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湊上前去,站在木谷的胸前。
矮小的老頭只能達到木谷腰間的距離,在距離極近後,老頭聲音沙啞的說道:“死了?我怎麼看着還好好的站在我的面前啊?”
木谷反駁道:“你是什麼時候在這個噁心的地方看到過我的?”
老頭沒有說話,直接轉身,走到阿力面前,“他現在在哪裡,死域面嗎?”
木谷淡淡解答道:“懸崖棺。”
“呵,那你來幹什麼了?”
“奔赴他的約定。”
老頭又走到裝着瓶瓶罐罐的架子邊,說:“時間太久了,他要的東西過了保質期,沒存下來。”
“他知道。”木谷說道。
“你來幹什麼。”老頭不同之前的語氣,用嚴肅的聲音重新說了這句話。
“打工,掙錢。”木谷邊走邊褪下頭頂微微潮溼的帽子放到老頭的架子上。
隨着帽子與木谷身上衣服的分離,木谷身體上的血肉開始如海市蜃樓般開始退散,留下的只有毫無生機的白色枯骨。
阿力雙眼死死的看着木谷,那表情震驚。
老頭轉頭,看着自己熟悉的一個死骸族變成這個模樣,說:“你真不是他,他可從來不穿沒有進行轉煉過的骨頭,更何況是一具爛大街的白色骨頭。”
老頭說完後,拿起帽子扔回到木谷的衣服上,帽子猶如進入水中一般,泛起漣漪,在衣服曲面上開始波動,當波動傳遞到帽子與衣服的撕裂口時,先前被撕碎的帽子慢慢的長了出來。
“看在赤木的黑骨頭上,我會幫你一把,既然繼承了赤木的記憶,那他的技術也應該差不多。“
說着就向着店鋪內部走去。
阿力腦袋有點沉。
“蝶卿,認識一下,這是阿力。”
藏匿在木谷背後的鐘離蝶卿走了出來,擡起了頭,看着阿力。
鍾離蝶卿伸出手,說:“你好,我叫鍾離蝶卿。“
“你你你……您好,我我我我叫阿阿阿力力。“看着鍾離蝶卿美麗的臉龐,阿力不由自主的結巴起來,顫顫巍巍的握住鍾離蝶卿的手。
“你的手好軟。”阿力情不自禁說道。
鍾離蝶卿在握過後,瞬間抽出來,平淡的說:“這是誇獎,還是批評。“
“當然是誇獎了。“阿力迴應道。
鍾離蝶卿禮貌的點了點頭,說:“謝謝你的誇獎。”
“嘿嘿,不用謝。”阿力不好意思的說道。
木谷靜靜的看着這對青年的對話。
此刻從店鋪深處傳出老頭沙啞的喊叫聲。
“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木谷淡淡說道:“木谷。”
店鋪深處中,慢慢磨着要的老頭會心一笑,說:“呵呵,以末名爲首姓,再加死骸族的內部傳承,真的。”
阿力爺爺說完時,把手中的研磨棒放下,倒出裡面的鮮紅藥粉,右手伸出,捻起一根乾草,乾枯的雙手慢慢搓着這根乾草,老頭的能量開始充盈再幹草內部慢慢的流動。
待充盈完畢後,阿力爺爺把乾草放到耳朵上,然後雙手開工,開始疊藥粉下方的淡棕紙,右蓋左覆,上防下兜,等變成一個方正後,老爺子把掛在耳朵上的乾草拿下,熟練的纏上。
裝完後,老爺子右手蓋在這包藥粉上,“封。”
隨着話響,乾草開始融入淡棕紙內,粗糙的乾草漸漸變成一條細長的黑繩。
“可以了。”老爺子拋着已經包裝完畢的商品走出昏暗的作坊。
可以見到微微光亮的地方,木谷見那老頭從黑暗的陰影中走出,雙眼開始慢慢移動,直到移動到老爺子手中的東西上,瞳孔開始放大。
“這包東西你應該知道。”
木谷點了點頭。
老爺子接着繼續說道:“我不像赤木,答應的事不做到話,那麼哪一件事會像一根刺一樣紮在我的心裡,讓我不得安心。”
老爺子嘆了口氣又說道:“第一百六十七次的重新準備,一百六十七次的藥物過期,終於在這一百六十八次結束了,這包東西你拿着。”說着把那包藥粉拋向木谷,木谷接住。
老爺子接着說道:“你知道赤木魂歸之處,你拿着這包東西放到他的墓前後,在來我這裡賺錢吧。”
老爺子放下話,轉過身,又重新走回到屬於他的陰影中去。
“我知道了,謝謝您還保守着他的承諾。”木谷鞠了一躬後說道。
而此時阿力湊到鍾離蝶卿身邊,小聲說道:“別看我爺爺現在這麼狼狽,聽我爸說,我爺爺當初也是一個了不起的英雄那。”
“英雄?人類的,還是……”鍾離蝶卿沒有說出下一句話,想讓阿力接着說出。
“當然是。”剛要說出,木谷一聲呵斥,阿力轉過頭看向木谷,不知道他是什麼情況。“
木谷看着鍾離蝶卿,說:“我知道你很聰明,但我希望你的這種小聰明不要耍了,猜到什麼東西不需要馬上取證明,該神秘的東西必然有它神秘的道理,你必須遵守這種道理。“
鍾離蝶卿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曉。“
