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整個白家消失!
若非唐躍親口在白思的面前說出來,白思根本不會相信竟會有人膽敢說出這樣的狂言。
即便是唐躍說出來,白思也覺得他有些開玩笑的意思。
所以,白思在觀察唐躍。
然後,他在那雙瞳孔裡面看到了濃重的憤怒和殺意。
“你不是在開玩笑。”
白思皺着眉頭,從牙縫裡面說出了這句話。
唐躍頓時樂了。
只是笑容裡面也飽含了殺意。
“我雖然很喜歡開玩笑,但是在涉及到兄弟的尊嚴問題上,我絕對不會開玩笑。”
唐躍怒視着白思,每一句話,每一個字裡,都帶有對他的深深憎恨,“我尊敬奪走我兄弟性命的人,因爲那能激勵我變得更加強大,然後爲兄弟復仇,但我憎恨羞辱我兄弟的人,如果被我碰到這種人,我肯定要站在他的腦袋上,狠狠的踩扁他,讓他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這番話說的熱血沸騰,瞬間就點燃了唐躍身後三人的鬥志。
山羊的手裡瞬間多了一把奇形怪狀的軍刺。
白狼的一隻眼睛化作了血紅色,說明他只有一半的經絡系統充滿野性,另外一半的經絡系統,則是充滿內氣。
耗子呢,則是“duang”的一聲,將他的寶貝方天畫戟拿了下來,在地上生生砸出個驚人的窟窿。
“你確定要與我白家爲敵!”
白思皺着眉頭,越發難以理解唐躍的做法,不過是一個兄弟的屍首,我白家都被你踩到這份上了,我們說什麼了!
唐躍露出個迷人的笑容。
然後,他的手就做了個刀劈的手勢。
“踩他們!”
唐躍沉聲道,“照死踩!”
頃刻間,身後三人齊齊出動,朝向白思衝了過去。
砰。
一聲刺耳的震響。
然後,山羊和白狼同時被打了回來,雖然沒受傷,卻也有些狼狽,因爲他們都摔在了地上,渾身沾滿泥土,臉上充滿了不可置信。
只有耗子還與白思對峙。
那柄重達二百四十斤的方天畫戟,架在白思手裡一把小小的匕首上面,保持着下劈的動作,卻好似靜止一般,再也沒有辦法下落一點點。
“三級獸丹麼?”
望着戰鬥力大增的白思,唐躍的眉頭慢慢皺了起來。
讓我們把時間放大,細膩一點的描寫剛剛那一瞬間發生的事情。
在耗子、山羊、白狼三人同時發動攻擊的時候,白思保持了難得的冷靜,同時他也做出了最正確的判斷。
內兜裡面的那個盛放三級獸丹的小瓶子,變戲法般的出現在他的手裡。
兩顆三級獸丹,分別丟入了右邊的兩個白家人口中,而他自己也服下了一顆。
然後,三個人的實力就增進到了至少需要三年苦練才能達到的層次上面。
本來佔盡優勢的山羊和白狼直接吃了一虧,耗子全憑藉着一股子蠻力,才與白思達到了旗鼓相當。
“你的實力,太讓我驚訝了。”
白思支撐着方天畫戟,臉上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同時,他也在暗暗打量耗子的這把兵器,“看來你們擁有一位技術高超的贗品大師,嘖嘖,唐躍,你手裡的資源真是讓我驚豔啊。”
隨即,他輕輕喝了一聲。
莫大的力量加持到匕首上面,就好像兩塊磁鐵的同極撞到了一塊兒,方天畫戟頓時產生了一個向後的力,帶着耗子的手一起向後仰了過去。
與此同時,白思的直踢也轟向了耗子的胸口。
“啊啊啊!”
一連串的咆哮聲傳來,讓白思微微失神。
下一秒,他再次被震撼到。
本來已經露出巨大破綻的耗子,竟然又把往回劈的方天畫戟給板正過來,再次朝着白思的腦袋直落而下。
這小子的力量,竟然大到了這種境界!
儘管對自己的實力有着絕對的信心,可白思並不想跟這二百多斤的方天畫戟硬碰硬,毫不猶豫的,他選擇了迴避。
退到了距離耗子十多米的位置,白思凝視着他。
“白洛回家時,提到了一位神力者,我想,他說的應該就是你了吧。”
白思對着耗子說道,突然眼珠兒一轉,露出個詭譎的笑容,“我認真的問你,剛纔我跟唐躍說的那些好處,你有沒有聽到心裡去。”
“聽進去了。”
耗子點了點頭道。
白思大喜:“那你有沒有覺得,我們煉獄是個很不錯的組織。”
歪着腦袋想了一會兒,耗子說道:“湊合吧,我對加入什麼組織沒概念,只要能打架就好。”
“煉獄裡全都是高手,你想找誰打都可以。”
驟然間,白思就好像撿到寶一樣,循循善誘的說,“而且裡面也有像你這樣的神力者哦,我覺得,你沒他厲害。”
耗子的眼睛頓時瞪大了,憤怒的說:“放屁,當時那個叫吳敗績的傢伙就號稱是神力者,結果他還不是笨的要命,告訴你,只有我纔是神力者,最接近戰神呂布的人!”
