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肆風殘部與朔州軍激戰正酣時,猛虎軍團的援軍終於趕到了。
這批援軍中絕大多數都是弓箭手,幾十艘戰船在距離河岸幾十步遠的距離一字橫開,戰船上的萬餘名猛虎弓箭手紛紛挽弓搭箭,向着白沙河西岸漫無邊際地放箭,霎時間,密集的箭矢就像飛蝗般攢落在朔州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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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軍是輕騎兵,既沒有重裝步兵的鎧甲,也沒有重裝步兵大型櫓盾,僅憑他們身上可憐的皮甲根本不足以抵擋猛虎弓箭手的破甲重箭,雖說朔州軍中也有長弓手,可他們並不敢放箭還擊,因爲戰船上的猛虎弓箭手有明月百姓做掩護。
朔州軍中。
眼看着朔州騎兵就像是被割倒的野草般一片片地倒下,燕十四的眸子裡幾乎要噴出火來,回頭向燕十三道:“父親,這仗沒法打了!”
燕十三回頭惡狠狠地瞪了白沙河上一字橫開的幾十艘水師戰船,從牙縫裡崩出冰冷的一句話來:“傳令,全軍後撤十里!”
“嗚嗚嗚……”
燕十三一聲令下,正在猛攻馬肆風騎兵殘部的朔州騎兵便紛紛勒轉馬頭,向着西邊席捲而去,不到頓飯功夫,幾萬朔州騎兵便退到了十里開外,喧囂的戰場暫時沉寂了下來,只有中箭受傷卻又來不及撤走的朔州傷兵仍舊躺在地上,不斷地發出淒厲的哀嚎。
看到朔州騎兵像退潮的潮水般退了回去,馬肆風不由得高舉着捲刃卷得不成樣子的戰刀振臂歡呼起來,馬肆風身後,騎兵師團最後剩下的兩千多殘兵也跟着忘乎所以地歡呼起來,還有熊霸天和兩千多蠻騎,同樣歡呼雀躍。
“我們贏了!”
“朔州土狗跑了,哈哈哈……”
“猛虎軍團萬歲,光輝帝國軍萬歲!”
山呼海嘯般的歡呼聲中,一艘艘舢板從水師戰船上放了下來,然後在猛虎軍將士的划動下靠近河岸,當先一艘舢板上傲然肅立一員身材魁梧的將軍,雄姿英發,目光炯炯,赫然正是猛虎軍團的軍團長孟虎。
馬肆風在十幾名騎兵軍官的簇擁下大步迎上前來。
距離孟虎還有三步遠時突然翻身跪倒在地,然後毫無形象地伏地嚎啕大哭,這個鋼鐵一般堅硬的漢子,這會居然像個孩子般哭泣起來:“將軍,將軍哪,卑職無能,騎兵師團給你添麻煩啦,嗷嗷嗷……”
馬肆風身後,那十幾名騎兵軍官忽喇喇地也全跪倒了。
然後是所有幸存下來的兩千多殘兵,一眨眼的功夫全跪倒在地。
孟虎悚然動容,急上前把馬肆風扶了起來,凝聲道:“起來,快起來!”
扶起馬肆風,孟虎又擡頭向那十幾名騎兵軍官和兩千多殘兵喝道:“起來,都起來,男兒膝下有黃金,只跪天地與孃親,不許跪!”
馬肆風伸手拭去臉上的淚水,大聲道:“弟兄們,都起來吧!”
那十幾名騎兵軍官和兩千多殘兵這才紛紛起身,孟虎不失時機地踏前一步,朗聲道:“雖然你們是北方軍團的將士,不是我們西部軍團的兒郎,但只要你們還在我孟虎帳下,我就會把你們和西部軍團的將士一視同仁!”
“西部軍團的將士吃什麼,你們就吃什麼!”
“西部軍團的將士穿什麼,你們就穿什麼!”
“西部軍團的將士有多少賞金,你們就有多少賞金!”
