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說的洗一下,是指將外套隨便用水衝一衝,然後回家,沒料到我剛走進衛生間,不知道龔薇從哪找出一件浴袍隨後就跟了進來,道:“你的衣服都髒了,先換下來,穿這件浴袍好了。哦,你放心,這件浴袍是龔誠的,春節的時候他來住過幾天,放在這兒的。”
我這才知道龔薇會錯意了,道:“不用了,我用水隨便沖沖,待會回去再換。”
龔薇道:“這怎麼行,外頭這麼冷,你穿着溼衣服出去會被凍感冒的。要不你今晚上就在這睡吧,反正有房間,明天一早再回去……”
我沉默,因爲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
龔薇笑笑,道:“怎麼,怕我吃了你啊!”
我搖搖頭低笑,並沒說什麼。
龔薇說:“那你今晚就留下里吧,明天再回去,明天一早我讓人送一套乾淨衣服過來。”
“不用了,晚上會所還有事,李哥和劉鑫一定還在等我回去,我先走了!”我甩了甩外套上的水,轉身朝門口走去,剛開始龔薇沒說什麼,知道我扭開把手。門在打開的一瞬間,忽然被龔薇關上。
龔薇背緊緊靠在門把上,正面面對我,手一把摟着我的肩膀,略帶炙熱的脣猛地朝我襲來。
天地良心啊,我可是個正常的男人,光是被龔薇這個大美女摟着已經很難抗拒了,她竟然還主動送上吻。
我他媽又不是傻子,加上又喝了點酒,被龔薇這麼一挑逗,沒感覺纔怪,連續掙扎了兩下掙脫不開,我當然只能順從。
龔薇的身體很軟,嘴脣也很燙,和她親吻的感覺與楊佩琪不一樣。楊佩琪像個小孩子,每次都是我主動帶她,相比之下,龔薇更像個獵場的老手,我沒走一步幾乎都是在她的牽引之下,包括接下來的每一個動作,與牀上的運動。
都說酒壯慫人膽,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我和龔薇都沒有平時的冷靜,更沒去思考這樣做對不對,直到第二天一早從被子裡醒過來,看到龔薇躺在我身邊,恐懼與喜悅兩種感覺複雜地交織在胸口,我這纔有點慌了神。
龔薇顯然比我鎮定,真開眼看到我沒有一絲的詫異,反而問我:“昨晚睡的好嗎?”
我木納地點點頭,回道:“還好,你呢?”
龔薇咧嘴淺笑,動了動肩膀道:“不好,全身痠痛!”
草!老子記得昨晚沒怎麼樣吧,怎麼會全身痠痛?不過我也感覺背上還想有點刺痛。
我說:“那你再睡會,我得先回去了。”
龔薇伸個懶腰,道:“行!”說着頓了頓,像是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我想起來了,今天早上何先生約好了有事談……”
我忙打斷:“今天何先生約了你談事情?”
龔薇道:“嗯,今早我小江給我打電話說的,我順便送你回去吧。”小江是龔薇那個小美女秘書。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就行了,你正事要緊。”
龔薇笑笑,道:“那行。對了,外邊客廳裡有衣服,也是龔誠的,你先將就穿着,回頭我把你的拿去幹洗了再給你送過去。”
“不用了,我自己帶回去洗也一樣!”我忙從被子裡爬起來,逃也似地鑽進浴室,從衛生間的穿衣鏡裡看到肩頭上有兩道若隱若現的抓痕,像是被指甲撓出來的,後背的痛應該也是這種抓痕。
這個龔薇,太……厲害了!
打着出租出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思考要怎麼像楊佩琪解釋。還沒提結婚之前,我一直好好的,剛一說結婚,立馬就出事,昨晚怎麼的就沒把持住?要是楊佩琪知道我昨晚是在龔薇那過的夜,不知道她會是什麼反映?
算了,還是別想了,該怎麼就怎麼,船到橋頭自然自。
回道住所,果然看楊佩琪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一看到我進門立馬跑了過來,抱着不住流眼淚,“你終於回來了,你昨晚去哪了啊?”
我一時不知道怎麼回答,楊佩琪繼續道:“聽青峰說昨天你們遇到龔薇了,你們還一起吃飯了,昨晚你是不是在她家啊?”
我想了想點頭,剛想解釋,楊佩琪又說了:“你在她家就在她家唄,你手機爲什麼要關機啊?”
我忙掏出手機,漆黑一片。我記得昨晚和龔薇雲裡霧裡的時候我的手機的確想過,不過之後被龔薇掛斷,可能就是那個時候關的機。
我說:“可能是手機沒電了,自動關機了。好了,沒事了,我這不回來了嗎,別哭了!”
