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地上的那幾個人捆起來交給寨子裡的人處置,老道士帶來的那幾個人又一次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中。
進入寨子裡之後,老道士跟苗老商量了一下,讓他命令所有人今天晚上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情都不要開門。由於剛剛纔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所以苗老很快就下了命令。他的命令在寨子裡還是很管用的,當所有人都傳達到之後,老道士把我拉到一旁指點那十二都天門陣的變化情況。
沒想到,他緊緊只是把其中的幾枚銅錢動了一下,效果竟然會那麼顯著。
晚上我們三個人又一次坐在了三樓上,聽着外面淒厲的慘叫聲,苗老臉色十分陰沉。不過那些慘叫聲並不是寨子裡的人發出來的,而是那兩個道士帶來的那些人發出的。那些人趁着夜色想要襲擊這個寨子裡,把自己養的鬼都放了出來,甚至還有一些殭屍骷髏也被他們放了出來。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寨子裡的陣法竟然那麼厲害,不僅僅他們放出來的那些鬼物被消滅掉,就連他們自己也陷入了其中。整整兩個小時之後,所有的一切都重歸於平靜。
聽到外面沒有了動靜,老道士站起身來打開窗戶朝着外面看了一陣,轉過身來對着苗老說道:“全部都解決了,可以收網了。”
老道士把十二都天門陣撤銷,寨子裡的所有人都衝了出來,把那幾十個人五花大綁起來。見到羣情激奮的村民要把這些人扔進蛇窟裡去,老道士趕緊上前阻止。說了好半天話,苗老才答應暫時把他們關起來。
再次到了三樓的時候,苗老看向我們的眼神已經沒有之前那麼有防備之心。
“咱們繼續聊之前的事情吧。”老道士嘆了口氣說道,好像剛纔的那些事情根本沒有發生過一般。
老道士可以這樣想,但是苗老卻不能這麼想。如果之前不是提前擺下了十二都天門陣,如果不是正好我們在的話,那兩個道士在之前那次可能就已經對寨子不利,這回估計寨子可能會有滅頂之災。
看到苗老的臉色,老道士越說越有信心,最後連爲官方效力的事情都說出來了。說完這一切之後,老道士只是靜靜的看着苗老,等待着他的答案。苗老說要明天早上再給答覆,說完話之後蹣跚着腳步下樓了。
第二天早上看到苗老的第一眼,就覺得他變得更加蒼老了。而阿瑤看見我之後,直接衝過來質問我到底對她爺爺做了什麼。我才知道,原來苗老昨天晚上走了之後,又回房間裡去做了一次占卜,也正是因爲這次占卜,讓他的壽元又損耗了很多,所以看上去才顯得更加的蒼老。
看到阿瑤憤怒的眼神以及苗老那更加蒼老的身影,我的負罪感又加深了不少。
但是苗老的精神看上去不錯,主動跟我和老道士打招呼。再一次上三樓之後,苗老直接就同意了老道士的提議,這讓我跟老
道士都有些意外。
“我昨晚占卜的時候看清楚了,這可能是我們苗家人唯一的機會。”苗老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慢,生硬的普通話讓人聽着有些不太舒服,不過我跟老道士還是聚精會神的聽着他繼續往下說,“我這幅身子骨沒幾年了,給官家辦事兒沒問題,但是不能只是我一個人,我那個徒弟阿旺也必須跟我一起。”
見到苗老答應,我跟老道士同時鬆了一口氣。這件事兒老道士還是有權利做主的,當時就承諾了下來。接下來的一些環節比較保密,由於我還不是官家的人,所以直接被老道士給趕了出來。
“淡然哥哥,爺爺就要跟你們離開寨子裡了嗎?”剛到樓下,就看見阿瑤滿臉委屈的朝着我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我也是一愣,這我還真不知道老道士那邊是怎麼安排的。想到阿瑤上次給我說她小時候的事情,心裡還是有些擔心,如果真的苗老跟着老道士走了,那麼就又把阿瑤一個人給留下了。
“要是爺爺真的離開寨子裡,你會跟他一起去嗎?”
