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猴子的突然來訪,我們雖然存在着疑惑,但確實是熱情至極的歡迎。
猴子進屋對我們一一招呼,接過劉哥遞過來的茶水,輕輕說了一句“謝謝!”
劉哥玩笑的語氣說:“有些日子沒見了,越來越精神了啊?猴老弟這段時間是不是去什麼地方遊山玩水了呢?”
猴子笑道:“我猴子就一粗人,不懂那遊山玩水的樂趣。”
李哥問:“猴兄之前在電話裡說的有事要談,不知是……”
猴看了看劉鑫,說:“我最近在外聽見一些關於劉鑫的事,所以好奇想問問,看是不是真如外面流傳那樣。”
劉鑫恭敬的對着猴子說:“猴哥有心了,現在我們也被這破事整得焦頭爛額,萬分無奈。”
猴子臉色一變,轉頭望着李哥,說:“有你們李哥在,事情會難辦嗎?”
李哥輕微搖頭,嘆了嘆氣,說:“說來也慚愧!猴兄你是不知情啊,這次確實是遇見對手了,我們已經栽在對方手中好幾次了,但是到如今我們竟然還不知道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猴子臉色立馬嚴肅起來,“怎麼回事,說來聽聽,看兄弟我能不能幫上幾分忙。”
我們幾人相互看一眼,左一句右一句的將整件事情簡單向猴子說了說。猴子聽完之後,沉思一陣,說:“看樣子,對方是想將你們當‘我’耍個夠,然後再做出行動。”
劉鑫一愣,皺眉道:“什麼?當你耍?”
我又氣又想笑,悠悠道:“是當猴子耍!”
猴子倒是無所謂的態度,笑道:“沒錯。”
劉鑫一臉悲痛,搖了搖頭,說:“耍就耍吧,爲什麼要我老婆和兒子的命……”
猴子臉色又恢復到之前的嚴肅狀態,說:“我想到一個辦法,不知可行不可行?”
我慌忙說道:“什麼辦法?”
猴子說:“我認識一個做面具的朋友,最重要的是,他會做人皮面具。”人皮面具加重了音。
我疑惑道:“人皮面具?”
猴子點了點頭,說:“對,據說是用真人的皮,具體怎麼回事,我也不太明白,但價格不菲。”
我聽得毛骨悚然,低沉道:“真人真皮?”
猴子說:“對!根據我的少部分了解,只要能提供出一個人的模樣,我那朋友就能做出一具一模一樣的人皮面具。”
李哥似乎有些拿不準的說,“猴兄的意思是……做一張劉鑫老婆的臉?”
猴子點頭道:“沒錯,如果劉鑫老婆的面容再一次出現在對方的視線內,我相信他們會很疑惑,必定方寸大亂。到時,我們再來一個雙面夾擊,對方必定現形。”
劉鑫問了一句實在的話,:“需要多少錢?”
猴子說:“至少要好幾萬吧,我現在不太清楚,要問了我那朋友才能確定。”
劉哥說:“你們覺得這事可行嗎?”
彼此一陣沉默之後,李哥說:“可行倒是可行,但誰戴這面具?請外人的話……肯定不放心。”
猴子望着劉鑫說:“你老婆的身高多少?”
劉鑫說:“比我矮一點,整個身高以及體形和楊佩琪差不多。”
猴子想了想,說:“我倒是還認識一個男人,平時學個女人走路倒是挺像,身高身材和冉熙的老婆差不多。”
李哥擔心的問:“人可靠嗎?”
猴子說:“這點大可放心,我猴子介紹的人,絕對可靠,你們見過他之後,自然就明白了。哈哈……”
劉哥拍腿而起,說:“行,既然大家都認爲這個方法可行,就按照猴老弟的意思辦,至於錢,不是問題。”
猴子顧慮起來,說:“但……”
我慌忙問:“又怎麼了?”
猴子說:“我那做人皮面具的朋友居身廣州,就算人皮面具做好,還得天天保養,是個麻煩事兒。再說……錢的事……”
劉哥說:“猴老弟,你看能不能讓你朋友來這兒?若僅僅是錢的問題,絕對不是問題。我先支付十萬塊訂金。”說罷,劉哥走進房間,不一會兒拿着一張卡走了出來,遞給猴子說:“來,猴老弟,這卡上應該有十多萬,你先拿着。”
猴子想了想,接過銀行卡,說:“行,我試試!我待會就趕往廣州,親自走一趟。”
劉哥說:“那就勞煩猴老弟了。”
猴子將我們環視一圈,微微一笑,說:“爲真正的朋友辦事,我很樂意。”說罷,猴子又對着劉鑫說:“老弟,找一張你老婆的照片給我,要夠清晰。”
劉鑫走進臥室,過了一會,拿了一張曾可可的單人照遞給了猴子,說:“這可以吧?”
猴子接過手,看了看,說:“應該沒問題!”
