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投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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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兩天,石貴人的傷好了之後,石貴人梳妝打扮好了,準備了一些禮物。當初石家雖然不算富裕,但是聽說她入選進宮之後,還是有許多人來認親,支助她的。其中就有幾個大富商。這些人給了她家裡很多銀子。石大人也不是笨蛋,沒有把這個銀子都吞下去,而是花了一大半給女兒準備進宮的物品上。

大筆的銀子花出來,還是買到不少的奇珍異品。因爲石月思和文蕙交好,自然和父親說了,買了很多黑家出產的東西來。石大人本來沒有想到在黑家買東西,經過女兒提醒之後,去看了一趟回來喜出望外。黑家出產的珍品很多,尤其是金玉堂的首飾,寶石,珍珠都是最上乘的。就置辦了許多給石月思帶進宮裡來。

現在石月思打開冊子,從裡面挑選了一套珍珠的頭面來,讓碧玉那個夾子裝了,然後準備去覲見皇貴妃娘娘。臨出門,碧玉突然說:“貴人,你還記得之前文蕙姑娘和你說的,要我們家打造一些小首飾,金銀首飾,還有金銀騾子,準備賞賜給宮人的嗎?”

石月思也想起來了,點點頭。

碧玉說:“我聽說,皇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玉兒,最是得寵,皇貴妃娘娘一天都離不開她呢。我們是不是帶上一些東西,賞賜給玉兒啊。有她在娘娘身邊爲貴人說好話,不是好很多嗎?”

石月思想想也是,就說:“既然是皇貴妃娘娘身邊最得力的大宮女,就別拿那些小首飾去了,把我庫房裡那個象牙的梳子拿出來,一會兒,你拿着送給她。多和她說說話,打好關係。還有那些小首飾,金銀騾子也帶一些去,打賞貴妃宮裡的一般宮女和太監們。”

碧玉驚訝的說:“那把梳子可值錢了呢?不但材料珍貴。做工更是精細,老爺可是花了二百兩銀子從金玉堂買的呢。”

石月思說:“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要這些幹嘛?我們主僕能安穩的活在宮裡纔是頭等大事,難道那天趙充華的宮女沒有把你打醒嗎?”

碧玉打了個寒戰。果斷的去拿了那把梳子出來,還帶上了一些小荷包,裡面裝着金銀騾子。藏在袖子裡的手上還帶着四五個蝦鬚金手鐲。

過了半響,石月思高高興興的從皇貴妃的鐘粹宮裡出來了。身邊的碧玉懷裡還捧着一個畫卷,是皇貴妃娘娘賞給石月思的前朝大畫家的畫。

石月思是個愛畫如命的人,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就迫不及待的打開畫卷,認真的看了起來。

半響才滿意的從畫卷中擡起頭,對碧玉說:“皇宮雖然很多不好的地方,可是這畫卷還真是豐富。前兒。皇上賞賜給我前朝大畫家畫的遊春圖,已經讓我喜出望外,這皇貴妃娘娘又賞賜給我這一副珍貴的秋狩圖,真是讓我開心的不知道怎麼好。要是老師也在這裡一定羨慕的不知道怎麼好呢?”

碧玉說:“好了,貴人。快別研究你的畫了。先給我說說,你跟皇貴妃娘娘聊天怎麼樣了?”

石月思說:“看這畫卷就知道了。我跟皇貴妃娘娘說了我在孃家待遇就不好,唯一一個好朋友就是她最寵愛的侄女陳文蕙。這麼一說,皇貴妃娘娘很是高興。我還告訴她,陳文蕙的畫功遠在我之上,我還把我的老師介紹給她。蒙恩師不棄,已經收下文蕙當弟子了。娘娘聽了很高興。對我也態度和藹了許多。還叮囑我以後多到鍾粹宮走動呢。”

碧玉高興的說:“這就好,我們終於不是孤立無援的在這個宮裡了。”

石月思皺着眉頭說:“也不能高興的太早了,要知道,宮裡和娘娘關係好的,可不是我們一個,這還有娘娘的親侄女兒在宮裡。還是兩個呢。”

碧玉得意的說:“這個,我跟貴人說吧。那兩個陳家的嬪妃,娘娘自然是看顧多些,可是也只是看在相同血緣的份上。娘娘最喜歡的是真心對她忠誠的人。”

石月思忙抓住碧玉的手問:“這是從哪裡知道的?”

碧玉說:“不是貴人讓我拿了那個珍貴的象牙梳子給了鍾粹宮大宮女玉兒嗎?玉兒很喜歡那個梳子,愛不釋手呢。玉兒也囑咐我經常到鍾粹宮裡找她玩耍。玉兒和我說了這些話。還說。要是貴人能一心對娘娘忠誠,等到娘娘更進一步,一定給貴人一個好前途。”

石月思鬆開了碧玉的手:“更進一步?難道娘娘她想着那個位置。嗯,也是,宮裡生活的女人們,哪一個不想着那個位置。雖然我從來沒有這樣的野心,也知道那個位置的重要性。可是,她現在已經是後宮第一人了,皇上還特別信任她,把管理宮務的事情都交給她,還有誰能和她競爭?”

