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景軒,難道你現在就只會耍無賴嗎?”藍若溪憤怒的低喝,男人女人在力量上的懸殊是天生的,她怎麼都打不過賀景軒,只是他的無賴實在讓人無法忍受。
賀景軒嘴角的笑容有些自嘲,是啊,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無賴了,可無賴又怎麼了,臉皮能當飯吃嗎?
不知從何時開始,如果他臉皮薄了,別說像現在這樣跟她相擁,就是靠近她都比登天還難了。
所以說,他要臉皮做什麼。
“叔叔,你怎麼抱着我媽咪!”不知何時洗完了戰鬥澡的馨馨跑了出來,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等着糾纏在一起的兩個人,眼睛裡充滿了不解和茫然。
馨馨還那麼小,擁抱在她眼裡自然並沒有什麼情慾的色彩,只是她也懂得,可以這麼抱着媽咪的只有爹地而已。
聽到馨馨的話,藍若溪尷尬不已,用力的想要將賀景軒推開,可偏偏他手臂摟的緊,竟讓她動彈不得半分。
最後倒是瑞瑞跟着跑了出來,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睡覺去。”說完就拉着馨馨跑進了房間,還讓房門關上,落了鎖。
這還是她兒子嗎?這個臭小子!藍若溪氣的心肝都疼了。
倒是賀景軒樂的合不攏嘴:“看兒子多體貼,知道怕打擾了我們,把房門都關上了。”
“你給我滾啊!”藍若溪狠狠的一腳跺在了賀景軒的腳上,她下腳很重,賀景軒光顧着得意了,腳下一個遲疑便被跺了個正着,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你這女人,現在怎麼變得越來越野蠻了。”重逢後,她對他真是非打即罵,每次見面都跟他動手,哪裡還有一點過去的溫柔體貼。
“你就只配我對你野蠻!”藍若溪還嫌自己打的不夠多,野蠻的還不夠厲害,不然,怎麼還沒有將他打跑。
賀景軒身體不適,根本也沒有花前月下的心情,他不過是想離他們近一些而已,這樣千載難逢的機會,他就是臉皮變成城牆那麼厚,他也要留下來。
賀景軒一個屁股坐在沙發上,雙臂墊在腦後,懶洋洋道:“反正我是不走了,你跟兒子在哪,我就在哪。你如果不想跟我同牀,我就在沙發上將就一下也可以。”
“賀景軒,你這樣到底有沒有意思,你再糾纏下去也沒有用的。”
賀景軒雙眸緊閉,懶洋洋的像是要睡着了一般,過了半晌,纔回答:“我是想跟你和兒子近一些,你現在也是單身一個人,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不能!”藍若溪從來沒見過這樣低聲下氣的賀景軒,她承認,四年後,賀景軒真的變了很多,有時候連她都覺得詫異,想不到,一貫霸道冷漠的賀景軒會忍到這一步,可他們之間的過往並不是一個機會就能夠抹殺的,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的關係了,她現在只想要重新開始。
“你不洗澡嗎?那我先去洗了。”賀景軒一個騰身翻了下來,拿過茶几上的塑料袋直接進了衛生間,等到藍若溪反應過來跑過去時,衛生間的門已經從裡面反鎖了。
該死的,剛纔她都沒有注意,他帶進來的塑料袋裡什麼洗漱用品都買了,這就是有預謀的想要留下來了。
對於一個連臉都不要的男人,他們之間又有着斬不斷的夫妻關係,她是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將他攆走,報警可以嗎?警察來了,一聽他們是夫妻,說不定還要落個濫用社會資源的罪名。
藍若溪氣的肝疼,等到賀景軒出來時,只想用眼神將他殺死,可當她看到他身上的浴袍時,險些跳腳。
“誰讓你穿我衣服的,你給我脫下來!”賀景軒買了洗漱用品,可是忘記買睡衣了。
“你真的讓我脫下來嗎?那我脫了哈。”賀景軒第一次那麼聽話的伸手去扯自己腰間的帶子。
藍若溪頓時反應了過來,他脫了浴袍,裡面豈不是真空的。
“住手!不準脫!”藍若溪連忙將臉轉向一旁,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然後張針眼。
賀景軒一副爲難的樣子:“到底是讓我脫還是不讓我脫,你們女人就是這麼反反覆覆。”
“你……”藍若溪被他氣的都不知道該罵他什麼了,這人真是無賴的要命,他要是稱第二這個世上恐怕就沒人稱第一了。
藍若溪轟不走他,氣惱的瞪了他一眼,然後拿了睡衣進了衛生間,眼不見爲淨。
既然他不走,那退而求其次,只要他不進她的房間就好。
不過看賀景軒倒是沒有跟她同牀共枕的意思。
藍若溪站在鏡子面前,鏡子裡的女人一臉憤怒的小臉,氣得通紅,再看洗手檯上擺放的東西,香皂用過了,洗面奶用過了,洗髮精用過了,就連沐浴乳都用過了。
瑞瑞和馨馨有專門的兒童用品自然是不會來用她的,那麼這些是誰用的了就不言而喻了。
藍若溪氣的將洗面奶扔在了地上,質量挺好的,沒有摔碎。
“誰讓你用我東西的!”他分明都已經買了,爲什麼來用她的!
