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川隨後又皺着眉頭說：“你們都要走出去，那些海外據點不要了也就算了，我這個黑鐵城豈不是也要空了？”
陳文蕙一聽趕緊打住說：“哎呀，你們這又是過猶不及了。黑家是要走出去，可是也不能放棄現有的一切啊。這黑鐵城發展成現在這樣容易嗎？怎麼能放棄呢。還有那些海外據點，可是一代代黑家人拿命換來的，怎麼能丟棄呢？再說了，我們剛剛還說好了要共享海外的一切利益的。”
丁川說：“這個倒是，我們也不想輕易放棄啊。可是各處都需要人，我們沒法子只能選擇取捨了。有一得就有一失嗎？”
陳文蕙說：“其實不必，我有兩全其美的方法。”
這下子大家都來勁了，周茂才問：“怎麼樣兩全其美啊？”
說實話，周茂才雖然是第一個捨棄的，但是不到萬不得已他還真是不願意捨棄啊，心疼啊。
陳文蕙說：“比如說你們黑戈堂。你們的弟子最多，可是你們手下的幹活的人少，比如說工坊裡的普通工人，比如說礦山裡的礦工。若是多一些這樣的幹活的人，你們的人就能解放出來，不如一個礦山要十幾個黑家弟子在那裡和工人們一起開採，現在我提供大量的人手，你們派一個人坐鎮就行了，開採量還要大一些，那十幾個人不就節省出來了嗎？工坊也是一樣，我那裡倭國的人多的是，只要給銀子就好了，對了，銀子他們都不很需要，因爲倭國多的是銀子，只要給一些茶葉，瓷器，絲綢。精美工藝品就好了。這不是兩全其美嗎？”
周茂才點點頭說：“是，這個我怎麼給忘記了呢？”
陳文蕙接着說：“當然，因爲我們的參與，你們要少了三成的收益。可是這些銀子你們在乎嗎？”
周茂才立刻搖頭說：“三成算什麼？之前我還想着放棄這些呢，現在不過是少了三成算什麼？再說，銀子對於我們來說還真的不算什麼。”
陳文蕙說：“其實，你們連三成的損失都沒有，說不定還賺錢呢。”
周茂才不明白了：“這怎麼可能呢？怎麼會還賺錢呢？”
陳文蕙還沒有說話，金明鋪的唐光輝就說：“這個我來告訴你把。你以前十幾個弟子採一個礦山，假如一個月能產一千斤礦石。”
周茂才一瞪眼：“不可能，肯定比這個多。”
唐光輝苦笑着說：“我只是打個比喻。假如是一千斤礦石，你賺一百兩銀子，現在。陳姑娘給你一百一個礦工，你用一個弟子守着，就能產出五倍以上的礦石，那就是五千斤，就能賣五百兩銀子。去除陳姑娘的三成一百五十兩銀子，你還能得三百五十兩銀子，可不是比以前的一百兩銀子多了？”
這下子周茂才明白了。大喜的說：“還是老唐聰明，腦子轉的快，還真是這個道理。”
陳文蕙說：“所以啊，這樣就需要周堂主動腦子，調配一下人手。而且。這個過程是緩慢的，不能一撮而就，我的倭國礦工們要一點一點的運來，你的人手也要一點一點的解放，這樣才能平穩過渡。”
周茂才明白了，開始在心裡盤算開來了。
陳文蕙接着對金明鋪的唐光輝說：“唐鋪主。金明鋪也是一樣的。我們也不需要關閉鋪子，也不需要放棄生意，相反的我們的生意還要擴大。當然，倭國的人都不可信，只能用來當礦工之類的。不能做鋪子裡的活計和掌櫃。但是普通的百姓可以啊。中原來的人，還有黑鐵城的居民都可以，甚至是夷洲島的土著都可以。現在金明鋪只是缺乏一個統一的管理，你想想，夷洲島的各個金明鋪的鋪子，還有海外的鋪子，都用統一的管理方法，我們就可以系統的培養一批人，這樣不就多了許多的可用人手了嗎？這樣，原先一個鋪子裡要用五六個弟子，現在一個行業，用五六個弟子就行了。這個行業可以開無數家分店。就像我家的生意，我們家的翠錦樓，慶和樓，就是每個都是兩個人在管理。他們開了許多分店。他們的分店店主，掌櫃的，活計都是這兩個人培養出來的，一下子能培養幾十個。”
唐光輝豁然開朗說：“我明白了，以前，我們培養一個夥計要從學徒做起，差不多要四五年，甚至是五六年才能培養出來，培養掌櫃的更難了，可能要培養一二十年。現在呢，我們可以一次培養三十個，五十個，這樣也是四五年，但是是四五年培養出來三十個。”
