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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柳說:“這事兒還有下文呢。”
陳文蕙忙問:“什麼下文?”
水柳說:“當時藍夫人第一個直覺就是不收這麼貴重的東西,她說,她已經是不是王家的孫媳婦了,不能再要老太太的東西了。請老太太留着這些東西給大爺吧。可是老太太苦着一定要藍夫人收下。那個小妾就忙上前,假心假意的勸着老太太說,這東西既然藍夫人不收,就不要給了。藍夫人已經不是王家的人了,她的那三個孩子也從王家除名了。老太太還是不要給了吧。”
陳文蕙冷哼一聲。
水柳說:“當時,老太太一口就啐到了那個小妾臉上,罵道,你是什麼阿物兒,也敢上來說話,她好歹也是王家的老封君,她兒子是王家的家主,她孫子還在這裡站着,她的孫女可是東宮良娣娘娘,是一個不上臺面的小妾能扶的嗎?”
陳文蕙聽了哈哈大笑起來說:“這個老太太倒是有意思,是個明白人,可是明白人在王家已經不管事了。彩玉姐姐的婆婆,王家家主夫人倒是沒有她婆婆的能力,否則王家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地步。”
水柳說:“可不是嗎?當時那個小妾就臊的沒有面皮了。她站在一旁悻悻的說,她是京城某官家二姑娘的貼身丫鬟,往來的都是官眷,還真的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這話可是把老太太氣壞了,指着王志城問什麼意思。王志城就是再寵愛這個小妾,也沒有讓小妾說自己親祖母的道理,也生氣了,叫了人捆了那個小妾,拉下去打了一頓。”
陳文蕙說:“哼,王志城是自取其辱,能慣得小妾都去說自己祖母了,真是奇才。”
水柳說:“經過這麼一鬧,藍夫人也覺得很解氣,那個小妾。當年在京城時候,是二夫人身邊得力的,沒有少給藍夫人下絆子,看到那個小妾受罰。藍夫人也心裡舒服了一些。她見這局面,越發的不想呆在王家了。就收下了老太太給的夾子,帶着人走了。走的時候,連看王志城都沒有看一眼。”
陳文蕙說:“該,就應該這樣。”
水柳說:“等到這些都辦好了。王志城一刻也沒有多待,拿着和離書就回去京城了。不幾天,聽說,他就把那個二夫人給扶正了。那個二夫人還進宮去給王良娣磕頭呢。這樣一來,那個二夫人的孃家也開始幫助王家和我們大楚銀行鬥。可是萬副城主早就準備好了,一下子就把王家銀行給徹底擊垮了。王家銀行被百姓擠提,只能破產了。王家銀行一倒,那些朝廷中的御史們就開始彈劾王家,列舉了幾條罪狀。”
陳文蕙冷笑一聲。
水柳說:“還有江南的官員也列舉王家罪狀,最後。太子殿下,判了王家男丁全部按族譜斬首。小於十五歲的孩童不在列。但是,要被當成罪人投到監獄裡去。女人,凡是小妾,丫鬟之類的,都一律發賣。可是像王夫人,還有那個剛剛扶正的二夫人都是正經夫人,要被投到監獄裡去。要一個月之後才能允許家人親戚贖買。王家的各處產業都給朝廷抄沒,王家銀行的各處分號賣給了我們大楚銀行。”
陳文蕙冷笑說:“這下子太子倒是得了一大筆錢。”
水柳說:“當時太子的良娣孃家鬧出這樣的事情,本來對太子不利。可是太子果斷的這麼狠辣的對付王家,天下人都稱讚太子大義滅親呢。稱頌不已。後來太子繼位,在民間,在士林中呼聲很高。也有這個原因。”
陳文蕙笑了起來說:“殺個小舅子,老岳父,得了一大筆錢,還能有個好名聲,對他繼位還起了好處,劉演還真是把王瑤珍利用到底了。”
水柳聽陳文蕙這麼說當今皇帝。不由得左右看看。
陳文蕙微微一笑,沒有再說。
水蓮說:“郡主,如今是在大楚,不是在南洋,這樣議論皇上的話,還是少說吧。就是不看他是皇上,也要看他是二爺的好兄弟啊。要是二爺這麼說明珠夫人,郡主能高興嗎?”
