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里的幾天,陳文蕙一直都在招待江南的官宦世家,名門望族,還有那些夫人姑娘們。當然了,收禮收到手軟。
這裡面尤其以文家送來的禮物最是珍貴。文家得到文氏傳回來的陳文蕙的許諾,並且,沒有兩天,就有南洋的官員過來,和文家簽訂協議。真的把南洋頂級綢緞的湖州省和河陽省的經營權都給了文家。這可真是讓文家喜出望外。
高興之餘,文家除了進一步的感謝文氏這個外嫁女,還通過文氏給陳文蕙送來了文家早就準備好的謝禮。
當文氏把文家準備好的謝禮送到陳文蕙面前的時候,陳文蕙也不禁動容了。因爲文家準備的太豐盛了。光是銀票就有五十萬兩。江南新鮮花樣的上等綢緞一百匹,新鮮花樣的紗一百匹,還有一百匹上等的水光綾,這是湖州的特產,新近研發出來的。十分的好看,遠看就如同一*的水光一樣。
除了這些,還有珍貴的前朝畫卷二十副。陳文蕙不禁佩服起文家來,這是真的有能力,因爲這二十副古畫,可不是拿錢就能買來的。這是要花費很多心思收羅的。對於這個,陳文蕙很是滿意,讓水蓮鄭重的收藏起來。想想,京城的書畫堂裡又能添一些新東西了,有了這些東西,想來自己的老師仇大師一定會喜笑顏開的。
除了文家送的價值巨大之外,就數藍家,曹家,送的東西最是值錢,不過,藍家每年都給小陳家進貢。所以,並沒有送銀票。曹家因爲之前已經送了三十萬兩的銀票,所以這一回並沒有送銀票。不過,這兩家送的東西都是很珍貴的東西,價值也是巨大的。
趙崇義還嘲笑了陳文蕙一回,說陳文蕙可是滿載而歸。
這邊陳文蕙和姐妹們依依惜別,終於在這個草長鶯飛的時候離開了春花盛放的江南。坐着船慢慢悠悠的往京城進發。
而趙崇義查辦的結果。早就快馬送去了京城,想來,京城中的皇帝劉演很快就有旨意下來。江南將會在這個春天被清洗一遍。
在船頭。趙崇義和陳文蕙正在欣賞岸上的美景,趙崇義說:“我們還有兩天就要到達京城了,京城中震動也很大,因爲這一次江南官場上的事情。對京城的官場也有影響。”
陳文蕙說:“這一次皇上的動作還真是巨大,而且。比我想象的還要迅速。不過,經過這個事情,京城的官場,宮裡的形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我們回到京城。可能正處於漩渦之中。”
趙崇義說:“是啊,江南的火已經開始往京城燒去了。我們這個時候,回去。正處於夾縫之中,我不擅長於處理這些。敬原給我來信,說他焦頭爛額,我可不想這樣,所以,我想着,我們回去之後,就趕緊籌備去西北可好,躲開這個漩渦?”
陳文蕙一喜說:“你正好和我想到一起去了。我們就這麼說好了。回去就準備一下去西北。其實,也沒有什麼好準備的。我估摸着回去京城之後一個月,大概就能準備好了,我們就可以去西北了。畢竟,前期我已經做了大量的工作。”
趙崇義高興的握住陳文蕙的小手說:“我真的很有福氣,找了一個這麼賢惠的,這麼能幹的賢妻。”
陳文蕙說:“你不嫌棄我太能幹就好了。這個世界上大多數男人是容不下女人能幹的。”
趙崇義呵呵笑起來說:“可是我身邊的朋友都喜歡能幹的女人啊。比如說我的兩個大舅子,還有敬原,當然了,首先就是我的岳父了。”
陳文蕙一想還真是,不由得笑了起來。
正在兩情繾卷的時候,明珠從船艙中出來,說:“你們兩個還真是恩愛啊。”
陳文蕙羞紅了臉。趙崇義倒是臉皮厚,陳文蕙忙招呼明珠一起在說話。
明珠看着岸上的春光說:“我一想到回到京城,能見到我母親,見到我的兒女,心裡就迫不及待,可是,一想到京城那一團亂的情形,特別是宮裡的一團亂,就頭疼。”
陳文蕙笑着說:“可不是,你可是我大堂姐,皇后娘娘倚重的人,很多宮廷的事情,她現在都仰仗着你,就像是當初太后娘娘信任我母親一樣。”
明珠苦笑了一下說:“我人還沒有回到京城,京城的信已經到了。皇后娘娘給了我親筆信。在信裡她盼望我趕緊回去,給她幫忙。宮裡現在一片亂中。李充儀的孃家到了黴,江南書香李家被皇上抄家滅族。跟王家的事情不一樣。王家的事情,並沒有牽涉別的官員和宮裡的王賢妃。可是李家可是桃李滿天下,和李家牽連的人最多,江南官場上,甚至京城官場上都有很多官員受牽連,要不被降職,要不被調離,要不被罷免,甚至情節嚴重的,也被抄家滅族了。宮裡的李充儀也被皇上賜了白綾。”
“李充儀的死,讓宮裡的宮妃們,人人自危。以前王賢妃的孃家出事,可是王賢妃照樣封了妃子,並沒有受到牽連。這讓宮妃們都覺得孃家即使是出事也威脅不到自己,可是,李充儀的死,讓她們認識到,孃家出事也會連累到她們,你說她們會不會害怕。害怕之下,就開始四處亂串,投靠靠山,以圖自保。所以,宮裡也是一團亂。”
陳文蕙問:“這樣的情況正好讓皇后娘娘多收服幾個人啊,怎麼不好了?”
