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等到八十年後的魂飛魄散,但我卻等來了他......
血色漫天,花如血,瓣如淚,漫天飄灑。一橋矗於其間。
“彼岸花花開彼岸,奈何橋邊怎奈何......”
遠處,似乎從很遙遠很遙遠的地方飄來的樂音,如安魂曲般撫人心。
近處,一縷魂魄隱於花瓣間,被花蕾觸鬚束縛,掙脫不開。
”青梨,你只剩半個殘魂,渡不了奈何橋。不如舍了這魂魄,滋潤吾花,還能有一息生機。”
”可還能見此後渡橋之人?”
”能,我可以允你這八十年暫爲花。但此後,魄散。”
”……嗯,不必如此長,他曾說過三年便隨我去……多謝守橋者,我願舍魂爲花。”
魂魄瞬間被硬生生撕碎。靈魂重塑,錐魂之苦,淡笑嘗之。只爲能見那立下三年誓言之人。
三年,花依如血,魅惑妖嬈。渡橋入輪迴者無數,卻無所等之人。
十二年間,花落葉在,花開無葉,花敗葉生。魂化花者,心已絞痛,所等之人依不來。
七十年,花海依然在,花魂卻已漸衰。
“彼岸花花開彼岸,奈何橋邊怎奈何......”
熟悉的渡魂曲唱響,少年白衣如雪,立在茫茫花海間,面若桃花,綻放着如沐春風的笑容。衆花間,一眼便看出她的所在。
他說:“青梨,我隨你來了。我來晚,你可怪我?”
風過,捲起片片花瓣,花如血雨,下在奈何橋邊。一朵彼岸花輕顫。
展開伸出的手掌,少年衣發上還沾着如血的花瓣,笑容暖人心,眼中帶着濃濃愛意。他說:“青梨,你可還信我?隨我走,可好?”
彼岸花再次輕顫,化爲輕煙,再爲女子。一身鵝黃衫,女子巧眸笑魘。她向他走去,眼裡盛滿欣喜。她說:"好。"
兩手相握,女子不禁打了個寒顫,心也跌落谷底——他的手並不如同他的笑。
十指相交,眼前一片黑暗,她似墜入萬丈深淵。
青梨,你很傻。
青梨,我本不願來此,我被逼無奈。
青梨,我需要奈何橋邊彼岸花魂魄救一人......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