全部佔了下來,苗楓讓大夥不用客氣,招呼他們各自坐下。
酒席已經準備好了,等他們一到,服務人員開始上菜,相當豐盛。苗楓出手很闊綽,每張桌子上放兩條軟中華和一箱五糧液,讓大夥盡情暢飲。
斌子和張濤跟着苗楓一桌。最後處理完煤窯事情的東方龍也趕了過來,雙方人馬在大廳裡齊齊坐下,熱鬧非凡。
酒過三巡,服務員端來一個大托盤,裡面放的都是紅包,在座兒的人手一個。看着面前放的紅包,兄弟們都眼睜睜地看着張濤和王輝,這些年輕人還是比較有眼色的。雖然手裡缺錢,但是這個錢能不能拿,還要看老大的意思。
這種情況,王輝還是比較滿意,心裡很高興,但是嘴上不能說,“楓哥!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這樣顯的太見外了!”
“呵呵!不拿才見外!大夥拼命出來混,我總不能讓大家白乾活吧!讓你的人把錢收下,繼續喝酒!”苗楓端着杯子示意他們利索點。
客氣一句是正常的,王輝轉身看着衆人,“收起來吧!謝謝楓哥!”
“多謝楓哥!”大廳裡的人全部站起來身子,斷着杯子面朝他們這一桌,苗楓見此情況,和王輝一行人也站起來,端着杯子。
“兄弟們,來,幹了!”
“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