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兄弟,這真是應了那句話。”
鍾勝哭笑不得的說道,“人比人,氣死人啊。”
“知道爲啥冰宜的運氣這麼好麼?”唐躍神秘兮兮的笑了起來。
瞧着唐躍也不像是耍貧玩笑的模樣,幾人的好奇心都被吊了起來,鍾勝更是瞪大了眼睛問:“說說看,沈總在事業上也是一帆風順,這好運氣一般人可沒有。”
唐躍笑了笑,說道:“她能有這般的好運氣,全因爲我這人旺妻。”
有些人在骨子裡就是冷場王。
很顯然,唐躍就是這種人。
幾人俱都沉默下來,直到兩分鐘後,沈冰宜纔開口打破了安靜:“無聊。”
說完,沈冰宜爲他們帶路,向着叢林更深處走去。
唐躍嘿嘿笑着,無視周圍人那鄙夷的眼神。
走了大概一刻鐘,茂盛的植被中,突然多了一頂軍綠色的帳篷,帳篷很大,幾乎能容納四個人以上。
帳篷的正前方,有一塊草皮與周圍的草皮稍有不同,似乎是光禿了一點。
唐躍眼睛一亮,忍不住讚道:“冰宜,你在帳篷前設置了陷阱,這招高啊。”
“多謝誇獎。”
沈冰宜臉上涌現笑意,頗有滿足的感覺。
對於高冷的御姐來說,或許只有愛人的稱讚,才能讓她露出如此甜美的笑容。
“先進去休息。”
沈冰宜指着帳篷的側面,她在那裡開出一道暗門,那纔是安全的通道。
幾人都累得夠嗆,加上這遊戲已經變了性質,能找到一處帳篷就實屬不易,誰還在乎什麼男女有別之類的屁話,紛紛走向帳篷。
鍾勝走在最前,快要掀開暗門的時候,動作驟然僵住。
回過頭,鍾勝的面色稍有凝重:“唐兄弟,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唐躍一怔,不由得豎起耳朵。
滴答,滴答。
在帳篷中,隱隱約約發出這個細小的聲音。
叢林的夜晚也會有風。
風吹動樹葉,沙沙作響,這些聲音掩蓋了滴答聲,所以才細微的讓人注意不到。
“這聲音是…”
唐躍眉頭一緊,頃刻間,他面色大驚,“草!”
同時發出這聲國罵的,還有離帳篷最近的鐘勝,他怒不可遏道:“草,炸彈!”
裴茜反應最快,迅速向後跑去,裴鈺則是完全嚇傻,一張臉慘白如漂過的紙張,身體直挺挺的站在那兒,竟是一動不動。
“快跑啊!”
鍾勝眼疾手快,一手攥住裴鈺的手腕,在跑動間追上裴鈺,也同時抓住了她。
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聲巨響。
這時候,唐躍也將沈冰宜抱在懷中,奮力向反方向跑去。
此時已值傍晚。
剎那間,火光映滿天,炸音震天響。
五人全都在瞬間被爆炸聲震成了聾子,轟然的衝擊波,掀起一陣狂風,直接把他們頂上了幾十米之外。
很多學習爆炸技術的專業人士,都會說這樣一句話。
爆炸是世上最完美的藝術。
只有剎那芳華,卻是凝固於永恆。
在飛躍的途中,唐躍回了一次頭,他永遠都忘不掉那漫天的火光,還有疼痛欲裂的身體。
咚。
連續五聲,五個人相繼摔在了地上。
所幸的是,他們摔在了柔軟的草坪之上,高高的草叢幾乎形成了袖珍的草垛,能夠提供相當不錯的緩震力量。
“冰宜,你沒事吧!”
唐躍剛一接觸地面,就猛地彈射起來,把摔在旁邊的沈冰宜抱在懷中,言語間盡是緊張與疼惜。
艱難的搖搖頭,沈冰宜說道:“還好,只是摔的很疼。”
由於唐躍抓着沈冰宜的皓腕,也能感受到她的脈搏,很快就放心下來。
他們離帳篷較遠,跑的也很及時,除了摔這麼一下,並沒有受到多大波及。
“快看看他們怎麼樣。”沈冰宜猛地反應過來,緊張道。
唐躍點點頭,很快尋找到摔落三處的鐘勝、裴茜和裴鈺。
爆炸伊始的時候,鍾勝距離帳篷最近,只有兩米左右,裴茜和裴鈺也就三米而已,所以,他們受到的衝擊波最是劇烈。
裴茜還好,腳腕摔的脫臼,只是輕傷而已。
裴鈺則是臉部着地,蹭了個滿臉花,一張白嫩的僞娘臉,目前算是廢了。
最慘的莫過於鍾勝。
“鍾叔。”
裴茜用單腿跳的方式走來,眼角已經溢出眼淚,若不是爲了救下他們兄妹,鍾勝便不會受到這麼嚴重的傷。
這時候,鍾勝已經昏厥過去,他的衣服在瞬間被燒成了飛灰,背上的血肉已經翻開,灼傷覆蓋整個後背,一直延伸到臀部。
“有的救!”
