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陳萍的話我也是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陳萍,睡覺做夢的時候竟然會能聞到這樣的味道,着實讓人有些驚訝。
等到那股味道漸漸淡了下去之後,我才提着手電筒小心翼翼的來到地窖口朝裡面看去。地窖大概有兩米多深,口上有一個木頭梯子,梯子看上去有些年頭,其中有一兩截的橫板都已經斷裂。手電筒只能夠看見下面洞口的這一小部分,下面到底是什麼情況還看不清楚。
讓陳萍先等在這兒,我試試梯子行不行,讓她給我打着手電筒,我順着梯子小心翼翼的往下爬。每往下一步都有些膽戰心驚,這梯子確實太古老了,每次腳往下踩都覺得梯子就要斷了一般。終於幾分鐘之後,我下到了地窖下面。
然後我讓陳萍把手電筒扔下來,讓她也開始往下爬,我在下面隨時準備接着她。之前是想讓她回去的,可是她非要跟着過來。現在已經到這邊了,也只能夠讓她一起下來,把她留在上面說不定更危險。
幸虧我注意力集中,當陳萍往下爬到一半的時候直接橫板斷裂。陳萍一腳踩空直接摔了下來,我趕緊上前穩穩的抱住了她,纔沒讓她摔在地上。不過等把她接下來之後才發現,那個梯子已經斷了。陳萍剛纔嚇的不輕,現在就像是受驚的小貓一般趴在我的懷裡,我輕輕的拍打着她的後背,好半天她才從剛纔的驚嚇中清醒過來。
我撿起地上的手電筒開始環視起了四周,沒想到三婆家的這個地窖還真不小,都能夠當地下室用了。我剛想上前,就發現陳萍再一次死死的抱住了我的胳膊。
感受到陳萍渾身都在發抖,我趕緊低下頭來問她怎麼回事兒。陳萍並沒有回答,而是擡起一隻手指向正前方。我手電筒再次照過去,發現那不有一個斷了一隻腳的太師椅,看上去應該已經廢棄了很久。
“淡然哥哥,我昨天晚上夢見三婆就坐在那個椅子上給我說,你已經死了,讓我離你遠一些。”陳萍說話的時候,剛剛把我的胳膊鬆開,又再次緊緊的抱住。現在她也有些混亂,想聽三婆的話離我遠點,但是這裡的環境又讓她覺得特別害怕。
陳萍已經不敢在看向那邊,整個頭都埋在我的懷裡。我一隻手輕輕拍着陳萍的頭,希望能給她一些勇氣,另外一隻手拿着手電筒四處照着,觀察這地窖裡的環境。讓我有些意外的是,就在前面那個太師椅跟前,有一排腳印。我拉着陳萍上前幾步,看到這個腳印的時候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正埋着頭的陳萍。
那個腳印如果我沒看錯的話,就應該是陳萍的。那麼也就是說,昨天晚上陳萍可能不僅僅是做夢那麼簡單,很有可能是夢遊的時候來過這兒。看見陳萍現在的情緒都已經有些崩潰,我趕緊把那排腳印擦掉。雖然陳萍體質特殊能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但是
畢竟還是十幾歲的小女孩兒,這種環境下要是再知道昨天晚上半夜自己來過這裡,那麼可能會讓他受到更大的驚嚇。
好不容易把陳萍安慰下來之後,我纔開始在這個類似於地下室的地窖裡翻找着三婆的東西。裡面有好些罈罈罐罐的,也不知道放了多久。更多的還是一些書,整個地窖的中間碼了好幾大袋子的書。
這些書都是三婆當年當老師的時候留下來的,各種版本的小學生課本練習冊作業本都有。我把那幾口袋的書都搬出來,準備待會兒帶出去讓老道士他們幫忙找,這些書如果我在這兒一本本的找,估計得翻到明天去。把那些書搬到洞口之後,繼續在這個地窖裡翻騰。可是整個地窖裡,好像除了那幾本書之外,就沒有別的什麼東西。
還有一些香燭紙錢之類的,我跟陳萍趁勢就直接在這裡給燒掉了。陳萍說,那邊放着的兩條長凳子,應該就是放三婆當年給自己做的那個棺材用的,所以我們燒掉那些紙錢的時候就房子兩條長凳子旁邊。
在裡面又搜了一遍,確認沒有什麼東西遺落下來之後,我跟陳萍才決定出去。在這地窖裡除了那幾口袋書之外,也搜到了一些三婆平日裡用的一些過陰驅鬼的道具,以及一張黑白照片。照片最中間的是三爺和三婆倆人,背景就是他們那倒塌掉的房子。由於地窖太昏暗,所以也沒有仔細看,把所有的東西都裝進了袋子裡等拉出去一起看。
