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生什麼病?”賀景軒一聽就急了起來。
老師看他緊張的模樣也不敢隱瞞:“好像是吃壞了東西。”
賀景軒不由得就想到了昨天他帶來的那些東西,眉頭蹙的更緊,他也是昨天后來才意識到的,馨馨吃的太多了,那些東西孩子們雖然都喜歡吃,可太亮了,有些又是油炸的,孩子們吃多了對身體不好。
老師看着賀景軒丰神俊逸的模樣,又想着他貴氣的身份,小臉不由得紅了。
伸手撩了撩頭髮,讓自己臉上的笑容更性感一些,低聲的問道:“賀總好像很關係瑞瑞這孩子,不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是你侄子嗎?”
她想讓自己在他面前健談一些,舉手投足之間盡是嫵媚柔情之意,可說笑間又帶着女人的爽快和性感。
可是別說賀景軒如今根本沒有心情去欣賞美人,就算有,他對外國美女也沒有興趣。
連一個眼神也沒有給她,賀景軒頭也不回的蹙眉走了,留下美人氣的直跺腳。
這在幼兒園的工作雖好,可見到的不是別人的爸爸就是別人的爺爺,難得又不拖家帶口,身份又好又帥氣的男人,如今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怎麼也不睜眼瞧她一下。
賀景軒心裡擔心着兩個孩子的情況,想要去看看他們,可又不能去,他若是這麼明目張膽的去,藍若溪肯定就知道了他平日來幼兒園找他們的事情,那以後還想這麼見他們說不定就難了,而且恐怕還會招致藍若溪更深的反感。
之前已經讓厲景行將她在拉斯維加斯的相關資料都調查清楚了,裡面就包括她家裡的電話。
他想了想,還是撥了過去,眉頭蹙的緊緊的。
電話肯定接通,幸好是瑞瑞的聲音:“喂。”
“是我。”
瑞瑞聽到賀景軒的聲音小臉閃過一抹驚訝,下意識的握緊了電話回頭往廚房看了看,看媽咪沒有出來。
“你們老師說你們病了,沒來上學,怎麼樣,好點了嗎?”賀景軒微沉的聲音透過話筒傳進瑞瑞的耳朵裡,莫名的有種蠱惑人心的作用,男人的擔心跟女人的擔心是不一樣的,聲音跟女人的溫柔軟語也不一樣,可就是讓人聽了有種很安定的感覺。
昨天看到他跟那個突然冒出來的姨媽在一起,被馨馨的一句話弄得自己心神煩躁,原本還沒想明白,不想搭理他的,可此時聽到他的聲音,他竟就回了一句:“我沒事,是馨馨胃腸感冒,現在已經好了。”
“沒事就好。”聽到瑞瑞壓低的聲音,他就知道藍若溪應該是在家的,原本還想要再說些什麼,那頭的電話突然就掛斷了,聽着手機裡嘟嘟的聲音,心裡突然就煩躁了起來。
他真的很討厭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自己的女人不敢去見,自己的兒子也不能去見。
哪怕是生病了,都不能正大光明的去關係,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賀景軒想着,煩躁的一拳打在了方向盤上,喇叭尖銳的響了起來。
那頭瑞瑞掛斷了電話是因爲突然聽到了拖鞋的聲音,一回頭果然是媽咪走了出來。
“是誰的電話?”
“打錯了。”瑞瑞淡定的轉身接着去玩。
藍若溪卻是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晦澀難明,她剛纔分明聽到了他跟人交談的聲音,而且她的兒子,她怎麼會不瞭解,他剛纔眼睛裡一閃而過的心虛。
她在瑞瑞回到房裡後,在走到話機旁按下了重播的按鍵。
當裡面傳來那個男人的聲音時,藍若溪心裡想到的卻是“果然”這個詞。
“瑞瑞?”賀景軒下意識的就以爲是瑞瑞趁着藍若溪不在身邊的時候給他打過來的,可對面卻久久沒有迴音,賀景軒心就沉了下來,靜靜的聽着對方的呼吸聲。
“賀景軒,你打電話來究竟想要怎麼樣?”藍若溪的聲音有些尖銳,她想到瑞瑞剛纔竟然幫着他隱瞞她,不知道賀景軒平日裡揹着她已經跟瑞瑞聯繫過幾次了,一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心就提了起來。
“我沒想要怎樣,我只想聽聽兒子的聲音,聽聽你的聲音,若溪,我沒有想要做什麼,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見到我或者聽到我的聲音就這麼劍拔弩張的。”
“我們見一面吧。”
賀景軒怎麼也沒有想到藍若溪竟然會說想要跟他見一面。
兩人約定的地點,藍若溪跟兩個小傢伙說要出門買點東西就走了。
賀景軒比她早到,隔着落地的玻璃窗看她下車甩上車門,微風拂面,將她烏黑的長髮吹亂,她擡手撫了撫,將眼前的亂髮挽到耳後。
天氣漸暖,她今天穿着米白色的風衣,裡面襯着一條素色的連衣裙,很配她的膚色。
賀景軒突然就知道了爲什麼自己沒有進包廂,而是選擇了這個靠窗的位置,他想要這樣遠遠的看着她。
藍若溪一進門就找到了他,並不是什麼心電感應,而是他這樣的人不可否認就是在人滿爲患的地方也足夠醒目,不可否認,他的確是有這樣的魅力。
她剛坐下,侍應生就走了過來,她點了杯冷飲,他下意識的就開口說道:“別喝太涼了,對身體不好。”
她擡頭看了他一眼,並沒有更改。
“馨馨好點了嗎?”