明珠苦笑一下說:“你對宮裡的事情一向都不上心。李充儀從郡王府的時候,就是投靠了皇后娘娘的。這麼多年,李充儀之所以憑着一個不得寵的妾的身份,在王府裡,後來在東宮裡,再後來進了皇宮還能生活的很好,不都是皇后娘娘照拂的原因嗎?現在,李充儀家裡出了事情,李充儀也被賜了白綾,皇后娘娘的臉面能好看了?”
陳文蕙皺起來眉頭,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她想了起來說:“明珠姐姐,李書玉孃家不會是給皇后送禮了吧?”
明珠一看這裡也沒有外人,只好說:“在宮裡生活很不容易。以前,皇后娘娘打理整個王府,還要不時的和馬淑妃,白貴妃對抗,家裡還有一個非常有錢的妾,王瑤珍。你說,皇后娘娘被逼的也要花錢多了起來。後來,到了東宮,那花錢更多了。一直到皇后娘娘冊封之後,掌管六宮,這情況纔好了一些。這之前,皇后娘娘花錢,有一半都是李家供給的。你說,能不包庇李家嗎?能不護着李書玉嗎?”
陳文蕙冷笑一聲說:“我這個大堂姐也是個糊塗的。我們陳家嫡女,居然還要靠一個地方的書院人家來支撐,說出來真是丟我們陳家的臉面。她缺錢了,難道不能跟我父母親講嗎?我們小陳家隨便拔根毛也比李家書院的強啊。我們小陳家的錢可是比李家書院的錢乾淨多了。李家書院,一個小小的書院,書香人家,哪裡來的這些錢?這用點腦子就知道,這個錢不是好來路,這樣的錢遲早會惹出禍端的。真是愚蠢。”
明珠苦笑着說:“可不是,我之前無數次勸過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覺得不妥,特別是她當了皇后之後,更是有意疏遠了李家,這纔沒有受到太大的牽連,要不,可能這一次賜白綾的就不止是李書玉了,皇后娘娘雖然不至於被皇上賜白綾,可是,位份有可能不保。”
陳文蕙冷哼一聲說:“愚蠢。”
明珠說:“可不是,沒有法子,皇后娘娘現在很是焦心,趕緊催着我回去。我一想到回去面對那麼多事情,真是有些害怕了。”
陳文蕙說:“姐姐不用擔心,皇后娘娘受牽連不大,你回去好好的安慰皇后娘娘。既然皇上賜了李書玉白綾,那就是把罪過都推到李書玉身上的意思,皇后娘娘只要以後謹慎就行了。我也會和我父親,族裡說一下,讓他們今後定期給皇后娘娘還有皇后娘娘所出的皇子供奉,省的皇后娘娘因爲錢,沾染上是非。”
明珠鬆了一口氣,說:“果然這樣就好了,今後,我也好少操一些心。”
陳文蕙說:“皇后娘娘這一回落難了,那白貴妃,還有馬淑妃還不抓緊時間,步步緊逼?”
明珠臉色古怪說:“宮裡確實有人在緊逼娘娘,不過不是白貴妃和馬淑妃。白貴妃這一次也受到孃家牽連,馬淑妃也是。崇義這一次查的人之中,只有一個李書玉家是皇后娘娘的人,剩下的一半是白家的人,一半是馬家的人。所以,白貴妃和馬淑妃也受到了皇上的責罰。她們兩個所出的皇子都被送到皇子所去了,只有公主還留着。現在,滿宮裡,有皇子的后妃,只有皇后娘娘是親自撫養皇子了。這一點也讓朝臣們明白了許多,對皇后娘娘倒是好事。”
陳文蕙問:“那還有誰逼迫皇后娘娘?”
明珠臉色更古怪了,她說:“是新進宮的嬪妃,王家出身的王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