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惠直到現在不知道面對御風的感覺,如果是情感的話,她配不上他,如果是純粹爲了御風幫她打擊王亞文的話,她覺得又那麼的不切實際。因爲萍水相逢。
現在呂惠只能定位與御風像他的哥哥一樣幫她,愛護她,但是這麼想的話,她的心裡沒由來的一酸。
御風微笑着對她說道“丫頭,別哭”
就這四個字,讓她忍不住的淚流滿面,忍不住的想抱住對面的大男孩,嚎啕大哭,無所顧忌的大哭一場
在御風微笑着看着對面的女孩哭完,帶着她去自己的公司坐了一會。中間呂惠提到那五萬多塊錢的事,御風只是微微搖頭不再言語,呂惠也識趣的沒在說話。
兩人就這樣的沉默幾分鐘,不知道話題在哪,其實呂惠很多事想要問御風的,但是話到嘴邊,不知道從何說起。
兩人兩次見面,話語不多,談不來深交,更談不來感情深淺,現在說話只是憑着感覺而已。
在沉默當中,御風率先開口打破寂靜說道“我知道你叫呂惠,雖然有些事在這個時候提起來不算恰當,但是,我還是想說一句,過去就讓他過去吧,如果你實在在這個城市過的不自在,過幾個月我幫你安排下,送你出國,出去靜一下,多點見識總是好的。”
呂惠心裡帶着萬分的感激,萬分的慚愧,回答道“你幫我夠多了,以後我會靠我自己,就像你靠你自己一樣,撐起一片天地。”說完,臉露堅定的神色。
御風微微搖頭,說道“男人與女人不一樣,既然我們相遇,你把我當哥哥也好,當朋友也罷,你的一片小天地,我替你撐起來,前提是我還一直這麼走下去的話”
說完,御風苦笑一聲,心裡很有點鬱鬱寡歡的味道,他現在還不知道爲什麼走到這一步,成了佳南市赤手可熱的人物
當聽到哥哥,朋友的稱呼時,呂惠心裡微微一酸,但是臉色平常,也是淺淺一笑道“那好,你如果有資本送我出國,我會學習最有用的東西,到時候我一定會成爲你的左膀右臂。”這一句話,帶着淺笑,讓御風覺得這個可愛,可悲的女孩,會慢慢的走出來陰影的。
御風說道“一言爲定”
女孩微笑點頭。
兩人談話在最後一句的時候,忽然聽見外面一聲大笑“哈哈,風少果然膽色過人,扳倒了佳南市大少王亞文,還有美女前來相伴,我們這些小市民真是佩服啊。”
御風微微一皺眉,略微轉身看向門口處,待見到個年輕人時,眉頭舒展,嘴角上翹,起身迎着對方而去。
雙方握了一下手後,只聽進門的那個年輕人說道“我薛俊,雖然腦子還算好用,但是魄力不算很足啊,這些天看着王家的的垮臺,還真是讓我有種感覺,你能取而代之嗎?”
這句話說的不輕不重,這要可要對人而言了。
對別的人來說,這是個敏感話題,王家雖然不屬於背叛國家,但是所做的事情卻和國家基本背道相馳,現在王家的所有產業全部被國家收回,薛俊的一句“你能取而代之嗎”?
這句話放在現在的佳南市任何有話語權的人物,都不敢說取而代之這四個意義非凡的字,但是薛俊問到的是御風。
御風若有所思,摸着下巴稍微沉思片刻,這片刻時間薛俊滿含深意的打量着坐在御風對面的呂惠,時不時微微一笑。
呂惠也是識大體之人,在最早見到這人進來時就有點模糊的印象,他記得當時王亞文對她用強的時候,應該是這人從中勸阻過,只是她當時處於崩潰,抵抗的邊緣沒太留意,所以只有一點模糊的印象而已。
呂惠這時欠身,沒有當時的淚流滿面,臉色慚愧,表情微淡對着御風說道“只要你說的是真的,我就願意去。你能撐起一片天的情況下,我也願意在這片天之後當個見證者,當個幕僚者。”說完淺淺一笑,向門口走去。
御風也沒有回話,只是對着呂惠略有深意的點點頭。
待呂惠走出門口,薛俊臉色由笑容轉變爲嚴肅深沉,對着御風狠狠的說道“你不知道你做的有多冒險嗎?你會把我拖進去的,單單是爲了王亞文的一條胳膊,如果不是有人真的要動王志和,你我都玩完了。
別和我說現在佳南市你是公認的“風少”我知道那簡直是放屁,我都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幫佳南市平常頭腦冷靜,商場殺伐果斷的老油子,會一致認爲你是什麼“風少”眼瞎了麼?你他媽也還現在沾沾自喜,位居高位,受人追捧,到時候東窗事發了,你萬劫不復啊。”
御風聽完薛俊一通牢騷,表情無任何轉化,還是原來送走呂惠那靜靜的模樣,五個字回答薛俊一通牢騷的話語,“富貴險中求。”
聽完這幾個字,薛俊臉色更沉,似乎想把御風直接生吞了似的,目光犀利的對着御風,御風更是平靜的對視着他。
持續十幾秒鐘之後,薛俊突然哈哈大笑“好小子,你雖然比我小好幾歲,但是這份定力,可真是常人所不能比的啊,我看當初我說的話,還真的要應驗了,你扳倒王氏,我跟你混,接受我這小弟嗎。”薛俊玩味的問道