事情交代清楚後,猴子獨自離開了,我們則是陷入等待之中。至於楊佩琪,當天晚上便是和我住在一起。
夜裡8點多,我們所有人都呆在大廳內閒聊着,突然我電話響了,又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接起電話,對方說:“怎麼了?如今連面都不敢露了?好,好,就這樣躲一輩子吧,躲在你們那個烏龜殼中永遠別出來!哈哈……”
李哥說:“我們累了,休息一下,不行?”
陌生人大笑道:“行,當然行!不打擾你們休息,再見!”嘟嘟嘟的佔線聲響起……
又過了半個小時,李哥電話響了,正是猴子來電,李哥開上了免提,猴子在電話那頭高興的說:“李兄,告訴劉哥,事情已搞定,我朋友準備了一下午的材料,今晚我們便開車動身。”
劉哥笑道:“辛苦猴老弟了!”
猴子說:“劉哥,你看能不能準備一間稍微潮溼的房間?我朋友說做這個面具的製造不適合在太過乾燥的屋內進行。”
劉哥說:“行,沒問題,我給你們準備一間地下室。”
這一刻,我們所有人似乎看見了勝利的曙光!
第二天,劉鑫開車,將楊佩琪與我送到了學校,路途中,楊佩琪也不管劉鑫的存在,傷感的說:“如果我真的發生了什麼不幸,你的心中會記得我嗎?”
聽着楊佩琪這樣的語氣,我心猶如刀絞般難受,回道:“別瞎說,不會有事的。”
劉鑫坐在駕駛位置,唉聲嘆氣的說:“你們現在起碼知道有人想害自己,當初我們呢?相信可可死的那一刻才明白一個所以然。冉熙,如今事情已經來臨了,依我說,你和楊佩琪離開這個城市得了,或許能躲過一劫。”
我笑了笑,說:“如今對方是指名點姓的要玩弄我們,你覺得躲得掉嗎?估計換個地方,他們還更容易得手。”
彼此一陣沉默……
將楊佩琪送進學校,我囑咐了一些話,便離開了,當然,依舊叫人在學校外守着。
回到車裡,我收起表情,嚴肅問:“劉鑫,想害我們的人到底是誰,你有沒有仔細想過?”
劉鑫愣了愣,說:“你不要告訴我,你想到的人是趙欣兒?”
我無奈的說道:“除了她還會有誰?你沒發現,對方都是從我們愛的人開始下手嗎?”
劉鑫搖了搖頭,說:“其實,我也想過是她,但……始終覺得不現實。”
我長吸一口氣,說:“確實,仔細想想似乎又不太合符情理。假如趙欣兒傍到一個有身份、有地位的人,她不可能這麼低調,早應該現身了纔對。”
劉鑫說:“我覺得曾鐵鑫的可能性最大。”
我說:“怎麼講?”
劉鑫說:“他以往的每一句話,每一個舉動,不都是想讓我們死嗎?”
我說:“我們就一當小弟的,曾鐵鑫不至於……”
劉鑫接過話,說:“人吶……說不清,或許曾鐵鑫就是想從我們小弟開始着手,一個個除掉,最後才輪到李哥和劉哥!”
我輕描淡寫的說:“或許吧,現在誰都有可能。”
劉鑫說:“希望這次猴哥的計劃不要再像上次李哥那樣,以失敗告終!咱們是兄弟,我真的不希望看見楊佩琪落得個曾可可結局,大家都不好過。”
談起猴子,我便想起所謂的人皮面具,真正的人皮製造,我倒是見過塑膠的面具,人皮面具……操!難以想象是個什麼樣子。
我順手拍了拍劉鑫的肩旁,微微笑道:“這麼多年了,咱們還能一直在一起,做相同樣的事,真是難得啊!你不是說掙點錢洗手不幹了嗎?如今怎麼打算的?”
劉鑫搖頭嘆息道:“人生或許就是這樣吧,計劃不如變化,爲未來籌劃得太多,有什麼用呢?或許我們今天還能坐在這輛車內閒談人生,然而明天極有可能一命嗚呼了。”
曾可可和小孩的死,對劉鑫的打擊確實夠大,雖然我沒有孩子,但我能感受到劉鑫失去孩子的那種痛。
劉鑫駕着車,我看着窗外來來往往的路人以及車輛,無法解釋的一種思緒在整個大腦裡徘徊着,內心難受至極。
我不禁說出了一句很荒唐的話:“你說……咱倆誰會先死?”
劉鑫沉默一陣,伸出右手,說:“你先瞧瞧我的生命線,然後再看看你的,咱們比比,看誰的長,誰的長誰就先死。算命的先生說我命長,起碼活過一百歲。”
我一愣,說:“長的人還先死?”
劉鑫慌忙解釋,說:“不是,是誰的短,誰先死。”
我說:“我沒右手,怎麼辦?”
劉鑫打趣道:“那不得了了,兩百歲若是活不了,一百五十歲隨便活。”
我無奈的笑了笑,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