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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陳文蕙和萬淑慧聯合麗川公主設計弄陷阱給嚴松柏,就是要報當初嚴松柏陷害陳遠恆之仇。可是,嚴松柏逃脫了,嚴松柏的夫人自盡了。這件事情,皇帝放下了,陳文蕙還有些不滿。哪裡知道皇帝是個很能隱忍的人,是故意留着嚴松柏的這條命,就用在這個時候。
陳文蕙不禁對於那個從來沒有見過的皇帝起了尊敬之心,還真是深謀遠慮啊,在嚴松柏這個事情上,他隱忍,等待,在打擊自己的母家李家上,他冷酷,無情,對待自己的親子太子上,他無情到令人髮指。在對待上海城和新光城上面他懂得取捨,不固澤而魚。在對待自己父親,哥哥上面,他寬容大度。這樣一個帝皇,真是個優秀的帝皇啊,冷血,有胸襟,果斷,深謀遠慮。
陳文蕙不由得又想起劉演來。當初劉演溫柔,俊美,禮賢下士,對長輩恭敬,對朋友義氣,對百姓的疾苦很是關心,但是陳文蕙憑着多年的經驗,還是覺得他骨子裡透着冷酷。
果然,他雖然多次對她表示愛慕之情,哎,天知道他怎麼會對她有愛慕之情,那個時候她好像才八歲把?怎麼能讓一個男人對她有愛慕之情呢?
當初他對她的愛慕之情,她也不是不感動,畢竟,劉演長着一張能令全天下女人都瘋狂的臉。但是,她的理智告訴他,正是因爲他太美了,所以,註定會有很多女人,所以,她不能喜歡上劉演。
後來,通過一段時間的接觸,陳文蕙發現劉演溫和的表面下面是藏着的冷酷,徹底的冷酷。一切都是以他的目的爲主,爲了這個他可以不惜一切代價。
後來的事情證明了她的想法。自己的大堂姐嫁給他。帶着豐厚的財產,帶給他一個嶄新的社交天地,給他的內院打理的井井有條,可是他回報他的是什麼?是一次又一次的娶妾。娶側妃。是爲了一點小事,就懲罰她。
這是何等的無情啊。而自己的好友瑤珍呢,嫁給他之後,他雖然在上海城分紅以後,把那一百萬兩退回給了瑤珍,可是,他這樣是爲了面子,明知道,王家不會要這個銀子的,這些還是瑤珍的。是瑤珍的就等於是他的,他畢竟是瑤珍的夫主,瑤珍只是他的一個妾室,這樣做,他既保住了名聲。又留下了錢財。
這樣的人也是天生當帝王的料,這樣的人就是讓女人傷心的人,一定要遠離。
陳文蕙正在胡思亂想,萬淑慧說了幾句,看文蕙沒有回答,就說:“姑娘,姑娘?”
陳文蕙恍惚過來。不好意思的笑笑說:“剛剛想到了一件事情,走神了。你剛剛說到哪裡了?對了,你說發現太子謀亂是因爲嚴松柏,現在他怎麼樣了?對了,他的小妾不是明珠的姐姐,珍珠和寶珠嗎?他們怎麼樣了?”
萬淑慧咬牙說:“嚴松柏已經抄家問斬了。他兒子。媳婦,孫子都流放了,他府裡的那些僕人們都發賣了。成了官奴。那些人當初可都是打過我的。倒是珍珠和寶珠逃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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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蕙奇怪道:“她們怎麼可能逃脫呢?她們可是給嚴松柏生了兒子的。”
萬淑慧有些爲難不知道這些事情應不應該和陳文蕙說,畢竟陳文蕙是個小姑娘,還沒有定下人家出閣。
陳文蕙卻追問:“到底怎麼逃脫的啊?”
萬淑慧只好說了珍珠。寶珠的通姦事發,嚴松柏打死了徐繼祖,卻被珍珠和寶珠跑掉了,孩子也不見了。嚴松柏已經把孩子送族譜裡除名了。
陳文蕙無語了,怎麼還有這樣的骯髒事,不過一想珍珠,寶珠當年還曾經色誘過自己的父親,就知道這種可能性是很大了,只是這樣也倒是幫助了她們,要不,嚴松柏倒臺,她們下場會很悲慘。
說起來,這個珍珠和寶珠還真是打不死的小強啊,自己的父親倒臺,沒她們什麼事情,這回夫主倒臺居然又沒有她們什麼事情。不知道現在她們在哪裡呢。
此刻京城旁邊的莊子裡,珍珠和寶珠正目瞪口呆的聽着她們的姦夫兩個以前的護衛說着嚴松柏家的事情。珍珠問:“你說的都是真的?嚴松柏倒臺了?問斬了?嚴家都沒有了?抄家了?”