“西部軍團的將士要做犧牲,你們也同樣要做出犧牲!”
“我孟虎身爲西部軍團的軍團長,絕不會拋棄軍中任何一名士兵,同樣的道理,我也絕不會拋棄騎兵師團中的任何一名騎兵!我還是那句話,哪怕騎兵師團只剩下一個人,只剩下一匹馬,我也一定會率領大軍趕來接應!”
“更何況,這次要不是你們騎兵師團拼死拖住了明月帝國的朔州騎兵,爲猛虎軍團的主力大軍擊潰涿州軍團贏得了時間,後果將不堪設想,所以這次要感謝的是我孟虎,是猛虎軍團的全體將士,而不是你們!”
“要下跪的也應該是我孟虎,而不是你們這些無畏的勇士!”
說着,孟虎真的仆地跪倒,向着馬肆風和馬肆風身後的全體騎兵將士重重地磕了一個響頭,這突然舉動顯然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等馬肆風反應過來時,孟虎早已經恭恭敬敬地磕完了一個響頭。
“將軍,使不得,你不能跪啊!”沒等孟虎磕下第二個響頭,馬肆風急搶上前來扶住孟虎,急聲道,“將軍,這可使不得啊!”
“使得!你們是真正的勇士,這三個響頭你們受得!”孟虎一把將馬肆風推開,又恭恭敬敬地叩了兩個響頭,這才長身而起,揮手喝道,“弟兄們,明月帝國的幾路大軍正從幾個方向壓過來,這個地方我們不能逼留太久,現在立刻帶上受傷的弟兄,再把陣亡將士的屍體也一併帶上,大家趕緊上船吧!”
“是!”馬肆風轟然應諾,回頭喝道,“弟兄們,上船!”
次日下午。
秋雨棠的三路明月大軍、燕十三的朔州騎兵還有洛從雲的涿州殘兵幾乎是同時趕到了楓林港水師大寨,不過昔日雄偉的水師大寨此時早已經在熊熊烈火中化成了斷垣殘壁,偌大的港灣裡,到處漂浮着焦黑的船板破片。
望着眼前這片破敗的廢墟,秋雨棠只覺眼前一陣陣地發黑。
爲什麼?這究竟是爲什麼?最終的結果爲什麼會是這個樣子?
此時此刻,秋雨棠的腦子裡充滿了太多的困惑,充滿了太多的爲什麼?
爲什麼燕十三的朔州騎兵沒能追上猛虎軍團?
爲什麼洛從雲的涿州軍團沒能擋住猛虎軍團?
爲什麼楓城警備隊沒有及時鑿沉停泊在水師大寨裡的戰船?
從猛虎軍團第一次奇襲西京得手,到猛虎軍團圍殲司徒睿的青州殘兵,再到急襲虎嘯關得手,再到猛虎軍團伏兵盤龍谷,從容躲過幽州軍的追擊,再次回師奇襲西京得手……猛虎軍團自從長途奔襲中州以來的戰事一件件、一樁樁地從秋雨棠的腦海裡掠過,細細算來,自進入中州以來,猛虎軍團居然已經七戰七捷了!
倘大一個帝國,七八千萬人口,上百萬正規軍,卻讓區區一個猛虎軍團在中州腹地翻江倒海,七戰七捷,尤其令人難以容忍的是,還被兩次攻陷帝都,連帝國的皇帝和宰相都被俘虜了,這樣的戰績,真可謂是明月帝國有史以來最大的恥辱了!
然而現在,更大的恥辱正等着秋雨棠,等着整個明月帝國!
