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滿懷壯志地說:“你們把這家酒吧交給我管理,我蝴蝶就算死就得對這間酒吧負責。”沒看出來這蝴蝶也是血性的漢子。
猴哥看看蝴蝶的襠部,笑着說:“這是我們答應你的,現在看你把酒吧管理的不錯,我們沒看錯人。”
蝴蝶笑笑,有些不好意思,聽猴哥沉下聲音繼續說:“不過,今天發生這麼大的事,你們也應該有所警覺。這次的事絕對不是偶然,說不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青峰、蝴蝶,今後你們在管理的時候更要加倍的小心。”蝴蝶和青峰臉上的笑臉換成怒氣,青峰低低說:“猴哥,這劍請你們交給我,我和蝴蝶一定會查出是誰在背後搗鬼。”
猴哥說:“這件事我們處理,你們就不用操心的,好好照看好酒吧的生意,不要讓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回會所的路上,我們下了個重要的決定:我們決定直接找蔣幹!最近發生的事雖然都不大,但件件都在往我們傷口上戳,如果不盡快解決,不知道接下來又會是什麼大風浪。
只是最近渡口鎮越漸的不太平,陶雄和蔣幹的關係也越來越緊張,隔三差五的又聽說哪裡發生了打架鬥毆的事情,甚至就在幾天前,渡口鎮兩所高中院校的學生,原本只是在一起打籃球的友誼賽,最後卻演變成羣毆。
這件事看似和陶雄蔣幹爭地盤沒什麼關係,但這兩所學校一個在渡口鎮以北,另一所在渡口鎮的南邊,正是分別在蔣幹和陶雄管轄的範圍,而這兩所學校裡調皮的學生,或多或少都和當地小混混攪合在一起。兩天之後,這起連球場上的鬥毆演變成兩個小幫會的互毆,警察在菜市場抓了二十幾個學生。
這件事是聽齊妃說的,因爲事情太嚴重,沒有見報,也沒有新聞敢報道,政府把這件事隱蔽得很好。
當然,這些事跟我們沒關係,我們現在只是想知道是誰在酒吧裡搞鬼,是誰這麼想置我們於死地,還有殺死曹翻天的幕後黑手。
渡口鎮的內亂和我們沒什麼關係,只要不在我們範圍內鬧事,不威脅到我們的命,我們一般持無所謂的態度,可是有一件事,讓我們不得不留意,那就是馮副局,就像當初我們預料的一樣,被調走,去向我們並不知道,但一定是升遷,而柯正舟死後,縣城新調了位縣委書記過來。
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這火確實在縣城裡熊熊烈烈地燃了起來,所有按摩院、洗腳城、酒吧、會所等統統整頓,就連曾鐵鑫和周建力據說也被波及,不知道嚴不嚴重。
回會所的路上,劉鑫說他想買點吃的,半路下了車,本來猴哥說陪他一起去,但被他拒絕。
劉鑫一去就是大半天,一直到很晚劉鑫纔會回來,看神情有點沮喪,臉色不好看,總之挺頹廢的。我們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事,問他又不說,最後我們只得作罷,不再追問。
第二天我們接到陶雄的電話,電話裡他說他聽說了我們酒吧的事情,還問我們有沒有什麼需要他幫忙的。我將我們想約見蔣幹的想法告訴了陶雄,陶雄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然後語重心長地問:“就算你們和蔣爺見了面,你們打算和他說什麼,難道直接問是不是他派人在你們酒吧藏毒,再通知警察去搜捕?”
我愣了愣,望一眼李哥和猴哥,說:“現在我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蔣爺,況且昨晚我們還在酒吧外看到了姚簧。現在的渡口鎮也只有他有那個勢力讓警察隨叫隨到。”
陶雄說:“我和蔣爺鬥了這麼多年,我比你們瞭解他,他不像當初的曹幫主,凡事爭強好勝,做過的事不僅承認,還大肆宣揚,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蔣爺內斂,做事有計有謀,就算你們面對面地問他,他也不會承認的。不僅如此,他還會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並且找一些讓你們信服的理由。”
我說:“我知道雄哥你是爲我們好,但有些事情一天弄不清楚,我們覺都睡不安穩,這件事我們必須通過自己的方法解決。”
陶雄說:“既然如此,那你們小心些,我再派幾個人過去保護你們。好了,先掛電話了,我還有些事!”
