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凡大說道:“團長,你在這裡指揮,我帶着人上去就行了。”趙凡大攻打朱雀鎮那是自己這個營的任務,沒想到萬達的警衛營這麼快就完成任務了,而且帶着繳獲的小鋼炮來幫助自己,這簡直就像是直接打他的臉一樣,讓他無地自容,現在,再讓雷子明親自帶隊去衝鋒,還不如自殺了吧,免得以後讓人笑話他是一個懦夫。
雷子明不明白他心裡的這番心思,厲聲說道:“這是命令,你如果着急的話,就準備好第二‘波’的攻勢,我不成了,你再上。”
“別,您一定成的。”他的話把趙凡大嚇了一跳,趕緊擺擺手說道,他可不敢詛咒雷子明完了。
雷子明帶着三營的二連,這個連的人員編制還算是齊全的,一共有一百零一人,連長是孔慶錦,他今年只有二十九歲,十七歲就出來扛着槍打仗了,沒上過軍校,大字不識一個,敢打敢拼,是一個虎將。
雷子明說道:“二連長。”
“到。”孔慶錦很怕雷子明,當初,他的連就有四個人被雷子明殺死,那還是他第一次見到雷子明的時候,從那個時候起,他就知道了,雷子明這個人不是一個簡單的人,有能力,治軍嚴謹,打仗絕對是一把好手。孔慶林雖然是一個連長,也是一個老兵油子了,自然能看出一點苗頭來,在22團,還是雷子明一手遮天的,別的人,都沒他這份魄力。
雷子明命令道:“你把所有的戰士,分成三個小隊,一般爲單位,單兵距離三米以上,帶足了彈‘藥’,呈一字型向前發起衝鋒。”
“是。”孔慶錦還沒聽說衝鋒需要什麼一字型的隊伍,不過,他不敢辯駁,馬上把雷子明的命令傳遞下去。
所謂的一字型就是一條線的意思,雷子明要打開朱雀鎮的防線缺口,眼睛就盯在出入城‘門’的卡子上。他豁出去了,手裡端着一‘挺’‘挺’機槍,身上帶着十個彈夾,拼了。
雷子明回頭對緊跟着自己的彭志丹說道:“沒你的事,閃一邊去。”
彭志丹一愣神的時間,雷子明已經衝了出去,他端着槍第一時間把炮樓上的探照燈給打滅了,那兩盞燈很討厭,總是在哨卡的公路上掃來掃去的,凡是經過那裡的人都被照得清清楚楚。
他奔跑的速度很快,一轉眼就跑出去三十米之外,每當他停頓下來,就是一個點‘射’,‘射’擊完畢之後,敵人的炮手一定會倒下來,讓隨後的戰士敬佩不已,這個團長,有實料,不是一個出來‘混’的。
從國軍的陣地到城牆下面有六百米的距離,雷子明卻用三分鐘時間跑完,他的速度太快,敵人的炮彈和子彈在身後朵朵開‘花’,彷彿是給他斷後一樣,在炮火的閃光中,所有的人都看到了他大步奔跑的身影,如果把這一段錄製下來,放慢了鏡頭,絕對是一個經典的畫面。當他到了城牆下面的時候,看到後 ??面的部隊沒有跟上來,他扔掉還有子彈的機槍,使出宋廣山教授他的壁虎功,後背貼着城牆,使用腳力和後背、肘靠的力量,一步一步攀上了城牆,這是他的絕技,所謂的壁虎功,對一個人的腳部力量、肘部力量,後背的力量要求十分嚴格,一開始是用一個凸凹不平的牆壁來訓練,隨着功夫的增長,訓練用的在牆壁上故意設置的隔三差五的的磚石被逐步縮減,當磚石跟平面的牆壁沒啥區別的時候,意味着這個功夫成了,前提是,施展者需要藉助粗糙的牆壁,如果是十分光滑的牆壁還是不成,託不住勁,人會滑下來。
雷子明自從聽說了這種練習的功夫之後,在茗香茶樓的後院就修了這麼一個很難看的牆壁,用來練習壁虎功。一年多以來,他練功不綴,已經有了成就,以前,沒機會施展出來,現在,他被迫用上了絕技也是想盡快把這道防線拿下來。
很快,五分鐘之後,他登上了城牆,守在城牆之後的敵人大吃一驚,想不到他是怎麼上來的,沒看見有梯子啊。
雷子明翻身衝進了敵人的隊伍裡面,雙槍在手,左右開弓,啪啪啪一頓‘亂’‘射’,敵人中槍的部位都在頭頂上,兩梭子子彈打完之後,他趴在牆垛子後面,附近已經沒有敵人了,稍遠之處,敵人嗷嗷叫着衝了過來。
迅速給盒子炮換上子彈,沒理會身後的敵人,向着城牆的南面奔去,身背後還有敵人嗷嗷叫着衝殺過來,他沒敢在城牆的中間位置上,而是貼邊前進,只要看到前面有敵人開槍發出的火‘花’,他的子彈帶着呼嘯而至,看起來他奔跑的速度跟衝刺差不多,凡是經過的地方一片死屍。
