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若溪有些氣憤的瞪着身邊的男人,感覺自己沒有了隱私,也不被人尊重了!
她真沒想到,他竟然會在她公司裡安排人監視她。
“你要是非要這麼想,也可以。”賀景軒神色淡淡道。
藍若溪眉頭緊蹙,被他這態度氣得半死!
他竟然來一句解釋都沒有,甚至連給自己辯解一句都懶得辯解!
有些氣悶的將頭轉向窗外,不理他!
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剛纔付言是跟他一起來的,可離開的時候,好像付言並沒有跟他們一起走。
難道付言還在她的公司?做什麼?
有些不情願的轉頭看他,“你知道快遞是誰寄的了?”
賀景軒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轉向前方,慢條斯理道,“怎麼有肯和我說話了?”
怒!
這男人就是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你準備怎麼辦?”
“報警!”
藍若溪被他理所應當的態度嚇了一跳,“不要報警!”
賀景軒面無表情的睨了她一眼,她有些悻悻的咬着脣,也知道自己的反應大了些。
“可不可以先不要報警?那個盒子是冷歐莎寄的,我沒有告訴你,這次,她不僅失去了孩子,連子宮都失去了,我想她只是一時間受了刺激才做出這麼偏激的事情,我已經警告過她,這次能不能不追究,就這麼算了?”
賀景軒沒說什麼,只是又看了她一眼,可藍若溪卻莫名的感覺到心虛,好似心裡的想法被他一眼看穿了。
她的確是因爲沈維駿的原因不想追究的。
車子在超市門口停下來,賀景軒徑自下車,藍若溪撇了撇嘴,一路小跑的追了上去,討好的挽着他的手臂,衝他笑。
“這件事傳出去也不好聽啊,這次就先算了行嗎,如果還有下次,那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說的堅決,他促狹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那眼神讓她沒來由的又是一陣心虛,不過賀景軒倒是沒說不行。
晚飯自然是吃的很豐盛,飯後甜點尤其豐盛,因爲是賀景軒最喜歡的,她把自己裝在盤子裡送給他,賀景軒臉上這纔有了點笑意,慢條斯理的繫上餐巾,一點點的折磨她到求饒。
也不知道被他折騰到了什麼時候,只知道她已經在心裡將他罵了好幾個來回,等到終於被他放開時,她已經累的連手指頭都伸不開了。
屋裡很黑,夜半的月亮朦朦朧朧的透過紗窗照進屋內,她懶懶的翻了個身,只覺得手心裡溼溼的,一陣*,她下意識的舉起來看看,溼噠噠的東西滴落到她的臉上,一陣濃郁可怕的血腥味在鼻端散開。
外面好似突然有車燈閃過,接着那瞬間的亮光,她看到了自己滿手赤紅的鮮血。
“啊!!!!”
賀景軒被她淒厲的喊聲驚醒,打開牀頭燈就看到她滿頭大汗,不停的搖着頭,像是要擺脫掉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身子抖得像是篩子一般。
他按着她的肩膀將她搖醒,“若溪,醒醒,若溪!”
藍若溪驀地睜開雙眼,身子又是重重的一顫,眼眶裡蓄滿了眼淚,瞪大了眼睛恐懼的看着天花板,直到臉頰傳來一陣溫熱的觸感,她看到身邊滿眼擔心的男人時,恐懼的心理才慢慢的消散。
本能的往他懷裡縮了縮,鼻息之間都是屬於他的清爽的味道,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安心。
賀景軒將她攬進懷裡,大手溫柔的拭去她額頭浸出的冷汗,就連說話聲都溫柔了幾分,“做惡夢了?”
藍若溪點頭,悶悶的應了一聲。
“夢到什麼了?”
她用力的搖頭,不想去回想,更加不想說,要是讓他知道噩夢跟半天收到的快遞有關,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這點毫無疑問,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樣的自信,她就是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不會讓她吃虧。
賀景軒輕嘆一聲,更緊的將她擁進懷裡,一下下的撫着她的後腦,“睡吧。”
******
沈氏總裁的辦公室裡。
賀景軒面無表情的坐在那裡。
沈維駿對於他的到來雖然有些驚訝,但也沒有表現在臉上,秘書送來了茶水。
當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的時候,賀景軒直接將手裡的盒子摔在他的面前。
沈維駿眉頭一蹙,對他無禮的舉動表示不悅,這裡畢竟是沈氏,他以爲這是他的CK嗎?!
不過良好的修養沒有讓他當場發作,而是平靜的問道,“這是什麼?”
