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多一炷香的功夫,兩人就來到了山峰腳下。那條路,也只通到了這裡。
還真是一馬平川,沒有任何阻礙,也沒有任何妖獸。
看看天色,陽光正在西下。離首場較量的截止已經不算遠,只是不知其他隊友的收穫如何?下一場較量,又將是怎麼一種情形?
周天齊一邊思忖着,一邊尋一處巨石坐了下來。
看着在遠處呆愣着的瀋水煙,他便招了招手,她便乖乖地盤坐在他的對面。
可那雙眼睛,溫柔得就像她的身體,正一眨不眨地盯着神閒氣定的瀟灑男兒……
三天的朝夕相處,那種美好卻勝過以前十多年的累積。爲何,我就不能做一個段邪紫那樣的人兒呢?
這麼想着時,如水般的溫柔情緒頓時瀰漫開來,讓對面的周天齊微微一呆。
他看了她一眼,眸子中含着濃濃的情意。這讓他很慌亂,隨即快速移開。
自己身邊的女子已有好幾個,切不可再惹出其它的情素。她們即便願意,自己也恐怕會應接不暇。
可他又哪裡懂得女兒們的心思?
“吉文,我好羨慕段邪紫她們。只是我……我……我能不能……”
瀋水煙好像終於鼓足了勇氣,卻還是沒有說出自己能不能做他身邊的女人。
話雖然沒說出口,但她的人卻是意外地突然一躍。下一刻,整個柔軟的嬌軀已是倒在了周天齊的懷裡。
他臉色一滯,人更是僵硬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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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瀋水煙,怎麼瘋狂起來也跟她的堂姐一般?還沒說出來能啥,卻直接撲進自己的懷中,這可怎麼辦纔好?
推開吧,怕傷了伊人的心。不推吧,可下一步怎麼辦?
場上的氣氛,一下變成似是一種怪異的旖旎……
瀋水煙的臉,紅得如遠處天邊的晚霞。她羞極了,緊緊閉着那對如水般的眼睛。因爲她不敢看,更害怕他會拒絕自己。
可一直期待了許久,他竟然如木頭一般僵在那裡,沒有任何的動作。
心中一嘆,開口卻羞答答地道:“我知道配不上你,就跟堂姐配不上韓寬一樣。但我只求你抱抱我,就抱一會兒就行,好嗎?”
伊人都說的如此直白,周天齊豈能再做一根木頭?
於是他伸出手,有些機械地摟住了懷中的女子。哦……她的身體怎麼如此之軟?
“再摟緊點,恩……再緊點!”
這種感覺真好。甚至,如果他願意,那月沙沒有完成的事情,交給我來去做也行。
可惜啊,這個讓人疼的小男人,貌似極有分寸,唉……
遽然間,她猛地探起頭,紅脣在他的臉上快速一貼。然後逃一般地又閃到了遠處,把頭埋進懷中坐了下去。
周天齊正想說點什麼,一道洪亮的聲音在山峰之下回蕩:“對面的山峰,終於也有了抵達者。再過三個時辰,這第一場較量就要結束。提醒尚未完成任務的選手們抓緊時間,力爭多得金湖鼎!”
這道聲音來的真是及時,周天齊心中暗道。然後看着她,沉默了片刻。等方纔的那一幕終於壓下去之後,他才諄諄告誡:“瀋水煙,後面還有五場較
量。按照規則,我們不可能再組合在一起。所以,還是希望你能配合好其他選手,多得分。即使出局,只要努力,返回後一樣能挽回敗局!”
瀋水煙把頭從懷中擡起來,盯着他不停點頭。
又過去了一個時辰。這時,前方寬敞的道路上,緩緩走過來兩道人影。
前方是一個女子,當她看到遠處巨石上坐着的身影時,身形微微一滯。然後猛地開始飛奔,如一隻剛出窩的小燕,片刻後就一頭鑽進了身影的懷抱。
“嗚嗚……我可想死你了……嗚……”
段邪紫彷彿三天受盡了委曲一般,那眼淚嘩啦啦地真往下淌。
“好了好了,這幾天沒什麼事吧?”周天齊很自然地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聲安慰道。
對面的瀋水煙靜靜地看着陡然發生的場面。那個溫暖又讓人迷戀的懷抱,自己只能享受那麼短暫的一陣兒,而眼前的女子卻似乎能享受一生……
段邪紫仍在不停地哭泣,另一道人影也來到了跟前。果真如猜測的那般,正是歐陽曉。
他面帶笑容,看着明明只分開了三天,卻讓人感覺勝過三年的一對小情侶。
然後又微微一瞥,看了看瀋水煙。眸子閃爍了幾下,開口道:“吉兄,要不是你,這段姑娘恐怕都堅持不下去。三天下來,總算讓我體會到了什麼叫人格魅力。”
聽了這話,段邪紫才止住哭聲。她擡起一雙朦朧的淚眼,似乎這才意識到旁邊還有兩個人存在。
她趕緊用衣襟擦了擦哭紅的眼睛,從周天齊的懷中起身,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都過來坐吧,大致說說你們三天的經歷。”周天齊招呼道。
等三人都坐好,段邪紫忍不住問道:“天齊,水煙,你們得了多少個小鼎?”
