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了個半死不活的人來,不知道是哪個小子。”
突然蒼老的聲音帶着生硬的語氣緩緩的響了起來,所有的人都嚇了一大跳兒,四處打量,卻是不見有別的人,讓人忍不住的生出一股惡寒感來。
“鬼啊……”
小靈仙倒是嚇的趕緊的跳了起來,反倒是絳紅綾跟聞人清薇兩人還淡定着。
“前輩沒有死。”炊事員緩緩的吐出了一口氣道,所有的人都盯向炊事員,不知道炊事員爲什麼這麼肯定,漁翁更是不解,他明明探過老人的鼻息,根本就沒有呼吸了。
似乎知道大家心中的疑惑,炊事員向前走了一步,大言不慚的道,“有一種叫做腹語的說話方式,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老前輩使用便是腹語,我雖然眼睛瞎了,可是耳朵可不瞎。”
“有點兒見識,你們能夠找到這裡來,肯定是有人指點了,老不死的我,有三不治,非秦家不治,非天下絕技不治,非依靠自身本事進得芙蓉谷不治。”
大家這才注意到,果然聲音響起來的時,老傢伙的腹部微微的起伏着,這讓得大家鬆了一口氣,很顯然這老傢伙真的沒有死,可差點兒把大家給嚇死了。
“我倒是相信這三不治,跟秦楓這混蛋一模一樣,怪癖真多。”聽到略顯熟悉的條例,絳紅綾忍不住的笑了起來,想想秦楓在神醫谷擺出來的那些規矩,也是毫無道理可言,倒是跟這老不死的脾性挺像的。
“前輩,公子名爲秦楓,是秦家下一代的家主。”
漁翁趕緊的解釋了起來,不過漁翁的解釋剛剛落下,一雙渾濁的雙眼便睜了開來,老不死的探手一抓,誰也沒有看清楚動作,甚至是悟情都沒有反應過來,秦楓已經躺到了牀上了。
“啾啾……”
突然兩聲鳥鳴,一隻小紅鳥飛進了草廬,老不死的揮了揮手,“去,傳信給小瘸子,讓他十分鐘之內趕回來。”
乾枯如柴的大手探在秦楓的天靈蓋上,緩了好一會兒,老不死的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誰把他給打成這樣的?”
“前輩,師兄還有得治嗎?”
小靈仙小心翼翼的詢問了起來,現在秦楓變成這樣,能不能治,可關係到她的一生。
“可以治,但也不可以治。”老不死的話說完,大夥兒都疑惑了起來,這個時候這老不死的還賣起了關子,要知道大家現在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一樣。
“前輩,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小靈仙再一次的追問了起來,可是老不死的卻不高興了,“秦家的未來女主人,怎麼可以這麼沉不住氣?”
這時候,草廬的門口出現一道人影,重重的咳了兩聲,大家回過看去,卻是揹着藥簍的老瘸子。
“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老瘸子依舊一副蒼白的死人臉,似乎面對老不死的,他也沒有任何禮貌而言。
說着老瘸子把一個玉盒丟給老不死的,老不死看也不看老瘸子一眼兒,打開了玉盒,三個玉瓶整齊的排列在裡面,看到三個玉瓶,大家不由的疑惑了起來,難道就靠這三個玉瓶就可以救活秦楓?
老不死的滿意的點了點頭,“小紅鳥,去通知天水人間,明天小傢伙會前往天水人間。”
看着小紅鳥再一次的飛走,大家都覺得這小紅鳥實在是太靈光了,這比信鴿可好使多了,也不知道秦楓是怎麼養出這小紅鳥的。
老瘸子咳嗽了一聲,轉身就要離開,然而就在這時候老不死的聲音響了起來,“明天開始,由你保護小傢伙。”
“秦家的人,跟我有何關係?”
老瘸子的話,卻是讓得大家的臉色沉了下來,漁翁跟籮婆兩個相視了一眼,卻是不敢作聲,這老瘸子可不是他們能夠惹得起的。
老不死的卻是不在意的笑了一聲,“秦徵,你還在怪罪我們嗎?”
“卟嗵……”
漁翁跟籮婆兩人嚇的直接跪了下來,夫妻兩人相視了一眼,不敢再擡起頭來,她們還是第一次知道老瘸子的名字,萬萬沒有想到,他竟然姓秦,在整個秦家,只有姓秦的人才是真正的主人。
老瘸子的身子微微的顫了顫,然後離開了草廬,他的聲音卻是傳了回來,“我不是怪,我是恨……”
老不死的嘆了一口氣,目光從老瘸子的身上收了回來,然後落在秦楓的身上,“接筋續脈,只怕一切都得從頭開始了,希望你運氣好一些,能夠儘快的恢復實力。”
“起來吧。”
老不死的看了一眼漁翁還有籮婆,招呼兩人起來,目光落在小靈仙的身上,“現在你是秦家的少夫人,由你作主,把人帶出去,明天天亮之前,任何人不許踏入半步。”
草廬的讓被關上,老不死的雙手顫抖着將三個玉瓶給打開,然後從其中一個玉瓶當中挑出一根又細又長的東西來,白色的細微之處呈現半透明之狀,認真的看,竟然像是人的經脈。
“那老前輩是什麼人啊?”小靈仙詢問起漁翁籮婆來了。
漁翁跟籮婆兩人相視了一眼,一起搖了搖頭,“我們一直生活在天水人間,雖然芙蓉谷來過幾次,但每次都是找老瘸子取藥,所以我們也不知道這老前輩到底是誰,甚至在秦家聽都沒有聽過他老人家的名頭。”
大家覺得一陣的心驚,秦家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實在是太詭異了,原本以爲自己接觸的很近,可卻發現自己瞭解的遠遠不夠,到了芙蓉谷這一切都跟做夢一樣,實在是讓人難以想象,尤其是跟自己幻想當中,千差地別的距離。
如果連漁翁跟籮婆這樣的存在,都不能知道秦家的人是什麼樣的人,那麼秦家到底怎麼回事呢,這老傢伙,竟然能夠爲秦楓接經續脈,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人,可是秦家,大家只知道,溪蘭君這個虛境的高手,然後就是秦言,再是秦楓,就只有這三個人,卻讓得天地所有的勢力,面對秦家的時候,都小心翼翼,就怕自己惹上了秦家。
這一夜,所有的人都在草廬的外面坐了一夜,所有的在調息打坐,一是一路上趕來確實疲憊,二是大家在日澗獄逃出來多多少少的受到一些震盪,這些震盪雖然不算是傷,但也算是暗疾,調理好總歸不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