賀景軒嘲弄的一笑,雙腿交疊換了個姿勢,“據說是沈太太寄給我未婚妻的。”
沈維駿眉心一跳,因爲他對兩個女人的稱呼,也因爲他話中的意思。
再不作他想,他動手去開桌上的盒子,當看到裡面血肉模糊的東西時,因爲沒有心理準備,連他這個大男人都驚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想到這是冷歐莎送給藍若溪的,沈維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賀景軒徑自起身,慢條斯理的繫上了西裝扣,“麻煩沈總管好自己的女人,這次是若溪求我放過她,下次,我就沒有那麼好說話了。”
賀景軒的三言兩語已經將他和藍若溪的關係明明白白的說了清楚,他感覺像是寒冬天裡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凍得快要麻木,感覺半邊臉都掉碎掉了。
越想越生氣,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拿着盒子直接就衝去了醫院。
醫院裡,沈維駿隔着病房門看向裡面,冷母切好了水果,冷歐莎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不時的嘴角一彎,看起來心情好像很好。
沈維駿手裡拿着那個血腥的盒子,他毫不懷疑賀景軒的話,以賀景軒的身份如果在沒有調查清楚之前是絕對不會貿貿然找上門來的。
可是他真的沒想到冷歐莎竟然會做出這種事來,他雖然知道她做事會有些不擇手段,可沒想到現在竟然變得那麼瘋狂。
他透過門窗看着她嘴角的笑容,甚至感覺她嘴角的笑容是因爲想到藍若溪看見盒子後驚悚的表情而發笑,他甚至都有些不寒而慄。
她簡直太恐怖了!
沈維駿推門進去,冷母見到他臉上一喜,冷歐莎則看着他手中拿着的盒子變了臉色。
如果說之前會有那麼一丁點的懷疑,那在看了冷歐莎的表情之後就沒有什麼好懷疑的了,這真的是她寄給藍若溪的。
沈維駿直接將盒子扔在了她的身上,冷母對他的動作有些不悅,“維駿,這裡面什麼東西,莎莎現在身體虛弱,撞壞了她怎麼辦?”
“怎麼,那個賤人去找你哭訴,所以你來興師問罪了嗎?你還敢說你們之間沒有關係!你騙鬼去吧!”
沈維駿感覺眼前的女人簡直不可理喻,怒不可遏的瞪着她,“冷歐莎你簡直讓人感覺到可怕!甚至噁心!你知不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爲?恐嚇!人家完全可以報警抓你!已經躺在醫院裡了你都還不安分,你究竟想要怎麼樣!”
“我想要怎麼樣?你心疼了是不是,你心疼她了是不是?你越是心疼她,我就越是不會放過她,憑什麼我現在過的那麼悲慘,她卻春風得意!她害死了我的孩子,我就要她雞犬不寧!”
“你簡直不可理喻,你就是個瘋子!”
一向溫文爾雅的沈維駿竟然破口罵人,氣的滿臉通紅,冷母也被嚇到了,有些茫然,“你們兩個到底在吵什麼?發生什麼事了?這盒子裡究竟是什麼東西能讓你們兩個吵成這樣。”
冷母一邊埋怨一邊動手打開盒子,當看到裡面的東西嚇得尖叫了起來,猛地將盒子掀翻,本能的向後退着,險些跌倒在地,手指顫抖的指着,“那裡面是什麼,是什麼?”
沈維駿疲憊的捏了捏眉心,“你應該問她,她昨天把這東西寄給了藍若溪,今天賀景軒親自上門把這東西交給了我,媽,你應該很清楚,如果他們報警了,現在她就不會在醫院裡,而是在看守所裡,你勸勸她吧,她根本就是瘋了!”
沈維駿已經一分鐘都不想在這多呆,轉身離開。
冷母不敢置信的看向躺在牀上冷笑的女兒,“你……這真的是你弄的?莎莎,你是不是瘋了!”
“你才瘋了!我說過絕對不會讓那個賤人好過!她害了我的孩子,我也不會讓她的孩子生下來,只可惜這東西沒把她的孩子嚇出來,不過聽說懷孕期間受到驚嚇孩子可能會先天不足,要是生出個怪胎什麼的,那就更好了!”冷歐莎想象着,沒忍住大笑了起來。
冷母驚悚的看着自己的女兒,感覺她真的是瘋了,壓低了聲音吼道,“你到底在做什麼!你是不是想去坐牢啊,而且,而且你明知道孩子的事和藍若溪沒有一點關係,是你陷害她的!”
“我沒有!我沒有!就是她的錯,如果不是她和我搶維駿,我會夜夜買醉嗎?如果不是婚後他還總想着那個賤人,我會鬱鬱寡歡嗎?我的孩子就是她害死的,我要她的孩子給我的孩子陪葬!”
冷母覺得她已經是真的瘋了,盒子裡的東西摔到了地上,房間裡到處都瀰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她乾嘔了幾聲,拿着手機衝了出去,給還在國外趕不回來的冷父打電話,自己的女兒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