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御風也喝的酩酊大醉。與道上形形色色的大混子小痞子不分彼此,推杯換盞,也算是好不自在。
第二天十點多御風在風雲集團中層幹部的公寓起牀,揉着太陽穴,拍着後腦勺。
雖然酒醒,但是卻劇烈的頭痛,尤其是後腦勺傳來一陣陣的難受讓他苦笑不已。真是大醉了,昨晚已經沒有考慮後果的嚴重性,只是爲了喝酒而喝酒。
現在他不是真的大家族子弟,沒有辦法只能聽天由命,加上薛俊分析張慶軍話語的含金量。只能聽今天的信息對自己有沒有利。
起牀後打電話讓人送來了外賣,吃飽之後,心中的大石頭不知不覺間又沉重的壓在了心間,雖然沒有被公安部門傳話,也沒有其他部門的信息,但是他總覺的平靜中,說不定也帶着風暴。
忐忑不安間,御風百無聊賴的打開電視,看着東和電視的新聞,也許昨天的事不一定上報上新聞,因爲張慶軍說過,趙廳長可能會爲了自己的前途,壓下這件事。
但是風總會透出去的,這樣的風最喜歡的莫過於那些樂此不疲的記者,所以御風調到東和新〖頂〖點〖小〖說,聞臺。
昨天的事就算沒上報到,說不定也會隱隱提到一星半點的。
新聞在十一點多又重播一次,御風瞪着眼鏡看着電視上有用的信息,但是過了十分鐘,仍然沒有頭緒,搖頭苦笑間要關電視準備打電話給張慶軍。
突然東和新聞的漂亮女主播,一句話吸引了御風的注意力。
“昨天佳南市,北原山下發生了槍擊事件,政府對此事非常關注。東和省公安廳廳長親自到達現場之後,才發現是偏僻山村的獵人爲了個人利益持自制土獵槍發生了十幾人的對射,之後造成一人重傷幾人輕傷。現在我們對重傷者進行採訪。”
御風看到這裡嘴角一翹,如負釋重般的長吁一口氣。
張慶軍協同趙廳長解決了這次事件。看來個別的話語權都全在政要的口中啊。
御風心情大好之餘打了張慶軍的電話表示感謝,但是電話一直不通,御風皺了下眉頭,卻沒有多計較,畢竟事情已經擺平了。
御風出了公寓,去了公司找到薛俊,問薛俊新聞的事,薛俊也是很高興,言稱晚上在喝幾杯。
之後御風順便打電話告訴六叔,六叔呵呵笑道,說早就知道了。
說那一百多人也都基本全部釋放,怕你喝多了,沒醒酒,沒打擾你。御風摸着下巴莞爾,他纔是最後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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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格里拉大酒店,還是那間套房,黃耀臉色陰沉,一邊站着單于雄,王亞文以及三十幾個保鏢之中的兩人。
黃耀,看着對面的人許久,終是感嘆一聲,這次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他本來在東和舉步爲辛,想把表哥交代的事儘快辦完,最起碼把表哥認爲跳的最高的螞蟻捉回去,讓表哥和“螞蟻”娛樂一下,在捏死這隻螞蟻。
之後他在一步步掌控東和黑道。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殘酷。
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經此一役,卻讓東和的黑道好像有點更凝聚的跡象,他的氣勢一下落了下乘,這種感覺讓他不喜歡。
看着對面唯唯諾諾的王亞文,黃耀又是長嘆一聲,只能從長計議,計較多了,反而失去人心,在人生地不熟的東和,王亞文對他的用處不可估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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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的幾個月又恢復到前一陣的平靜。
其實在市民眼裡一直很平靜,就上次北園山腳下發生的大規模槍擊事件,被欲蓋彌彰的說成十幾個偏遠山村的獵人用槍械互鬥,大多數市民都一笑了之。
這種事情似乎稀鬆平常,就算有網友發帖議論,也只是幾天的熱議。因爲普通人的基本小利益根本對大衆引不起高度關注。
東和省一片安靜,祥雲萬照。
御風與六叔交談的時候,幾乎同時說了一句話“那個黃少焉了嗎?”
