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毛可謂來得太是時機,經過一天多的籌劃,我們準備開始曹翻天荒村公寓的夜襲活動。可是在我們還沒動手之前,曹翻天已先下手。
這天夜裡我們剛睡下,忽然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起先我以爲是老鼠,過一會覺得不太對勁,一陣陣嗆鼻的濃煙傳來,到門口一看,只見對面房間門口不停有濃煙冒出來,整個走廊都是一片烏煙瘴氣。
我忙將所有人叫醒,跑到門外時整個樓層已亂了起來,不停有人從房間裡跑出來,有的人只穿睡衣,有的甚至衣不蔽體,更有個女孩子只套了件近乎透明的粉色睡裙,裡頭紫色內褲若隱若現。
劉鑫不停揉着朦朧的睡眼,急問:“發生什麼事了,發生什麼事了。”
我懶得理他,回頭是見楊佩琪只穿了件居家短裙,一把抓過劉鑫身上的外套裹在她身上往樓梯口跑去,任劉鑫在背後嘰嘰哇哇大叫。
這座小區的房都屬於比較老式的建築,每個樓層有六家住房,現在每個住戶都蜂擁着想下樓,使原本就不寬敞的樓梯更加擁擠。
猴哥和Demi走在我和楊佩琪前邊,沒走兩步腳下動作慢了下來,我隨着他的眼光看過去,只見樓梯轉角有兩個陌生男子。
雖然我們和現在的鄰居並不太熟悉,但住了時間久了,彼此總會有點印象。樓道口的兩個男人的確很陌生,是我們從未有見過的生面孔,而且他們看起來是在往樓下走,所顯示出來的動作卻遠遠沒有其他人的慌張無措,更像是刻意的慢行,最重要的是他們的手都放在腰間,時不時地擡頭看看。
猴哥暗叫一聲“不好”,大喝一句“趴下”,我忙抱着楊佩琪蹲下,一聲槍響從耳邊響起,頓時吵雜的樓梯間尖叫聲此起彼伏,每個人都做着相應的防護措施,或者立馬抱頭蹲下,又或者撒腿往回跑,眼淚跟着落了下來,不知道是被樓道里早已貫穿的濃煙薰的,還是被嚇的。
慌亂裡我只看見猴哥先是一個翻身,單手抓緊樓梯把手,飛身躍起,直接朝男人踢了過去。
又是兩聲連續的槍擊聲,隔着層層疊疊的人羣,我並不知道猴哥怎麼樣了,只迷迷糊糊看到Demi像美國電影裡的特工隊一樣,快速脫掉高跟鞋,雙手撐住樓梯把手翻了上去,再一個側翻,人已到猴哥的面前,人聲裡傳來幾聲關節脫臼的聲音。
雖然早就聽說過Demi有着不凡的身手,但今天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她這身散打加‘輕功’,跟猴哥都有得一拼了。
崇拜歸崇拜,我仍想上前看看究竟,可是前方全是擁堵的人羣,楊佩琪早嚇得蹲在原地,抓緊我的手臂有些瑟瑟發抖,低低說:“別扔下我,冉熙!”