那個護衛嚴勇說:“是啊,我特意去打聽了,還去了嚴家周圍看呢,正有官兵從嚴家搬東西。”
珍珠楞了一下,沒有說話,寶珠倒是咯咯的笑起來了:“我們命大啊,這老賊死的好,省的我以後找他報仇了。我們的哥哥的仇這下子報了。”
正說着,孫氏送外面搶進來哭喊着:“真的嗎?嚴松柏真的死了嗎?繼祖我兒啊,你在天之靈聽到了嗎?看到了嗎?仇人也死了,而且是抄家啊。”
珍珠看到母親這樣子,想起慘死的大哥,也哭了起來。寶珠卻有些不耐煩說:“哭什麼?嚴松柏死了,沒有人追究我們了,我們又自由了,再也不用這麼躲躲藏藏的了,我們趁着現在手裡還有銀子,趕緊出來,置辦田產,做起人家來。嚴勇,你趕緊娶了我姐姐,嚴申,我們可以成親了,孩子也有了真正的家了。”
可惜,嚴申卻沒有一絲喜色,麻木的點點頭。處於興奮中的寶珠一點都沒有在意,她正在籌劃以後的幸福生活。從在青陽城的時候,她就和姐姐一起斂財,有時候是收受那些想找嚴松柏辦事的官員富商的賄賂,有時候是侵吞嚴家的產業,這樣兩邊下手,迅速積攢下一份不菲的家業。她很聰明,這些東西,銀子,都交給了她的母親孫氏掌管。孫氏畢竟做了多年的官眷,這些事情還是能做的很好的。後來到了京城,雖然嚴夫人視她們姐妹爲眼中釘,但是她們姐妹一個仗着寵愛,一個仗着兒子,聯起手來鬥夫人,居然一點都不落下風,照樣斂財。再後來嚴夫人自盡,府裡的大權掌握在她們姐妹手裡,她們姐妹更加得勢,瘋狂侵吞嚴府的財物,嚴松柏的兒媳婦有所發覺,這纔想法子把她們姐妹兩個捉姦,令嚴松柏收拾她們。可惜,禍之福所依,她們居然因爲這個脫離了嚴府,逃過一劫。
現在,她們的夫主已經死了,她們又已經出了嚴家,徹底成了自由人了。手裡又掌握着大量的錢財,又有孩子,有情夫,正是過好日子的時候。寶珠彷彿看到自己成爲夫人的樣子。興奮的對嚴申說:“申哥啊,我們先去找個地方落下戶籍,然後買了田地,買了宅子,成了親,過兩年,沒有人想起來這件事,我就拿錢給你買個武官噹噹,或者是拿錢去買個衙門的衙役當,這樣我們又有官身了,你就成了老爺,我就成了夫人,我們兒子是少爺,我母親是老夫人。多好啊。”
嚴申聽了這話有些心動,珍珠卻是很興奮對嚴勇說:“勇哥,我們也這樣,我們兩個的宅子買在一處,走動着也方便,可好?”
嚴勇眼睛一閃,笑着說:“那感情好,我們這就動身吧。我有個好朋友,是以前的同門,現在在晉州一個官員家裡當護衛,我們就去投靠他,他一定能把我們的戶籍弄好了。我們就託庇他,弄宅子,買田地,然後再找他幫忙弄個衙役,都頭之類的當當。”
寶珠聽了,立刻問:“真的嗎?那還等什麼?我們即刻就去。”
嚴申看看嚴勇,他也認識那個師兄,但是並不是像嚴勇說的那樣,那個師兄是在一戶官宦人家當護衛,還是護衛隊長,他的主家也不是一般的官宦,是一個知府,所以,他的那個師兄在當地還是很有面子的。但是,他的那個師兄可不是個省油的燈,他手下是有幫會的,還開着賭場,開着妓院,這樣的人,怎麼能去投奔他呢?還有,他們和這兩個姐妹又不是真的感情,不過是貪圖對方的美色而已,還是這兩個姐妹先勾引的他們。其實,嚴申自己有妻子了,當初,寶珠勾引他的時候,他只是抱着玩玩的態度,怎麼能真的爲了這麼個女人拋妻棄子呢?至於寶珠生的兒子,雖然她說是他的兒子,誰知道呢?其實,嚴勇也不是真心對待珍珠。當初他們甘冒奇險救她們姐妹出來,是爲了不讓她們姐妹招出來,他們就是姦夫。哪裡是想娶她們的意思啊?現在嚴勇這麼說,難道這個他另外有打算?
嚴勇正好像嚴申看來,悄悄的使了個眼色,嚴申立刻明白,忙催着動身。
孫氏得知兒子的仇已經報了,心裡暢快,現在看到兩個女兒有了着落,將來,還能有兩個當官的女婿,雖然只能是個衙役或者都頭,比她之前當縣令夫人是差遠了,但是好歹手裡有錢,想必也能過上好日子。最重要的是,從此她再也不是扶正的妾了,她成了老封君,成了老夫人了,想想心裡更加暢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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