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賀景軒按兵不動只是因爲他要找到藍賢文,他知道誰是藍若溪的死穴,也知道如何讓她乖乖的就範。
賀景軒依舊沒有派任何人來找她,只是所有的媒體和報紙都在同一時間發佈一則消息,那就是藍氏董事長藍賢文病危的消息,醫生說大概活不過三天!
三天,也就說賀景軒只給她三天的時間主動回到他身邊,如果三天之後見不到她,那麼藍賢文……
藍若溪死灰般的看着電視屏幕的畫面,無力的跌坐在地上,她到底還是沒有逃出他的手掌心。
賀景軒太瞭解付言了,雖然他已經做了完全的準備,但是他還是小看了賀景軒的勢力,這一局他們還是輸了……
明天就是最後的期限了,
“明天送我回去吧!”
這一夜註定很多人都睡不着,藍若溪醒來的時候,付言已經做好了早餐,看着清淡的小米粥和小鹹菜,她感激的對着他笑了笑,這兩天雖過的提心吊膽,但是卻是她過的極爲開心的日子,不用再忍受心裡的煎熬,她可以心平氣和的調養着身子和肚子裡的寶寶說說話,可是從今天開始她的好日子恐怕就要結束了。
“對不起。”付言低着頭無力的說着,他是真的希望可以帶給她快樂的生活,可是他始終不是賀景軒的對手。
“這粥真好喝,你一定花了很多的心思吧。”藍若溪感激的笑着,大口大口的喝着粥,“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知道你已經盡力了,是我連累了你,希望他不要爲難你。”
“我吃飽了,去醫院吧,我想去看看爸爸了。”
藍賢文被接到了a市最大的醫院裡,她知道這是賀景軒對她的警告,如果今天她不出現那麼爸爸就真的會病危了。
付言將她藏在極隱蔽的地方,離市區很遠,杳無人煙的地方卻寧靜祥和的很,藍若溪看着車窗外享受着這最後一次的自由,她不知道迎接她的會是什麼,但是她知道這次回去再想出來可就難了,也沒關係,只要不再連累身邊的人,她怎麼樣都無所謂。
冰涼的小手下意識的撫了撫肚子,這幾天她都會和肚子裡的寶寶說話,她能夠感覺到他的存在,還好,她的生命裡還有這樣一個象徵着希望的新生命。
嘶——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由於慣性藍若溪身子猛地想前倒去幸好繫了安全帶沒有受傷,驚恐的目光掃視了下週圍慌亂的看着身邊的男人,“怎麼了。”
付言沉默不語,一直溫潤的眸子裡此時一片冷凝的肅殺,猛地旋轉方向盤,車胎在地面發出刺耳尖銳的聲音,車子猛的向相反的方向開去。
藍若溪小手顫抖的抓着一邊的把手向後看去就看到了後面追上來的車子,“他們是誰,是賀景軒的人嗎?”。
“不是!”付言眉宇之間帶着焦慮的緊繃。
“爲什麼你這麼確定不是他?”她還記得那天付言來接她的時候賀景軒就是派了這樣的陣仗來抓她的。
付言急踩着油門,雙手控制在方向盤上急速的旋轉,眼睛不斷的在前面的道路和後視鏡中周旋,“他有你爸爸做保障,他知道你一定會去找他,又何苦在派人來抓你。”
藍若溪一想也確實如此,她是不會丟下爸爸不管的,既然她一定會回去他就也沒有必要在派這麼多人來抓她。
倏地
嘣嘣——
破空而出響起兩聲震耳欲聾的槍聲,藍若溪尖叫一聲,下意識的捂住了耳朵,小臉嚇得刷白刷白。
車子因爲子彈的襲擊偏離了原有的軌跡,付言神色一凜馬上調整方向盤更加用力的擦下油門。
看着後面追上來的車子側頭探出來一個拿槍的人,付言猛的旋轉方向盤躲過了子彈的襲擊,“解開安全帶,趴下去!”
付言大喊着,冷凝的眸子裡燃燒着肅殺的光芒,很久了,很久沒有經歷過這樣槍林彈雨的日子了,今天竟然爲了一個孕婦觸動這麼多人!
藍若溪早就嚇傻了,只是聽見付言的聲音下意識的照辦,蒼白的脣瓣不停的顫抖着,耳邊是震耳欲聾的槍聲,冰冷的寒流在體內亂竄,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經歷槍戰片裡的情景。
子彈在空中急速穿過,打在車燈和玻璃之上,車窗碎裂開來,玻璃震碎迸射開來劃傷了付言眼角的位置,一道血痕生生撕裂了男人臉上的沉靜!
“啊——”藍若溪捂着耳朵讓激烈的槍擊掃射生生的逼出了眼淚。
不對!這事很蹊蹺!
