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章
大清早,淙舟翻來覆去覺察自己睡意全失後,獨自一人到了後山,練劍打拳。過往于山上,每日早晨,她都會與糟老頭一同打過一套據說有養生功效的";糟老頭自制長拳”後,又會與他對劍一陣,而木劍也是淙舟開始學劍後,糟老頭給她的。不過離山之後,一路上讓那臭狐狸拐騙的七葷八素,先不說每日都有做不完的飯及掃不完的地,偶爾還有外加的突發狀況,導致她好些時間都沒練拳練劍了。今兒個起的早,她索性自己到後山溫習。
本以爲只有她一人,可漫天花舞伴隨着她起劍的身影,卻落入了他人眼中。
自從上次慘敗,帶出去的門下弟子全死於那詭異陣法中後,這奇恥大辱令紅袍道士牢牢記恨在心上。是以剛回到道門內,又立刻整頓一批弟子,回到那谷中,卻未料此中早已人去樓空。可道士不甘心,也明白依那時的情況她們定跑不了多遠,所以數日以來,都在離谷不遠的這座南山山系中搜索。只不過都毫無所獲。起初,道士只以爲對方說不準有什麼法寶,是以可以掩蔽蹤跡,可來日一久,可疑之處卻漸漸叢生。若找不到人還只到對方說不定以跑遠,可若是整座山的靈氣突然流失,看不見半點山精魍魎就有可議之處了。所以紅袍道士回去師門同煉丹房要了可完全隱閉自身靈氣的丹藥,化作尋常獵戶上山,果然,今日便瞧見這少女。起初紅袍道士還以爲這是隱蔽在這的世俗高人隱者,可待對方開始舞劍後,少女手上那把令紅袍道士做夢也記恨的木劍就硬生生止住了他要離開的腳步,於一旁屏息觀看,越看越是篤定這穿着普通的少女定是那日身着道袍開起詭異陣訣的少女道士。
紅袍道士自袖口中掏出符鳥,悄悄放飛。之後,他提着師門寶劍,一躍於少女面前。
本來恣意徜徉於山林之中、花舞之間的淙舟,突地感受到別於自然的氣息,下一刻,眼前便多了一人。淙舟一愣,在瞧清楚來者何人後,隨即舉劍上前,與之對招。也不忘操縱道術加總自身攻速。一時間,兩人過招之聲,鏗鏗作響於後山。
「你這邪門歪道,難道不知多行不義必自斃」過招之時,淙舟尚有餘力喝斥對方。
紅袍道士到也不容小覷,遊刃有餘回道:「本道乃是修仙之人,行事準則及爲天道,何不義之有倒是你,那日殺我們四十餘弟子在前,又阻我收了那孽畜在後,就不怕墮入魔障」
淙舟一聽,心火起,魔祟生,對那四十幾條人命她並非全無在意,只是高傲如她怎願在狐狸面前表現出來,可縱然那四十幾條命並非死有餘辜,但也是活生生的人並非死物,因此硬生生的成了她心上的一結。她縱然能於平日相處時壓下心結,可如今又與同樣的人對招之時且被提起,一時間,此結話做劫數朝她撲面而來,讓她不知如何是好。頃刻間,氣急攻心,招式因而大亂致使落了下風。
紅袍道士一瞧,見對方果然是稚嫩虎子,而此招攻心驟然起作用,便加劇攻勢。招招直指淙舟要害。
淙舟因腦內不斷想起那四十條人命,無法專心於眼前對手。而過招之時最忌分心,因而沒多久,淙舟身上已是傷痕累累,衣物遍佈破口。她勉強緊咬舌尖強迫回神應對,可勢已落,又如何能迴天
紅袍道士在使劍虛晃一招後,見淙舟疲於奔命漏洞百出,趁機對上一掌。淙舟應對不及,逐被紅袍道士打中,向後拋飛一丈不止,其間血霧隨之噴灑,染滿身下花蕊。
紅袍道士隨後跟上,一把踩住淙舟使劍那手,心算後援將至,逐道:「快說,把那孽畜及其妹的下落告訴我,貧道可饒你一命不死。」
淙舟癱倒於地,左手還在悄悄掐着手訣,臉上凜然道:「你做夢。便是殺了我,又拘我魂魄,我也不會告知於你。」本想着傳聲回去要瀲灩他們逃跑,可讓紅袍道士注意到了,另一腳毫不留情的踩上淙舟左手,將她手訣掐斷。
痛楚自手上蔓延到腦中,可淙舟硬氣的不願出聲。只想着不將瀲灩她們牽扯盡此事,若是今日命喪於此,權當還命於那四十餘人。
「倒是沒想到你一姑娘家,底氣倒挺硬的嘛。」紅袍道士勾起嘴角笑說道。隨即一劍刺穿淙舟右手,痛的她悶哼一聲,冷汗直流:「說不說。」
淙舟不語,緊咬着嘴脣。
紅袍道士抽出長劍,接着一劍又刺穿右肩窩:「說不說。」
「不、不說。你殺死我也不說。你這下三濫的道士,還妄自稱爲修道人。」淙舟大罵。
紅袍道士眼瞇瞇笑道:「唷,還頗有精神的嘛。」從右肩窩抽出長劍,接着刺進左肩,還惡劣的轉了轉劍柄:「怎麼,還有話要說嗎貧道洗耳恭聽。」
淙舟痛的眼眶紅透,雙眼死死的瞪着紅袍道士,惡狠狠的吐出兩字:「不、說。」
作者有話要說:上章什麼請假的請遺忘吧,我難得能連更,希望能延續這股氣勢更到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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