那就是,孟虎的猛虎軍團即將從水路逃回光輝帝國,猛虎軍團將帶着七戰七捷、兩度攻陷明月帝國國都的榮耀逃回西陵,將帶着明月帝國的皇帝和宰相逃回西陵,如果秋雨棠和明月帝國軍不能在猛虎軍團逃回帝國前將其截下,明月帝國的國威和軍威將遭受前所未有的重創,在整個中土世界,明月帝國的聲望將一落千丈……
秋雨棠身後,幾大軍團的軍團長也是神情凝重,受了重傷的洛從雲霍然也在其中,秋雨棠此刻的心情他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他們也很想截殺孟虎,截殺猛虎軍團,可遺憾的是這頭猛虎太狡猾,太兇殘了,他們盡力了,結果卻讓人難以接受。
秋雨棠心情沉重,年輕的太子爺卻終於爆發了,兩步搶到洛從雲面前,怒吼道:“洛從雲,你是怎麼回事?整整一個軍團七萬多大軍,居然守不住一個小小的傷心嶺,你,你這個總督是幹什麼吃的?”
洛從雲黯然垂頭,有心辯解卻又無從說起。
現在再怎麼說都已經晚了,涿州軍團沒能守住傷心嶺,猛虎軍團得以從容南下已經成了事實,在這鐵一般的事實面前,所有的解釋都將變得蒼白無力,既便洛從雲說幹了嘴也未必會有人相信,反而會認爲他推卸責任。
“野兒,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而且這也不是洛大人的責任。”
秋雨棠的秀眉悄然蹙緊,心忖秋野雖然很聰明卻終究還年幼,許多政治上的東西他還不怎麼懂,更不知道該怎麼處理,但秋雨棠卻知道現在絕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截殺孟虎的猛虎軍團,盡一切努力攔截這支虎狼之師。
不過秋雨棠也知道,現在再想攔截猛虎軍團已經是難如登天了!
明月帝國的國力、軍力已經消耗殆盡,秋雨棠再不可能出動大軍沿着通天河兩岸繼續追擊猛虎軍團了,因爲明月帝國軍的軍糧已經吃光,而且再沒有更多的軍糧可徵了,而且經歷了連續幾個月的艱苦戰鬥後,各大軍團的士兵也已經有了厭戰之心,如果秋雨棠強行出兵的話,結果很可能會引發各大軍團的譁變,事情真要到了那一步,龐大的明月帝國將在頃刻間轟然瓦解。
現在,攔截猛虎軍團的重任就落在蕭成棟的水師軍團身上了。
不過,水師軍團截住猛虎軍團的可能性同樣微乎其微,因爲猛虎軍團已經從楓林港水師大寨裡奪取了百餘艘大型戰船,有了這些戰船,猛虎軍團在對抗明月帝國水師軍團時就不再處於劣勢了,甚至還佔了上風。
因爲蕭成棟的水師軍團裡只有一個重裝步兵師團的編制,而猛虎軍團就算在連番惡戰後兵力大損,現在至少也還有三四萬人,而且都是身經百戰的虎狼之士,兩軍真要在通天河上爆發接舷戰,蕭成棟的水師軍團肯定招架不住。
而且,孟虎在臨走之前還耍了非常惡毒的一手,把楓林港周圍的百姓給擄走了,有這些百姓在船上,蕭成棟和水師軍團的將士們就有了顧忌,兩軍交戰的時候就難免束手束腳了,這樣一來,局勢對水師軍團就更加不利了。
事實上,猛虎軍團擄走楓林港周圍百姓的用心比秋雨棠預想的還要邪惡,不過這主意的始作俑者不是孟虎,而是漆雕子!擄掠明月百姓,一來可以使明月帝國軍投鼠忌器,二來是因爲猛虎軍團的軍糧已經吃光了!
