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嬤嬤就坡下驢,忙扶着陳文蕙和趙崇義開始從趙家的族人開始,一個個的認親了。這個是二太爺,這個三叔叔,這個是四嬸嬸。一圈子下來,陳文蕙得到了無數的紅封子,當然了,這禮物送出去了更多。這些趙家的族人們基本上都是得到了一些珍貴的物品。男的長輩,一律是一小尊三寸高赤金的壽星,女的長輩一律是一隻翡翠的玉佩,有福壽雙星的,有萬事如意的,男的同輩一律是一方端硯,女的同輩一律是一對赤金的手鐲。男的晚輩一律是一個青玉佩,有馬上封侯圖案的,有萬事如意圖案的。女子晚輩的是一對赤金的簪子,有蟲草的,有百花的,有盆景的。
這些都是給普通族人的。認親完之後,是拜見自己家的人,先是當代忠義公,大伯趙崇禮夫婦,陳文蕙向他們行了禮之後,他們也不敢託大,畢竟陳文蕙是朝廷的郡主,也是有品級的,他們忙也向陳文蕙行禮。陳文蕙送上見面禮,給趙崇禮的是一方歙硯和一隻青玉的筆洗。給韓氏的是一套珍珠頭面,一共是七件,只是比給趙夫人的少了分心而已,那珍珠個個都有蓮子米大,珠圓玉潤,十分的美麗。
接下來是趙雨菲,陳文蕙也送上了禮物,是一套寶石的頭面,雖然陳文蕙很討厭她,可是她畢竟是趙崇義的妹妹,陳文蕙對於這點東西是不吝惜的,這套寶石的頭面一共是六樣,只是比趙夫人的那個少了分心,少了項圈而已,但是做工更精緻,寶石熠熠生輝。看的趙雨菲目不轉睛,本來想找茬的,也忘記了。
接下來是趙崇信。陳文蕙知道這個弟弟和趙崇義的關係還算可以,所以,也是送上了一方歙硯,一對青玉的鎮紙。
接下來是趙崇禮的幾個孩子,嫡出的兩個男孩。陳文蕙都送了每人一對白玉小獅子擺件。一個女孩送的是一套寶石的頭面。當然了,這個女孩子比較小一些,現在還用不上這些首飾頭面。不過,這都不是問題,可以存着,以後長大了再帶啊。
還有兩個庶出的男孩。一個庶出的女孩,陳文蕙給兩個庶出的男孩每人一柄赤金的小如意。有兩寸長,十分的精緻。女孩是一對赤金的手鐲,也有二兩左右重。分量是足夠的。
最後見的是老忠義公的四五個姨娘。這些名義上都是陳文蕙的庶母,所以。陳文蕙每人送上彩緞四匹。還有趙崇禮的三個姨娘,這些陳文蕙就不用行禮了,是三個姨娘給她行禮。陳文蕙也大方,每人送上兩匹綵緞。
接下來。是陳文蕙端坐着,忠義公府的男女僕婦們,管事們,來給陳文蕙行禮。陳文蕙身邊的蘇嬤嬤說:“請大家在院子裡磕個頭就行了。郡主有賞,按等級,分成十兩,八兩,五兩,三兩,二兩,一兩的封紅,一會兒由人送上。”
說完,就有陳文蕙的護衛們,擡着兩個大箱子上來,一打開,裡面整整齊齊的碼放着銀錠子,有一兩一個的,有二兩一個的,也有三兩一個的,也有五兩,八兩,十兩的。分門別類,整整齊齊,看起來銀光閃閃,照人眼眉。這個時候,就有水蓮找到了趙家的管家,拿着花名冊子,在院子裡給僕婦們發放賞銀。
陳文蕙這樣從上到下的大手筆封賞,頓時整個府裡從大管家到府裡的粗使婆子都有了賞銀,大家都高興起來,頓時讚賞聲不絕於耳,趙夫人更家生氣了。
認親結束了,大家都得到了禮物,皆大歡喜,陳文蕙開始和藹可親的跟族裡的女眷們聊天。對於長輩她恭恭敬敬,對於同輩她十分友善,對於晚輩她很是慈愛,一時間,大家都開始誇獎陳文蕙起來。
趙夫人更是氣了個揚倒。
還好,時候不早了,到了開飯的時間,老忠義公宣佈開飯,大家都移步到了宴會廳去,那裡已經分成內外擺好了席面。男在外,也有四五桌,女在內,也有五六桌,因爲女眷們大多還帶着孩子,人數就多了一些。
吃完飯,陳文蕙就和趙崇義告辭了,趙夫人氣的牙癢癢,但是,老忠義公發話了說:“你們兩個一大早就進宮去了,也該累了,還是趕緊回去歇着去吧。”
得了這句話,陳文蕙夫妻趁機打道回府了。
陳文蕙兩個回到自己的府裡,頓時全身心的都輕鬆起來。
趙崇義和陳文蕙到了自己的房裡,陳文蕙趕緊坐在梳妝檯前,叫水蓮把她頭上那些累贅的首飾們都取下來,等到所有的東西都取下來了,陳文蕙不由得舒了一口氣。
