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犯下大事兒,可薛國豪這傢伙卻也不是那種不能承擔的孬種。他狠狠瞪了陶有武一眼,說道:“飛哥,我薛國豪一人做事一人當,管他什麼重不重案,他媽的,我逃不了,圓肥那狗日的也別想開溜!”
“你就少說兩句吧!”對於老大的這個小舅子,那血性魯莽的性子還真是麻煩,年輕人,血氣方剛。
他突然斂住微笑看向陶有武,說:“陶隊,你這‘涉黑重案’,到底是什麼意思啊?涉黑?我們涉黑了嗎?拜託,這事兒你最好再好好考慮考慮,千萬不要隨意栽贓了啊,不然的話,呵呵,我怕你不好收手!”
一接觸到大飛那突然變了神采的目光,陶有武略有幾分忌憚。
“呵呵,其實涉不涉黑,那也不是我說了算,不過如果到時候司法程序走下來,該怎麼判決,那我就說不定了。好了,人我得先帶走,大飛哥,你是商,我是警,對於這事兒,我可幫不了你。”
“等等!”大飛伸出右臂將他攔下,“那我這些兄弟怎麼辦?”
“哦,他們啊?呃,要是大飛哥手頭寬裕的話,給他們辦個保釋手續都領回去吧。”
就這樣,薛國豪被陶有武送進了看守所,而其餘那十幾個兄弟,每人保釋金五千,一共花了六萬多,這纔將他們全都保釋了出來。
第二天,薛國豪被警方逮捕的事兒很快便在幫會之中傳了開來,菲兒也在第一時間獲悉了此事。於是,她急忙將大飛叫到了公司。
老熊也來了,如今面臨這事兒,老大不在,他們是該齊心協力。
“根據我所掌握的情報來看,這個哥佬幫,其實幕後的主子是林帥,另外,何世軒似乎也資助了他們不少。然而更爲關鍵的是,現在各個分局的領導都換了班,而這些人,不僅跟我們不熟,而且還好幾次對我們不利,所以,現在這個局勢很明顯,這一夥人,應該就是一個集團的沒錯。”菲兒一身女性職業裝,言行一絲不苟,她的這副風範,盡顯女中強人作風,與以前比起來,她是成熟了不少,同樣也幹練了許多。
老熊雖然也身居公司要職,但他身爲保安隊伍的總教官,平日裡大多時間都是呆在訓練場,故而此時只是思考着並沒說話。
大飛想了想,說道:“是啊,圓肥那傢伙之所以能這麼囂張,很大程度上都是得益於這黑白兩道的撐腰,前面幾次他跟我們攤牌,仗的也就是這些膽兒。而這些力量合起來,我們的力量就顯得極爲薄弱了,只要警方插手,我們很難跟他們抗衡。”
“可是,我們絕不能就這樣讓阿豪被他們控制起來!”這時,老熊發話了,“林帥的目標就是我們,這根本就不是什麼秘密。之前他想要獨吞我們公司,所以提出了要入股百分之三十的話,可當時就立即被我們拒絕了。而且,我最擔心的是,這傢伙會不會利用這次機會對我們下手!如果??????如果他們利用這次機會對我們下手的話,這可是他們的大好時機呀,人家可是在現場把阿豪抓獲的。現在總局跟林帥站在同一個陣營,這個??????”
的確,他這話也正是大夥兒所關心的。
菲兒想了想,越覺事情棘手。之前他們狼頭會在市局裡的關係脈絡,在兩個月前突然被人全部換了職,後來,他們幾次試圖重新建立自己的人系脈絡,卻都被那些部門官員直接回絕。看來,這一夥人根本就是成心要跟他們過不去。
而對於林家的實力,他們每個人心裡都清清楚楚。
“這樣吧,我看我們只有通知阿南了,讓他回來主持大局,我想他肯定會有辦法解決的。”片刻後,她毫不猶豫的說道。
這話得到了老熊和大飛的一致認同,因爲此時此刻,也只有老大回來,才能力挽狂瀾!
如此決定之後,老熊回了訓練場。此時在那裡,公司的保安隊伍已經發展到了三百人的規模,而且個個訓練非常有素,他們的訓練程度,都是老熊特意按照正規部隊的訓練程度來安排的。老炮回來後,又從中精挑細選了一批兄弟加入到了他那神秘的“行列”中去。
這是公司的實力所在,所以,無論發生任何事,首先,是這支武裝不能出現任何問題才能穩操勝算。
公司前些日子接了新的業務,扳手和豹子、老K他們已經帶隊執行任務去了。如今,公司裡就剩下他們這幾個人主持大局,所以,在老大回來之前,他們每個人都必須得小心謹慎!
下午,大飛決定,自己還是要親自到渡口區去一趟,一來,可以找機會試探一下圓肥的口氣,如果可以的話,這事兒最好兩不追究就這樣落下來;二來,如果圓肥要以強對強的話,或許還能從他口中獲悉某些令人更加意想不到的消息。
回頭給菲兒他們打了聲招呼之後,帶着四個兄弟,大飛這就往渡口區過去了。
渡口區與JB區之間,隔江而分。浩浩蕩蕩的奔流江水由此經過,在江對岸形成一個天然的碼頭港灣,渡口區因此而得名。在C市,百分之六十的水路航運便是在此展開的。以前,這個碼頭是國營企業管理運營,但兩個月前,碼頭突然爆出了要進行體制改革的消息,圓肥在第一時間裡,便將碼頭的運營管理權全權收入囊中。就此,哥佬幫的勢力率先便控制了這裡!
水路運輸本就是黑道世界裡的肥頭,在舊社會時期,青幫白幫更是憑藉着霸佔運河航運起家,爬上全國首屈一指的大幫派。於是,憑藉着這一方碼頭,哥佬幫的勢力又擴大了不少。
聯絡了圓肥,這傢伙昨夜捱了國豪一刀,沒想到竟只縫了十幾針這就出院了。其中的關係大家自己體會,在C市這個地方,狼頭會的威名那可不是虛的,你住院,沒準傷還沒好呢小命就玩完了。所以,圓肥這傢伙挺聰明,愣是沒肯留在醫院裡。
但大飛的突然造訪竟也令他有些吃驚,不過接到電話後竟也答應了下來。
七點半,夜幕初上,大飛等人開車駛到渡口區一家夜總會樓下。
透過車窗望了望窗外,只見周圍燈火闌珊,夜市登場,夜晚的城市,比起白晝來要更加顯得熱鬧非凡。街頭人頭潺動,四月的時節,天氣溫暖無比,正是夜晚出動的大好時機。在C市,四月的時候,白天只要太陽一出來,便顯得有些悶熱了,所以不及晚上的時光好。再者,忙碌了一天的人們,也藉着夜晚的空閒出來遊玩。
但是夾雜在人流之中,小混混三三倆倆聚集在一塊,不知正在說些什麼。
“飛哥??????”那開車的小弟隱隱有些擔憂,畢竟他們此來,就只來了五個人。而這裡是圓肥的地盤,就在昨天晚上,他們兩幫之間才發生了火拼事件。
大飛微微一笑,說:“沒事兒,放心吧,圓肥要是敢硬來的話,也不是那麼容易的。”說着,他便率先打開車門走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