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雲空

期間,住持問了問我和尹當之間的事,我半遮半掩,真真假假地說了說。主持沒說什麼,只深重地搖了搖頭。

初一,廟裡比平日熱鬧了不少,除了單純來燒香拜佛的香客外,還來了一個“大客戶”,這個大客戶每個月的初一和十五都必定會來這寺廟做一場佛事,以保自己及家人長壽、公司順利,大吉大利。

據說這個“大客戶”是一個億萬富翁,至於一個億萬富翁爲什麼會來這麼一個小寺廟做佛事,這得靠住持一個乾媽的本事。所謂乾媽,說到底不過是一些稍有勢力,或者比較有人脈的佛教信奉者,行業裡俗稱居士。

嚴格意義上來說,一般小寺廟的住持能不能賺錢,得要看跟隨他的居士的數量以及能力,居士數量越多,同時又有號召力的話,那住持賺錢就越多。當然,運氣稍好的住持,也會遇見年輕女居士,比如30來歲的有錢少婦,運氣再好一點,嘴巴能忽悠一點,和有錢少婦同睡一張牀,身體彼此集合,是極有可能的。而且完事之後,有錢少婦還會給住持拉來客戶,對於住持而言,簡直是零本萬利,爽中之爽!

更離譜的是,在某一個省某一個市某一個小鎮,存在着這麼一個現象,女方家長表示,閨女要嫁就要嫁和尚,什麼要嫁就嫁灰太狼,一邊涼快去。爲什麼?因爲在父母親的眼裡,和尚比一般的上班族賺的錢多,更懂得享受生活,也會給自家閨女帶來不一樣的將來。

繞遠了,迴歸主線。雖說每月初一和十五都會有億萬富翁的佛事,但都是委託人來,委託人正是本寺住持的乾媽以及一個司機。所以,對於億萬富翁的真身我是從未見過。據廟裡的和尚講,去年寺廟開光時,億萬富翁來過一次,開的是一輛加長林肯。

正當我們在大殿爲億萬富翁念着經時,本寺住持突然帶着一人出現在我的視線,沒錯,這人正是溫婉晴!雖然她穿着厚重的僧服,頭頂帶着同樣顏色的僧帽,但我一眼就認出了她,她的樣子,我一輩子都記得。

突然如此近距離接觸她,我多少有些雜念,努力控了控思緒,遠遠沒有了以往的那股衝動勁,稍稍看了她一眼,繼續低頭念着經。當然,溫婉晴也看見了我,至於她是什麼反應,我不得而知。隨後,住持帶着溫婉晴在大殿內參觀着。

十分鐘後,佛事結束了,溫婉晴和住持仍在大殿內觀賞着!不知爲什麼,我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雖說我入這行不久,但偶爾也會聽和尚們聊天,所以對於和尚的習性自然而然知道了不少。

住持第一次帶着溫婉晴來寺廟時,我確實沒多想什麼,但這一次……

我正猶豫要不要離開大殿時,住持已是走了過來,笑呵呵地說:“冉熙,我給你介紹介紹,這是AB庵的情止師父,對佛學很有研究,我正在向她學習呢,你們有機會也可以相互探討探討。”說話間,指了指一旁的溫婉晴。

對於住持說的話,我更加確定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向溫婉晴學習?騙鬼去吧!

我饒有深意地看了溫婉晴一眼,對主持淡淡笑了笑,說道:“好啊!我進寺廟沒多久,有許多不懂的經文,正巧向情止師傅請教請教。”

溫婉晴眼睛斜視着不遠處,看也不看我,一副完全不認識我的神情,客氣地說:“師傅言重了,請教不敢當,有什麼不懂的地方儘管相問便是。情止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再笑,剛想開口說謝謝,被住持搶了過去,他一把拉住溫婉晴的手,很熱情地說道:“那雲空代表我全寺感謝你!以後情止師傅若是有時間,便多到寺廟中來走動走動,指點指點我們。”雲空正是住持的法名。

溫婉晴臉色難堪,斜我一眼慌忙抽出手,不冷不熱地說:“雲空師父言重了。”

