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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文蕙和馬明鬆聊了一會兒朝廷的局勢後,突然,陳文蕙粉面一紅,問:“馬大哥,不知道你是不是從西北趕回來啊?”
馬明鬆有些奇怪,怎麼好好的,陳文蕙臉紅起來了?這個姑娘可不是輕易害羞的主兒啊。但是,奇怪歸奇怪,他還是回答說:“可不是嗎?要不是從西北迴來,我哪裡能用七天的時間啊?這還是我日夜兼程的結果,光是馬都跑死了五匹呢。”
陳文蕙說:“哦,我想也是,要是你在揚州,只怕是一天或者兩天就能到達上海城了。”
馬明鬆說:“是啊,我現在都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回過揚州城了。大部分時間都是在西北。說起來,我們馬家在西北的生意很是紅火,我看啊,一點兒都不輸於在揚州當鹽商賺的錢。”
陳文蕙忙問:“是嗎?你趕緊給我講講西北的事情。我好奇着呢。”
馬明鬆呵呵笑着說:“開始,我還以爲西北那個苦寒之地能有什麼?哪裡能比得上上海城的收益?哪裡能比得上我們家當鹽商?可是真的到了那裡才發現☆☆~,因爲路途遙遠,多年征戰,那些西北軍中的將士們手裡都積累了許多的東西,大部分都是戰利品。現在我們拿銀子把這些東西給買下來,他們都很高興。我們也趁着低價收購了大量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啊。畢竟是蠻族經營上千年的東西啊。當然,這些都是一次性的買賣,不長遠。我們還買俘虜。嘻嘻。這個當然大多是被你們南洋的。夷洲島的給買走了。出了這個還有長遠的買賣,就是戰馬。”
陳文蕙點頭說:“是啊,相比之下,西北盛產馬匹,確實是個長遠的好買賣。對了,你在那裡可曾見到我的一個朋友,就是忠義公一家子。我和他府上的二公子都是太子的好友。”
陳文蕙說的時候是輕描淡寫的說的,其實心裡緊張的不行。馬明鬆不疑有他。立刻說:“我去西北的時候,帶着的有太子的信件,就是給他的好友趙崇義將軍的。所以,我在西北的生意還真是多虧了趙崇義小將軍呢。他真是個義氣,豪爽,能力卓絕的人。原來你和他也熟悉啊?對了,你和柳敬原大人,太子,趙崇義小將軍一起去賑災過。對了,他還和我聊了很長時間上海城的事情呢。”
陳文蕙心裡立刻明白了。一定是趙崇義心裡也惦記着她,所以。找馬明鬆問上海城的事情,其實是爲了更好的瞭解自己。就像是自己現在做的一樣。想到這裡陳文蕙心地流過一道暖流。
馬明鬆並沒有覺察到這些,而是繼續說着:“除了戰馬之外,我們在西北還有很多可以貿易的東西,比如說牛羊,這些販運到中原地區都能賣出個好價錢。除了這些,我們還發現了許多礦石,都在我們買賣的範圍中。當然,因爲戰爭還在繼續,我們現在最賺錢的行業就是賣戰俘了。你們就是最大的買家。”
陳文蕙聽到這裡來了興致,問:“以前的戰俘都是怎麼處理的?”
馬明鬆說:“以前的戰俘都要押送回京城,這路上的押卸,行路,吃喝等就是一筆大數字,朝廷又不願意花太多的錢這使得路上折損很多人。到達京城的都是身體特別壯實的。到了京城之後,又要養着他們,也要花費朝廷一大筆的錢。現在好了,之前的那些剩餘戰俘都被皇上賞賜給了你,這一下子就給朝廷省下了一大筆的嚼用。之後也不用花費這個錢了,因爲我們馬家已經把所有的戰俘從西北直接給接管了。只要運送到上海城,就能賣給你們,當然,也有一部分賣給中原的達官貴人。”
陳文蕙聽了笑了起來說:“我哥哥那裡正缺人手呢,這些戰俘一運過來,我們南洋是攤不上了,估計都能被夷洲島給接手了。這樣一來,夷洲島的開發就能全面進行。更多的礦山可以開採,更多的農田可以耕種,產的糧食也更多了,就可以供更多的糧食給陳家族地和朝廷。咦,這樣一來,皇上就越發的不用愁糧食問題。還有,我解決了之前剩餘的戰俘,你們馬家解決了之後的戰俘,朝廷一下子省了一大筆錢呢。再加上馬家和我的那一成上海城的收益都交給了皇上,皇上的收益增多,開支減少,這日子可是好過多了。”
馬明鬆可是皇帝忠心耿耿的家臣,聽了這個話,也笑了起來說:“你還少算了一樣,就是我們馬家的鹽運生意也交了出來,皇上已經派了人去揚州接管,這又是一大筆的收入呢。唉,皇上現在的日子比之前可是好過多了,說起來,皇上登基以來,一直都兢兢業業,哪裡揮霍過?就是想修個園子都沒有敢動土,就是銀錢緊張鬧的,這回大概可以動工了。皇上也該享受一下了。”
陳文蕙說:“我們聊了這麼久,馬大哥也該累了,趕緊休息吧,我也要收拾一下東西,準備這兩天就出發去夷洲島,已經耽擱了這麼長時間,再不走就誤事了。”
馬明鬆正要點頭,突然身邊的長隨進來,說:“大人,八百里加急,皇上有密旨傳來。”
馬明鬆不敢怠慢,忙快步出門去接密旨了。陳文蕙有些狐疑,這個時候,皇上下什麼密旨啊?正在猜測中,馬明鬆已經進來了,臉上帶着古怪的笑容。陳文蕙一看是笑着的就想,應該不是壞事,果然馬明鬆說:“文蕙,你這下子不能立刻去夷洲島了。”
陳文蕙皺了眉頭:“怎麼回事?”