其實黃耀確實被前陣子的勢頭狠狠的壓了下去。
政要,在東和他沒有說的上話的關係,基本張家一手遮天。
黑道,現在東和基本擰成一股繩。
現在他黃耀又到了兩難的境地,很是愁眉不展,最後還是沒把表哥交代的事辦好。
中間又被訓斥幾次是免不了的。現在黃耀有點鬱鬱寡歡,一直在想對策,而且必須還得是良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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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呂惠一直悶悶不樂,沒法,自己幫不上忙,只能連累御風。殊不知御風更是自責萬千,讓這個本來恬靜的女孩爲了自己心裡的結一次次增加。
御風問呂惠想好去哪了沒有,呂惠只是搖頭不語。
御風託人打聽,直接給呂惠定在了英國的倫敦政治學院,與牛津,劍橋等並稱爲g5精英學院,也是被稱爲金磚五校其中的一個,是每一個去英國留學生的夢想之巔。
而這五所學校不管在哪個學校都會讓每一個留學生爲之瘋狂,爲之奮鬥努力。
御風選得這個學校其實並不是他多麼睿智。
只是曾經一次諮詢張慶軍,張慶軍提過他的女兒就在那裡,御風本着熟人好照顧好說話的態度,又厚着臉皮讓張慶軍幫忙給呂惠報了倫敦政治經濟大學。
呂惠一如既往的恬靜,安靜。對着御風微微笑着答應。
一個月後東和省機場大廳內,呂惠依依不捨的與母親弟弟告別,父親到現在都一直沒有出現。
母親淚流滿面,弟弟也展現出幾許離別的惆悵。呂惠對御風只有一個請求,就是幫忙照顧好弟弟母親。
御風欣然答應,說等他弟弟畢業時,風雲集團永遠給他敞開大門,母親也是由他直接照顧。
大廳廣播,英國倫敦的航班即將起飛,請沒登機的旅客儘快登機等等。
呂惠一步三回首,看着御風看着親人,表現出濃濃的不捨,在到檢票處,呂惠突然轉身跑到御風身邊,緊緊地抱住了御風,她的心思她的感慨都濃濃的包含在這一個擁抱裡。
她沒有言語,沒有哭泣,之後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向檢票處。呂惠的母親與弟弟呆呆的看着這個場景,不知道到底怎回事,沒聽說呂惠有這麼厲害的男朋友啊。
呂惠就這麼去闖蕩她自己的人生與前途,其實她是爲了御風而闖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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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月後,東和省政府大變動。老書記退下,由原來的省長接替省委書記一職,並沒有從中央下人接替。
省長是親張派系,更加鞏固了張系在東和的全面影響力。
原公安廳廳長由中央組織部審覈考察,接任公安部刑偵偵查局的前局長高強之職。雖然級別不變,但是權限卻有所增加。
他經上次東和槍鬥事件與張慶軍建立了良好的關係,地位也許可能是暫時的,他很有機會在進一步,不過只是有可能而已。他知道到了他這個級別,也許已經寸步難行了,最主要的是權限無限放大才是最根本的。所以他這次鐵了心向張系靠攏。
而最讓御風想不到的是張慶軍卻直接被派到了佳南市,任市委書記。接替有可能在準備幹一屆的宋老書記。雖然是下派到普通地級市做市長,屬於平調,但是薛俊卻覺得張慶軍手中握有了更大的實權。
想想佳南市的快步發展,尤其對下來鍍金的大家族人員,政績可以一撈一大把。雖然佳南市升爲直轄市有點遙不可及,但是發展卻不可小覷,到時政績足夠,關係動一下,保不準平步青雲。
其實張慶軍在佳南市更有利於御風的發展,他的老本就在佳南。
而且薛俊從張慶軍的話裡分析,剛晉升的省委書記,就是張系的,所以東和省如果不出意外他御風可以平步青雲,一路暢行。
紅塵,這個名字在東和省道上被衆所周知,不是幫不是派,單叫紅塵,雖然御風沒有管理黑道的經驗,但是東和本土被他所收服的大部分道上的人物都對他恭謹有加。
就這個事六叔總是打趣御風道“我當時拼死拼活的打下這一攤子,剛開始的時候讓他們服我費了好大的功夫,可是你看現在對你服服帖帖的,我真是給你做嫁衣啊。”御風摸着下巴沉思,難道我的魅力大?
耀幫也時不時的試探下御風的底線,幾個月來大大小小的打鬥事件不下幾十起,但是都不致命。
黃耀有苦難言,政府大換血之後,他更是舉步爲辛。
御風也不能做絕,聽到張慶軍說黃耀的家世,他知道他殺了黃耀的話,對他沒有任何好處,只能暫時陪他玩,慢慢想辦法。
中間被當時救援御風的人打傷的七八個退伍軍,被御風送往醫院醫治好後,對他們說“我最佩服的就是軍人,我從剛進社會,第一次坐車的時候就被小偷偷過我身上所有的錢,是一名軍人把我的救命錢奪回來。
我知道這件事微不足道,但是卻是我對軍人佩服的一個最開始的起點,所以,不管你們以前想怎麼殺我,坑我,今天看在你們以前在華夏保家衛國的份上,你們走。”說完轉身而去,七八人眼神暗淡,表情慚愧不已。
幾天後,這些人找到御風就是不說話,御風無奈,讓他們一一坐下,耐心詢問有什麼難處,最後一個結結巴巴的大漢說道想在他手下做事。御風又一次摸着下巴心想道“真的是我人格魅力無限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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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彈指一年多後,風雲大廈兼併多家企業。
比如在佳南市新起的大廈,一個投資商準備再此建立一家五星級酒店,但是最後不知道資金不到位還是怎麼回事,灰溜溜的走了。
御風看好佳南乃至東和的發展,把此五星級酒店盤了過來,中間張慶軍的幫忙必不可少。
短短一年在風雲地產爲主的情況下,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以前幾十層的大廈直接翻了一倍有餘。居民小區,別墅景苑等更是一座座林列,風雲地產風頭一時無兩。
又一年的冬天,御風帶着熊天豪,薛俊,武家兄弟站在風雲大廈的樓頂,感受着冷風的咧咧,寒冬的刺骨,御風感慨一聲,“短短的兩年多,我們都變了啊。”
薛俊與老熊,武家兄弟也都看着前面的身影,心思沉寢在御風的一句話,是啊都變了,就是前面的人掌握大志向,讓他們都跟着走出一步又一步。
論打,他不如武家兄弟,計謀不如薛俊,圓滑他也不如老熊,但是這些人都在他的身後,爲什麼,最後猛然一驚,這是什麼?
這是一種人格魅力啊。匆匆而過兩三年,東和不再是以前的東和,全變了,爭鬥中透欣欣向榮。透着一種與時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