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裡,陸澈軒毫不避諱衆人目光,跟溫妮親暱的摟在一起跳舞。
溫妮趴在陸澈軒肩膀上笑着問道:“你剛纔那樣沒禮貌,不覺得太不紳士了嗎?那位李先生也沒怎麼樣啊。”
“沒怎麼樣?那要怎麼樣了纔算怎麼樣?”陸澈軒看着溫妮問道:“難道要讓他跟你跳第一支舞纔算怎麼樣嗎?”
“我認識了你二十多年,怎麼就沒看出來你那麼小氣呢。”溫妮好笑的看着陸澈軒問道。
陸澈軒不以爲然,輕笑一聲說道:“我還有更小氣的時候,以後你慢慢就知道了。”
蔣曉菀站在長桌旁看着陸澈軒和溫妮親暱的摟在一起跳舞,期間還時不時交談兩句,心裡也很高興。
“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不去跳舞嗎?”沈曉曉不知何時來到蔣曉菀身邊的,拿着一杯香檳看着蔣曉菀問道。
還不等蔣曉菀開口,沈曉曉就往舞池的方向看了一眼說道:“是不是因爲葉先生和他的前任女朋友跳第一支舞,所以葉太太你纔會落單在這裡吃東西啊?”
蔣曉菀順着沈曉曉看的方向看去,這纔看到離陸澈軒和溫妮不遠處的葉昊哲跟一個美女在跳舞。
剛纔蔣曉菀的注意力全在陸澈軒和溫妮身上,完全沒有看到葉昊哲。蔣曉菀也知道,沈曉曉是故意過來讓她看的。
“你也說了是前任女朋友嘛,前任都是以前的事情,以前不代表現在。”蔣曉菀說着把餐盤放在桌子上,準備去花園裡透透氣。
“她是阿哲唯一公開承認過的女朋友,別看楊琳曾經爲他懷過孕,可是也沒有得到葉昊哲的官方認證。這個就不同了,是蓋過章的。她叫許娟兒,今年二十八歲,是阿哲當年跟楊琳分手之後的女朋友,公開的那種。”
沈曉曉假裝若無其事的說完,又補充道:“如果不信,你大可翻翻葉昊哲曾經的新聞,一定能找到他和許娟兒在一起時的海量消息。”
“如果你來找我是爲了說這個的話,那我勸你以後都不需要了。沈曉曉也好,許娟兒也罷,我都不會把你們當做敵人。”蔣曉菀笑着說完去了花園。
大廳裡的人實在太多,悶得蔣曉菀都有些喘不過氣了。一出來室外,就有一種清涼的感覺,讓蔣曉菀的大腦一瞬間就清醒了。
蔣曉菀來到沈家的花園,發現這裡除了松柏再沒種植其他植物。不像葉家的花園那樣,到了冬天除了松柏還種了品種不同的梅花,使得滿園飄香,清新怡神。
在泳池旁的長椅上坐下,冬天的夜還是很冷,只有這裡避風,蔣曉菀覺得有些冷,下意識的摸了摸裸露在外的肩膀和胳膊。
正想進去拿自己的衣服穿上,一件銀灰色西裝外套就搭在了蔣曉菀的肩膀上,在這寒風中爲蔣曉菀帶來了一絲溫暖。
蔣曉菀轉頭看到給自己搭衣服的人一愣,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啊?”
沈子謙笑着在蔣曉菀身邊的長凳上坐下,說道:“這裡是我家,難道就你能出來,我不能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裡面的客人那麼多,你身爲沈家的主人,該進去招呼纔是。”蔣曉菀看着沈子謙笑着說道。
“其實我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那羣人很假,與其在裡面笑臉相迎,不如在這裡陪你吹吹冷風,跟容易讓人清醒。”沈子謙看了眼宴會大廳的方向說道。
“你不必介意跟阿哲跳舞的女人,她已經結婚了。”沈子謙突然看向蔣曉菀說道:“我突然跟你說這個,你會不會覺得很唐突?”
蔣曉菀確實愣了一下,但隨即就笑了,說道:“當然不會,我只是好奇既然許娟兒已經結婚了,那她先生呢?”
