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到劉演的樣子,知道這個人又開始對於皇上怨念了。陳文蕙忙說:“這個馬敬仁既然是皇上的人,又早就探好了消息,一定自己就稟報了,爲什麼還故意把消息告訴義哥呢?”
柳敬原說:“難道馬敬仁是爲了向老四示好?”
陳文麟說:“這個馬敬仁既然是皇上的奶哥哥,就是四哥也要敬着他啊,他哪裡用的着向四哥示好啊?”
陳文蕙說:“馬敬仁既然是皇上的心腹,就一定知道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不過,好在現在看來,這個事情應該是個好事。我建議四皇子到了地頭,先派人去和馬敬仁打個招呼,一來感謝上次給的消息,二來也是我們在向他示好啊。”
劉演聽着文蕙喊趙崇義“義哥”,喊自己卻是“四皇子”不知道怎麼的,心裡突然酸酸的。
柳敬原說:“文蕙說的很對,就派阿義去最好了,反正都認識了,再去一下也好說話。”
劉演按下心中的怪異感覺說:“恩,就讓阿義去吧,備上幾色禮物。”
趙崇義笑着說:“老四結了婚就是不一樣了,開始食人間煙火了,居然都知道備禮物了,這個就是王妃的功勞了。”
劉演聽了這個話卻不知道怎麼了,先看了陳文蕙一眼,只是陳文蕙還在研究聖旨,對於趙崇義的這句話並沒有反應,劉演的心裡舒了一口氣。
陳文蕙一邊看聖旨一邊說:“這個前刺史姓王,應該是王家的人了?”
趙崇義說:“是啊,是王家的嫡子,這個罪大惡極的人,居然沒有斬首,真是讓人生氣,還升了一級回了京城。”
陳文蕙說:“這個就是皇上和王家的博弈了,皇上殺了王家的商人,卻留下了王家的嫡子,這樣。王家也沒有話說。作爲帝皇,不能光是憑着是非黑白做事情,更多的是權衡,是制約,是平衡。”
劉演很是詫異的看了陳文蕙一眼說:“這是帝王之術,文蕙你怎麼知道的?”
陳文蕙心裡想,怎麼知道的,前世帝王的電視看的太多了唄。嘴裡卻說:“我聰明啊,看的書多啊,這個就是知識的力量了。”
大家都笑起來。王志城也跟着謙遜的笑着。但是心裡卻是驚濤拍浪。
陳文蕙接着說:“我就是在想。這個聖旨已經發出十幾天了。我們都已經在河陽州轉了一圈了,這些貪官和鹽商們難道不會逃走嗎?不會轉移財產嗎?”
陳文麟笑着說:“妹妹,這些人是不會逃走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們能逃到哪裡呢?若是逃走,家人都要跟着受連累,族人都要跟着受牽連,還不如自己認了罪,這樣不連累親族啊。”
陳文蕙這纔想起來這個時代是有連坐罪名的,估計這些人都不敢逃走。
柳敬原說:“人雖然不能逃走,估計着,這財產會轉移的,這個也是沒法子的事情。”
陳文蕙吐吐舌頭說:“哎。最富有的就是鹽商了,我先前還想着,光是這三家抄家都夠賑災的了。對了,他的家人都被抄家了,不是什麼都沒有了嗎?”
陳文麟說:“我們大楚朝抄家。只是把家產,田產,金銀,宅子抄家,但是他的女眷的嫁妝,只要有嫁妝單子的,就不能抄家,還有,他家裡的祭田是不能抄走的,所以,只要這個罪人服罪,還是能保住家裡人的一部分財產的,就是沒有以前那麼富有了而已。若是幫助他逃走了,就什麼都沒有了,說不定這些家人女眷們還要被髮賣,那纔是可憐呢,所以,他們斷斷不會逃走的。”
這下子陳文蕙明白了,爲什麼自己家裡的生意財產父親都堅持記到母親的名下了。其實想想也是,前世二十一世紀,也有許多富商們都想法子把財產過戶到夫人的名下,這樣商海風波,萬一有個不測,可以有個退路。
陳文蕙點點頭說:“那就這樣吧。到了蘇州,我們還是按照之前分配的,好好幹吧。這一次四皇子除了要和刺史合作好,還要和馬敬仁合作好。這個就看四皇子的魅力了。我覺得沒有問題。”
說完看着劉演那恍若仙人的俊美容貌,賊賊的一笑。
劉演突然汗毛都豎了起來。
陳文麟對王志城說:“王大哥,麻煩你把關於藍家的這些和藍伯伯說說,讓他儘快趕到蘇州和我們會和,這個可是個好機會。”
王志城忙說:“這個我省的,我一會兒就派管家去報信。”
說完大家又說了會兒閒話,就散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信使到來,把信送了過來,這個是陳遠恆送來的信。
劉演看了後,跟大家說:“三叔說,湖州的賑災工作很順利,那些掣肘的人都拔出了,剩下的都很有眼色,再加上,三叔的人手都是跟了他多年,都應付過兩次賑災了,駕輕就熟,所以很是順利,基本上都快弄完了。該修的路和水渠都已經開工了,百姓們都返回家園了。該補種的都已經種到地裡了。”
柳敬原說:“三叔真是能臣啊,怪不得皇上都三番五次的稱讚啊。”
劉演點點頭,接着說:“三叔還在信裡面說了,三哥的情況。”
趙崇義很感興趣:“哦,三皇子那邊怎麼樣了?”
