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文蕙換了家常的衣服,梳洗了一下,把頭上那些累贅的飾品都去掉,素淨着一張臉,開始看書的時候,大哥陳文俊纔回到陳文蕙的院子裡。
陳文蕙一看到自己的大哥就聞到一身的酒氣,說:“看樣子,你們晚上又喝酒了。好吧,玉錦,你去吩咐一聲,給大少爺準備醒酒湯,還有豔豔的茶來。”
玉錦忙去準備了。陳文俊說:“我又沒有喝多。聽美珍說,你今天和她去了黑家是嗎?”
陳文蕙說:“是啊,我和黑家都商談好了。”
說完,把黑家和她達成的一致都說了出來。陳文俊笑着說:“你真是骨頭裡都能炸出油來。真是厲害啊。”
陳文蕙得意的一笑。笑完之後,陳文蕙想起來問大哥:“今天都帶着他們看了什麼地方?”
陳文俊說:“我今天帶着他們看了城防,明天準備看那些城外的莊園們,這幾天打算安排他們看學堂,醫院,碼頭,市場,城區轉一圈。”
陳文蕙吐吐舌頭說:“還真是夠忙的啊。你這是故意的吧,讓他們看的這麼仔細?”
陳文俊說:“還不是都爲了你和二弟,而且,都是自家表兄弟,給他們看看沒有關係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是想讓他們看看我們的城市是怎麼運作的,這樣你在南洋呂宋島建設這樣的城市的時候,他們應該就不會阻撓了。”
陳文蕙嘿嘿一笑說:“真不愧是我的大哥啊。這麼清楚我的想法。不過,這些表哥們雖然生活在大宅門裡面,可是也不是笨蛋啊。你說,你和大嫂,馬明鬆大哥都能明白我的意思。他們是不是也早就明白了?”
陳文蕙笑着說:“哪裡有不明白的?他們別的方面不如你,可是宅鬥,官場上的爾虞我詐可是比你強多了。”
陳文蕙一想也是,就說:“算了,知道就知道吧,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個就是陽謀,雖然明知道我是要改變他們的觀念。不過。我看他們好像是很願意改變觀念一樣。”
陳文俊說:“我們在這裡是建立我們家的家族基業,是爲了我們自己。可是他們建設城市可不是爲了他們自己,他們是爲了身後的家族。爲了皇上,他們就是來鍍金的。當然也是來學習的。你這麼大方的給他們學習的機會,只不定他們還心裡感激你呢。再說了,你是爲了收服他們。可是收服他們有錯嗎?你本來就是皇上親封的南洋總管,自然是管轄他們的。他們不聽你的。就是對抗皇權,他們敢嗎?當然,他們也可能不服氣,也會給你使絆子。但是,那都是背地裡的伎倆,明面上。他們還是要尊敬你的。官場上階層很嚴格,年齡都不是問題。品級纔是問題。”
陳文蕙一笑說:“是我想太多了。主要是沒有當過領導人啊。算了,不管他們了,他們能領會,我們就是雙贏的局面,而且輕鬆很多,不能領會,我也要想法子讓他們按照我的意願來,也能是雙贏的局面,只是他們可能要痛苦些,過程可能要艱難些,管他呢。大哥,我要和你說一下倭國的事情。”
陳文俊說:“這個我知道。自從皇上說了把倭國的利益給我們家之後,我就很高興。倭國和夷洲島都不同。倭國的人口多,銀礦確實很多,要是能把倭國控制在手裡,那就有了源源不斷的僱傭工,銀子使用,對於我們以後發展實在是太有利了。還有,要是倭國,夷洲島,呂宋島連成一片,我們就不用懼怕大楚了,反而,大楚要依靠我們作爲他們的屏障。我們就有了自保的地方了。父親母親將來也能安穩的退下來。”
陳文蕙點點頭說:“是啊,所以,倭國一定要儘快拿下來。我怕這幾年皇上的身子不好,那可就出現變數了。”
陳文俊皺着眉頭說:“這個是個問題。倭國的人口多,百姓愚昧,對於他們的倭王很是忠心,這麼被折磨,也只是反對他們的那些掌握武力的領主而已,都沒有背叛倭王。我還要很多時間才能把倭國全部掌握在手裡啊。可是,沒有想到一向身子很好的皇上,居然遭受這樣的打擊,這麼看來,皇上也是挺不了幾年了。等到太子繼位,說不定會看我們不順眼呢。不過,一般情況下,太子繼位的頭幾年都不會輕舉妄動的,畢竟,初登大寶,穩定帝位是最爲重要的。這麼說來,我還是有幾年的時間的。”
陳文蕙說:“哥哥說的很是。想來哥哥有很完整的計劃了吧?”