“恩,爺爺到哪兒我就去哪兒。”阿瑤堅定的點了點頭說道。
問完之後,我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氣氛瞬間變得尷尬起來。阿瑤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好幾次欲言又止。最終,話還是沒有說出口。下午的時候,老道士跟苗老才從樓上走下來。看到苗老跟老道士倆人有說有笑,我跟阿瑤才放下心來。
晚上,那三四十個人就被老道士帶過來的那五六個人送了出去。如果按照寨子裡的規矩,這些人都要被扔進蛇窟的。爲了不讓他們觸犯法律,老道士跟苗老商量了很長時間才把那幾個人帶走。
來的時候帶着五六個人一起,回去的時候只剩下了我們兩個。寨子裡還有一些事情沒太明白,比如阿瑤奶奶的那座吊腳樓,爲什麼會被寨子裡的那麼多人重視,我相信這不僅僅是因爲苗老在寨子裡的地位,更重要的還是那些人對阿瑤奶奶的尊敬。當時這些,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像苗老開口問,所以最終也成爲了一個謎。每個人心裡應該都有一段不想讓人知道的秘密,或許這就是苗老的秘密吧。
苗老他們用不用離開寨子裡,我也沒有問過老道士,這一趟下來覺得特別累。本來我是一直聯繫不到我爸跟老道士他們,有些擔心所以才趁着暑假南下來找他們。沒想到竟然遇見這麼多的事情,現在最想的就是趕緊回家。
在省城跟老道士告別了,我直接買了回家的火車票,而老道士則要帶着喪鐘去跟我爸他們匯合。看着車窗外越來越熟悉的環境,心情也變得有些複雜。出站口,我媽頂着烈日靜靜的站在那裡張望着,看到我出來趕緊把手中的那把傘遞了過來讓我別曬着了。
剛回到家裡,我媽就把我拉着全身上下的檢查了一遍,發現並沒有什麼傷勢之後才鬆了一口氣。但是接下來就
變得強勢起來,這個暑假剩餘的時間就必須乖乖的待在家裡,哪兒都不準去。爲了看着我,她特意在單位裡請了長假。看來這回的事情,把她真嚇得不輕。
暑假已經過了一半,還有二十來天就要開學了。接下來的幾天裡,我沒有再出去,每天都跟着我媽一起買菜逛街。王欣暑假沒回來,林希也跟着她媽媽去了美國,所以在這個暑假裡,我只剩下了一個人。
看着熟悉的場景,竟然有一些物是人非的感覺。在這個縣城裡發生了很多事情,好些人就活生生的死在我的面前,比如那個小胖子,那個假乞丐等等。廣場邊的河堤上,也留下了很多的回憶,林希從美國回來的時候,我們在那裡聊了很久很久。
回來沒幾天,老道士打電話過來說,另外一份喪鐘也找到了,現在就只剩下了“銅壺滴漏”跟那個在陰梨派手中的古舊座鐘。只要這兩樣東西能夠到手,那麼這次鬧得沸沸揚揚的事件就算結束了。
聽到這話,我也不知道爲什麼覺得心裡好像有一塊兒石頭落地了一般。這事情結束之後,我爸應該就不會再那麼奔波,會多一些時間來陪我媽了吧。每天跟着我媽一起買菜逛街,看着她跟一羣大媽跳廣場舞,看着她跟那賣菜的斤斤計較還價,也是一種樂趣。
原本我以爲這個暑假就會這樣平平淡淡的過下去,可是總是天不遂人願,在官方把“銅壺滴漏”拿到手之後,我又一次接到了電話。
這回是我爸打過來的,讓我務必要去南方一趟。打電話的時候,我媽就在旁邊。聽到這話,我媽直接把電話搶過去大聲喊道:“你不要兒子命了,我還要呢。”
接下來,我媽就開始跟我爸在電話裡吵了起來。這也是我這麼多年第一次看見他們吵架,電話那頭並沒有聲音傳過來,一直都是我媽一個人在吵,我爸那邊都很沉默。但是我爸的立場很堅定,這次必須得讓我過去一趟。
我媽拿着手機進了臥室,“砰”的一下子把門反鎖上。聽見我媽在裡面哭,我都有些不知所措,怎麼都把門敲不開。等到我媽出來之後,把手機遞了過來朝着我說道:“淡然,收拾一下東西,馬上去你爸那邊,趕快。”
看着我媽那急促的樣子,讓我都有些轉不過彎來,剛纔還跟我爸吵的不可開交。也不知道我爸說了什麼話讓他改變了主意,現在竟然開始催促我趕緊收拾東西過去。
“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有些好奇的朝着我媽問道。
我媽看着我欲言又止,到最後還是沒把話說出來,只說去了我爸那邊他會給我解釋。說完話之後,她就開始給我收拾東西。當我接過手機給我爸打電話的時候,他那邊已經關機了,給老道士和王太和打電話,他們那邊顯示無人接聽。正當我疑惑的時候,手機中接到一條我爸發過來的短信,上面寫着這次要去的具體地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