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個畫面中的植物開始變化,長出花朵,但繼續成長下去時,卻沒有結出果實,就直接枯萎,然後出現的就是一隻只剩下枯骨的猴子骨頭。
在第一個畫面裡,虎鯨的動作開始焦躁,刺痛的心臟在劇烈跳動,索性向着水的深處衝去,畫面開始快速變化,由於虎鯨的下潛速度極快,導致畫面在不斷下降,那已經長出花朵的植物也不斷的向上飄動,但就是甩不下去。
虎鯨越潛越深,水壓也漸漸加大,植物也開始被擠壓,變成小小的一條。
花朵也遲遲開不了,一隻以花苞的形狀被壓縮着。
在下潛了將近五分鐘後,虎鯨的速度開始下降,頭部下方的植物也纔有機會開放,但不知爲何,就一直變成了植物的形狀,沒有一點動彈。
虎鯨也開始翻滾,肚皮開始朝着上方,心臟也停止了跳動,死了。
深藍色的海底下,一直巨大的虎鯨上開着一朵美麗的花朵,花朵所屬的根莖密密麻麻的遍佈在虎鯨黑色的皮膚上,而巨大的葉片遮擋着位於虎鯨兩則的白色部分,花朵長在下方,就彷彿是被凍結在一個空間屍體裡一樣,沒有能量後,時間都開始禁止。
成渝看着第一個畫面中的絕美構圖,在虎鯨死後,他沒有得到任何一點能量的反饋,反而在第三個畫面結束後,得到了那隻淡金色猴子的全部能量。
“大人,三號實驗品在三分鐘整時剛好消失,同時植物也達到頂峰,而一號實驗品,是在八分三十二秒鐘死亡,同時植物在其快速下潛時沒有任何變化,反而產生了倒退痕跡,在一號實驗品力竭後,植物開始重新生長,但是當一號實驗品完全死去後,植物直接停止生長,距離傳播花粉還差一點時間,所以水並沒有被污染,這次環境影響比先前測試中要慢了整整三倍。”
成渝看着第一個畫面中那微微張開的美麗花朵,按下按鈕,輕輕的說道:“時間有限,繼續開展實驗,新型的傳播樣品先停止試驗,三號和二號一同實驗,再去實驗庫內,拿出兩個,不,取三個帶着十王血脈的種族,放在一個試驗場內,把二號和三號傳播樣品,一同拋灑,測試三號樣品比二號樣品快多長時間,我出去一會,等一會我在感知到三種能量後,我就會直接開放,讓植物生長,你們記錄投放傳播樣品和我開放生長的時間差距是多長時間。”
那個發聲的機器部分在停頓十多秒後,傳出聲音:“是的,大人。”
成渝聽到聲音後,站起身,走出中央觀察室,走到一處飲水機旁,拿起右邊的一次性水杯,接了杯清澈的水,自己一個生靈喝了起來。
再喝過一口後,轉過身,看向身後一個坐在藍色地面上的黑髮年輕人類,此刻的他正閉着眼睛,時不時的突然向下低一下頭,看起來就像是睡眠不足一樣,全身都籠罩在一件殘破的黑袍之下,看不清具體的身形。
在這個黑髮人類擡起臉的瞬間,一張潔白的清秀臉龐出現,凝脂白玉般的臉龐,挺拔的鼻樑,下頜骨也是極爲明顯。
除開臉上有點肉外,暴露在外的脖子處已經是皮包骨了,能看清楚骨骼突起和凹陷處,有着一種奇怪的病態感覺。
成渝右手握着這杯水,走到這個黑髮青年左邊,然後在他的身邊坐下,修長的雙腿相互交叉的疊在一起,左手靠在這個黑髮人類的肩膀上,也不管他能不能承受,也不管他是否清醒,就這樣靠了上去。
成渝就在這種姿勢下,慢慢的喝完了自己手中的那杯水,很平靜,就是在喝水的途中,成渝清晰的感受到了三種不同能量的出現,在出現的同時就直接開放,讓那三柱植物開始綻放。
成渝喝完水時,還靠在黑髮年輕人類的肩膀上,要不是還能聽見輕微的喘息聲和上下不斷點頭的晃動的話,都要以爲這個黑髮年輕人類要死了。
成渝放下手中的水杯,手放在自己修長的大腿上,輕輕的說道:“我現在應該叫你什麼名字啊?世界。”
這個黑髮的年輕人類聽見聲音後,不再陷入沉睡,睜開眼睛,一雙大眼裡面露出了一雙湛藍的瞳孔。
“我不清楚了,我有好多的名字,也有好多的記憶,但我不清楚自己叫什麼,如果你一定要我給自己的取一個名字的話,你可以叫我上一個名字,欠抽。“黑髮年輕人類慢慢的說道。
