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廷睿靜靜的聽着,寧笑輕輕的說着,屋子瀰漫着一種從未有過的和諧和溫馨,如同空氣中四散的熱巧克力味道,柔滑醇香。
程廷睿這纔將寧笑車禍前前後後的事情瞭解個清楚,這才知道寧笑受了譚恩凱多大的恩惠。
程廷睿很肯定的說:“這份情我來還。”
寧笑撲嗤一聲笑出聲來,笑眯眯地問道:“你是把他當成情敵了嗎?你是擔心他喜歡我,還是擔心我喜歡他?全韓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一個失婚女人,而且還是一個沒有光彩,平凡的女人,譚恩凱除了錢多就是女人多,他看不上我的。”
燦爛的笑容如同陽光下鑽石折射的光芒把寧笑的一張小臉點綴的閃閃發光,一張小嘴一張一合像是被撩動的琴絃,奏響了最美妙的樂章。
程廷睿盯着寧笑看傻了,寧笑的臉紅了,侷促的低下了頭。
程廷睿一臉寵溺溫柔的說:“你不平凡,你全身從上到下都散發着光芒,任誰接近你都會喜歡你,譚恩凱也不例外。”
一向不苟言笑的高冷總裁突然來了這麼一出煽情的告白,讓寧笑一時難以適應,再說寧笑自也不善面對這樣的狀況,不知道該怎麼接這個話。一時間,氣氛有些冷場,有點尷尬。
要說,還是程總裁的能力強,假意咳了兩聲,硬生生的把話題給扯開了:“我想給你說說我家的事。”
寧笑這才擡起頭應道:“嗯?”
“我13歲的時候我母親因病去世,半年後,我父親娶了張娟,張娟當時宣稱爲消除大家的顧慮和猜疑,也表示對我的心意,不生親子,視我爲親生。要說不感動肯定不是真得。雖說對張娟談不上多喜歡,但總覺得她能做到這個地步,又是父親的妻子,尊重和包容我還是該給她的,以至於在我們的婚姻關係中,即便我發現她對你有些不恰當的舉動和語言,也沒有干涉,況且那時候我對你……
當然現在才發現,有些事實並非如此。她耍了手段掩蓋了她結過婚,生過孩子且無法再生育的事實,和我父親結婚,成了程太太,還博得了我的好感。
最近,我的人查到了更不可思議的事。
我母親當年的死因並非病死而是中毒死亡,當年有一個實習醫生髮現異常並掌握相關證據,欲向我父親反映,卻被我父親趕出了韓城。這些證據現在在我手裡。
前兩天又在東湘的一個鎮上和平南鄉下找個兩個當年母親身邊的人,其中有一個叫劉杏兒的女人正是被收買投毒的人,而收買她的人正是我父親再娶的妻子,我的繼母張娟。
上一次張娟和肖晴的事被揭發,我父親並沒有對張娟做什麼,反而有維護之意,再加上多年前對那名實習醫生的態度,我懷疑,我的父親並非不知情,而且說不定,他纔是真正的幕後之人。
我父母是家族聯姻,喬家當時家大業大卻只有一個女兒,就是我母親,外祖父想給自個兒的女兒找個實力雄厚的家族繼承人,一方面可以讓女兒受到最好的保護,享受尊崇的地位還可以幫助喬家變得更強大,即便最後不姓喬了,也能讓喬氏及以喬氏爲生的人找到一條走得更遠的路。
可是,他的願望落空了,他的女兒因爲他的決定,走進了牢籠,走進了沼澤,走進了深淵,比他還早就離開了人世。”
說到最後,他的眼睛已經泛紅,聲音有些顫抖,這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在他心中已經沉積好幾天了,可是真的說出口,太灼人心了,心太痛了。
寧笑緩緩伸出雙手,握住程廷睿緊握的拳頭,輕微微一笑:“相信我,所有的痛苦都會過去,最終成爲過往。犯了錯的人會承擔過錯,該受懲罰的人要受到懲罰,最後再用愛去原諒、去包容、去理解。是路是橋,是坡是坎,該怎麼過就怎麼過,不要想太多。”
程廷睿的淚水還是沒兜住,順着面頰流了下來,淚水如同刺激性的液體灼傷了嗓子,再不復平時的高昂和冷洌,聲音嘶啞着說道:“你曾經那樣被我傷害,在傷心欲絕的時候也是這樣想着過來的嗎?”
寧笑沒有再說話,只是用手輕輕撫摸着程廷睿的拳頭。
過了一會兒,程廷睿在寧笑的安撫下,平靜了下來,手反握着寧笑的一雙小手,兩個人都靜靜的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