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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趙家欣喜的在小鎮上迎來了陳遠恆夫妻。老忠義公帶着兒子們熱情的款待了陳家夫妻。
趙夫人在家裡焦急的等待着,一時間,她想起來女兒入宮當選的盛況,親友們,朋友們羨慕嫉妒恨的目光。接着,大女兒慘死,如同晴天霹靂一般。後來女兒的死因查明瞭,是因爲沒有入選的姑娘妒忌所致。這還沒有進宮就已經進入鬥爭中了,大女兒第一個回合就已經死去了,自己怎麼想的,怎麼能還想着把二女兒送到宮裡呢?
雖然後來二女兒在宮裡一直很少受寵,可是也沒有少被算計。光是跌倒,掉湖裡,別的宮人中毒被懷疑都經歷了無數次。這中間,雨雯在宮裡也學乖了,知道找了個靠山,在陳皇貴妃和萬貴妃的鬥爭中,選擇了陳皇貴妃一邊。可是自己怎麼回事,怎麼沒有爲了雨雯着想,還去得罪小陳家的白夫人?
導致女兒雖然得寵,也投靠了現在的皇后,可是在皇后的陣營裡,始終站不到好位置。皇后在宮裡的人手很多。比如說以前的錢妃,比如說陳家的兩位妃子,比如說現在的石皇貴妃。這些人裡面,錢妃是最早跟隨皇后娘娘的,自然不能跟她比。何況她已經死了。陳家姐妹那是皇后的親侄女,是皇后的嫡系,自然不能跟她們比。可是石皇貴妃呢?她和自己的女兒雨雯一起進宮。
可是當初剛進宮的時候,石皇貴妃可是個小小的低賤的貴人。自己的女兒雨雯已經是充華娘娘了。而且,論姿色,石妃和自己的雨雯也是差了一籌,論家世,石妃更是不能跟忠義公嫡女的雨雯比了。
可是,石皇貴妃多麼聰明啊,她和皇后非親非故,硬是巴上了文蕙郡主,和文蕙郡主成爲了師姐妹,憑着對文蕙郡主的巴結。和皇后連上了關係。讓皇后另眼相看,皇后自然安排她侍寢的機會多了一些,在皇帝面前也誇獎的多一些,皇上慢慢的寵愛她也多了一些。最後。居然讓她生了個公主。
這個公主來的多麼是時候啊。皇上寵愛小公主已經是海內皆知的事情了。可以說,生了這個公主比生個皇子還受待見。石妃一下子從貴人變成了現在的皇貴妃,真是後來者居上啊。升級的速度,可以說是整個大楚朝都少見的。
自己的雨雯呢?還是靠着父親交出兵權,退隱之後才封了個德妃,比皇貴妃還差了兩級。
這難道跟自己沒有關係?想想真是自己害了雨雯啊。趙夫人淚如雨下。
內疚了一會兒,趙夫人由內疚轉爲憤恨。這個陳文蕙,那個時候已經對趙崇義有情了,卻一點都不照顧宮裡的趙雨雯。反而對於一個沒有什麼關係的石妃照顧有加,她這是想幹嘛?難道不想想,以後進了趙家,她怎麼立足?
女子這一生,孃家的親人都不能算是親人,只有婆家的親人才是自己的親人。因爲自己以後去世之後,是婆家供奉自己的。難道是孃家供奉的嗎?這麼說起來,對於陳文蕙來說,趙雨雯纔是她的親人,哪怕是陳氏姐妹,她的親堂姐們都要靠邊,何況一個石妃,沒親沒故的?
趙夫人還真是不信,陳文蕙作爲一個世家女,會沒有這方面的常識?如果沒有,說明她的家教有問題。可是,這對於一個世家女來說,這根本就不可能,別說是世家女,哪怕是普通的百姓家裡的女兒都明白這個道理。那就是有這個常識了。那她還這麼做。一種可能是她藐視趙家,藐視自己這個未來的婆婆,看不上自己未來的大姑子,小姑子們。也有一種可能是因爲趙崇義。自己討厭趙崇義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雨雯,雨菲,還有去世的雨曼和趙崇義的感情都不好。可能是趙崇義討厭她們娘兒們,所以,陳文蕙纔跟着討厭她們的。沒有看到,陳文蕙和自己的大媳婦韓氏的關係很好嗎?