陳文俊說:“計劃是早就有了,我對倭國經營很多年了,早就有這個心了。目前有兩個計劃,一個是掌握倭王,挾天子以令諸侯,用倭王當傀儡,我們的人做攝政王,逐漸消滅那些大名,領主們。等到倭國的百姓逐漸相信我們,被我們同化,廢除倭王只是一句話的事了。這種法子可能要久遠一些,也容易一些,花費的代價小。可是,變數也有不少。萬一,倭王不受控制了呢?萬一出了一個明君,再遇到一些良將,輔佐着倭王,一呼百應,我們的勢力就會很受損害,先前在倭國的好名聲也沒有了。”
陳文蕙點點頭。
陳文俊接着說:“第二個計劃就是我們打着大楚的旗號,多多吸引百姓來夷洲島,給轄地百姓好福利,逐漸籠絡人心,再開始鯨吞蠶食周邊的領土,最後逐漸把整個倭國納入囊中。這個就比較慢,不過比較得人心。就是怕倭王開始反抗,或者是那些倭國得貴族們察覺到,聯合起來,一致對外,我們就比較被動了。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強龍不壓地頭蛇啊。”
陳文蕙說:“哥哥,你這兩個方案利弊都想的很透徹。如果讓我選。我覺得還是兩廂結合的來比較好。先是以大楚的名義,讓倭王聽我們的,然後,廢除現在的倭王,找一個小孩子來當傀儡,這樣我們就有了幾年的緩衝時間,等到小孩子長大,這幾年就是我們慢慢擴張的好時機。萬一,這個孩子出現明君的跡象,立刻換人,再換上更小的孩子,反正倭國的王室人口衆多,總能找到適合當傀儡的人。這樣有了那麼幾年,我們就能慢慢的把倭國鯨吞蠶食,中間要是有反抗我們的,我們先就以倭王的名義壓他們。我們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一切都好辦了。”
陳文俊一想,這樣也是很好,比較穩妥,妹妹真是很恨倭國的人,素來喜愛孩子的她,居然想出這樣利用小孩的法子來,看來,妹妹心裡根本就沒有把倭國的人當人看。
陳文蕙說:“我這麼想也是爲了穩定倭國的形式。倭國的戰亂,影響了我們家的生意。我們賺錢的寶鏡坊,美酒,果脯,香水這些東西倭國的貴族都是我們的大客戶啊。這倭國的市場廣大,我可是不希望他們消失。最好能平穩到我們手中,這樣擴張,賺錢兩不誤,多麼好啊。”
陳文俊說:“是啊,因爲倭國,新羅半島的內亂,我們新光城的生意也很受影響。我要是能穩定倭國的局勢,族地裡要是能穩定新羅半島的形式,我們新光城也能多賺一點錢。”
陳文蕙笑了,她和兩個哥哥都能說到一起去。她可是很希望趕緊把那個討厭的民族給消滅掉,省的看着就礙眼。
陳文俊說:“還有一個事情,我想問你。”
陳文蕙忙問:“什麼事情?”
陳文俊皺了一下眉頭問:“我聽黑家的人說,你花了十萬倆銀子,給崇義定製一套盔甲,兵器?”
陳文蕙臉立刻就紅了。半響也說不出話來。陳文俊的眉頭皺的更很了,心裡已經能肯定了。這麼說來,妹妹的心上人就是趙崇義了。雖然早就知道妹妹將來有一天是要嫁人的,可是這一天這麼早的來臨,還是讓他恨是不願意。但是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是正常的事情,雖然,妹妹有心上人太早了一些,女孩子早熟,這也是正常的。陳文俊不滿意的是趙家的複雜情況,趙崇義那個嫡母可不是省油的燈,這樣的話,將來妹妹不是要受婆婆的折磨嗎?但是看着陳文蕙的樣子,陳文俊心裡又軟了,算了,只要妹妹喜歡,隨他吧,大不了,將來讓他們兩口子到南洋來生活,遠離婆婆,對了陳文蕙可是南洋總管,這是皇命在身,不伺候婆婆也是應該的。一般對於婆媳關係來說,爲什麼那麼難以解決,因爲百善孝爲先,哪怕婆婆再可惡,媳婦也要孝順,要不得到一個不孝的名聲,不但對自己不好,對夫君不好,對自己的子女也不好,甚至對孃家也不好。所以,大多媳婦都是選擇隱忍。可是,孝道遇到皇權,也是要讓路的。有官職在身,不和婆婆生活在一起也是正常的。不生活在一起,趙夫人一個內宅的女流之輩,能奈妹妹何?想到這裡陳文俊豁然開朗說:“這也是應該的,畢竟崇義可是救過你的命。需要什麼就和我說。時候不早了,你早點休息吧。”
陳文俊走了,陳文蕙還在發呆,這是什麼情況,哥哥同意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