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歐莎看着他決絕的背影,只覺得恍惚,他纔回來多久,三分鐘?五分鐘?又要走嗎?
他看了她幾眼,兩眼?三眼?
她現在難道就這麼醜陋嗎?醜陋到他連一眼連多一秒都不願意跟她在一起?
冷歐莎只要想到他迫不及待的離開是爲了去見藍若溪,她的情緒就有些崩潰,憤怒的對着他的背影大喊:“沈維駿,你要去見藍若溪那個賤人是不是,我告訴你,我詛咒你們,我詛咒你們陰陽兩隔,永遠都不能在一起!”
說完,她自己先低低的笑了起來,那個笑聲從低到高,有些詭異陰森的感覺,讓沈維駿不寒而慄。
他忍不住回頭瞪她:“你現在簡直就是個瘋子,這事情跟藍若溪根本沒有一點關係,你不要把什麼事都推到她的身上,你照鏡子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跟你離婚根本就用不着別的原因,我受夠你了!”
冷歐莎瞪大了眼睛,兇狠的瞪着他:“你胡說!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們早就勾搭在一起了,還想要騙我!你是怎麼挽救冷氏的?那麼一大筆資金,難道不是藍若溪那個小賤人將CK 的股份借給你了?還說你們之間沒有什麼,如果你們沒有什麼,她會用賀景軒的錢來幫你離婚?狗屁!姦夫淫婦,你們兩個賤人,還在這裡性口雌黃,你們不會有好下場的!你要小心了,沈維駿,你們會有報應的,什麼報應?也許就是哪一天莫名其妙的死在街上也說不定,你記得,如果哪一天藍若溪死於非命,都是你們自己害的,知道嗎?是你們自作孽……哈哈哈。”
冷歐莎的笑聲讓人從心底生出一種恐懼,沈維駿以爲她瘋了,根本就沒有細想她話中的意思,只覺得可恨又可怕。
“就算死,我也不要跟你呆在同一個屋檐下,現在的你真讓我覺得噁心!”這是沈維駿有史以來說過最惡毒的話,他性子溫和從來不會與人爲難,更加不會說一些難聽的話讓彼此難堪,可當她一而再再而三的出言諷刺,甚至惡語相向的詛咒藍若溪,他突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當他說出那句話後看到冷歐莎慘白的臉色,他突然就明白了,爲什麼冷歐莎總是喜歡惡言相向,因爲當言語中傷到對方時,心裡真的會產生一種很奇怪的快感。
他轉身離開,身後的冷歐莎卻紅了眼眶,拿起桌邊的一個花瓶就砸了過去:“沈維駿!!!”
沈維駿聽到腳步聲,下意識的回頭,只覺得頭上一痛,眼前跟着眩暈,他聽到沈母驚叫的聲音,接着房間裡叫喊聲一片,他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額頭流了下來。
沈母扶着沈維駿,驚慌失措的看着他被打破的頭:“報警!來人,快給我報警!”
沈維駿頭上一陣發麻,說不清是疼的還是麻的,伸手一觸,指尖點點血跡,他叫住那個要去打電話的傭人,淡淡道:“不用了,媽,沒什麼大礙。”
被打之後,他其實也清醒了,是他剛纔不該說那樣的話,也怪不得冷歐莎。
“媽,這點小傷,我會處理的,用不着報警,我們很快就離婚了,不要再因爲這點小事節外生枝了。”沈維駿淡淡的安撫着受驚的沈母:“我先走了。”
沈維駿用紙巾按着傷口離開沈家,他是一分鐘都不願意在這裡呆着,這個家到處都是冷歐莎存在過的痕跡,耳邊都是冷歐莎瘋狂的叫喊,那陰森的面容還有駭人的聲音。
沈維駿離開後,沈母才慢慢從驚嚇中緩過神來,看着跌在地上一會痛哭一會失笑的女人,沈母恨得牙根癢癢。
“去,把所有的保全都給我叫上來!”沈母冷冷的看着面無表情的冷歐莎,等到別墅的保全都上來後,指着地上一身紅裙的女人:“你們,把她給我丟出去!”
“太太……”保全你看我我看你,全都有些傻眼,誰也沒看動作。
沈母高聲一喝:“都聾了嗎?我說的話沒有聽到嗎?把這個瘋女人給我丟出去!管家,立刻收拾她的東西,把她的人連同她的東西都給我扔出去!!!”
這麼久,沈母一直容忍着她,不過是因爲沈維駿的勸說,說到底她也是給他們沈家懷過孩子的,可現在呢,她越來越瘋,竟然動手打人,想着沈維駿破掉的額頭,沈母所有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
這段時間,冷歐莎不僅僅禍害沈母和沈維駿,所有的傭人也都被她折騰了個遍,其實早就對她心存不滿,只是礙於身份沒有辦法發作,現在沈母一發話,他們確定沈母不是在開玩笑,當即動手,兩個保全就將她架了起來。
冷歐莎現在才反應了過來,奮力的掙扎:“混蛋,你們放開我!放開我!這裡是我家,你們這些賤人,放開我!我和沈維駿還沒有離婚,你們沒有權利這樣對我!”