要是這麼一想,那就是趙崇義的原因了,一想到這個,趙夫人險些咬碎一口銀牙。對於這個庶出的孽種,趙夫人是恨之入骨,其實趙夫人現在想罷手不對付趙崇義都不行了,畢竟她可是趙崇義的殺母仇人,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這是不可解的。與其坐等着趙崇義對付自己還不如自己先發制人,先對付他們夫妻兩個了。
趙夫人這麼主意一拿定,就開始在心裡想着怎麼折磨未來的庶子媳婦陳文蕙了。當然了,她還是有一點理智的,就是這個計劃不能現在實施,一來,現在還要求着小陳家幫忙救她的女兒,二來,這陳文蕙還沒有嫁到她的家裡,自己還不是她的婆婆,自然折磨不了她。所以,趙夫人不會再破壞他們的婚姻了,而是要盡力的促成他們儘快結婚。等到她進了趙家,自己是婆婆的,那婆婆管教兒媳婦,天經地義,就是皇后娘娘都管不了的。
趙夫人心裡頭頓時平靜了下來,靜靜的等待着老忠義公父子三人回來。
這一等,居然就等到了後半晌,趙崇禮攙扶着老忠義公回來了,趙夫人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才知道,是老忠義公喝醉了酒了。忙開始叫丫鬟婆子打扇子,煮醒酒湯,給老忠義公換衣服。
忙乎了完了,老忠義公睡着了,趙夫人正要問兒子們話,趙崇義已經一拱手對趙崇禮說:“大哥,我還有些事情,要去東宮一趟,先告辭了。”
說完,連看都沒有看趙夫人一面,就直接走了。趙夫人心裡殺了趙崇義的心都有了。趙崇禮和趙崇信都知道爲什麼趙崇義和趙夫人鬧的這麼僵,也有些燦燦的。
等到趙崇義走了,趙夫人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拉着兩個兒子詳細的問,情況怎麼樣。
趙崇禮說:“小陳家不愧是出身世家,我們一籌莫展的事情,人家居然還有幾個辦法之多。”
說完,他把陳遠恆出的主意都說了一遍。趙夫人又驚又喜,思考了半天,說:“這些方法雖然多,可是眼下最適合我們的,只有自己生病,給自己祈福一個了。可是,這個法子,有很多的難關啊。這怎麼生病,可是個難題,小病自然不行,可是裝病也是不行,不能弄巧成拙了。還有,這要是真的生病了也不行,本來是救你二妹妹的,要是人沒有救成,反而搞得你二妹妹一身的病,還真是得不償失。”
趙崇禮說:“這個我們當時也想到了,父親也跟陳大人說了,可是陳大人沒有接口,反而說了別的事情。後來,父親藉故說到了崇義的婚事,我趁機說,我夫人第一次主持這樣的大事,有些膽怯,想讓陳夫人給指點一下。陳夫人一向和韓氏關係很好,就笑着答應了,還說了好些誇獎韓氏的話。我就趁機把我們家的聘禮單子,給陳夫人看了一遍。果然,陳夫人一看之下十分高興,陳大人,也就在接下來的談話中,無意中說起來,他們家和黑家的關係很好。黑家有煉藥堂,醫術,製藥之術,十分神奇,居然還有能讓人假死,甚至是看起來像是生了重病的藥物。只是這個是秘密,輕易不告訴外人,也沒有賣過。不過要是文蕙郡主出面一定能弄到。”
趙夫人暗暗恨了一回,臉上卻是不顯說:“這就好,我還爲這個擔心,只要有法子就好。既然文蕙郡主能弄到。那我們就叫崇義去找文蕙郡主要,或者是讓你家那個去要,想來文蕙郡主會給韓氏面子的。”
趙崇禮心裡想,這個事情本來趙夫人出面是最好的。可是,趙夫人得罪人家的多了,還有,趙崇義如今正恨着嫡母,怎麼會幫她辦事,還有就算是崇義看在同父的份上,願意幫助姐妹,可是,他們未婚男女現在不能見面,崇義怎麼去求文蕙郡主辦事?但是這些吐槽,不能當面說出來,還是要給自己母親一個面子的。他說:“這個想來不用崇義出面,韓氏就可以了。”
趙崇信畢竟小一些,心思單純一些,他一想到這些天很發愁的如何救二姐的事情解決了,心裡就高興,忍不住說:“還好,我大嫂一向賢惠,與人交好的多,要不這個事情,還真是要多費周折。”
趙夫人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韓氏賢惠,與人交好,那麼說,她這個當母親的,前任忠義公夫人,就不賢惠了?得罪的人多了?
趙崇禮看到母親的臉色,就知道小弟又說錯話了,忙給趙崇信使個眼色。趙崇信這纔想到是自己說錯話了,不由得臉紅了起來。
趙夫人有心要教訓兒子一頓。可是看到小兒子那還有些孩子氣的臉頰上,急羞了臉,不由得又有些心疼。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而且是小兒子,素來就多些疼愛,如今也不捨得爲了一句話責備他。
趙夫人只是淡淡的說:“韓氏出面很好。叫韓氏備上禮品,伸手不打笑臉人。”
趙崇禮看到母親放過了弟弟,很是高興,忙岔開話題說:“是。我一定告訴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