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轉換,老人躺在牀上神色憔悴的無以復加,就像一口氣上不來就能斷氣似的,此時的御風已經十八歲,御風不算強壯卻略顯健美的身體趴在牀頭大聲的呼喊着“爺爺,你不能走,風兒還沒孝順你,照顧你晚年,你不能走啊。”
老人還是強帶着慈祥的笑容摸着御風及肩的長髮,說道“風兒,爺爺的命數已定,就在你十八歲離開,所以你不必難過,之後的路只能你自己走了,爺爺不知道沒把今生所學全部傳授於你是對是錯,但是爺爺只希望你安安穩穩的過完這一輩子就好。”
記住爺爺教你的打坐要勤加練習,對你沒有什麼壞處,還有你背後的刺青一定莫要別被人看見,關係甚大。最後,爺爺不能不告訴你,其實你姓龍。我不想我的孫兒這一輩子連自己的姓都不知道,所以爺爺不忍心,還是告訴你了。”
“咳咳咳”。說道這裡老人連着咳嗽三聲。
之後微弱的說道
“記住你叫龍御風”
說這一句話後,老人猛地咳嗽起來,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血。
御風眼淚忍不住的簌簌而流,抱着從小把他養大的爺爺,雙眼通紅,悲慼難明,他現在就像失去了所有,他知道剛纔爺爺說完這一段話,是強提最後的一口氣說完的,現在爺爺已經到了盡頭。
此時老人的話語磕磕絆絆“風,風兒,記住,好,好的活着,爺爺走,走,走了纔會安心的閉目,答,答應爺爺。”
御風大哭道“爺爺,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啊。”
老人還想拿出平常的威嚴,但是此時他已經到了末路,無奈把最後的一口氣強撐起來,臉色已經無任何光彩,對着御風磕絆的說“答,答應,爺爺。”
御風狠狠的咬着潔白的牙齒,拳頭攥的更是嘎嘣響,不過在聽見爺爺最後的遺言,只能滿含淚水的道“爺爺,我答應你,我答應你。”說完,嚎啕大哭。
老人欣慰的一笑,頭慢慢的靠在了御風的胸膛處。
御風狂吼道“爺爺,你不要走,不要走啊。”
————
“風哥,到了。”孫海穩穩的把車停在風雲大廈前,喊了御風一聲,幾秒鐘後發現沒有反映時,回頭看了看,發現御風正緊鎖着眉頭,頭上的汗珠正一滴滴的往下淌着,孫海嚇了一跳,最早的時候就聽武真說御風中過槍,難道現在槍傷嚴重了嗎?
武真在副駕駛上,聽見孫海叫喊一聲,也是回頭看向御風,與孫海看見的一樣,也是神情大變,以爲御風槍傷發作後的症狀,正準備吩咐孫海去醫院,突然御風吼叫道“爺爺,別走。”
嚇了孫海一跳,武真也是拳頭稍微一攥。
御風睜開眼,表情迷茫,持續了幾秒鐘後纔看見眼前望向自己的兩人,鎮定了一下情緒,回到了現實,問道“沒想到睡着了,剛纔做了個夢,夢到了我爺爺。”說完表情有點暗淡。
武真與孫海同時舒出一口氣。孫海笑着說“風哥,以爲你槍傷復發了呢,嚇我一跳,你傷沒大礙吧。”武真也露出關懷的神情
御風表情緩了緩,感受到身邊的關心,內心一暖,笑着回道“沒事,放心吧,到了嗎?”
孫海說“到了,你是回公寓休息還是上酒店?”
