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院的下午,在劉明亮的家中上演了一場奇異的審訊。
劉明亮與張雅坐在客廳沙發上,小金剛與小風行兩兄弟一人拿着一根比他們還高的木頭棒子站立在旁邊,劉鬆面對着他們站在對面。
“升堂!”劉明亮拿着木條朝桌子大力一拍,喝道。
“威……武!”小金剛和小風行拿着木棒直搓地。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公款何在?還不從實招來!”劉明亮揮揮手製止了兩兄弟,大力一拍驚堂木,朝着劉鬆喝道。
“哎呀,你們聽我說嘛。”劉鬆眼咕嚕直轉,道:“我真遇上小偷了,那可惡的小偷把我的錢都給偷走了,你們要相信我!”
劉明亮轉過頭望了望張雅:“元芳,你怎麼看?”
張雅覺得這樣玩兒很新鮮也很有趣,朝着劉明亮笑道:“大人,在下覺得他一定是在吹牛,咱們讓衙役打死他!”
劉明亮點了點頭,轉過頭來對着劉鬆喝道:“好久沒有人把牛皮吹的這麼清新脫俗了!說吧,你是想死呢還是不想活了?”
劉鬆鬱悶了,但還得按他們的規矩來,畢竟自己真的做錯了,要是不小心真把他們兩給惹火了,自己就有的好果子吃了。
“大人,在下沒有貪污,請大人明察。”劉鬆抱拳道,暗想,尼瑪怎麼那麼彆扭呢,不就是兩千塊錢嗎?
劉明亮不予理會,對着小金剛喝道:“衙役小金剛,給我把他拉下去打二十大板!”
小金剛猶豫了一下,很是爲難,最後索性裝作沒聽見,氣的劉明亮吹着假鬍子瞪着大眼睛拍板喝道:“你要造反不成?”
小金剛見實在裝不下去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大人,哥哥他是冤枉的——吧?”越到後面越小聲,那個‘吧’字差點還聽不見了,小金剛說完還看了看小風行。
還是我的小金剛貼心啊,劉鬆嘆息道。
隨着“啪啪啪”的木板撞擊聲傳來,劉明亮怒喝道:“你給我滾,馬不停蹄的滾……”
張雅望着小金剛那委屈的表情,衝着劉明亮笑道:“大人,要不,您就先忍忍?先別趕這小衙役出去?”
劉明亮點了點頭,望着小金剛說道:“你到底是犯人的弟弟,還是國家的官差?打還是不打!”
小金剛回道:“我是哥哥的弟弟,不是什麼官差。”
“好好好,很好,這次就算我忍屎忍尿也忍不下你了,衙役小風行, 把衙役小金剛給我押進牢房,等候發落!”劉明亮說完扔出一支筷子。隨後看着張雅,問道:“元芳?這事你怎麼看?”
張雅轉過頭不再理會劉明亮,這小子簡直還真把自己當官老爺了。
見小金剛被小風行押進自己房間,張雅又不理自己,劉明亮索性衝着劉鬆這出氣筒吼道:“那是咱們縣衙最後的一點資金,你居然哪去泡妞,泡就泡了,美杜莎也不是不可以,但最可恨的就是還泡不到,弄的人才兩空。作爲失敗的典型,你實在是太成功了。我真懷疑你是不是三鹿喝多了?”
劉鬆聽見了美杜莎,昂首挺胸道:“大人,請給我時間,我有足夠的信心追到美杜莎!”
“你憑什麼?”劉明亮喝道。這劉鬆怎麼就不清楚呢?美杜莎這妞是你該碰的嗎?躲都來不及還追個屁。
劉鬆比了比肌肉道:“憑我強壯的身體,憑我不屈不撓的意志!”
“啊呸。”劉明亮一激動,真的吐了口唾沫出來,還好沒吐到劉鬆身上:“個頭大就一定厲害嗎?恐龍不是照樣滅絕了!氣死我了,元芳,你怎麼看?”