後面的車子總是以不緊不慢的速度緊追不捨,照理來說他們有槍還有那麼多的人如果真的想要殺他們的話應該是輕而易舉的,可是他們並沒有,好像只是逼迫他們繼續向前開一般並沒有要傷他們性命的意思。
付言這樣一想,周身猛的繃緊,看着趴在座椅上捂着耳朵瑟瑟發抖的女人眼中劃過一抹了然!
看着身後仍然緊追不捨的車子,付言眼眸一眯,猛的旋轉方向盤,車胎與地面劇烈的摩擦發出讓人膽戰心驚的聲音,面向着那些車輛狠狠的踩下油門——
那些車子措手不及,能看出司機換亂的打着方向盤四散開來,果然,他們並不是想要他們的命,只是不想讓他們回市區而已。
事情真的越來越蹊蹺了,這些人是誰派來的,爲什麼不讓藍若溪趕回去,難道是……
付言決絕的踩着油門,身後的車子因爲閃躲而被甩在了後面,
嘣——
身後的一輛車子探出一隻手臂,長距離的瞄準,子彈卻精準無比的射進了他們的車胎之中,頓時,車子不穩開來,直直的撞向山邊的峭壁之上。
付言用力的踩着剎車,還好在最後致命的距離裡將車子停了下來。
由於慣性,付言重重的撞在了車窗之上,藍若溪身子一晃,因爲之前有了準備,身子受到了震盪到但是傷的不重。
尖銳刺耳的聲音過後,是短暫的令人心驚的寂靜,後面的那些車沒有追上來而是打着方向盤向着相反的方向開去!
付言從方向盤上爬起來,額上一片溫熱,滾燙的血液沿着額際滴落,他連忙去看身邊的女人,“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藍若溪小臉蒼白如紙,胳膊顫顫巍巍的拄着座椅起身,目光因爲驚恐而略顯呆滯,顯然是嚇壞了,“沒,沒事……”
當擡起頭看到身邊的男人滿頭的鮮血時不禁驚呼出聲,“血!付言,你流血了,好多的血!”
付言眼前一暈,猛的甩了甩頭,安撫道,“我沒事,別擔心。”
“好多的血,你流了好多的血!”藍若溪顫着聲,看着他滿是鮮血的額頭,無措的抽着紙抽裡的紙慌忙的將它們都蓋在他的頭上,“付言,你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藍若溪倏地哭了出來,眼淚簌簌而落控制不住的下落。
“傻瓜,我說了不會有事,後備箱裡有個藥箱你給我拿過來,別哭,別怕!”付言蒼白着一張臉硬是扯出一抹笑容。
“好!”藍若溪愣愣的點頭卻是呆坐在原位半天才反應過來,連忙轉身想要下車,可是顫抖的小手卻怎麼也打不開車門,藍若溪急的眼淚流的更兇了,無措的回頭,“門,門,我打不開它……”
看着她滿臉的淚水,付言心如絞痛,長臂一伸用盡全身的力氣竟將她攬在了懷裡,“別怕,沒事了,我也不會有事,藍若溪不是最堅強的嗎,任憑賀景軒在怎麼壓迫打壓都不會將她打倒是不是,現在我們彼此都平安更加沒有什麼好怕的對不對?我受傷了要靠你來照顧,如果你再這樣六神無主什麼事也做不了那麼我就只能因爲失血過多而暈厥了,所以你現在要冷靜下來,有我陪着你,要冷靜下來。”
付言淡淡的嗓音在這劫後的時刻起到了適當安撫的作用,藍若溪雙手握拳用力的深呼吸,是的,他現在受傷了,她要照顧他才行,她不能慌,不能慌!
用力的呼吸了幾次她將男人推開,拿出抽紙放在他撞破的額頭上面,轉身將門打開,將車後座的藥箱拿了出來。
幸好付言有在自己車子裡放置藥箱的習慣,裡面有一些止血的藥水和紗布,藍若溪雙手雖然還是止不住的顫慄但還是勉強幫他把傷口處理好。
“剛剛,剛剛那些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殺我們?”藍若溪靠在椅背上瑟瑟發抖。
“他們的意圖並不是殺我們。”付言看了看蒼白一張臉的藍若溪,她還懷着孕不想再說些什麼事情嚇她了。
車胎被打爆了,已經不能用了,付言穩了穩心神說,“下車吧,我們只能走下去了。”希望可以遇過什麼人帶他們一程,可是就是因爲這裡僻靜他纔會將她藏在這裡的,哪裡會有什麼人。
“走,走下去?”藍若溪神色一怔,有些不敢相信。
“是,別耽誤時間了,快點吧。”說着,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藍若溪看到他下車也連忙走下了車,“難道說,你是要我們走回市區嗎?車子不能用,你打電話派人接我們吧。”
“這裡沒有信號,我們之前開的太遠了。”早在她下車拿藥箱的時候他就拿出手機發現這裡已經沒有信號了,這也就是剛剛那些人只是打破了他們的車胎就放他們走的原因,因爲現在他們已經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