御風敲了一下孫海的頭,道“我什麼身份啊,上什麼酒店,上公寓就行。”
雖然捱了一下爆慄,但孫海卻很高興,因爲這樣表示風哥沒大礙,訕訕的笑道“風哥那可是東和首屈一指的大人物,上哪裡哪裡增輝。。”
還要繼續說下去,御風又一下爆慄,笑着道“就你會拍馬屁,不早了都各自回去歇着吧。”
孫海嘿嘿笑着,武真不會奉承,也只能摸着後頭傻笑着。
————
回到公寓後,御風躺在柔軟的大牀上,心思沉入了剛纔的夢中。
其實這麼久來他一直在逃避他的以前,因爲他一直在遵循爺爺的遺言,不去追求自己的身份,也不去探索爺爺所說的使命與家族。
因爲從小到大爺爺沒有帶離他走出山裡一步,整天除了學習爺爺教他的打坐入定,就是在草藥缸裡泡澡,還有一些必要的文化知識。
雖然他沒有見過外面的花花世界,但是聽爺爺的描述,他腦子裡可以模糊的構建一個場景,不管這個場景好與壞,他都沒有多少嚮往,他已經習慣了當時的生活
在大山裡,他每天除了打坐入定,泡草藥澡,就是跟爺爺上山打獵,這是他最喜歡的事,因爲看見爺爺一拳打死一隻野狼,一腳踹死一頭野豬,御風總是在一邊歡天喜地的說爺爺厲害。
有時趁爺爺高興的時候,他也要爺爺教他練武,但是每次都被爺爺拒絕,而且還是很嚴厲。
今天的夢境中又回到了以前的大山,回到了爺爺在身邊的日子,御風此時眼角掛了點點淚水,喃喃的道“爺爺,風兒想你了,每次都逃避你說的事,今天風兒夢見你,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不過我不管,我只知道風兒想你了。”
一根紅塔山不知何時叼在了嘴裡,煙霧雲繞,不顯環境的污濁,盡顯一個人的思念。
一根抽完在接上一根,不時傳來幾聲咳嗽聲,這一根根的香菸,就代表着一點點思念的積累,御風心裡堵得厲害,難受的想大叫幾聲
“其實我姓龍,爺爺我們的家族到底是一個什麼族羣,你爲什麼讓我逃避這些呢。我現在有了一定的實力,雖然有點虛幻,但是我畢竟成長了,我有資格探索我的身世嗎?我的爸爸媽媽到底是誰?是十惡不赦,還是高官貴人,還更應該是碌碌無爲的普通百姓?”
又一次的自語後,御風把上衣脫了下來,露出後背的彩龍。這條彩龍只有在他最激動,或者極度緊張與痛苦等諸多情緒出現的時候纔會浮現而出。平常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大出來。
雖然現在他不算很激動,但是那條睥睨天下的龍首卻有點顯現出來,正從鏡中對着面前的一切做咆哮狀。
御風歪着頭看着背後記事以來就存在的刺青,心裡此起彼伏。
從十八歲爺爺離世,他走出了大山,在見到世間繁華的同時,更是感到自己行走世間的無助,沒有親人,沒有朋友,只是自己漫無目的的漂泊。
他沒有對世間的繁華昌盛感到新奇,他覺得只是那麼平常而已。
他行走在各大城市,及肩的長髮披散在肩頭時,被人當成街頭賣藝的苦命人,也被人當成社會的不良分子。
穿着簡單的粗布麻衣時更讓人覺得他是從山溝出來的土鱉,慢慢的走到了東和的佳南市,爺爺所留的費用也基本耗盡,所以他在此定居了,更是遇見了自己的女神。從一個懵懂的少年心,稅變成一個成年人。
想到這裡御風苦笑一聲,好一陣子沒想到蕊兒了,不知道她現在好嗎?還在佳南市嗎?以前總是沒事的時候回憶一下那段快樂的時光,現在自己爲了未來,爲了爭鬥,權利傾扎等,想的少了。
但是不代表不想。
御風對着鏡子裡的自己隨意的笑了一下道”蕊兒,其實你也一直不知道我姓龍,對不起,我不是不想說,我只是不想讓爺爺地下不安心,我答應過爺爺的。”
說道這裡御風眼神微眯,安然自若的說道
“呵呵,除了爺爺又有誰知道我叫做龍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