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維臉色一變,很快又恢復了鎮定,“那是再好不過,再過二十天,我們梓恆也要結婚了,到時還請白小姐光臨。”
嘴脣抿成了一條薄線,“那是當然。”呵!boss結婚,職員自然理當捧場。雖然白筱希不屑於人際應酬,可是這些最基本的倒也還懂。如果是爲了讓白筱希死心,魏女士,您在對自己兒子高估的同時未免也太低估白筱希了。關於莫梓恆,白筱希早就死心!
“夫人,您怎麼親自過來了?”魏維的到來難免還是讓阿文受寵若驚。
“傻孩子,你跟了梓恆這麼多年,我也是把你當兒子看的。兒子結婚,做孃的豈有不到場的道理?”
阿文向來嘴笨,這樣的客套話他向來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只好訕訕得笑了笑。還是八小姐開了口,“阿文,我們帶夫人去見見父母吧!”
阿文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這纔在前引着魏維往裡走去。
白筱希愣愣地站在原地,身體像灌了鉛似的不受控制。莫梓恆要結婚了?!儘管一分鐘前她還可以灑脫的面對魏維的告誡,儘管她自己也知道那個死男人早已和自己沒有一丁點關係。可是胸口就是沉悶的很,沒來由一陣發慌。
魏維能夠親臨婚宴,這在寧城真是天大的面子!爲了回饋這樣的面子,這對新婚夫婦自然必須回以最熱情的招待。看着八小姐和阿文忙碌應酬着,白筱希在心裡無奈地微微嘆了一口氣。
八小姐卻終於良心發現,察覺到白筱希的臉色發白,“怎麼了?像個醃黃瓜似的,沒精打彩的。包放這吧!”果斷地終止了白筱希的工作。一招手,就讓服務員安排白筱希去休息。
“八小姐,你丫不會是怕我捲款攜逃吧。”白筱希辯解着,還要堅持把收禮金這件任務徹底完成。
八小姐卻不和她囉嗦,而是不容分說地把白筱希塞給了服務生。
看着小心翼翼扶住自己的服務生,白筱希苦澀地笑了笑。一石激起千層浪!白筱希啊白筱希,怎麼能夠因爲一塊小小的石子就激起如此大的波瀾?!既然是來參加婚禮的,就應該好好的享受這婚宴上的一切。爲自己的閨蜜送上最誠摯的祝福!
“小姐,我送您去休息區吧!”服務生禮貌而殷勤的詢問着。
休息區?纔不要呢!白筱希纔不要躲在牆角做壁花小姐呢!支開了服務生,白筱希站在大廳中間,眯着眼睛看着一切。突然聽見有人在喚她,“筱希?筱希?……”
循聲看去,竟是瑩瑩。她正和自己的組員坐在一起吃着美食,談笑風生。
賓客沒有到齊,正餐還不能開始。好在婚宴安排得比較細緻,兩道長長的自助餐檯上放着各色水果,冷盤,糕點,當然還有數不清的酒水。大家有說有笑鬧,真的熱鬧非凡。和大家坐在一起,嬉鬧着,很快便忘了剛纔的不快。
研一研二組似乎天生就是天敵。所以當方蝶大氣溫婉地走過來時,研二組的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保持了緘默。
沒辦法,誰讓他們之間本來就是一場優勝劣汰的遊戲。因爲方蝶的堅持,莫梓恆定下規則,兩個月的時間,誰的訂單多,誰就能夠留下。所以方蝶一開始就馬不停蹄的忙作品,希望以數量取勝。本來確實也看到了一點希望。
誰知這一個多月下來,白筱希手上的訂單早已反超,甚至這一個月的訂單就相當去年整個莫氏集團大半年的訂單。早已不是方蝶可以同日而語的,雖然眼下還有二十來天,卻也壓根迴天乏力了。誰都知道離開的那個必定是方蝶了。
方蝶自己當然也看到了結局,所以眼神裡竟然沒有了往日的篤定,明顯黯淡了許多。就連腳步也放慢了,似乎不願意走到白筱希的身旁。能不讓別人難堪,就不要讓別人難堪。在方蝶走近前,白筱希起身往洗手間走去。
快要走到洗手間門口的時候,突然聽見裡面有人提到莫梓恆的名字,她不由放慢了腳步。
“姐,您就別愁眉不展的了,連莫梓恆都被您拿下了,您還有什麼不開心的呢!”
一聲微微的嘆息聲,“哪裡拿下了?前兩天他還和一夢在一起呢!”
“哎喲,我的姐喲,你也說那是前兩天了!一夢怎麼比得上您?再說現在莫梓恆身邊的可是你!”
“談何容易,約會了兩次,雖然每每在公衆場合他總是對我熱情無比,可是一沒人,就撇下了我……”嘆息聲又濃了。
裡面不再有任何聲音,似乎一齊陷入了沉思中。聽到這,白筱希剛準備提腳離開。
裡面偏偏又開了口,“姐,你們那個了嗎?”
又是短暫的沉沒,然後是嬌羞的埋怨聲,“我們才認識兩天。”
“都什麼年代了,男人嘛,得適當的喂點肉。他嘗不到甜頭,怎麼能把你放在心上?不管怎麼說,你可一定要把握好眼前的機會……”
白筱希不再聽下去,轉身就往樓下走。這種對話她實在見怪不怪,當年萬倩倩的一句話說得沒錯,整個寧城的女人都在打莫梓恆的主意!呵!這廝終於也要結婚了。結了婚……雖然他的一切早就和她沒有關係,可是……
腳步不知不覺走得快了起來,像是要逃離是非之地一般,猛地一下便栽倒眼前一個溫熱的人牆上。
眼眸擡起,卻是那 雙熟悉的眸子。莫梓恆身上帶着酒氣,她微微一愣,便掩鼻想避開。卻被他扼住手腕,輕輕一拽,整個人便毫無防備地栽倒他的懷裡。
“你幹什麼?”她生氣地喝道。搬到他辦公室裡兩天,雖然每天都能看見他帶着各色美女出入,對她,倒是沒有半點逾越。她還以爲他真的不把自己當成女人了。
眼下見到他一副輕薄無恥之態,又想起剛剛在洗手間聽到的一席話,心頭更是鄙夷。
他卻定定地看着她,“你爲什麼這般怕我?”
“怕你?”她冷笑起來,猛然一推,便掙開了他的懷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