梯子已經壞了,把之前的那兩條長凳拿過來羅在一起,然後先把陳萍送出地窖。接下來我才順着地窖口爬上去,那幾口袋書用鞭子拆成的繩子拉了上去。
“淡然哥哥,我看到三婆了。”我剛把那幾個袋子從地窖里拉出來,就看見劉穎指着地窖裡渾身顫抖的朝着我說道。聽到她的話之後,我轉過身也嚇了一條,三婆的虛影正站在洞口朝着我笑。當我手電筒照過去之後,剛纔還站在那裡的三婆忽然一下就沒了蹤影。
“你眼睛看花了,哪兒有三婆呢,你看看她還在那邊沒?”我把剛纔撲進我懷裡的陳萍慢慢的轉過來,指着地窖讓她看。看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示意什麼都沒有。
拉着陳萍往回走的時候,我還是有意無意的回頭去看那邊,剛纔三婆的那道虛影我也看到了。按理來說,三婆死了一年多,應該已經投胎了,怎麼可能還出現在這裡。況且,三婆的死也算是壽終正寢並不是死於意外,不可能出現魂魄不能投胎的情況。那麼剛纔出現的那個三婆的虛影,就值得深究。
當把那幾口袋書搬到老道士面前的時候,已經到了晚上七點來鍾。老道士說,陳萍家裡人已經來找過一次,我趕緊把陳萍給送了回去。在陳萍進屋的時候我就想好了,今天晚上必須得在陳萍家門口守着,說不定陳萍晚上還會出來。之前在三婆
家地窖裡看見的那排腳印,就充分證明了陳萍昨天晚上不僅僅只是做了個夢那麼簡單。
等我把陳萍送回去再回來的時候,老道士他們幾個已經開始翻騰口袋裡面的東西。不得不說老道士跟吳老他們還是有經驗,把那些三婆的工具都分門別類的擺放了起來。老道士說,這些東西由很重的陰氣,等弄完之後最好找個地方埋了別讓村子裡的小孩兒給挖出來,不然的話很有可能被陰氣衝到。
整整翻騰了大半個小時,在三婆的那堆書裡面翻騰出來了不少的照片。見到照片之後,我們幾個的動作相當一致,立刻拿起手機來在上面尋找熟悉的面孔。
三婆的這些照片都分別夾在書中,裡面最多的就是她跟三爺的合影,接下來就是她跟那些學生的合影。幾乎每一年,她都跟那些學生一起照過相。那些學生,現在都已經爲人父母,有些甚至都有了第三代。
“淡然,你看這張。”老道士說話間,把自己正在看的那張照片遞了過來。
接過照片後,我沒有用手機放大,直接一眼就認出了照片後面正在說話的兩個人,正是表姑爺和我爸。沒想到,我爸跟表姑爺原來那麼早就已經認識了。本來之前聽說她們把我送去的原因,我還以爲是我媽知道表姑爺的能力,畢竟表姑爺是我媽的親戚,現在看來,更有可能是我爸拿的主意。
照片中三婆站在紅旗下,身邊領着四五個學生把手彎舉過頭頂,正在行少先隊員禮。而身後我爸跟表姑爺說話的時候,手裡都拿着鐵鍬,旁邊還有其他的幾個人好像在砌牆或者挖牆什麼的。
“道長,你們今天給那些人打電話情況怎麼樣?”我看到之後第一反應就是趕緊給我爸打電話,不過並沒有打而是轉過頭來問老道士打電話的事情。今天把之前照片中的人都記錄了下來,老道士他們已經打過一遍。
聽到我的問題之後,老道士依舊搖頭。電話有一半都打不通,另外一半打通的跟村子裡讓的記憶差不多,有關於那一段的都已經被消除。
“那有沒有查官家記錄,看看這件事兒是不是和官家有牽連。”我開口繼續問道。
吳老嘆了口氣說道:“咱們的級別不夠,沒有資格查那些東西。再說,查那些東西就爲了一個座鐘,怎麼都說不過去啊。”
聽了吳老的話我也是沒轍了,就爲了一個座鐘去查那些絕密檔案好像真的不夠分量。況且如果真的是官家方面出手的話,抹除了那麼多人的記憶就是不希望別人知道,打電話去問人家當然也不會說了。
正在這個時候,小吳那邊從那堆廢書裡翻出了好幾個日記本來。沒想到,三婆年輕時候竟然還有寫日記的習慣。把那幾本日記中符合時間的挑了出來,我們幾個人就趴在一起目不轉睛的看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