馬明鬆說:“皇上來了密旨,因爲皇貴妃冊封皇后,還有太子冊封都要舉行盛大的儀式,所以,麗川公主短期內是回不了上海城了。這個倒沒有什麼,我可以在這裡看着。可是,皇上突然來了密旨說,讓我去江南辦一些事情,留下你繼續看着上海城,一切等我辦完事情,才能接受上海城的事務,你才能去夷洲島。當然,那些戰俘,二十萬的民衆遷徙如期進行,只是,你二哥也只能呆在京城觀禮,那些世家子弟也只能在京城觀禮。一切都要等儀式進行之後才能繼續進行。”
陳文蕙頓時愣住了,這可怎麼辦,這一耽擱下去,就是每天大筆的銀子支出啊,而且嚴重的影響了南洋四城的建設進度。
陳文蕙問:“馬大哥,方便說一下你去江南辦什麼事情嗎?要去多久?”
馬明鬆說:“這個倒是可以告訴你。我去江南就是去調查江南和齊王勾結的官員們,世家們,豪紳們的事情的,要是有危險,皇上賦予我查處斬首,抄家的權利。唉,這一去,江南不平靜了,又是人頭滾滾啊。”
陳文蕙一撇嘴說:“朝廷的庫房又要進一大筆了。江南富庶,抄家可是個好方法啊。”
馬明鬆被陳文蕙說的笑了起來說:“皇上可不是爲了錢才殺人的。”
這個陳文蕙是明白的。因爲齊王是贏家的血脈,皇帝是怕天下的官員,豪紳,地主,世家們和齊王聯繫,間接的被贏家控制,那纔是威脅社稷的大事。至於錢財倒是次要的,不過,有總是好的。
陳文蕙問:“江南派了馬大哥查,那別的地方呢?”
馬明鬆說:“全國都有人查,都是皇上信得過的人,都是暗中行事。我去也不是明着來,而是跟着朝廷派出的巡按一起行事。明面上的事情是巡按在做。”
陳文蕙點點頭,安撫民心也很重要。
陳文蕙皺起眉頭問:“江南人口多,官員多,豪紳多,這麼一查下來,還不要個一年半載的?我什麼時候才能啓程去夷洲島啊?這不是耽誤我南洋四城建設的進度嗎?”
馬明鬆說:“其實用不了這麼長時間。別人不知道,你還能不知道嗎?我們馬家在江南盤踞多年,情報早就是在手裡的,這個時候,不過是去實行一遍而已,我估摸着有那麼一個半月就能全部處理好了。到時候,京城的儀式也進行完了,正好你可以跟着世家子弟們一起去夷洲島。至於南洋四城建設的事情。我也是知道的,耽誤一天就是鉅額的銀錢支出。我看這樣吧,你先讓你手下的管事們帶着那些普通民衆,工匠們先行,先去建設城池,建設房屋,開荒。這搬搬擡擡的事情,總不用你們親自動手吧。”
陳文蕙一想也是。當年她們賑災的時候,對江南的官場還有那些糧商們不熟悉,不是還請馬家出手給的情報嗎?現在馬家自己辦事,自然更是容易了。馬家盤踞江南這麼多年,給皇帝一邊賺錢,一邊收集江南的情報,恐怕每個豪門家裡有幾口人,幾個受寵的小妾都清清楚楚。辦起來自然是利索的。
想到這裡陳文蕙倒是安心了,既來之則安之,乾脆就在上海城呆着吧,讓秋碧她們先行,等到將來陳文蕙到了南洋正好有屋子住了,少受點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