心念百轉,秋雨棠心裡便已經有了決斷,清冷的美目從燕十三、拓跋壽、洛從雲等地方總督臉上逐一掠過,最終語含憂傷地說道:“這次衛國大戰帝國雖然損失慘重,連我們的皇帝陛下都被敵軍所擄,青州、涿州、幽州數百萬百姓更是做出了極大的犧牲,但是我們終究還是打贏了。”
公孫項、洛從雲、拓跋壽還有秦風、蕭浪等人相顧黯然。
秋雨棠又道:“接下來,截殺猛虎軍團的重任將由蕭成棟將軍的水師軍團來完成,各大軍團現在可以返回各自的防區了,眼下正是春夏之交,各大軍團返回地方之後要盡一切可能幫助遭受兵災的百姓重建家園,恢復生產。”
幾大總督齊齊抱拳應道:“臣等遵旨。”
說罷,幾大總督向秋雨棠和秋野長長一揖,紛紛轉身去了。
很快,幾十萬明月大軍便開始行動起來,涿州、幽州、朔州、幷州四大軍團分頭離去,秋雨棠也率領禁衛、近衛兩大軍團離開了楓林港,準備返回中州屯田,眼下的明月帝國已經是千瘡百孔,兩大軍團再不能指望帝國養着他們了,得自食其力了。
返回帝都的路上,一道黑影忽然鬼魅般出現在了秋雨棠馬車裡。
面對突然出現的黑影,秋雨棠和馬車裡的秋野,還有心腹侍女秋憶柔、秋含韻卻絲毫沒有吃驚的表情,顯然,這道黑影是他們熟識的人,事實上,這道黑影是月王府大名鼎鼎的影衛統領——幽夜!
幽夜不但是月王府影子衛士的統領,還是月王府特務系統的大頭目。
通過平定八王之亂的戰事,秋雨棠成功地建立了直屬於她的特務系統,精心訓練的特務幾乎已經遍佈明月帝國的每個角落,不過剛剛結束的衛國大戰卻給秋雨棠的特務系統造成了沉重的打擊,尤其是青州的特務系統,幾乎已經全軍覆沒。
幽夜單膝跪地,幽聲問道:“幽夜參見王爺,參見太子殿下。”
秋雨棠擺了擺手,清聲道:“立即蒐集齊王秋長林、涿州總督洛從雲最近半年內的所有消息,越詳細越好,既便是生活中的細微小事,也不要錯過漏失,另外,嚴密監視朔州燕家的動向,尤其注意他們與星河帝國的暗中往來。”
“是!”
幽夜答應一聲,領命去了。
一邊的明月太子秋野忽然間神色微動,有些困惑地問道:“皇姑母,你不是說涿州軍團的潰敗與洛從雲無關嗎?”
“唉。”
秋雨棠輕輕嘆息了一聲,愛憐地摸了摸秋野的小腦袋,柔聲說道,“野兒你還小,有些事將來你長大後會慢慢明白的,譬如今天,既便你心中認爲涿州軍團的潰敗非常可疑,那也不能當衆責問洛從雲,這事只能暗中調查。”
秋野道:“這麼說皇姑母也認爲涿州軍團的潰敗事出有因嘍?”
“至少沒那麼簡單吧。”秋雨棠輕輕頷首道,“猛虎軍團再驍勇善戰在趕到傷心嶺時也已經疲憊之師,涿州軍團再怎麼說也是訓練有素的正規軍,那可是整整七萬多人裝備精良的重裝步兵啊,怎麼會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裡被打得潰不成軍?”
秋野道:“野兒就是這麼想的,所以想問洛從雲討個說法。”
秋雨棠道:“如果洛從雲真有問題,他會說嗎?如果他是中了計或者受人利用,他說得清楚嗎?野兒啊,你父皇這次怕是很難再返回帝國執政了,過不了多久你就要君臨天下,統治整個帝國了,可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啊。”
“皇姑母。”
秋野忽然握緊了小拳頭,以非常堅定的語氣說道,“野兒今後一定不再貪玩,一定好好讀書,熟讀治國之道和馭人之術,總之一定不會讓您失和父皇失望的,野兒一定要做帝國有史以來最偉大的皇帝!”