唐躍只觸碰了鍾勝的手腕一下,便開始緊急施救。
只是,灼傷面積幾乎是整張背部,爲了避免感染,無法讓鍾勝躺下,在他的正面施針。
這樣就增大了治療難度。
無奈下,唐躍只好爲他輸入內氣,爲他延續生命體徵。
“我能做什麼?”
沈冰宜已經恢復了行動能力,快速走過來,神色凝重道。
一旁的裴鈺卻是哼了一聲,不屑道:“你可別碰我鍾叔,誰知道你身上有沒有其他炸彈。”
沈冰宜並沒爲他的挖苦所動,依舊等待着唐躍的吩咐。
“別鳥那傻比。”
唐躍對沈冰宜點點頭,說道,“你身上帶了玉蜂露嗎?”
“玉蜂露還能治療燒傷?”
“不能。”唐躍說道,“不過,若是加入蛋黃的話,玉蜂露就成了治療灼傷的靈藥。”
“我去找!”
把隨身攜帶的玉蜂露遞給唐躍,沈冰宜朝着遠處的樹木走去。
只要能找到鳥窩,應該就找得到蛋黃。
唐躍本來是打算讓裴鈺去找,但這貨要是靠譜的話,母豬怕是都能上樹,他也只好讓沈冰宜冒冒險。
爲鍾勝傳輸內氣的同時,唐躍對着裴茜說道:“把鞋子脫了。”
愣了愣之後,裴茜明白了唐躍的打算,正色搖頭:“先爲鍾叔治療,你不能分心。”
“只要找到蛋黃,他的灼傷很快就好。”
唐躍笑了笑,說道,“至於現在,我能保證他不會感染,放心。”
思酌了小片刻,裴茜抿抿嘴脣,終於慢慢褪下高筒靴。
脫的很艱難,說明腳腕腫的不輕。
果不其然,那隻纖細柔嫩的腳腕,此時已經高高腫起,形成了小山包,看着頗讓人心疼。
“疼嗎?”
唐躍用另一隻手覆蓋上去,輕聲問道。
裴茜把視線轉到一邊,沒有回答。
只是,從裴茜的側臉依舊能看到她的表情。
不是疼痛。
也不是害羞。
臉蛋緋紅,嘴脣輕繃。
呼吸加速到有些急促。
這…這畫面好像在哪兒見過啊。
唐躍看的愣住,一時也忘了給裴茜正骨,只在心裡苦苦的思索着。
突然,唐躍有種拍大腿的衝動。
他想到了。
裴茜的表情,他也在其他女人的臉上見到過,那來自於一個視頻播放軟件,前不久還被查封了。
至於是什麼視頻,就不詳述了,大家腦補。
“愣什麼呢!”
注意到唐躍傻呆呆的模樣,裴茜俏臉更紅,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唐躍本能把心裡想的東西說了出來:“沒想到你的敏感部位是腳丫。”
“閉嘴!”
裴茜哪會想到唐躍滿腦子都這些思想,氣的真想一巴掌抽過來,但又怕影響了唐躍爲鍾勝治療,只能強忍着怒氣說,“如果不幫我治療的話,請放手!”
“這就治,彆着急嘛。”
尷尬的笑了笑,唐躍手腕輕輕扭轉,咔的一聲,直接就幫裴茜治好了脫臼。
裴茜一門心思都放在生氣上,反倒是沒感覺到半分疼痛。
猛地把腳丫抽回去,裴茜卻是不再理會唐躍。
就在這時,草叢中傳來一聲驚呼。
沈冰宜的身影赫然出現在視野中,只是,她的喉嚨前還橫着一把朴刀。
朴刀的主人是位蒙面殺手,人高馬大,殺機四溢。
唐躍皺着眉頭,沉聲道:“又來個用朴刀的,這場遊戲的策劃者還真是會隱藏身份。”
朴刀在神州是很古老的兵器,經過各種更迭換代,已經擁有了多種型號的朴刀,眼前這蒙面殺手所用的朴刀,刀刃有七十釐米,刀柄則有六十釐米,從視覺效果來看,是很怪異的一種刀。
但不論多怪,這刀都跟先前出現的泰國殺手沒半毛錢干係。
“接住!”
突然,沈冰宜嬌喝一聲,朝着唐躍丟來幾枚鳥蛋。
穩穩將鳥蛋抓在手裡,遞給裴茜:“把蛋清分離出來,把蛋黃倒入玉蜂露,拌勻之後,塗抹在鍾哥的傷口上。”
“嗯。”裴茜點點頭,然後說道,“要小心。”
唐躍沒回答,他已經徐步走向了沈冰宜,離的還有五米處,他對着那蒙面殺手道:“拿女人當人質,害臊嗎?”
蒙面殺手冷冷笑道:“沒人質,我可打不過你。”
話音剛落,蒙面殺手卻是愣住。
視野裡,地上一名傷者,傷者旁邊是個在爲他塗藥的女人,不遠處是個瑟瑟發抖的窩囊男人。
唐躍呢!
蒙面殺手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這呢,蠢貨!”
然後,唐躍的聲音自身後出現,毫無徵兆。
蒙面殺手低吼一聲,右手已經握着朴刀,對沈冰宜的喉嚨狠狠抹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