我想以猴哥的身手,再加上個Demi,對方就算拿着槍也討不了多少好處。正想着,背後又是幾聲連續的槍聲響起來,我還沒平復的心情立馬緊繃起來,擡頭只看見四樓的樓梯把手位置處,兩支槍頭探了出來,對着人羣中的李哥和劉鑫開槍。一時場面更加混亂,一個看起來不低於七十歲的白髮蒼蒼的大爺被嚇得當場腿軟,不自覺向一旁倒了下去,恰巧又是一槍,一顆子彈眨眼間從他肩膀處穿透,射在背後的白色牆壁上。
劉鑫嚇得呆住,但馬上回過神來,一個趔趄撲了上去,老大爺倒下的身子正好落到劉鑫後背上,壓得劉鑫止不住呻吟。
李哥臉色如寒冰一樣,將身邊的五毛按進人羣中,自己則以最快的速度脫下外套,一個翻身直接將衣服朝着槍手扔了過去,並在人羣中穿梭努力靠近兩個持槍的男人。
我只覺得心口一陣猛烈的跳動,瞬間直起身,取出匕首往四樓甩了出去,因爲有李哥的衣服在前,沒有人注意到我扔出的匕首,刀刃將李哥衣服劃出一條小小的口子,隨着“啊”一聲男人的尖叫,短刃和着一把手槍掉了下來。
我接着手槍大吼一句:“李哥,接着!”快速將槍扔了出去,十秒鐘之後,兩聲槍響同時響起,一個男人從四樓摔了下來,落在我面前,手臂上一個骷髏不停往外涌着血。
李哥拉着劉鑫和五毛連忙跟上來,吼一句“快走”,扒開人羣朝樓下跑去。這時,門外警報聲響起,火警與救護車的聲音交替着傳來。
我們沒有去取車,而是從後門出了小區,打了出租車往渡口鎮中心一家比較高檔的酒店而去,現在我們住的地方是回不去了,停在樓下的車暫時也沒法去取,曹翻天既然對我們下了格殺令,如今最安全的地方反而就是這種人進人出的酒店。
在去的路上順便給青峰和陳錚打電話,叫他們也往酒店去,對付曹翻天的計劃,必須儘快施行。
到酒店定下來之後才發現五毛受了傷,膝蓋處一道長長的傷口,像是子彈劃過後留下的灼傷。
楊佩琪也嚇得不輕,到酒店之後都不放開我的手。也難怪,雖然以前她也曾跟着我們經歷過無數的風風雨雨,但像今天晚上這種在子彈邊緣徘徊的事情還是第一次,如果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喪命的,就像樓梯口的那個老大爺,莫名受一槍,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事。
今天晚上大家都受到不小的驚嚇,爲了養精蓄銳對付曹翻天,我們開了四個房間休息,本來說好我和劉鑫一起,可楊佩琪死活不答應,最後只能我和她睡一個房間,猴哥迫不得已與Demi一個房間。
已經多久沒和楊佩琪一起了,說實話,剛關上門的剎那我的心就嘣嘣跳不停,楊佩琪偏偏不信邪,說渾身汗噠噠的難受,得沐浴。沐浴就沐浴吧,她又說她害怕,不敢一個人洗。
我不知道她是故意,還是無意的,但無論怎樣我都覺得我不能乘人之危,於是讓她把浴室門半掩着,我在門口陪她說話,這樣她就不會害怕了。
楊佩琪聽完之後頓時臉色大變,我以爲她不高興,忙擺手說:“你放心,我絕對不會偷看的。”
楊佩琪這似乎才放心,慢慢走進浴室,與此同時她的聲音從浴室門背後傳來:“其實就算你偷看都沒關係,反正也不是沒看過。”
我只覺我渾身的血液都往腦袋上涌,臉上一陣一陣火辣辣。
原以爲楊佩琪沐完浴後就會消停,沒想到她竟然裹着浴巾就走了出來,在我身邊噌了噌,隱約裡似乎還衝我拋了個媚眼,問:“你不洗澡嗎?”
天曉得,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已經很久不沾‘葷腥’,你他媽的這麼誘惑我,我又不是柳下惠,我幾乎能感覺到我下身的變化……
我能不洗嗎?我必須洗,還得用涼水洗,不然怎麼降得下渾身的火。
我說:“洗……洗……”僵硬着身體鑽進浴室,浴室外傳來楊佩琪銀鈴般的笑聲。
從浴室出去的時候電視開着,但楊佩琪閉着眼躺在牀上。我不敢打擾她,在另外一張牀上躺下,剛準備休息,楊佩琪‘嗖’地鑽進我的被窩,看我盯着她,她眨了眨無辜的雙眼,低低說:“我怕。”
我往後縮了縮,剛剛好不容易用涼水降下去的慾火,被她身子這麼一碰,又有些反應。我說:“要不你睡這張牀,我去睡那張?”
楊佩琪一看我的樣子有些怒了,沉着臉說:“你什麼意思啊?我有那麼恐怖嗎?還是你真的那麼討厭我?”
我結結巴巴地說:“不是,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們孤男寡女……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有兩張牀,咱兩一人一張,休息好了,明天還有許多事情要忙的。”
楊佩琪說:“我都說了我怕,你陪我睡一張牀又怎麼了,以前又不是沒睡過,你以前不是挺喜歡和我……”
我忙打斷她的話:“不是,我是說……”
“你什麼你啊?”楊佩琪更怒了,半支起身盯着我,疑惑地說:“你不會是換個心臟,某些功能失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