簡單聊了聊,溫婉晴表示要回尼姑庵了,雲空便送她離開了寺廟。

進寺廟這麼長時間以來,第一次感覺心有不安,尤其剛纔雲空抓住溫婉晴手的剎那,更是令我有一種不詳的預感。於是,我找到其他和尚,讓他們幫我叫一輛車進廟來。

大概10分鐘左右,叫的車來了,我讓師傅直接往尼姑庵而去。在途中,正好遇見雲空的車與我相反的方向行駛着,我的心稍稍緩下了。但依舊有些不放心,到尼姑庵時,讓司機師傅在門口等我一會兒,時間限定在兩個小時以內。當然,這必須得多交錢。

交接完畢之後,我找到一個尼姑,表示想見溫婉晴。雖說我現在剃成了光頭,穿上了僧衣,但我前些日子的過激行爲,早已傳遍整個尼姑庵,相信尼姑庵內的所有尼姑對我都會有着深刻的印象。所以今日的突然到來,定然不會得來她們的好臉色。

果然,對於我的請求,尼姑直接以溫婉晴靜修爲由拒絕了。

我完全沒有了以往的那種憤怒,心平氣和,非常誠懇地說:“我只是想和她說一件事,耽誤不了幾分鐘,還希望師父你能幫忙轉告一聲。”

在我的再三請求下,尼姑算是答應了我。

大概等了20分鐘左右,溫婉晴和之前的尼姑出現了。

溫婉晴冷冷地看我一眼,直問:“有什麼事?就在這兒說吧。”

我看了看一旁的尼姑,說:“還是單獨和你說吧,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再像以前那樣。”

溫婉晴猶豫幾秒,說:“好吧,你跟我來!”

來到一房間,溫婉晴說:“有什麼事,你就直說吧。稍後我還有一場佛事,沒多少時間。”

我毫不廢話,直奔主題,說:“我勸你以後不要再和雲空有任何來往。”

溫婉晴說:“你別想歪了,我和他在一起只是討論佛學。”

我說:“他純粹一個酒肉和尚,吃喝嫖賭樣樣都攙和,你覺得他會和你真正討論佛學嗎?你難道沒注意到他看你的眼神嗎,整個就是一流氓……”

就在這時,我電話響了,正是雲空打來的,我接起電話,說:“喂!”

雲空問:“冉熙,你人呢?”

我撒謊道:“和我一朋友在外面呢,有什麼事嗎?”

雲空說:“沒事,你大概什麼時候回來?”

我說:“估計還得要一兩個小時左右吧。”

雲空說:“行,你先玩,回來的時候給我來個電話。”掛了電話後,溫婉晴說:“你來這兒,就爲給我說這一件事?”

我說:“嗯!你相信我,以後你不要再和他來往,我不會害你。”

溫婉晴搖了搖頭,說:“我和雲空師父接觸了幾次,並沒有覺得像你說的這樣。雖然他的長相粗狂,肥頭大耳,但他對我很尊重,從未有過什麼越軌的行爲。”

我直截了當地說:“那隻證明他在你面前僞裝得很好。他要裝作對你很尊重,也裝出一副大氣凌然、謙謙君子的樣子,不過是想博取你的好感,讓你對他不存在戒心。相信我,不要太靠近他,他的爲人,我比你瞭解的多。”

溫婉晴說:“我的事不用你操心,你也沒有干涉我交朋友的權利。雲空師傅爲人怎樣是他的事,我不需要了解。好了,我還有事,你若是想留在這裡,請便,恕我不能奉陪。”說着轉身想要離開。

我一個激靈,猛地拉住她的手,溫婉晴回頭看我,喝道:“把你的手放開!”

我自知失態,慌忙鬆開她的手,搖了搖頭,說:“看樣子你真是在山上待得太久了,對外面的世界完全不瞭解。我現在好歹也是在這行打滾,他們成天到底在幹些什麼,腦子裡想的又是些什麼,我難道還不清楚嗎?”

溫婉晴說:“好了,我知道該怎麼處理,如果沒什麼事的話……”

我笑了笑,說:“我明白!”說罷,便轉身準備離開,背後突然傳來溫婉晴的聲音,“冉熙……”

那一瞬間,我的雙腿似乎不在由我控制,立馬一個轉身,快速說道:“什麼!”彷彿有着一絲期盼。

溫婉晴說:“佩琪呢?”