很快,又是兩個彈夾打完了,重新換上彈夾,這是他身上能夠攜帶的最後兩個彈夾了,他繼續向前衝,之所以他的攻擊這麼順利,是因爲敵人的注意力都放在正面的城牆下面的公路上了。他攻擊的速度太快了,這就是掩耳不及迅雷之勢,猶如天兵天將一樣殺到了近前。
雷子明的作戰靈敏度發揮到了極致狀態,他看着敵人一個個翻身死去,心裡的痛快勁就甭提了,一個字,爽,兩個字,很爽,三個字,爽到家。
隨着城牆上一個個火力點被幹掉,下面的戰友很快就發現了,他們衝到城‘門’下面,把集束手榴彈放在沉沉的城‘門’下面,轟的一下,炸開了城‘門’,隨後‘潮’水一般衝了進來,城‘門’一破,敵人的鬥志就消失了,還在作戰的都是負隅頑抗的傢伙,僞軍卻都一貓腰找地兒躲着去了,根本不敢反抗,他們也不願意把槍口對着自己的同胞,被鬼子‘逼’着,那是無奈,見勢不妙溜之乎也也是拿手好戲,真正抵抗國軍的都是鬼子,是真正的敵人,不共戴天的仇人。雷子明很快把從城‘門’到南邊的炮樓的守城部隊殺乾淨了,衝到了南邊炮樓的下面。
炮樓上的敵人也知道城牆上有人殺了過來,剛纔,他們還害怕誤傷了自己人,沒敢開火,畢竟機槍一掃一大片,站在城牆上的還有自己人,等他們稍稍猶豫的時間裡,雷子明已經衝到了眼前。
炮樓裡面的機槍對於遠程‘射’擊固然威力巨大,但是對於近距離的作戰還不如一把手槍來得有效,這也是現代特種部隊的戰士通常在配備自動步槍的同時,每個人還配備了一把手槍的主要原因,近距離作戰還是短槍更加靈活實用,長槍的靈活程度不行,特別是在巷戰的時候,手槍的威力十足,而且,那個時候的步槍還沒有連發的功能,這些缺陷都給實際作戰的時候增加了難度。
現在,雷子明和鬼子都有了顧忌,雷子明是子彈打完了,在黑夜裡面尋找到趁手的武器很困難,鬼子卻不知道戰場發生逆轉,有利的條件已經向着他們這面傾斜了,他們還在驚訝雷子明高效的單兵作戰能力,從城牆上一片寂靜就知道,下面的自己人多半是完蛋了。
炮樓裡面只有十一個鬼子,雷子明一腳踢開大‘門’,迎接他的是一串子彈,他在踢開‘門’的時候就有了準備,急忙把身體閃在一旁,躲過這串子彈,當槍聲剛剛停下來的時候,雷子明知道敵人的子彈打完了,他一個翻滾衝了進去,速度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除了盒子炮之外,他的身上還帶着一把片刻不離身的匕首,這是枝子的遺物,他閒暇的時候就會拿出來把玩,成爲自己身體的一部分,人刀合一,說的就是這種境界。
一道寒光閃過,鬼子的眼睛快被這道寒光刺瞎了,一蓬熱血噴灑下來,像是天‘女’散‘花’一樣,迎‘門’而立的鬼子,只覺得咽喉一陣冰涼,他深切地體會到了鋼鐵的味道,可是,這種只可意會無法言傳的感覺無人訴說。
雷子明順手奪過鬼子手裡的長槍,一反手對着躲在牆角準備瞄準他的鬼子擲出長槍,長長的刺刀‘插’在那個鬼子的‘胸’膛,一系列的動作電光石火一般,令人目不暇接,雷子明一個大翻身,把手裡的匕首刺進站在槍眼正在對外‘射’擊的鬼子的後背,兩外一個還在往槍膛裡壓子彈的鬼子大叫一聲,跳了起來,又是一道寒光閃過,這個鬼子的大好頭顱飛了起來,雷子明好似一個從地獄裡面來的魔鬼,獰笑着說道:“讓你嘗一嘗爺爺的快刀。”這句話卻是無人聽得見了,那個鬼子存留在腦海裡的意識清晰聽到了這句話,不過,很遺憾,他的漢語水平不好,根本不懂中國話。
上面的燈光一閃,一個鬼子從上面撲下來,雷子明的身體閃了閃,人的眼睛根本來不及看不清他做了什麼,然後,一個酒瓶在那個鬼子的頭上開了‘花’,鬼子臨死之前睜開眼睛看了看酒瓶子,那是他今晚喝剩下的半瓶酒,沒想到,這個東西也能殺人,他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善水者死於水,喝酒者死於酒瓶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