“欠抽,世界啊,這名字不好聽啊,要不要我給你取一個,我可是和你的第六身很熟悉,那個你叫做世界。“
黑髮青年人類在說完前一句話後,閉上眼睛,這次沒有繼續陷入沉睡,只是靠在身後的牆壁上,張開嘴巴,說道:“我知道,我得到了全部靈魂的記憶,我還得到了沒有分開時的記憶,我的第六身叫做世界,在他的記憶裡,你是他最好的朋友,但是這個最好的朋友好像在,好像是在最後的時候背叛了世界。”
成渝放下靠在黑髮年輕人類肩膀上的左手,雙手交叉,放在自己的後腦勺上,將重量全部壓在自己的手指上,解釋道:“喂喂喂,欠抽,你可千萬不要胡說啊,我可沒有背叛世界啊,他和我不一樣,那次他不得不死,我還得活啊,我還要照顧我的妹妹呢?總不可能說,他死的時候,我給他陪葬吧,而且你應該也知道,害死世界的又不是我,我可是白麪啊,我後面還有更高一層的上司啊。”
成渝解釋後,暫停了一會,好像是回憶了一下當時的記憶,畢竟好長時間之前了,那個時候,他和世界還是合租在一個地方,那個時候也沒有獸場,成渝和世界就爲了獸場這個奇怪的夢想?心願?,不不,應該說是慾望。
世界的能力是搬運世界,和雕琢世界,讓世界通過欠抽第六身構築的特殊空間通道,在血盟手下的一個世界裡相互疊加,從而形成了獸場,如果沒有世界的能力的話,獸場肯定不會存在。
那個時候,血盟掌握着獸場,他們知道世界的能力,也想要世界的能力,所以就想了個比較陰險的計劃,然後吧,就得到了世界的心臟,也得到了世界的能力,而現在這顆心臟和世界的能力全部疊加在成渝的身上。
血盟想換個更可靠的獸場管理者,剛好啊,成渝是世界的合夥的,一起搞獸場的,而且他的妹妹潛伏在那個時候還是由血盟看管的,世界就正好成爲陰險計劃的實施者,而在得到心臟後,血盟就把心臟給成渝安上了,成渝也是順理成章的成爲了獸場下一任的管理者。
成渝擡起頭,看着亮堂堂的天花板,無奈的嘆了口氣,輕輕的說道:“只是沒想到,我到最後,我還是下了手。”
將雙手從後腦勺抽出來,放在自己的面前,彷彿看到了當初的紅色液體,還有一個紅色的屍體。
黑髮年輕人類聽着成渝的抱怨,也說道:“我不是世界,我不會找你報仇的。”
“知道,我想就算是世界突然取代了你現在的情況,我想他也不會報仇,那個小子估計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我去看看新的世界,看看有沒有世界沒有被包進獸場。”
黑髮年輕人類睜開眼睛,從地上站了起來,黑袍也隨着他的起立而向上飄動,下面沒有被黑牌遮蓋,是一件黑色的牛仔褲,上面還有部分白色的紋理,最明顯的是一根比較長的白色絲線,那個白線一直下垂,垂到了靴子上。
靴子倒是換了一種顏色,是黯淡的咖啡色,這兩件裝飾,好像是穿了很久一樣,好久啊。
成渝擡起頭,看着站起身的黑髮年輕人類,說道:“準備走了?”
“我已經把第六身世界的記憶吸收完了,現在我要去一個地方,去完成第七身欠抽留下的一個任務。”
成渝撐着自己的腦袋,重新拿起一旁的一次性水杯,在手上玩耍。
“你既然已經知道世界的記憶了,那你能告訴我,你爲什麼不選擇報仇嗎?“
黑色年輕人類聽到這句話後,扭頭看向成渝,向右轉,拉起右手的弧度,一個大嘴巴子狠狠的抽在成渝的臉上。
然後說道:“靠,成渝,你這個小傢伙,老子知道你的難處,也在之前就知道了你幹什麼,我就這麼說,我不爲難你,那個時候,你和我都是一窮二白,你還有你妹妹,我也知道他們用你妹妹來威脅你,總之在最後,記得以後在獸場的紀念日給老子燒點紙,還有啊,記得把老子心臟保管好,那些頂界你以後一定要,一定要,一定要把他們的世界的部分活屍體給我拿過來,就當報答老子了。”
成渝扭頭看向黑髮年輕人類,右手捂在自己的臉上,不敢相信的看着欠抽,說道:“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