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架?怎麼可能,現在是文明社會。”藍若溪淡淡一笑:“我的意思是,你對我有意見,但你總是在乎你哥吧?”
“嘁。”上官菁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冷笑了一聲:“想讓我看在我哥的面子上和你言歸於好?你省省吧,我就是討厭你,看見你我就心煩,看在誰的面子上也沒有用!”
“不,我並不需要你跟我言歸於好,我想你僅僅是你看我不順眼,我也着實不怎麼喜歡你,但只要你在乎你哥,那我們的目標就是一致的,都是爲了景軒好。”
藍若溪今天想了很久,認爲這也許是目前爲止最好的辦法。
“景軒白天工作那麼辛苦,你應該也不希望他晚上回來還要爲了咱們兩人爭吵的事情而頭疼吧?所以,我的想法就是,無論我們兩個之間有什麼問題,都不要讓景軒知道,起碼在他面前要裝的和睦,我並不需要你在他面前裝的有多親密,但最起碼不要像之前一樣,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的,你覺得呢?”
上官菁不喜歡她,這是她短時間內沒有辦法改變的,所以她就想了這樣一個辦法,在賀景軒的面前兩個人不再爭吵,那麼賀景軒不在的時候,她也儘量不出現在上官菁的面前,兩個人不吵架了,久而久之,關係也就不會那麼糟糕,起碼不會再惡劣下去。
“你對你哥那麼好,應該也是在乎他的感覺的吧,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就是我們兩個吵架,所以,你願意爲了他委屈自己一下嗎?”
上官菁諷刺的看着她,這反應和藍若溪之前設想的大相徑庭,她以爲上官菁肯定會同意的,因爲是爲了賀景軒。
上官菁冷冷一笑:“藍若溪你知道你最讓人討厭的地方是什麼嗎?自以爲是!你以爲你是誰,我憑什麼聽你的,你想要在我哥面前裝出一副賢惠的樣子,裝的和他的家人相處融洽的樣子,我爲什麼要幫你,你少在這拿腔拿調的,你還真以爲是我嫂子,我告訴你,你根本不配!你以爲我只是單純的厭惡你嗎?呵,你錯了!我根本不討厭你,因爲……我恨你!”
一個“恨”字,上官菁說的咬牙切齒,震得藍若溪心頭一顫。
那股明顯的恨意,不會是憑空出現的,如果說討厭一個人可以沒有原因的話,那恨一個人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麼讓上官菁竟然對她有那麼大的恨意。
“爲什麼,我做什麼了,讓你這麼恨我?”
“你……”脫口的話梗在了喉嚨裡,上官菁想到了賀景軒的警告,她知道如果她今天真的說出來了,賀景軒肯定不會原諒她,所以,她話鋒一轉,不屑的輕笑:“你猜?”
“我不知道,我什麼都沒有做。”
“你是沒有做,不過,有時候你的出生本身就是種罪惡!”
藍若溪忍無可忍的站了起來,硬聲道:“你把話說清楚,你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她出生就是種罪惡”,上官菁爲什麼這麼說!
看到藍若溪有些動怒,上官菁反而不生氣了,懶懶的坐在牀邊:“是什麼意思,你自己想去,我憑什麼告訴你。”
看出上官菁的得意,藍若溪深呼了口氣,壓下心頭異樣的感覺,淡淡道:“你不用在這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你說不出來那就是假的,我沒有必要相信。”
“你可以認爲是假的,事實上,是真是假你早晚會知道,就怕你到時候也像現在這樣,不敢承認不敢相信。”上官菁換了個姿勢,再次開口:“你口口聲聲爲我哥好,如果你真的那麼在乎他的感覺,那你爲什麼不主動消失,只要你離開我們的視線,我不會和你吵,我哥也就不會因爲這些心煩了。”
藍若溪想,再多的道理在面對上官菁時也毫無用武之地了,她一邊往門外走,一邊淡漠的回答:“我是你哥的妻子,我們的婚姻受法律保護,任何時候,我都是最理所應當陪在她身邊的人。”
換而言之,沒有人有資格有權利讓她離開他,也沒有人比她更有資格陪在他的身邊。
上官菁第一次看藍若溪態度這樣強硬,怒火中燒:“你以爲我哥是真心喜歡你嗎?少自戀了!趁你現在還能得意的時候,你儘管得意好了!”
想到賀景軒,藍若溪會心一笑:“你想怎麼說就怎麼說,你哥是不是真心喜歡我,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呵,真希望你永遠都能說的這麼理直氣壯!”看着藍若溪的背影,上官菁恨得牙癢癢,在藍若溪離開之後,一把將她端上來的飯菜揮到了地上。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藍若溪竟然就是點點,那個一直在賀景軒心裡的女孩,那個和賀景軒有共同經歷共同回憶的女孩。
她從小就嫉妒那個點點,嫉妒她可以在賀景軒最悲慘難過的時候陪在他的身邊。
哪怕賀景軒這麼多年來一直很疼她,但她知道,她是比不過那個點點的。
正如,賀景軒明明知道藍若溪是他的仇人,但因爲她是點點,他竟然到現在還這麼護着她!