“他四十九個,我十三個。”在周天齊的示意下,瀋水煙回答道。
歐陽曉與段邪紫立即面色一僵,然後慢慢瞪大眼睛,如看怪物一般盯着周天齊。
“你倆幹嗎這樣子?說說你們的戰果吧,一起分享分一下。”周天齊笑着道。
“還是我來說吧,不過跟你倆一比,寒磣得厲害。”歐陽曉接過話,“段姑娘七個,我才十八個。”
“很不錯!真的,我們能如此,主要是有一些奇遇。”周天齊稱讚道。
“實際上,基本都是吉文的功勞,我跟着沾光而已。”瀋水煙趕緊補充道。
“你們也別解釋了。這樣的比賽,實力說話,運氣輔助。比如我倆,有幾次都是憑藉運氣才化險爲夷。否則,也至少得出去一次。”歐陽曉看着他倆道。
於是,他和段邪紫你一言我一語地說了說三天的驚險歷程。
最危險的兩次,就是遭遇安長生與水水、南逍與北遙這兩組。前者,是段邪紫用計制服了水水。以此爲條件,迫使安長生退縮。
後者,則是他們最後遇到的一組超強組合。但對方顯然不想戀戰,閃身而退。
“沒有打敗他們?那你們如何度過的紅河?”周天齊聽了微微一愣,隨即問道。
“這個我也有些納悶。也許是時間的原因?比如已經不到三個時辰?否則,真打下去,我
倆毫無勝算。”歐陽曉皺着眉頭,似是回憶與對方的那場交手。
“恩,也有些道理。畢竟他倆被我們所斬殺,返回賽場的時間應該更晚。這樣,他們的任務可能就是消耗時間,多得金湖鼎。”周天齊想了想,分析道。
“也只有這樣才解釋的通。你可真厲害,居然斬殺了這兩個傢伙!”歐陽曉佩服道。
“本來不想如此。可他們無意中透露了對景月所做之事,我才動了殺機。”周天齊解釋了一下,“這是一對真正該死的色徒。以後有機會,我還得斬殺!”
段邪紫一聽,馬上明白了他所說的意思。心中不由得一陣僥倖和後怕,要是早早遇上了他們,會是怎樣的結局?
“後面還有五支其它國家的隊伍,我想肯定也會有類似他們這樣的敗類。所以,邪紫和瀋水煙,你們都要學會保護好自己。記住了嗎?”周天齊認真地看着她倆,提醒道。
“恩,記住了,哪怕不要成績。”兩人異口同聲應道。
“另外,我們還要在不違背比賽規則的前提下,儘量靈活一些處事。比如,多尋得一些天材地寶,既能得分,又可以自用。”周天齊想了想,又給衆人建議道。
“對!萬一淘汰出局,分值會消失,但那些寶貝不會消失。”歐陽曉點頭道。
這時,段邪紫彷彿想起什麼,突然插話道:“我們兩組沒有出局,鼎數也不過如此。那他們豈不更慘?”
“肯定好不了。等重新返回賽場,即便再玩命,也很難在短時間內得到很多分值。”
周天齊馬上應道。隨即面色一緩,他又安慰道:“客觀上講,逍嶺國的實力比我們高出不少。所以,能有這樣的成績,我覺得應該知足。”
“知足者常樂。到底總的成績如何,等他們都返回後就基本知曉。其實,三皇子肯定比我們還要着急,嘿嘿……”
歐陽曉露出一抹壞笑。他是散修,更在意的是在大賽中的歷練與提升。這第一場,由於正好與段邪紫組合到了一起,他自然要呵護好她。
至於後面的比賽,隨機應變好了。而三皇子所關心的什麼話語權,關自己什麼事?
“三皇子要知道你是這心事,恐怕會非常後悔把你收入翔英戰隊。”周天齊調侃了一句。
“那是他的事情,哈哈!”歐陽曉朗朗一笑,然後面色一正,看着幾人道:“不過,我建議不要告訴其他任何人我們的成績。等第一輪全部結束,自會知曉。”
“提議很好!即便他們問起這個,也儘量迴避。”周天齊點頭道。
在最後一個時辰,另外三組選手陸陸續續都回到了這裡。但觀其神色,似乎無一人流露興奮之態。
畢竟,他們都被淘汰過。而且,從三皇子的口中,也明白只有眼前的兩組隊友沒有出局。
特別是景月,彷彿仍未從惡夢中醒來。她那有些呆滯的眼神,無意中從另外兩個女子身上閃過,一抹苦澀漸漸浮現在嘴角……
而劍破心,更是一直低着頭,好像無法面對任何人一般。也是,景月爲了他挺身而出,結果被人凌辱。
那無比屈辱的一幕,也如重石一直壓在他的心頭,令他窒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