白思有些爲難,摸着下巴:“口說無憑啊,要不這樣吧,你加入煉獄,我安排你們兩個打一架,看看誰纔是真正的戰神。”
“行啊,我沒意見的。”
頓了一下,耗子突然咧嘴笑了,“只要你親手把你的白家給滅了,我親自勸躍哥考慮加入煉獄的事情。”
“你!”
白思的笑容猛地就僵住了。
這羣人怎麼都是驢脾氣呢,怎麼說都說不通!
唐躍的大笑聲打斷他的思緒,走到耗子的身邊,唐躍道:“想從我身邊挖人,你再買本講推銷的書學學話術吧,小樣兒。”
“冥頑不靈的傢伙!”
白思重新抓緊了匕首,低聲吼道,“彥軍,彥府,我對付唐躍,你們對付剩下三個!”
可惜,白思再一次的失算了。
白彥軍和白彥府根本就沒能演繹一場二對三的好戲,他們兩個剛衝出去,就被耗子攔住,發生了一場幾秒鐘的惡戰之後,然後,一人被方天畫戟的槍頭刺穿肺部,一人被方天畫戟的半月刀刃斬中喉嚨。
兩個人剛體驗了一把雄厚力量的快感,就可憐的死去了。
耗子微微喘息着,卻沒有太大的體力消耗,在這方面,他甚至還要強過了唐躍。
天生的戰神,玩命的機器。
這就是耗子。
“該死!”
白思萬萬沒想到局面最終會發展成這個樣子,讓他一人對付四人,就算說破天,他也不覺得他有什麼勝算。
唐躍、山羊、白狼都站在了耗子的兩側,四個人站成一排,猶如難以攻克的城牆,高聳可怕。
他們遮擋住白思眼前的陽光,由於逆光的關係,只能看到四個黑色的身影。
“啊,要滅門了!”
周圍那些已經嚇傻的武館弟子裡,也不知道誰突然喊了一句,其他人的魂兒都被叫了回來,然後倉皇的逃命去了。
幾秒鐘的功夫後,院落裡只剩下了白思一人。
唐躍盯着白思,笑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服下剩餘的三級獸丹,做最後的負隅頑抗,或者接受我的折磨,讓我從你的口中撬出更多的東西。”
“在做出選擇之前,我能再問你個問題嗎!”
到底是白家選出來的武館總管,在這種關頭之下,白思還能保持住難得的冷靜。
就連唐躍都對他有些刮目相看了。
所以唐躍同意了他的要求。
“據我所知,東銀只是唐朝的核心成員裡很普通的一個,甚至他的能力都不算強,他既然已經死了,你們又何必因爲他的屍首被盜,而大動干戈,不惜跟四大家族之首的白家爲敵,要知道,哪怕不依靠煉獄,白家也有足夠的能力把唐朝拼的支離破碎。”
說話之間,白思的眉宇中重新露出了生機。
或許是先前被唐躍的氣魄壓制住了,他現在纔想起來,他是白家子弟,他們白家的力量,可不是尋常人能夠對抗的起的。
“沒錯,跟白家對抗是一個很瞎的決定,實際不止是你們,我連跟冥道有染的羅家都不願意招惹。”
唐躍露出一絲苦笑,“我實在是個很安於現狀的傢伙,我理想裡面的日子,就是老婆孩子熱炕頭,老婆負責啪啪啪,孩子負責萌萌噠,這就夠了。”
白思有點愣了。
妹的,這就是唐躍真實的心理世界?
這種毫無干勁的人,究竟是怎麼走到今天這一步的?
“可你們這羣人啊,簡直是太賤了,非要來招惹我的兄弟,我這人別的不重,偏偏就重感情。”
唐躍的眼睛裡重新燃起了怒色,他說道,“在我的眼裡,兄弟二字,大於天,你們要我兄弟死,我要你們全家亡!”
說話之間,唐躍的身體已經動了。
他的手上沒有佩戴指虎,那是因爲他要切身感受爲東銀出氣的感覺。
砰。
一個悶悶的拳聲傳來。
白思的五官已經向裡凹陷進去,極其的誇張。
接着又是一拳。
這次是擊中了胸口,胸肌狠狠的凹陷進去。
然後是第三拳。
腹肌凹陷的程度最爲誇張,估計連帶臟器也被擠壓變形。
唐躍的拳頭裡面並沒有灌輸內氣,只是用了最基礎的力量而已,但也正因爲如此,並不會給白思帶來毀滅性的的打擊,只是讓他經歷可怕的痛楚而已。
當唐躍打完之後,白思的身體已經變形的不成樣子,可怕的是,他仍然沒有死去。
醫療武者的恐怖就在於此。
每一拳都避開了致命傷,只破壞肌肉以及骨骼組織,產生難以承受的疼痛,一共百十來拳,幾乎把白思從人間打進了地獄。
只是,唐躍不知道的是,在這家武館的另外一個地方,還有兩雙眼睛在看着他們。
其中一雙眼睛,死死的定格在唐躍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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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裡面,充滿着迷茫和好奇。
那個爲了兄弟打紅了眼睛的唐躍,好像很熟悉,卻又好像很陌生的感覺。
“看上去…他沒有你說的那樣惡毒啊。”
片刻後,這雙眼睛的主人,朝着旁邊開口詢問,聲音很小,只有他們兩人可以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