“雄哥,不……”我想要拒絕,但最後‘用了’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電話那點已傳來‘嘟嘟’掛斷的聲音。
我看看不遠處四個戴墨鏡的男人,他們也是陶雄派來保護我們的,平時不怎麼和我們說話,也不言笑,就像機器人一樣中規中矩,我們去哪他們就跟到哪。對此,我絲毫沒有被保護的感覺,而像是被監視着,讓人很不舒服。
和陶雄通完電話,李哥又撥通了蔣幹的電話,告訴他我們想請他吃飯,很意外地,蔣幹說他也正有想約見我們的想法,最終約定明晚在我們的會所見面。
掛斷電話劉鑫湊近我耳朵邊上小聲說了幾句,我一聽立馬從座位上跳了起來,猴哥一臉不解地看着我問:“冉熙,你幹什麼?”
我想說話,被劉鑫打住。
劉鑫開玩笑說:“是不是屁股上張蝨子了啊?哈哈,走,冉熙,上廁所去不去?”說完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拉着我就往廁所走,到猴哥看不到的地方我甩開劉鑫的手,怒視着他問:“劉鑫,剛剛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劉鑫一把堵着我的嘴,降低聲音說:“你小聲點,這件事不能讓李哥和猴哥知道。”
我說:“不行,這件事你不能做。”
劉鑫說:“冉熙,你還是不是我兄弟,我們來渡口鎮受了這麼多的苦,還幾次被整得差點喪命,這口氣你能嚥下,我咽不下。”
我說:“現在根本不能確定幕後黑手到底是蔣幹,你不能衝動。”
劉鑫說:“正是因爲不確定才這麼做,人只有在威脅到性命的時候纔會說真話,這樣我們纔會知道事情的真想。”
我說:“劉鑫,你又沒有想過後果,你如果真的這麼做,那我們以後在渡口鎮就真的沒有容身之地了,還很有可能會被追殺。蔣幹的勢力,不是我們現在能抗衡的,就算是雄哥也不能耐他如何。”
劉鑫說:“你放心,這件事如果真的過了差錯,我一人做事一人當,我絕不連累你們。”
我大喝:“劉鑫……”
劉鑫跟着我大喊:“顧冉熙……你別他媽唧唧歪歪像個女人,李哥以前是保鏢,做事從來都是聽大哥的,猴哥以前是殺手,做事向來‘聽’錢的。以前劉哥在的時候,我們無論做什麼都聽劉哥的,但現在不一樣,難道你沒看出來他們根本就沒有想過自立門戶,自己當老大嗎?”
我每太明白劉鑫話鋒的突然轉變,悶聲問:“你什麼意思?”
劉鑫說:“我想過了,我們不能一直屈居在陶雄或者任何一個人的手底下,既然那麼多人都想弄死我們,那我們就要反擊,這個渡口鎮,只有我們自己拿下來纔不會再被人算計,每天都擔心第二天又會出現什麼危險的事。”
“劉鑫,你瘋了,在說什麼?”我低喝,對他的話很不能理解。
劉鑫說:“我沒瘋!我在醫院住了半年,從植物人好不容易甦醒過來,你也一樣,換上新的心臟和肝臟,我們都是從新活過來的,所以我們不能再像以前那樣窩窩囊囊過一輩子。我記得你以前問過我有沒有想過未來,當時我回答你的是我要賺錢,養很多女人,現在我要加上一條,我還想擴大勢力,拿下渡口鎮。”
我盯着劉鑫,從沒覺得他說話這麼認真過,想了想吞吞吐吐地問:“你……你的意思是……你想自己當老大?”
劉鑫瞪着一雙眼睛看我,說:“你想什麼啊?我是說我希望我們四個人一起拿下渡口鎮,讓所有人對我們望而生畏,再沒有人敢對我們指手畫腳,跟沒有敢在我們的地盤上撒野。”
我覺得劉鑫這個願望挺好的,但是又覺得蔣幹和陶雄並不是那麼容易解決。
過了會,劉鑫估計看我發呆,拍拍我的肩膀說:“冉熙,你是我的好兄弟,剛剛和你說的事,你不能告訴李哥和猴哥,我們必須自己動手,像蔣幹、陶雄一樣,擁有我們自己的勢力。”
稀裡糊塗的,我竟然被劉鑫幾句話給蒙了,直到很久以後回憶起來才猛然發現,或許這就是我們的轉折點。
按照約定,晚上八點,蔣幹如約到來。他身邊沒多少人,除了姚簧,只有十來個保鏢,不知道這幾個保鏢功夫怎麼樣,但能肯定的是他們身上一定都帶着傢伙。
包廂是提前準備好的,足足能容納下三十人以上。劉鑫選了個會所比較漂亮的幾個女孩子送到包廂,蔣幹看了眼,最後只留下兩個,像日本女僕,跪着爲我們倒酒。
我的目光一直注意着劉鑫,見他很隨和地和姚簧,以及幾個墨鏡大哥套近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