劉演說:“三哥也在一個個州的走訪,每到一處就設粥棚,賑災,開糧倉,糧倉的糧食都用完了,現在正在到處買糧食往那裡運呢。朝廷現在每天都要運大量的糧食和銀子給三哥那邊。”
劉演說到這裡,倒是沒有傷心的樣子,反而臉上帶着淡淡的嘲諷。
趙崇義恨恨的說:“就知道他是個花錢的敗家子,一點都不會打算,我們連糧倉都沒有開幾個,這不是也賑災了兩個州了嗎?朝廷的錢糧更是一點沒用,哼。”
柳敬原不動聲色的碰了碰趙崇義。趙崇義會意,沒再說什麼。
劉演卻說:“沒關係,讓他說啊,我已經不在乎這些了,難道我還是那個天天盼望父愛的小孩子嗎?”
今天來這裡說話的。只有陳家兄妹,還有三人組。王志城和藍彩玉一大早就下船去找藍尚翰商議去了,說好了,他們改走陸路,在蘇州城會和。明珠伴着胡氏在準備賑災用的藥材。
所以今天這裡一個外人都沒有,劉演才說的這麼直接的。
陳文蕙看着劉演這樣,突然想起前世的經歷,前世她也是爹不疼媽不愛的,因爲待在這裡久了,陳氏夫妻待她如珠似寶。無限的父母愛。讓她把前世的傷疤都忘記了。現在看到劉演這個樣子。突然又想起來了。
陳文蕙突然覺得自己比劉演幸運多了,上一世雖然自己也是這麼樣被傷害着,只能獨自舔着傷口,但是這一世。老天補償她了,給了她無比完美的家庭,有疼愛她的父母,還有疼愛她的哥哥們,真是幸福啊。
趙崇義其實非常清楚劉演的這種感覺,因爲他很小,生母就去世了。但是他還是要比劉演的情況好些,雖然他的嫡母討厭他,哥哥們欺侮他。但是他的父親很是疼愛他,所以,他比劉演還是幸福很多。
柳敬原家庭很完美,很單純,這個也是趙崇義和劉演都喜歡去他家裡的原因。但是正因爲這樣,他才更可憐劉演,空有着大楚朝最尊貴的血脈,卻孤家寡人一個。
陳文麟早就認識劉演了,劉演是很可憐,沒有生母的皇子,目前的大楚朝後宮裡面只有他一個。陳文麟以前的日子也不好過,因爲是庶子的兒子,他一直都被世家的那些嫡子們排除在外,受盡了譏諷,還好他們後來來到了江南過上了好日子。但是少時的記憶太深刻了,所以現在他回到京城讀書,選擇住在自己的宅子裡,堅決不住在本家。
劉演看着大家都沉默了,反而展顏一笑說:“現在三哥的萬民傘每天都有新的往皇宮裡送呢。”
趙崇義笑起來:“三皇子真是可笑,皇上拿着那些海量的錢糧就是爲了每天看看那些傘嗎?”
陳文蕙笑着說:“我雖然沒有見過皇上,卻知道皇上是個很務實的人,說不定這個時候正在爲這些三皇子爲之驕傲的萬民傘發脾氣呢。”
劉演一想,還真是,這個文蕙還真是聰慧,他的眼前彷彿出現自己威武精明嚴肅的父皇正大發雷霆的樣子。發完雷霆還要做出一副很欣賞這些萬民傘的樣子。
想到這裡,劉演笑的更開心了。三哥,你雖然有疼愛的你父皇,疼愛你的母妃,但是,你絕對沒有這些朋友。所以,這一場比試還不知道怎麼樣呢?反正自己是很有信心。
陳文蕙幾個人看着劉演笑的春花燦爛的樣子,不由的心神爲之一奪。趙崇義說:“老四,以前我一直都很害怕,很害怕自己將來會找不到自己喜歡的姑娘,因爲天天和你呆在一起,你把那些京城的美人們都比下去了。這真是讓我很害怕,幸好,現在,我找到了,你就是再禍害我也沒有用了。阿原也不怕了,他也找到了心愛的人,但是麟弟還小啊,還沒有找到意中人呢,你就少禍害他吧。”
劉演聞言收起了笑容,一言不發伸手就對着趙崇義開打了,船艙狹窄,但是他們兩個的身手還算了得,拳來交往的,很是熱鬧。陳文蕙看的很開心,還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邊看一邊喝,無比愜意。
陳文麟卻若有所思的看着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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