碧玉說:“怎麼沒有了?不是還有一個位份只比她矮一點的貴妃娘娘嗎?要說這容貌,雖然貴妃娘娘都已經當祖母了,但是還是豔麗非常,趙充華都不能相比。皇上對她一直都寵愛,最重要的是,皇貴妃娘娘可是沒有皇子啊?貴妃娘娘則是有個備受皇上喜愛的三皇子呢。”

石月思沉吟了一下說:“那這鹿死誰手還真是不知道呢?這兩邊勢均力敵,真是不好說。將來這後宮誰掌權,哪裡能先知呢?我們是不是投靠的太早了?萬一一日,皇貴妃失寵了,貴妃當了皇后,那我們不是慘了。貴妃奈何不了世家出身的皇貴妃,還能奈何不了我一個小小的貴人嗎?”

碧玉一咬牙說:“富貴險中求,我們考慮不了那麼多了。藉着文蕙姑娘的光,先投靠皇貴妃再說。一定幫助皇貴妃得到皇后的位置,這樣我們才能在這個宮裡活下來。”

石月思點點頭,這也是沒有法子。

錢淑妃正在宮裡哭泣。大宮女粉蝶在勸她:“娘娘,別傷心了,小公主走了,也不受罪了,她自小身子就弱,太醫說這也是正常的。”

錢淑妃說:“我能不傷心嗎?在這個宮裡熬了這麼久,好容易得到聖寵,懷了皇子,可是被萬貴妃那個賤人給弄掉了。後來在皇貴妃的幫助下,重新得到聖寵,再次懷孕,生下了公主,深的皇上的喜愛。可是卻從小兒體弱多病。後來,我雖然再次懷孕,並且生了皇子,可是沒有滿百天就去了。現在,連小公主都去了,我的命怎麼這麼淒涼啊?活着還有什麼意義?”

粉蝶也不知道該怎麼勸錢淑妃,這一連串的打擊確實是太大了。

錢淑妃說:“我這一生是完了。青春不在了,聖寵不在了,連個兒女都沒有了。”

說完錢淑妃哀哀的痛哭。

粉蝶想想自己跟着錢淑妃也沒有前途了,在這個深宮裡一點指望都沒有了。也不由得哀哀痛哭。

錢淑妃哭了一會兒,突然擡起頭來,遍佈淚痕的臉上滿是憤怒,仇恨:“歸根結底都是萬貴妃。都是她這個賤人,那個時候,我剛進宮不久,正是得寵的時候,年輕貌美,皇上多喜歡我啊?我肚子也爭氣,懷了龍種,皇上得知對我多好啊,恨不得把天下都拿來給我。我宮裡要什麼有什麼,我孃家的親人都受到重用,天下進貢的物品給我先挑,皇后娘娘都要讓着我。現在的皇貴妃娘娘那個時候還只是德妃的身份,她已經悄悄的許了我,要是我生了個皇子,就交給她撫養,這樣陳家就全力支持我的皇兒當太子,將來做了皇帝,她是太后娘娘,我也一樣是聖母娘娘。那纔是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呢,而且,她可是年紀大了,能當幾年的太后,我可是年輕,等到她去了,我可就是太后了。從此成爲天下至尊。這麼美好的前途等着我,可是,萬貴妃那個賤人,妒忌我,給我下了藥,我可憐的皇子,就這樣沒了。而且,那個藥性太重,殘毒一直都留在了我的體內。我後來生的皇子和公主都是體弱多病,現在一個都沒有了。我自己也是全靠藥養着,也不知道能活幾年。就算是能長命百歲又能怎麼樣呢?我已經不年輕了,生過幾個孩子,分外顯得老些,哪裡是那些剛進宮裡的官宦世家的嬪妃們的對手啊。這一切都是萬貴妃害的我。現在我活着沒有意思,只有這個仇恨了。我要爲我死去的兒女們報仇。”

粉蝶看着錢淑妃這樣一個溫婉的人變成這個惡毒的樣子也有些害怕。但是一想,本來她是皇帝寵妃的大宮女,在宮裡人人見着都給幾分面子,平日裡得到的賞賜也多。手裡很有些財物,就盼着以後錢淑妃出息了,她能跟着沾更大的光,現在看來也不可能了,她以後就要成爲一個沒有權勢,小心翼翼做人的老宮女,老死宮中,這一下子從懸崖上摔下來,滋味不好受啊。

錢淑妃一把抓住粉蝶的手說:“粉蝶,我要報仇,你能助我嗎?”

粉蝶看着狀若瘋狂的錢淑妃,本能的有些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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