陳文蕙一想也是,說:“行,我以後不說了。”
水蓮笑了。
水柳忙岔開說:“王家倒臺之後,安城人都佩服藍夫人有先見之明,自己合理了,還把三個孩子也從族譜上除去了,保住了。還得了一大筆的錢和產業。縣令也慶幸,幸好他辦案的時候向着藍夫人了,要是向着王志城,說不定也被牽連了。聽說,王家家主還有王志城被斬首前,交代了許多和官員勾結的事情,很多官員都因爲這個倒黴了。”
水寒說:“可不是,那個安城縣令是躲過一劫了。”
陳文蕙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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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柳說:“不過,王家的老太太也被從王家祖宅裡趕出來,投到監獄裡。她這麼大把年紀,本來必死無疑的。可是,藍夫人早就等着,在監獄裡打點好了。安城縣令躲過一劫,也感謝藍夫人,所以,按照藍夫人的安排,收了藍夫人的銀子,把老太太在牢裡伺候的好好的。一個月之後,藍夫人又去把老太太給贖買回來。王家的祖宅也被藍家出面給買了回來,然後賣給了藍夫人。藍夫人把王家祖宅裡,那些素日忠心的,對她們娘兒們好的,一律都買回來,那些扒高踩低的就沒有管。可憐那些人後悔也晚了。”
陳文蕙說:“這纔好呢。彩玉姐姐還是聰明,沒有一味的當聖母。”
水柳說:“藍夫人把老太太安頓在王家祖宅裡,還是她用慣的人伺候着她。另外把之前老太太給她的那個田莊也給了老太太,老太太有了那五千畝的出產,足夠安享晚年的了。當然了,還有老太太給的那五千兩銀票,還有那夾子的金珠首飾。老太太則是說,藍夫人能贖買回來她,又沒有讓她受罪,還把祖宅和下人們都給買回來,已經要謝謝藍夫人了,不能再要這五千兩銀子和那些金珠了。她一個老婆子,又是罪人,不好再戴那些金珠們,留着也沒有用。不如給藍夫人做個念想。至於那個莊子,她就厚顏收下了。作爲以後的嚼用。”
“藍夫人沒有法子,只能這樣了。現在老太太在安城過着安詳的生活,還是錦衣玉食的。安城人都誇讚老太太是個有眼光的老太太。”
陳文蕙笑起來說:“可不是個有眼光的老太太嗎?她晚年有靠,全是當初她的一點善念啊。所以,這人要有善心纔好。當初我第一次見這個老太太的時候,就覺得她是個有能耐的人。這樣彩玉姐姐呢?她現在在哪裡,告訴她我回來了,我們姐妹再聚聚吧?”
水柳說:“藍夫人眼下並沒有在江南呢。她去了京城。畢竟京城王家很多女眷們都收監了,她帶着銀子去贖買人了。”
陳文蕙冷哼一聲說:“她到是聖母,那些人,沒有少作踐她,她還去幹嗎?真是的。”
水柳笑着說:“我悄悄的告訴郡主吧。藍夫人也不是個一味爛好心的,她故意先在安城等着救了老太太,並且慢慢的安頓了老太太纔去京城的。這樣一來,京城那些女眷,孩子們大多熬不過去,死的死,散的散了。藍夫人就是耽擱了也沒有人敢說什麼。一來,她就是不救人也可以,畢竟已經和離了,不管也行。二來,就是救人,先救王家的老太太,這是孝道,誰敢說不好?”
陳文蕙一想也是。
水柳接着說:“京城的人來了消息,說是皇上登基,大赦天下,王家的女眷不用藍夫人上京就已經從監獄裡放出來了,省了一筆錢,不過,死罪是免了,可是活罪難熬,都被髮到教坊司去了。藍夫人到了京城的時候,王夫人,也就是藍夫人的婆婆正不堪受辱,準備上吊的,被藍夫人救了回來,買了下來。還有流落在街頭的幾個王志城的兒子女兒們,那個二夫人生的,已經被他們外家給接走了,剩下的都是沒有人管的。藍夫人都給弄了出來,準備連同王夫人一起帶回來的。都交給王家老太太安頓。”
陳文蕙說:“王家老太太有了那五千畝地的田莊出產,也能夠王夫人和幾個孩子的嚼用了。也算是積點陰德。”
水柳說:“因爲這個事情,藍夫人在湖州名聲大好,人人稱讚,走到哪裡都有人敬重。都尊稱她爲夫人。她在湖州開始做豆油生意,也受到大家的捧場。現在她人還沒有回來,名聲也響亮了,生意也已經在管家的照顧下,興隆起來。”
水寒說:“是啊,當初藍夫人和離的時候,還有人說藍夫人的壞話,也有一些人是知道情況的,說藍夫人是被王家逼得。畢竟藍家在江南盤根錯節也有許多人爲藍夫人說話,可是,也有說不好的,總之是譭譽參半,可是,王家到了之後,藍夫人先是把王家老太太救出來,然後,還千里迢迢,不計舊怨的去京城救婆婆和那些小妾生的兒女,所以,連當初說藍夫人不好的,也都誇讚起藍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