木谷把手中的物品放入自己的骨頭縫隙中,淡棕色的藥包像是被吸入黑洞一般,越變越小,直至黑暗。
木谷開始飄起白煙,等待幾秒鐘後,在阿力又一次震驚表情中,木谷恢復了原先斯苛族的肉身。
木谷慢慢走出昏暗的店鋪,鍾離蝶卿也跟着走出昏暗的店鋪。
阿力握着自己剛剛握過鍾離蝶卿的手,雙眼淚汪汪的看着倆者的遠去。、
五六分鐘後
老爺子在木谷走後,重新出來,看着站在門口的阿力,叫道:“阿力。”
阿力沒有聽到。
老爺子眉頭緊皺,悄悄的靠了過去,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阿力臉色通紅,嘴邊微微留着水漬,那雙握過鍾離蝶卿的手早已溼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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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爺子張大嘴巴,楞了一會,要知道以老爺子的能耐,能讓他分神一點都是很厲害的。
轉瞬即醒,直接看向漆黑陰沉的街道,發現路上的擁有智慧的種族在看到阿力後,直接跑出老遠。
老爺子臉瞬間紅了,不是害燥,是憤血衝冠啊。
老爺子直接採取強硬手段,掏出一根長煙槍,用最硬的部分狠狠的敲在阿力頭上。
而阿力,則在妄想取孩子名字中感覺一陣劇痛,然後就意識模糊,倒在地上。
老爺子把阿力拖回店內,然後關上大門,拉上窗簾,嘴裡罵罵咧咧,“這丟人玩意,我李問人今天算是丟了這輩子最大的人了,怎麼就養出個這麼奇葩的丟人東西啊,讓我以後怎麼面對這附近的店家啊。”
大門關上後,吵雜聲音開始停止,街道依然只有下雨聲。
雨之郡的道路上,噠噠噠的雨滴砸在地上,熙熙攘攘的很多,這是一條熱鬧擁擠的路。
雖然擁擠但這條路是距離傳輸器最近的一條路。
木谷打着傘,周圍擁擠的生命一個個都靠在黑色雨傘的邊緣,向着木谷身後走去,鍾離蝶卿跟在木谷身後,說:“先生爲什麼不直接點破那位老先生的身份。”
“我沒有任何打算,在這種地方待下去,我的意義就是當一個撫塵客,不干涉任何生命,不踏足任何事件,直到不可推卸的使命出現後,我就會獻上一切。”
鍾離蝶卿微微一想,說:“那麼我是什麼情況,木谷先生不是不會干涉任何生命嗎?”
木谷聽了這句話停了下來,微微轉頭,用斯苛族的魚臉微微一笑,說:“因爲我們都是同一種人,和你看到的那個機器人一樣,知道嗎?”
木谷繼續向前走,鍾離蝶卿跟在身後,她沒有明白木谷先生這句話,但好像知道了一點情報,木谷先生和那位機器人先生一樣,好像都知道自己要面對的未來是什麼。
爲什麼會知道自己的未來?
鍾離蝶卿想不透,木谷則打擾了她的思緒,說:“不需要多想,等到時間你就會知道的。”
在吐出一口白色的熱氣後,木谷先生接着又說道:“等我們重新回到這裡後,我會教授你把屍體煉化成能量的方法,然後在等,等到我的金幣足夠支持我下次漂流時,我就會離開,屆時我留下一張紙條,你尋着紙條上的信息找過去,帶着我前者的一封信,他會收下你的,教育的成果不必殘酷的學院派差,接着繼續等,等到你學成後,你我兩者之間的關係將會消散,風吹即散。
鍾離蝶卿聽完後沒有多少反應,反而冷靜的說道:“先生爲什麼會把未來的事想的那麼清楚,未來不是多變的嗎?“
兩者走着,剛好鍾離蝶卿說這句話時,兩者到達傳輸器面前。
“我只是計劃,更改其中的變數,纔是關鍵。”
木谷雙眼下意識的看向送自己來的金色傳輸器,心中想到,“沒有消失?”
下一刻,金色傳輸器的大門打開,從裡面走出一個奇怪的生物,它抱着一隻狸花貓,貓的異瞳很顯眼,而在木谷眼中很奇怪,一個死骸族大搖大擺的出現在人類的世界中沒有發瘋。
那個奇怪的死骸族開始走起路,剛邁開腿,落到地上時,在木谷眼中又出現一個變化,它的上半身體保持着死骸族,下半身則是斯苛族的魚腳。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木谷的視線過於明顯,讓那個奇怪的種族察覺到他的視線,奇怪種族摸着貓咪,狸花貓舒服的叫了一聲貓叫,木谷只覺得這聲貓叫在吵雜聲音中顯得明顯。
奇怪種族走到木谷面前,兩米二的身高低下看着一米九的木谷,微笑的輕聲說:“您好,請問水之郡的入口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