陳文蕙點點頭說：“不但數量上增多了，這時間上也要縮短。你看，你們過去一個夥計要培養四五年，我們現在培養三五個月就行了。我們把夥計們分了級，初級的夥計，三個月的培訓就可以了，能簡單的接人待物，介紹商品。這樣的夥計培訓好了，就分到各個店裡。在店裡實際實踐中還會繼續學習，看他們的表現，如果表現的好，或者是賣出的東西多，這樣就可以推薦過來，開始更高深的學習，主要學習各種商品的知識，還有進一步學習接人待物的禮節。這樣出來的人才就是中級夥計。這樣的夥計在一個店鋪裡面就能挑大樑了。如果這樣的夥計表現的再出色一些，那還調回來，進一步的學習。這就要學進貨，保管等等專業一點的知識，這樣出來是高級夥計，這樣基本上就是一個二掌櫃了。這樣的高級夥計乾的好的，再進一步學習，就能當掌櫃了。然後掌櫃們之間比賽業績，成績好的，賺錢多的，管理好的，自然推薦繼續深造，就能成爲總掌櫃，管理兩個到十個不等的店鋪。當然了，這些夥計和掌櫃們之間巨大的差別是體現在月錢上的。這樣才能更好的調動積極性。你說，這樣是不是很容易就把自己的弟子給解放出來。這樣一個弟子能管理十個掌櫃，或者是總掌櫃，就能管起一行來，是不是分店開的多了，生意好了，管理輕鬆了，弟子多了，進入的行當也多了，賺錢也多了。”
唐光輝連連點頭，喜歡的扎耳撓腮的，恨不得立刻去執行。
陳文蕙接着說：“你和你們副鋪主們要做的是，現在把思路屢清楚，看看一共有哪些行當，看看人員怎麼規劃，夥計怎麼培養，行業怎麼調整。”
唐光輝點點頭，也開始低着頭盤算起來。
丁川撫掌笑到：“陳姑娘這一套管理理論拿來治國都可以，真是讓人驚歎啊。你是怎麼學來的？是光烈皇帝傳授的知識嗎？”
陳文蕙心裡翻了個白眼，你看扶蘇連自己的後院都沒有管好，他能管好什麼？
陳文蕙心裡這樣想，嘴上卻不敢說，因爲扶蘇在這些人的心目中地位還是很高的。陳文蕙說：“其實，我這是從跟母親管家務中學來的，一個主母，管着家務，那會有上百個，甚至上千個僕人，涉及幾百個行當，有采買，有洗涮，有廚房，有鋪子，有田地等等。這要怎麼辦呢？就是任命管事，定下章程，讓管事們按照章程來，這樣光是管着各個管事就行了。要不那些大家族的主母們，哪裡有時間去喝茶閒敘啊。”
丁川點點頭說：“可見萬物萬事都可爲師，這後院裡也藏着管理天下的大學問啊。”
陳文俊心中一動，看了看妹妹。
陳文蕙又接着對書畫堂的冷樂天說：“冷堂主，你的書畫堂也是一樣。其實，你的人手，哪一個拿出去都可以去辦一所學校，那你們就應該實行徹底的兼愛思想，四處辦學，開啓民智，這樣才能壯大有學問人的隊伍，還有這學校也要分級。比如說，普通人就上小學，只是學認識字，懂得簡單的道理，會算簡單的賬目就行。這樣這些人認識字，可以給我們當夥計，當工人。我們也方便，這些人有一技之長也能餬口。若是在其中發現有天分一點的，可以選拔出來，進入中學，再繼續教授深一點的學問，這些人已經可以給我們辦事，甚至在我們的城市裡任管事，任小官。這些人裡面拔尖的，就直接選入大學裡面，傳授黑家的不傳之秘，成爲黑家的弟子。這樣黑家的弟子會增多，還有黑家的弟子質量會提高。”
這話說的所有堂主都激動起來，畢竟對於他們來說，如何發展和如何傳承一樣重要。
他們開始討論起來，各抒己見，倒是提出許多建設行的意見。比如說小學用什麼教材，中學怎麼分班，陳文蕙不時插話，發表自己的見解。
等過了一會兒，這些人還興奮的討論中時，陳文蕙突然想了起來自己這是在和黑家的五堂一鋪談判，這怎麼就給帶的跑題了，說到書本選那一種上面了，這歪樓也歪的太很了吧，得趕緊正過來，忙說：“停，停，我的事情還沒有說完的。還有黑刀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