御風還是那麼平靜回道“當小弟就有小弟的覺悟,你這是和老大說話的語氣嗎?還小子,不改口?還有資格當我小弟?”說完後御風做出一副嗤之以鼻的表情。
薛俊即使在聰明也猜不到御風這麼回答,頓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御風這時哈哈一笑玩味的說道“堂堂王氏團伙的軍師會念咒語了,你法師嗎。”說完更是忍俊不住,再次笑了幾聲。
雖然這麼打趣,但是薛俊心裡卻是舒坦無比,不爲別的只爲單純的都是平民出身。
“風少”?那見鬼去吧,就算御風在會掩飾他都不覺得他是個大少,他薛俊的感覺那是比一般人靈敏着呢。只是御風表現出來的氣質,神情,在加上辦的事,直接麻痹了佳南市很多人,就算有人不算太信,但是不敢冒險求證,冒不起啊。弄巧成拙,全部玩完。
薛俊莞爾一笑之後,臉色再次轉變,這次是認真的,他問道“我薛俊自負,能力還行,頭腦還挺好用,但是我缺的是膽識,魄力,你御風沉着冷靜,魄力十足。正是我缺乏的,所以跟着你我不虧,我真的很期待你的路會走到怎樣。”
說完一頓,眼神更是犀利幾倍,語氣毫不留情的說道“但是現在你御風確實走出了一步險棋,而且成功了,但是你難道不知道,你現在多麼危險嗎?萬一中間出現一點差錯,真的萬劫不復啊。
到時候什麼“風少”,什麼公子都是虛浮的,你死的會很慘的。也就這次通過很多方面我知道有人要動王志和,但是動不動的那是大人物的博弈,如果那個大人物要晚一點動他呢?如果那個大人物或者妥協了,動不了他呢?這些未知因素真的很難預測啊”
御風聽着薛俊一點點的分析,頓時也是沉思下來,想了想說道“我不是沒想到這個結果,但是逼到這個路上,沒別的辦法可行,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辦法妙招都是在逆境中想出來的。”
薛俊聽到後咧嘴一笑“逆境?在這個人吃人的社會,逆境那就代表失敗,任人宰割,像你現在只是暫時走狗屎運了而已,到時候真到逆境,你連有一秒想辦法的時間都沒有,你信嗎?”
御風啞口無言,不是他腦子不好使,只是他接觸的社會,接觸的商界,接觸的官僚。那都是有限的,甚至,從發生呂惠這個事之後纔有一點頭緒,別的一無所知。
看着御風不說話,薛俊認真的說道“我剛進門的時候,說的並不是開玩笑,王氏家族的產業不在少數,我說的取而代之,那是根據他的產業大小來定的,他的電廠你就算在有能力也不能動,連想都不要想,這個事是他敗的最重要原因。
其實如果他別的產業做的有些過分的話,別人想保他也不是保不了,只是電廠牽扯太大,關係到上面的博弈,所以他的敗或不敗只能是上面人的博弈結果而已。但是其他產業那就不一樣了。最近兩三天沒聽到消息嗎?”
御風一愣,問道“什麼消息?”
薛俊也沒在賣關子直接說道“王志和的犯罪證據全部被證實,所有財產充公,判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這個你應該知道,但是他到底有沒有在牢裡度過,這到最後都不爲所知了。但是他充公的財產除了必要的被國家收回之外,其它的都經過政府在招標了,你不覺得這是個機會嗎?”
御風聞言,眼前一亮,心想到確實是個機會,趁着現在自己還是個朦朧的大少,能多賺取點資本就是一點,總比真的東窗事發,自己什麼也沒撈着。
御風沉思的階段,薛俊又一次說道“你現在有兩件事要做,通過你這個朦朧的京城高官子弟的身份,試探下招標的項目以及競標的標準,做個招標大會的前期報告,我們研究一下。
第二,你我都得好好打聽打聽,到底是誰動了王志和,你又怎麼成了佳南市赤手可熱的人物的,這個並不是你砍了王亞文那個廢物的一條胳膊就能做到現在這個樣子的。”
聽完薛俊的話,御風心裡感嘆道“果然是個做軍師的料,心思縝密。想法長遠啊,怪不得有句話說的好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人有遠慮,必無近樂。也怪不得這傢伙整天板着臉,那是想的太多了。都不太會笑了,就剛進來那會哈哈大笑的那樣,要多假有多假。”
但是御風卻裝出一副深沉的樣子說道“姓薛的,你可真看錯了,我真的是京城的某個政治家庭的後代,唉,其實我不想瞞你。。。”
還沒說完,薛俊拿起桌子上一個蘋果塞到御風的嘴裡,笑罵道“你要是大少,老子都成老奧了,早讓美國佬帶着傢伙蕩平小日本了,還在這得瑟個毛。”
說完兩人哈哈大笑,互相拍着肩膀,心裡都有種知己難求的感覺。也許這份感覺能一直走到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