楊佩琪抹了抹眼淚,道:“怎麼不哭,我在這等了你一晚上了,雖然大家都說你不會有事,不過我就是擔心你,你要是有事……我可怎麼辦啊?”
我替楊佩琪擦了擦眼淚,安慰道:“我這不是回來了嗎,好了,別難過了!”
楊佩琪吸了吸鼻子,道:“那你答應我,下次要是不能回家,一定要給我打電話,至少讓我知道你是平安的。”
我點點頭,“好,我答應你,以後有什麼事一定第一時間告訴你。”
楊佩琪破涕爲笑,我突然覺得很內疚,她坐在沙發上等我的時候,我卻抱着另外一個女人。我剛進門的時候她問了一系列的問題,但明顯她並不像從我這兒得到答案,或許她早就猜到我昨晚做了什麼,但是她還是靜靜地坐在這等我回來。
我一把將她摟進懷裡,緊緊抱着,她的這份癡情,我只能用下半輩子慢慢償還。
過了會,我放開楊佩琪,在房間裡望了望,問:“怎麼着就一個人,李哥和劉鑫呢?”
楊佩琪如夢初醒,道:“哦,我忘記了,聽說今天何先生請大家去談點事情,李哥和劉鑫一大早就去了。”
“何先生突然找我們談什麼事情?”我問。
楊佩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
“李哥有沒有說約在哪見面?”我問。楊佩琪道:“李哥說了,是上次那家農莊。哦,我想起來了,李哥臨出門之前我無意間聽到他說了一句‘誰找到了’,具體我也不清楚。”
我對楊佩琪安慰幾句,忙出門去。記得之前離開龔薇家的時候,她也說今天何先生約了見面,李哥說的那誰找到了,是什麼意思。
一路上忐忑不安,到農莊的時候聽到一陣吵雜聲,大家似乎都在激烈議論着什麼。
我在人羣裡照到李哥和劉鑫,劉鑫遠遠就衝我大喊:“冉熙,你昨晚到哪去了,怎麼纔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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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光平視,正好看到對面的龔薇,她和往我這邊看,然後衝我點點頭。
我不直接回答劉鑫的話,反問道:“都發生什麼事了,怎麼鬧得這麼兇?”
“翔太和澤先生死了!”蔣幹的聲音悠悠傳來,我不由地一驚,盯着李哥想從他那知道蔣幹的話是真是假。
李哥說:“剛剛何先生爆出了一系列的照片,是翔太先生臨死前的照片。”說着把桌上的幾張照片退給我,我一一看了看,照片上的人的確是翔太和澤,一張面目猙獰,一臉恐懼,一張臉色煞白,還有一張雙目禁閉,皮膚白得不像活人。
“這……這是怎麼回事?”我詫異不已。
劉鑫用我們幾個才聽得懂的話說:“剛剛我給杜濤打過電話了,人還在。”
“那就更奇怪了吧?”我說。
蔣幹沉聲道:“劉鑫,冉熙,有什麼事回去再討論,先聽聽何先生怎麼說吧!”
我會議,在劉鑫身邊坐下,這時候何先生身邊一位看起來有四十來歲的男人揮揮手道:“請大家靜一靜,靜一靜。我知道這件事對大家來說一時半會沒法接受,翔太先生走得太突然,我們在緬懷他的時候,也不能忘記他身前的遺願,那就是素陽村的改建問題。何先生說了,翔太先生身前處理的素陽村一事,從今天起交由何先生正式掌管,希望大家像以前一樣繼續支持何先生,爲渡口鎮的創建盡一份力。”
人羣裡一片譁然,更加激烈的討論着有關翔太和澤的死,和素陽村的建設問題。
之前說話的男人再次招手,道:“請大家再靜一靜,何先生有幾句話想和大家說。”
何先生走到人羣最前面,道:“翔太是我最好的朋友,他遭人殘忍殺害,到現在屍首都還沒找到,警方已經出動所有警力查找,勢必會揪出兇手,嚴懲兇手,替翔太報仇。因爲素陽村的事情一直是他在負責,我從未插過手,今天他不幸離世,我只好自己接收。我知道大家可能會有些顧慮,如果你們不放心,我們可以從新簽署合同。”
人羣裡再次沸騰,你一句我一句一輪補休,到後來不止誰大吼了一句:“沒關係,何先生我們相信你,你一定會素陽村的改建工程,處理得有條不紊。”
隨着這一句話的大聲喊出來,大多人跟着附和,說什麼對何先生沒有絲毫懷疑,合同不需要從新簽署之類的話,只有我們和蔣幹一羣人,從始至終沒說過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