“別跟我說話,我有潔癖。”張雅直截了當的說道,就怕劉明亮說着說着突然又吐了口唾沫出來。
劉明亮鬱悶的看了一眼張雅,咋你們都不懂我的心思啊,你們這樣會害了劉鬆的。不再理會張雅,劉明亮一敲木快,應該叫驚堂木,喝道:“現在我們先不說貪污的問題,咱們就說說你的生活作風問題。我看你長的也不錯,人高馬大的,又挺精神,而且——”
“慢,大人。”劉鬆打斷道。
劉明亮疑惑的看了一眼劉鬆道:“何事?”
劉鬆回答道:“我希望大人不要誇獎在下,因爲別人一誇我,我就很擔心,擔心別人誇得不夠仔細,不夠全面。”
“噗”的一聲,只見張雅直接噴了出來,瞪大了雙眼望着劉鬆,尼瑪活了怎麼大還沒見過如此不要臉皮的人,簡直就是社會的棟樑。
劉明亮亦被嚇的夠嗆,愣了半天都反應不過來,這還是劉鬆嗎?
“元芳,你怎麼看?”劉明亮有些不知所措的望着張雅。
“我看你妹啊!別尼瑪老裝狄仁傑行不行?”張雅有些控制不住的吼道,手臂上的青筋開始起伏不定,“我終於明白了,這兩兄弟尼瑪的都是一朵朵鮮活的奇葩。”張雅內心咆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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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明亮搖搖頭,嘆息道:“鬆啊,你不知道,一個人最長的戀愛史,大概就是自戀了…悲劇啊!”
見劉鬆不答話,劉明亮嘆道:“兄弟,和女人,擇其一,你選擇哪樣?”
張雅驚訝的擡頭望着劉明亮,這是要逼迫劉鬆選擇嗎?這事八字還沒一撇,着什麼急?急忙插話道:“你想幹什麼?瘋了?好了好了,不玩了,咱們就此打住。”
劉明亮制止道:“元芳,你不要着急,聽我說完。我想問,如果我和美杜莎一起掉進河裡,你會先救誰?”
劉鬆激動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是誰約誰出去的?”
劉明亮與張雅對視一眼,震驚不已,走火入魔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了嗎?不過這美杜莎的魅力確實足夠大,現在不知道多少男人已經像劉鬆這樣要死要活的。
劉明亮現在對劉鬆更是心有愧疚,畢竟他不小心摸過美杜莎的胸,要是讓現在的劉鬆知道了,還不活劈了自己,最少也會絕交。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了。
劉明亮眼睛深邃的望着劉鬆,在張雅的攙扶下緩緩站了起來,走向劉鬆,雙手握住他的雙肩道:“誰都可以無止境的對一個人好,前提是——值得。劉鬆啊,我的兄弟,美杜莎其實並不適合你,你難道感覺不到你們是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嗎?”
劉鬆搖了搖頭,眼神堅定的說道:“以前或許是,但現在,再遠的距離也阻擋不了我對她的愛。劉明亮,你是我最最要好的兄弟,但你或許太小看愛情了,在愛情面前,年齡,膚色,血緣,距離,貧富等等等等,都不會對我有任何阻攔,因爲我只用知道,我愛她就足夠了。”
劉明亮臉色急劇變換,最後爽朗一笑:“哈哈哈哈哈,好,看來是我多慮了。的確,只需自己知道,愛她就足夠了。我劉明亮全力支持你!”
“謝謝!”劉鬆緊緊握住了劉明亮的手,二人看向張雅,張雅輕輕鬆了口氣,淡淡一笑,把自己白淨的手掌輕輕覆蓋在了這兩隻厚重的手掌上面。
“張雅,其實,呵呵,劉鬆說出了我想對你說的心裡話。”劉明亮望着淡淡微笑的張雅,內心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