賀景軒像個老朋友一般的開始話題,就像這麼緊緊的跟她坐着聊一會天。
可是藍若溪卻不這麼想,對面男人的視線一直焦灼在自己的身上,她不是感覺不到,可想到他現在跟藍若琳之間的關係,只覺得他這樣的眼神都變得卑鄙了起來。
“好多了,昨晚掛了吊瓶,今天有吃了藥,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對於藍若溪這麼心平氣和的跟他說話,賀景軒甚至有點受寵若驚,從他們相遇開始,她就沒有這麼平靜的跟他說過一句話,可是下一句他就知道他錯了。
“今天是你第幾次往我家裡打電話了?”
賀景軒抿緊了脣:“我沒有別的意思。”
“我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藍若溪的態度並不尖銳,在來的路上,她已經想好了,這次她來並不是跟他吵架的,她只想跟他好好的談一談。
“你跟我姐現在應該很不錯吧,我沒有看到她戴戒指,你們打算什麼時候結婚?”這次換成藍若溪跟他像是老朋友一樣的許久了,老朋友之間關心對方什麼時候完成終身大事。
她提到了藍若琳沒有戴戒指,下意識的就看向他放在桌邊的手,沒想到卻在無名指的位置看到了那枚她熟悉的戒指。
眉間一跳,她沒想到他竟然還帶着他們的婚戒,這怎麼可能,四年了,他還帶着跟前妻的戒指,難道就不怕藍若琳生氣嗎?還是說,他是因爲要來見她,所以纔將戒指戴上的?
藍若溪覺得這很有可能,不過那戒指上的光澤度還很好,倒不像是放置了很久突然戴起來的樣子,不過這並不是藍若溪關心的問題。
“我跟若琳沒什麼。”賀景軒悶聲的說着,注意到她的視線,也順勢去看她的無名指,可上面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他的戒指整整帶了四年,現在想拿都拿不下來,而她,沒有戴戒指,上面卻連一點帶過的印子都沒有,想來已經摘下來很久了。
“若琳像吃海鮮,訂好了餐廳,我不知道你們也在哪。”
賀景軒原本一個多精明的人,如今竟然把話說成這樣,他忘了越是解釋就越是解釋不清。
怎麼,怕他們看見?
藍若溪諷刺的笑了笑:“我姐等了你這麼多年,怎麼能是沒什麼呢,當初你不就已經打算等我生完了孩子,就跟我姐結婚的嗎?怎麼過了四年還是沒有動靜,一個女人的青春能有幾個四年,你們男人耗得起,女人可不行,如果你還點擔當的話,就早點對我姐負責,我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別的幫不上忙,不過新娘的婚紗我倒是可以幫忙。”
賀景軒早已經臉色陰沉,鷹眸直直的看向她的眼睛,想從她的眼裡看到一次口是心非或者言不由衷,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裡面就只有認真。
“你就這麼急着想要把別的女人往我懷裡送嗎?你也說了,整整四年,我們都沒有結婚,是啊,身邊一個溫婉動人的女人整日裡對你溫柔體貼,從無所求,我竟然還是無動於衷,你知道是爲什麼嗎?不如你來告訴我。”
藍若溪迎上他灼灼的眸光,她竟然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情深看到了痛苦。
是她的話刺傷了他嗎?真的很好笑,這怎麼可能,四年了,賀景軒,你演戲的功夫越來越厲害了。
藍若溪不由得搖了搖頭,嘴角諷刺的笑容卻讓賀景軒更加的心寒。
“我不知道,我爲什麼會知道,別人我管不了,但那是我姐,我不能讓她就這麼沒名沒分下去,昨天你跟我姐站在一起,馨馨還問我你是不是她的姨夫,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我希望我可以回答她是。”
賀景軒突然低笑了一聲,只是臉上的笑容此時看的有些猙獰
“就這麼急着把我推開?想讓瑞瑞也叫我姨夫嗎?”賀景軒怎麼會不知道她的意思,他跟藍若琳在一起,就不會跟她搶孩子了。
“那你想要怎麼跟瑞瑞說?是他爸爸還是姨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