我的心一陣冰涼,冷熱交替,緩了緩說:“應該是出國了,我和她已經很久沒聯繫了。”

溫婉晴搖了搖頭,低頭沉默了一會兒,說:“你爲什麼要這麼對她?她爲你受過多少苦你難道忘記了?她後脖頸的傷疤你難道也忘了?”

不知爲何,我立馬感覺心中一陣絞痛。似乎很久沒有嘗試到這種滋味了,但我能肯定的是,這種滋味並不好受。

我緩了緩,說:“我現在和你一樣,無任何牽掛,一心向佛。”

溫婉晴說:“好一個無任何牽掛,一心向佛。佩琪這麼久沒和你聯繫了,你難道不擔心嗎?你難道不怕她出事嗎?”

我淡淡道:“她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事。”

溫婉晴一聲嘆息道:“你變了,我突然感覺你好陌生。”

我淺笑道:“人都會變!不過我還是那句話,千萬不要再和雲空來往。”

溫婉晴完全無視我的話,說:“你這樣做,對得起你爸媽嗎?”

我長吸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說:“我爸媽已經不在人世了。”

溫婉晴雙眼圓瞪,一臉木然,疑惑道:“什麼意思?”

我說:“被人給害死了。”

溫婉晴低頭沉默幾秒,默默道:“對不起!”

我自然明白溫婉晴這句話的意思,我解釋道:“你弄錯了,殺害我爸媽的人並不是你爸溫寶天,是另有其人。”

溫婉晴擡頭,一臉疑惑望着我,無話。

我繼續說道:“是我第一任女朋友害死了我爸媽。相信楊佩琪已經給你說過關於她的事了吧?”這一生,遺憾的是,當初和溫婉晴談戀愛時,欺騙了她。

溫婉晴點了點頭,面帶一絲愧疚,說:“大概講了講,但佩琪並沒有提到關於你父母的事。”

我笑了笑,說:“或許這就是我的命吧,註定我孤老……”頓了頓,改了口,“註定我孤獨一身!”如今,孤老這個詞已經不適合我了。

溫婉晴轉身背對於我,我倆便彼此地沉默着,久久之後,溫婉晴纔開口說道:“我相信佩琪還會回來找你,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再辜負她。她一個女人都願意爲你付出這麼多,你作爲一個男人應該要有所擔當,盡一個做男人的責任。”

猴哥也曾對我說過這樣的話,但那時的我,完全聽不進去,對於楊佩琪,最多的就是感覺愧疚。如今溫婉晴如此一說,再加上我的一番回憶,確實,楊佩琪跟着我受了太多的苦。

我說:“是我對不起她,對於她的愛,我這輩子恐怕……”我已是無法再繼續說下去。

溫婉晴搖了搖頭,說:“顧冉熙,你太不負責了……”

我說:“隨你怎麼說。哦,對了,對於我殺了你爸的事,我從來沒後悔過。”

溫婉晴沒有任何憤怒,只是淡淡說了一句:“我知道你們兩者之間,總會有一個斃命。好了,我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走吧!”

如果說我心中一點留戀都沒,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在回寺廟的途中,腦海中不停迴盪着溫婉晴說的一句話:“她一個女人都願意爲你付出這麼多,你作爲一個男人應該要有所擔當,盡一個做男人的責任……”

我自問,我愛楊佩琪嗎?答案是肯定的,如果我不愛她,我不可能會和她在一起。

我自問,我愛溫婉晴嗎?答案同樣是肯定的,我們曾經的點點滴滴,是那麼的刻骨銘心。

我剛陷入糾結之中,突然只感覺一陣反胃,頓時,我腦海中又徘徊着另外一句話:“我患有癌症……”相信這一陣反胃正是由癌症而引起。

我振了振精神,長吸一口氣,什麼情愛統統拋於腦後,整個人又恢復到一副軀殼的狀態。

回到寺廟,我給雲空去了一個電話,表示自己已經回到廟裡了。至於雲空爲什麼讓我回廟時給他去一個電話,我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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