趙崇義笑着說:“你是最怕戴這些東西的了。不過,也是,這些東西好看是好看,可是也太沉重了。我覺得你也不必天天帶着這麼多東西,只要一兩樣點綴一下就好,你這麼美麗,就是荊釵布衣也難掩天姿國色。”
陳文蕙鬆鬆的挽了一個卷,帶着一個青玉竹節的簪子,換下來那一身大禮服,穿着一件家常的銀紅色的對襟褂子,那條滿是珍珠的裙子也換掉了,穿上一件淺紅色的湘妃裙,舒適的很。想想還是在自己的家裡舒服。要是此刻回到的是趙崇義在忠義公府的小院子,她能這樣隨便的穿着嗎?真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己的狗窩啊。何況,自己這個可不是狗窩,這個府邸可是比忠義公府漂亮多了。此刻,陳文蕙滿身愜意,再聽了趙崇義的讚美,她心裡美滋滋的說:“我哪裡有你說的那麼美。不過,我倒是真的不喜歡戴那些東西。怪累人的。倒是趙夫人,我看她倒是端得住,每次見她,她都是戴的滿頭珠翠的,不累人嗎?就是皇后娘娘也沒有天天帶着鳳冠啊?”
趙崇義說:“你還提她?她今天都被你氣死了吧,當着全族的人這麼挑釁她,她沒有吐血都是好的。哈哈,想到她吃癟的樣子,我這心裡就是舒服啊。”
陳文蕙說:“反正,你不說我無禮就好了。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可是你要是敢得罪我,我怎麼都要還回來。她數次三番的招惹我,我要是不反擊,還能是我嗎?你要是不怕我對嫡母不孝順,就看着,我還有招數對付她。”
趙崇義說:“我幹嘛對她孝順,她可是我的殺母仇人。哼,對於她,我只有恨的。”
陳文蕙正要說話。
趙崇義又說:“可是,我就是怕你名聲受損,畢竟,兒媳婦和婆婆鬧起來,都是兒媳婦吃虧的,天下人會說你不孝順的。”
陳文蕙一撇嘴說:“那是普通人,怕了那些腐儒的嘴巴。我們世家女可是不怕的。你難道沒有看到嗎?當今皇上,當年對太后娘娘,他的親孃有多麼的孝順嗎?對於外家李家,他可是打擊了幾十年,孝順什麼了?那些腐儒們敢吭聲嗎?我們世家女可是不怕這些腐儒的。我尤其不怕,反正將來我是要回去南洋的。在那裡,我說的就是聖旨,一切都是按照我說的來,還管這些幹嘛。”
說到這裡,趙崇義臉上露出了一絲猶豫。
陳文蕙敏感的發現了,她忙問:“怎麼了?你不想跟我回去南洋?”
趙崇義一咬牙說:“我當然想和你一起去南洋,也看看你建造的城市。可是,我有件事情一直都沒有和你說。”
說完,他把之前答應太子劉演的,要替劉演安定西北的事情說了出來。說完,趙崇義歉意的對陳文蕙說:“我知道你在南洋投入了很多的心血,現在又是在建設的關鍵時期,而且,那裡纔是我們將來安居樂業,傳給子孫後代家業的地方。但是,一來,太子是我的好友,我不幫他,誰幫他?二來,西北我待了這麼多年,我身邊很多同袍們爲了西北的安定付出了生命,鮮血,我不想讓他們這樣白白的付出,要是沒有妥善的人管理西北,將來,還會有新的草原強族產生,那就是新的蠻族,我們大楚又要被動挨打,我的那些同袍不是白付出了嗎?”
陳文蕙想了想。這個問題,她還真是沒有想過,現在正是南洋建設的關鍵時刻,這一次爲了她的婚禮,她已經離開南洋大半年了,早就心急如焚了,現在恨不得立刻趕回去。可是,也不能不顧及趙崇義的感受。他畢竟是她的丈夫。難道,她要一個人回去南洋,然後讓趙崇義一個人奔赴西北?
趙崇義看到陳文蕙爲難,說:“蕙兒,你不要着急,太子也不會讓我現在就回去西北,怎麼都要明年開春以後才能出發,這一段時間,我們都是在京城裡的。”
陳文蕙想想也是,這麼大的事情,可不是一天兩天能商議好的。她說:“好吧,不管以後怎麼樣,我們現在先過我們的日子。不如我們去看看我給弄雪準備的住所?後天我們回門之後,我就打算把弄雪接過來住。你看怎麼樣?”
趙崇義抓住陳文蕙的雙手,深情的說:“謝謝你,蕙兒,你想的真是周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