“去世了。”沈子謙有些無奈的說道:“結婚第三年的年初就去世了,說是死於車禍,實際上就不是太清楚了。”
蔣曉菀很吃驚,許娟兒的老公死了,那她就是個寡婦了。
“死於車禍誰都不想的,聽你的說法,似乎她老公的死……另有隱情?”蔣曉菀看着沈子謙試探着問道。
這樣的事情應該屬於他們這個圈子裡不能說的秘密吧?蔣曉菀這樣好奇的去窺探,顯得有些不太禮貌。
沈子謙也不在意,只是搖頭說道:“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只是後來聽朋友說她爲了謀奪家產,不惜僱人製造意外,殺害老公。”
“人怕出名豬怕壯,應該就是這樣吧。這個圈子裡很多人的嫉妒心很重,看到許娟兒繼承大筆遺產,應該是出於這樣的心態故意捏造謊言。”蔣曉菀有些無奈的說道。
“也或許是真的,因爲她老公比她大二十五歲。她是因爲家裡破產纔沒辦法嫁給那個可以做她父親的男人的,所以很多人有這樣的猜測也不奇怪。”
沈子謙這話說了一半,其實當年也是因爲許家破產,許娟兒不想拖累葉昊哲,所以突然提出分手,又閃婚嫁給了比自己大二十五歲的老男人。
只是這樣的話不能在蔣曉菀面前說,不然現在葉昊哲和許娟兒在裡面跳舞,蔣曉菀肯定會胡思亂想。
好不容易熬到今天,沈子謙也不希望葉昊哲和蔣曉菀之間的感情再有任何的動搖,所以有些可以開導蔣曉菀的話就說,有些會導致兩人感情崩裂的話最好是藏起來。
蔣曉菀的思想不是多麼封建,但若是換成她嫁一個能做自己父親的男人,那還是……不能接受的。
“那也難爲許小姐了。”蔣曉菀有些感慨的說道。
沈子謙溫和一笑,說道:“叫許小姐似乎有些不合規矩,她夫家姓於,你該叫她於太太纔對。”
“那是我失禮了。”兩人正聊天,沈曉曉出來想去負責宴會的廚房看看,可是卻看到了不遠處泳池旁並肩而坐、談笑風生的蔣曉菀和沈子謙兩人。
沈曉曉站在原地看了一會兒,見兩人聊得投機,都沒有發現她,沈曉曉也就識趣的沒有去打擾就走開了。
“你不冷嗎?我們進去吧,在這裡坐久了要感冒了。”蔣曉菀身上披着沈子謙的西裝外套,沈子謙可是隻穿了薄薄的一件襯衫坐在寒風中陪她聊天。
蔣曉菀心裡過意不去,站起來就想把外套還給沈子謙。可是沈子謙卻說什麼也不要。
“你穿着,我們從另一邊去衣帽間,那裡是存放客人衣物的地方,去了室內你再把外套還給我。這樣你既不會冷,我們也不會被人看到引起不必要的誤會和麻煩。”
蔣曉菀想了想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所有賓客的注意力都在宴席上,衣帽間裡肯定沒人。
於是就點點頭說道:“好吧,那就辛苦你了。”
說着,蔣曉菀一手拿起自己的手包,另一隻手提起長長的裙襬,剛邁開步子要走,卻沒想到腳下不留神,高跟鞋細長的鞋跟勾住了裙襬,腳步往前一邁,身子一歪就往沈子謙那邊倒去。
沈子謙眼疾手快扶住蔣曉菀,腳往後一撤想要抵住身體,可熟料踩在泳池旁的瓷磚上,腳下一滑,“噗通”一聲兩人雙雙落入泳池中!
蔣曉菀驚得大呼一聲,再加上泳池裡突然發出“噗通”的落水聲,瞬間引起了不遠處大廳門口記者羣的注意。
“那邊出事了!”有記者大喊一聲,立刻引起宴會廳裡所有人的注意。
記者們聽到出事了,都爭先恐後的跑去聲源處想看看到底出了什麼事,最好是什麼大新聞,不然的話今晚恐怕要空手而歸。
溫妮是報社主編,自然明白這羣記者爭先恐後的跑過去用意何在。因爲曲畢之後在宴會廳裡沒有找到蔣曉菀,溫妮有些擔心是蔣曉菀在外面出了什麼意外,拉着陸澈軒,跟在記者羣后面就往外跑。
葉昊哲見溫妮和陸澈軒跑出去了,心裡也有些擔心,也急忙隨着人羣跟了出去。
一時間,宴會大廳裡的人都涌了出來,本來安靜的花園一下子變得熱鬧了起來。記者們腿腳快,又離得近,率先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雙雙落水的沈子謙和蔣曉菀。
因爲蔣曉菀不會游水,一掉進泳池裡就嗆了幾口水,被沈子謙撈上來的時候,蔣曉菀已經因爲受驚過度再加上嗆了水而昏迷了過去。
記者們忙着拍照,根本不管出了什麼事,只知道瘋狂的拍照記錄這一刻發生的事情!
溫妮見狀,充分發揮職業精神,把圍堵在前面的記者扒開就衝進了內圍。
看見蔣曉菀昏迷了,溫妮一驚,跑到蔣曉菀面前蹲下,看着沈子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啊?出什麼事了!”
“曉菀不小心掉進泳池裡了,大概是不會游泳又受了驚嚇,所以昏迷了。不知道在泳池裡有沒有嗆到水。”沈子謙邊說邊給蔣曉菀做緊急救援。
沈子謙雙手交疊按在蔣曉菀的心臟處有規律的按壓,可是蔣曉菀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跟着衝進內圍的陸澈軒也顧不得許多,打電話叫了救護車。
沈子謙按壓了多次胸口見蔣曉菀沒反應,也顧不得衆人的眼光。救人要緊,當下捏住蔣曉菀的鼻子,又捏開她的嘴巴,給蔣曉菀做起了人工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