秋雨棠美目裡忽然盈滿了淚水,輕聲抽泣道:“皇姑母相信野兒一定可以做到,一定。”
河原城。
時隔四個多月,蒙衍終於回到了西征時的起點,只不過麾下的五十多萬西征大軍卻只剩下了兩萬多殘兵敗將,西北、西南、北方三大軍團已經全軍覆滅,近衛軍團也只剩下了陸承武的第五師團,近衛五虎也只剩下了陸承武一個。
說起來蒙衍很不幸,畢竟這次西征是失敗了,而且敗得還很慘,可不幸中也有幸運,因爲大洪水退走之後就是連續的大睛天,青州大平原上的淤泥很快乾結,蒙衍的殘兵敗將這才得以穿過青州大平原逃回了河原。
能活着回國,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不是嗎?
此時的蒙衍還不知道孟虎的猛虎軍團已經把整個明月帝國攪翻了天,更不知道猛虎軍團已經先後兩次打下了西京,甚至還俘虜了明月帝國的皇帝秋風勁,就差那麼一點點,猛虎軍團甚至就可以和他的西征大軍主力在虎嘯關會師了。
如果秋雨棠沒有下令掘開大月湖,這也許就成了事實。
真要是這樣,現在的局勢將變得截然不同,明月帝國的滅亡將成爲事實,蒙衍只怕已經帶着他的大軍開進西京城了,而不必像現在這樣可憐兮兮地縮在河原這座小城,還要擔心回國之後無法向皇叔交待。
不過,史彌遠是知道猛虎軍團攻陷西京並且俘虜秋風勁這回事的,因爲在洪水氾濫整個青州之前,他就已經得到了消息,不過後來史彌遠的情報系統也被氾濫的洪水摧毀了,所以現在連史彌遠也不知道猛虎軍團的近況。
驚魂未定的蒙衍和兩萬多殘兵敗將在河原略作逗留,正準備繼續跑路時,卻接到了一個驚人的消息,由東部軍團和禁衛軍第一、第三師團組成的援軍已經過了河西要塞,現在距離河原已經只有不到百里了。
蒙衍、樸散之和陸承武聞言是心神大定,長長地舒了口氣。
史彌遠卻是暗暗心驚,急忙向蒙衍連使眼色,蒙衍雖然心中困惑,卻還是將樸散之等人請出了行轅,然後問道:“彌遠先生,你剛纔連連向小王使眼色,是不是有什麼急事要跟小王商量啊?”
史彌遠連連點頭道:“卑職有天大的急事要和殿下商議。”
“天大的急事?”蒙衍微微色變道,“先生別急,你慢慢說。”
史彌遠說道:“殿下,你有沒有想過,如果就這樣回了帝都,王爺將會如何看待你?帝都的民衆,還有朝中的官員會怎麼看待殿下你?還有大王子、三王子和四王子,他們會心甘情願地讓您登上帝位嗎?”
“唉。”
蒙衍嘆了口氣,黯然搖頭道,“這次西征都打成這樣了,五十多萬精銳大軍現在只剩下兩萬多人,悔不該不聽皇叔之言哪,唉,現在還談什麼帝位?說句泄氣的話,小王現在已經沒那雄心壯志了,還是做個安樂王爺吧。”
“什麼!?”史彌遠聞言大驚道,“西征之事還沒有定論,殿下又何必灰心喪氣?”
“沒有定論?”蒙衍眨了眨眼,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先生這話是什麼意思?”
史彌遠吸了口氣,凝聲說道:“如果率領中路大軍在曲阿遭到慘敗的是孟虎,而殿下您卻率領近衛軍團經青州,過幷州,下雲州,然後直取中州,長途奔襲上萬裡並一舉襲破明月帝國的國都西京城,再俘虜了明月帝國皇帝秋風勁,然後在孟虎中路大軍全軍覆滅的困難局面下,殿下率領近衛軍團絕地反擊,歷經大小百餘戰,最終成功地突破近百萬明月帝國軍的圍追堵截,率領近衛軍團兩萬多精兵勝利回師河原……”
“等等,先生等等。”
蒙衍已經有些聽傻了,急出聲打斷史彌遠,然後問道,“先生你是在講故事嗎?小王怎麼聽不太懂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