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拯救紅鳶

眼看紅鳶被踢向了一邊,不能動彈的樣子了。綠鳶趕緊把雪蓮藏好,就飛速奔向了紅鳶的身邊。妖狼們看見還有一隻狐仙,警覺地對她發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嘶吼。

綠鳶突然發出光亮,閃閃的綠光忽明忽淺,這是她向妖狼們發出的危險信號。

紅鳶是狐仙一族裡最善用媚術的血狐一族,在她所施展的媚術幻象裡,很少有敵人能逃出幻陣。但現在紅鳶不但沒能把這羣天狼困住,反而還受了重傷,已經奄奄一息了。那就表明這羣妖狼裡肯定有道行、功力很高的妖狼在。

眼看紅鳶快不行了,綠鳶只能鋌身一試了。她早就猜想過,綠狐一族能成爲狐仙族裡的掌權族,一定不是因爲只有治癒幻術這種能力而已。她們應該還可以戰鬥的。

冒着試一試的決心,她緩慢而堅定地朝爲首的妖狼走去。

“雷天,小心。”

旁邊的一隻妖狼小聲地提醒着被喚作雷天的妖狼。

她看着那隻爲首的被稱爲雷天的妖狼,毛色銀黑,不帶一絲雜色,在雪山的映照下發散着迷人高貴的氣息。她忽然有種熟悉感的錯覺。但此時她不能再亂想了。

綠鳶將眼睛半眯,目光憂傷而又堅定,身上散發的綠光顏色越來越迷離了。一步,兩步,忽然,狼羣后退了!

她漸漸能感覺到妖狼們恐懼的氣息,忽然眼睛裡就看到了他們每一個妖狼們的致命弱點。

狼羣退得更後了,他們害怕了。

他們從會功力時就開始和狐仙們戰鬥了,所以他們很瞭解狐仙的習性。狐仙的顏色其實並不是越鮮豔越厲害的,當然顏色極其鮮豔的狐仙也不能小覷,但是最可怕的是那種不動聲色,安靜柔和裡透着寒氣,顏色迷離的狐仙才是最難對付的。

現在,對面那隻小狐仙的顏色就屬於這種,他們從和狐仙交戰以來,從未見過這種迷離的色彩,根本感覺不到一絲殺氣。

狼羣一步步後退,只有雷天還原地不動地與綠鳶對視着。

近百年來,從沒有和他雷天敵對過的狐仙能有如此鎮靜的氣魄!而且一點殺氣也沒有,至少他感覺到的那股不是殺氣,緊緊是氣勢而已。這樣的話就找不到狐仙幻術的破綻了。所以他決定以自己的氣勢與小狐仙相對抗,果然,氣流在空氣中各自爲半。

綠鳶突然覺察不到他的弱點了,腳步停了下來。繼續與他對視。明綠色的光芒越來越迷離,散發着不容靠近的氣息。

這讓他很震驚,再怎麼看,對面那隻小狐仙也不過是三、四十年光景而已。但她眸子裡的綠色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眸子裡怎麼完全沒有殺氣,而是無限的悲哀?雷天的心忽然被狠狠地抽了一下。

突然,一絲綠光就纏住了雷天的脖頸,瞬間狼羣就騷動了,怒氣從喉嚨里茲茲地發出來。

“你不該分神的。”

綠鳶說到,語氣裡平靜得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一如她的殺氣平靜到不被輕易察覺一樣。

意識到這只是幻術給自己造成的束縛,雷天立即想要以最快的速度挖去自己的眼睛。

“嘭——!”沉悶的一聲巨響後,後退的狼羣們被嚇得連呼吸都停止了,潔白的雪地上頓時撒下一行鮮豔的紅血。

“我並不是想要傷害你們或者什麼的,我只希望你們能讓我把紅鳶帶回去治療。”

說完,綠鳶便扶起早已不省人事的紅鳶,在雷天的注視下漸漸消失。

奇怪的是,白色雪地上的四隻小腳印隨着綠鳶的離開也漸漸消失。這麼多年以來,不管自己遇到的狐仙或大或小,或多或少,都會被他一併擒殺。但這次,原本可以殺了他的小狐仙居然放了他,還阻止了自己想要自挖雙眼的舉動?這是怎樣的一隻小狐仙?身上完全感覺不到殺氣,但殺氣似乎又會隨時出現將自己制服。

突然一瞬間,雷天對這隻小狐仙有了眷念之情?尤其那雙綠眸,彷彿是很多年前就迷戀過的眼睛。眷戀?爲什麼?雷天忽然眼睛眯了起來。

綠鳶感覺到了身後的動靜,腳印被一股暖風悄悄覆過了。她知道,是他。一瞬間,她心安了許多,也不再懷疑剛剛雷天的某種熟悉感了。

綠鳶把紅鳶帶回綠玉姥姥的石窟後,在綠玉姥姥的協助下使用重生之舞救回了紅鳶,但紅鳶似乎失憶了!

綠玉姥姥看向綠鳶,希望她可以對自己解釋什麼。紅鳶會在被救愈後失憶,表明重生之舞的功力還沒有恢復完,導致功力不足以保住記憶。但重生之舞幻術是不可以擅自使用的。

面對綠玉姥姥的盤問和懷疑,綠鳶不知道要怎麼回答,重生之術是不可以擅自使用的,這個是狐仙族裡衆人皆知的事。可又不能和她說明事實,是的,絕對不能說的。

綠鳶躲閃着綠玉姥姥的注視,忽然想到了什麼。綠鳶立即從懷裡掏出了一隻袋子。

“姥姥,這袋子裡裝的是我和紅鳶在雪峰上採回來的雪蓮。或許,讓紅鳶吃了這雪蓮,她就能恢復記憶了。”綠鳶雙手將雪蓮獻上,眼睛裡滿是渴求。

反倒是綠玉姥姥,在看到這棵雪蓮時,眼神無比複雜,更多的是驚訝。

“拿到真的雪蓮了?”她驚訝地看着綠鳶,綠鳶無比誠實地點點頭。

“那紅鳶是怎麼受的傷?你們不是被假雪蓮襲擊的嗎?”綠玉姥姥無比驚訝,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啊?原來姥姥知道有假雪蓮的事?爲什麼姥姥之前不說呢?綠鳶也懵懂了起來,但立即回過神來說:

“不是的。這棵雪蓮是自己落到我手上的,然後另一棵假雪蓮就自己被成黑煙消失了。”綠鳶誠實地訴說着,“紅鳶,紅鳶……”綠鳶憂鬱地看了一眼綠玉姥姥,然後堅定地說,“我們是被妖狼襲擊了,紅鳶的幻術被妖狼打破了,所以才受了重傷的。”綠鳶看着綠玉姥姥一臉的驚恐,接着往下說去,她覺得,姥姥應該知道綠狐族所有的事:

“後來,是我自己把紅鳶救出來的!”她特別強調了自己。然後看到,綠玉姥姥明綠色的眸子由於過度震驚而變幻着不同的綠色,表情一直處於發愣的狀態。

“姥姥?”綠鳶試探性地輕輕喚了一聲。

“是……是你把妖狼趕跑的?”綠玉姥姥不可置信地看向綠鳶,這個只有四十來年的小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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