賀景軒答的理所應當:“超市裡的東西都很一般,我都是隨便拿的,我看你用的牌子不錯,我用用怎麼了,又沒用你牙刷。”
回答他無賴言辭的是她將衛生間的門摔得震天響,好在他沒有用她的牙刷,不然她真的要瘋了。
等到藍若溪洗完了澡出來後,賀景軒已經在沙發上躺下了。
這沙發上公寓之前的主人留下的,是個沙發牀,即便是賀景軒長胳膊長腿的躺在上面也絲毫不覺得狹窄。
這倒是她的失誤了,她就該將沙發都扔了,倒是要看看,他會不會睡在地板上。
藍若溪沒去管他,直接進了房間。
已經是早秋的天氣,晚上會降溫,賀景軒躺在沙發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有些冷。
再看藍若溪緊閉的房門,心裡嘆息,這女人心真狠,也不說給他個毯子什麼的。
不過賀景軒也沒有起身去敲門索要,他今天忘了把藥帶來,恐怕也是難以入睡。
在沙發上不知道躺了多久,賀景軒聽到門鎖轉動的聲音,他起身看去,竟是穿着睡衣的瑞瑞。
瑞瑞在門口看了他一眼,板着一張小臉倒是沒有什麼表情,轉身回了房間,再出來時手上拖着一條卡通毛毯,長長的毛毯一端拖在地上,被他一路拖了過去:“給你蓋吧。”
賀景軒心頭一暖,摸了摸瑞瑞的頭。還是兒子貼心。
瑞瑞站在他面前,嘴脣動了動,問道:“你爲什麼呆在這裡?”
“瑞瑞不想我呆在這裡嗎?你媽咪不肯帶你們跟我回去,我又想離你們近一些,所以就只能呆在這裡了,以後,我都會跟你們在一起。”
瑞瑞眉頭微微的蹙着,像是在思索他的話,半晌,冷冷的開口:“我媽咪不喜歡你,她脾氣不好,想要哄她一點都不容易。”
賀景軒嘴角微微的上揚:“你倒是瞭解你媽咪。”
又聽瑞瑞接着開口道:“可她終究還是女人,女人最大的弱點就是心軟。”
這下賀景軒真是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聲:“你這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做什麼一副很瞭解女人的樣子,你交過幾個小女朋友了?”
瑞瑞原本嚴肅的一張小臉,頓時鬧的通紅,小嘴一抿,冷哼一聲,轉身就跑回了房間。
他纔沒交過小女朋友,不是愛流眼淚就是愛流鼻涕,他對她們可不來電,只是之前看了幾部網上火熱的古裝劇,剛纔的話都是裡面後宮的女人唉聲嘆氣說的。
賀景軒重新躺下,身上蓋着瑞瑞拿的毛毯,渾身頓時暖和了起來,想着兒子裝大人一般的言語,嘴角不由得又露出了笑臉。
不過仍舊是一夜未睡,直到外面的天都亮了,他才迷迷糊糊的有了些睡意,又被藍若溪起牀的開門聲驚醒,他索性也不睡了,洗漱完,打開了電視看早間新聞。
藍若溪看他一副像是在自己家一般的自在樣心裡就來氣,再看沙發上那條眼熟的卡通毛毯,心裡更是有些複雜。
“給我配把鑰匙吧。”藍若溪做着早餐就聽到賀景軒在身後突然開口,她簡直要氣笑了:“憑什麼!”
“我只是想跟你和瑞瑞在一起,又不做其他的,你不用怕,而且你沒看出來嗎,瑞瑞也是希望我在這裡的,他昨晚還偷偷給我送了毛毯,比你可有良心多了。”賀景軒沒等藍若溪出言反駁接着說道:“我已經聯繫好了人,一會吃完了飯我帶他們兩個去前面的雙語幼兒園看看,如果他們喜歡可以直接入校。”
“不用了,我自己會帶他們去。”藍若溪並不想領情。
“瑞瑞也是我兒子,我爲他做這些也是應該的,你何必拒絕我的好意,再說那所學校不錯,沒有關係你就是肯拿錢也進不去。”
“那好吧,麻煩你了。”爲了孩子,藍若溪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而且她今天還有別的事,將他們交給賀景軒也好。
吃完了早飯,賀景軒便要帶着他們去幼兒園,本以爲藍若溪會跟着去,誰知道她卻說不去:“瑞瑞跟馨馨喜歡就好,我還有別的事,就不去了。”
“那你給我把鑰匙,看完了學校我們就回來。”賀景軒慣會見縫插針了。
藍若溪無奈還是將鑰匙給他了,其實她也知道,就算她不給,他也有辦法弄到手。
賀景軒帶着兩個孩子去了幼兒園,而藍若溪卻直接去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