“這裡是沈家!你傷我兒子,我還沒有告你一條故意傷害罪,你這個瘋女人,我容忍你已經夠多了!立刻把她給我趕出去!不,把她給我丟出去!通知冷家來接人,不要讓她在家門口丟人!”
沈母一聲令下,幾乎所有人都加快了動作,都像將冷歐莎趕出去,已經的沈家多麼和諧,雖然沈母的脾氣不是最好的,但也不會沒事找事,對待下人都還過得去,可自從冷歐莎來了之後,別說沈母,就連下人也難以有個安穩覺可以睡。
不到十分鐘,冷歐莎和她的那些行李全都被扔了出去,甚至不是在院子裡,而是在院子外面,兩個保全一直壓着她,不讓她亂跑,直到冷家的人來接她。
當冷父冷母趕到時,冷歐莎已經被按在地上二十分鐘,掙不開,嘴上卻一直沒有閒着,幾乎將沈家的祖祖輩輩都罵了一遍。
冷父冷母看到自己的女兒被這樣作踐,當即不悅,冷母眼眶更是一紅,要找沈母理論。
沈母也不含糊,在冷母開口之前,現在碎花瓶扔到了地上,先聲奪人:“看看你們的好女兒做出的事情吧,她想要殺人嗎?拿着花瓶把我家維駿打的頭破血流,你們冷家是覺得我們沈家好欺負是不是?冷氏危機,我們維駿二話不說幾乎傾注了所有幫助你們走出危機,你們呢?恩將仇報!說好了度過危機,就離婚,現在你們過河拆橋,還要不要你們這張老臉了!今天我也告訴你們,我們沈家是絕對不會要這種瘋子做兒媳婦的,用花瓶砸自己的老公,你們看看上面的血跡吧,再在這裡鬧,我就報警,告她蓄意傷人!都給我走!” 沈母幾乎是一口氣說完,轉身直接讓傭人關了大門,留下張牙舞爪還在叫喊着想要衝回去的冷歐莎和臉色難看的冷父冷母。
冷父陰着臉,鉗着冷歐莎的手臂不顧她的叫喊硬是將她拖回了車裡:“夠了!給我閉嘴!你丟的臉還不夠嗎?難道要將我和*臉都丟盡了你才滿意!”
冷歐莎早就知道父親的態度,此時掙扎着要下車:“我不離婚,我死也不離婚!”
冷父氣急:“你就是死也要先把婚離了!”
冷父手段強硬,直接將冷歐莎關在了房裡,什麼時候想清楚什麼時候出來,冷母更是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勸她,可是冷歐莎現在哪裡聽得進去。
她感覺所有人都背叛了她,都想要拆散她跟沈維駿,她現在一無所有了,連父母都不幫着她。
她恨所有的人,恨所有逼她的人!
她給福哥打電話,對方的電話卻一直無法接通,連續聯繫了兩天都聯繫不上,冷歐莎這才後知後覺的察覺到不對。
那天她一時衝動,說了很多有把柄的話,可如果藍若溪真的死了,沈維駿應該早就懷疑她找上門來了纔對!
她打電話派人去查,得知藍若溪沒有死,這才知道自己被福哥騙了。
她突然就笑了,這個世界上,還真是沒有人值得相信了,錢被騙了,她現在幾乎是一無所有了,很快,她就會連家都沒有了。
沈維駿接到冷歐莎同意離婚的電話,很是驚訝,因爲電話是冷歐莎親自打過來的,而且聲音平靜,同意離婚,說的很堅決。
他想,父母的話應該是最有作用的,他已經知道沈母將她交還給冷家的事情。
“好,時間地點你來定,我們把離婚辦了吧。”沈維駿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好。”冷歐莎聲音有些飄渺,掛了電話,嘴角一抹詭譎的笑容浮現……
中午時,藍若溪接到了沈維駿的QQ消息,約她去市中心的一家咖啡廳,說有個驚喜要給她,讓她現在不要問,因爲是個驚喜。
這幾天藍若溪一直憋在家裡沒有出門,主要是爲了肚子裡的寶寶,林姍姍也是各種補品給她做的,聽說沈維駿約她出門,林姍姍是舉雙手贊成:“正好,我今天有事情要出門,你也不能老是憋在家裡,出去走走吧,順便看看他說的到底是什麼驚喜。”
“能是什麼驚喜啊,怎麼怪怪的……”藍若溪也說不清楚是一種什麼感覺,小聲的嘀咕着。
“哎呀,你去了不就知道了。”林姍姍親自開車將她送到了目的地,這纔去辦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