她氣,她惱,她控制不住的嫉妒!
尤其是藍若溪剛纔那篤定的態度,更讓她怒火中燒。
不過,上官菁也知道,這個仇賀景軒早晚都會報的,這麼多年,他心裡的恨早就紮了根了。
想到這裡,上官菁心裡好受許多,她倒要看看,等到藍若溪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回到房裡,藍若溪重重的將自己摔在牀上,將腦袋放空,過了好一會,還是抹不去心頭那股異樣的感覺。
這已經不是上官菁第一次說那麼莫名其妙的話了。
她告訴自己,上官菁是故意的,故意說一些似是而非容易讓她誤會的話來破壞她和賀景軒之間的關係,可上官菁那樣的人,性格那麼張揚,連一句氣話都忍不下去,也不像是那麼有心機的人,最重要的是上官菁臉上那篤定的表情,難道,她真的有什麼事被矇在鼓裡嗎?
上官菁問她,她以爲賀景軒是真的喜歡她嗎?
藍若溪看着高高的棚頂,想着上官菁的話,想着賀景軒的臉,想着和賀景軒相處的一點一滴。
雖然賀景軒從來都沒有對她說過喜歡她,或者愛她,但她有感覺,她能感覺出賀景軒對她的在意的。
賀景軒對她很好,娶她,愛護她,在意她,這不是愛又是什麼?
藍若溪告訴自己,不要在乎別人說些什麼,要在意的是枕邊的人都做了些什麼。
這樣想着,她陰鬱的心情瞬間就放晴了,洗了個澡早早的就躺在了牀上。
原本還想等他回來,可是躺着躺着就睡着了。
直到被一陣窒息的感覺驚醒,還沒睜開眼睛就已經感覺到罪魁禍首是誰了。
原本下意識伸出抵抗的雙手改爲環在了他的頸上,迷糊的睜開惺忪的睡眼,有些不滿的看着在自己身上索吻的男人。
“吃飯了嗎?”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半夜了:“要不要吃點夜宵?”
她說着微微將他推開,起身想要下樓給他做點吃的,她知道他應酬的時候其實很少吃東西,以往住在她那棟小公寓的時候,他晚上應酬回來,她都會爲他等門給他做些夜宵,今晚實在是太困了,睡過頭了。
微微騰起的身子被他翻身壓下,吐着酒氣的脣深埋在她的頸窩裡不住的吻着,含糊不清的說道:“我想吃你,給不給吃?”
聽他口吃不清的聲音就知道他晚上喝的不少,手上的力度沒有輕重,雙手探進被子裡,有些粗魯的去脫她身上的睡衣。
藍若溪拗不過他,只能順着他的力度將睡衣脫下,他的額頭抵在她的上,一下一下俯身啄吻她的脣,像個要糖吃的小孩子一樣,一遍遍的問:“老婆,給不給吃?點……點……”
藍若溪失笑,只吃一點點是吃多少?
伸開的雙手將他拉近自己,賀景軒面色一喜,當即沉了下去。
一夜的纏綿,誰混亂了誰的夢中人。
翌日,藍若溪醒來,渾身痠痛的厲害,尤其是下身,喝醉的男人動作沒個輕重,昨晚她求了他好多次,他就像是要不夠一般,一遍遍的折騰她。
看着昨晚逞兇的男人,藍若溪有些氣悶,對着他沉靜的俊顏比劃了兩拳,這才躡手躡腳的下了牀。
自從國慶回來,藍若溪還沒有回過藍家,早上已經和賀景軒說好了,她今天晚上回藍家吃飯,因爲上官菁在家,他今天就別去了,在家陪着上官菁就好。
下了班,藍若溪先去市場買了藍賢文最喜歡吃的大閘蟹纔回家。
因爲之前打過電話,藍家還沒有開飯。
聽到她回來的聲音,藍父臉上一喜,可看到她走進門,臉又沉了下來,不發一言的在沙發上看報紙。
“爸爸,我回來了,你怎麼也不看我一眼。”藍若溪抱着他的胳膊撒嬌。
“你還知道回來!”藍賢文冷哼一聲:“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我以爲你忘了這個家,忘了我這個爸了。”
看着藍賢文吃醋的模樣,藍若溪暗笑不已,抱緊他的胳膊,一臉正色:“我怎麼可能忘了您啊,您可是世上最好的爸爸了,我今天還特意去買了您最愛吃的大閘蟹,我準備親自下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