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果真到非要跟周子健私下和解的地步,也不能你去,這樣相當於他已經抓住了你害怕的心理,到時候他非但不答應,沒準兒還會趁機再跟你提出什麼其他要求,他搞出這麼多事情,你該不會真的以爲他只是想要回孩子的撫養權和財產吧?孩子出生之後,周子健就沒有關心過孩子,我看他的目的根本不是孩子。”
蘇澈有條不紊的給唐碧昕分析着。
唐碧昕也是着急,一張小臉都皺在一起,再也沒有往日那會心的笑容。
“可是如果我不去跟他談,那誰去啊?”
蘇澈深邃的眼眸在黑夜中閃了閃,“我去!”
唐碧昕詫異的盯着蘇澈,“你去?”
她思忖了片刻,又覺得這不是什麼好主意,忙擺手,“你不能去,你要是去了的話,就憑周子健那水準,那素質,指不定要說出多難聽的話來呢。”
蘇澈知道她是擔心自己,害怕遭到周子健的侮辱,可是在這方面,明顯男人跟男人之間談判要比女人跟男人談判有優勢。
他扳過唐碧昕的肩膀,與她對視,墨黑的眸子越發的堅定,像璀璨的星星,“所以我才更不能讓你去了,女人臉皮比較薄,要是周子健說出什麼難聽的話,你確定你受得了嗎?你確定你能從頭到尾跟他好好談嗎?不能吧,那還是我去的好,畢竟男人的臉皮是比較厚的。”
唐碧昕被他這句話逗笑,伸手捏了捏他還算不錯的皮膚,“對對對,看上去你的臉皮是比較厚,我早就知道了。”
她還是擰不過蘇澈,兩個人商量之後打算在諮詢一下其他律師,實在是沒有辦法的話,就找周子健私下和解。
唐碧昕坐在車上,提出疑問,“萬一周子健始終不肯和解呢?”
蘇澈趁着前面紅燈停下,側頭似笑非笑的看着唐碧昕,“你知道有一句話叫做有錢能使鬼推磨嗎?你再好好想想對於周子健來說,什麼是他最重要的東西?”
“事業!金錢!”
蘇澈讚賞的打了一個響指,挑着濃眉,“沒錯,我讓江森去調查了一下,周子健現在所在的事務所並不能滿足他的野心,甚至因爲他坐過牢的原因,裡面好多人都瞧不起他,奈何他比較喜歡隱忍,不然現在早就失業了。”
唐碧昕確實瞭解這一點,從他們結婚起,她就看的出來事業對他重要性,而金錢恐怕也是她之後才知道的,之前並沒有看出來,或許是周子健太善於隱藏了。
回到家裡換鞋子的時候,唐碧昕猛地想起盧一然今天的樣子,她拉住蘇澈的袖子,“我今天看盧一然似乎跟往常有些不同,可是到底哪裡不同,又有點兒說不清楚。”
蘇澈換好拖鞋,拿過唐碧昕手中的包,“你指的是哪方面?”
唐碧昕細細的回想起來,“我好像覺得盧一然今天的氣色和精神方面都要比以前好很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蘇澈倒是也沒有多在意,把外套脫下來放在沙發上,“興許是你自己個人覺得的,萬一是盧一然今天化了妝,或者是心情好呢,畢竟你現在遇上那麼大個麻煩,這對於她來說恐怕比什麼都高興吧?”
唐碧昕這麼一想來,似乎也是正常的,也就沒有再細想。
晚上,唐碧昕洗了澡才發現忘記拿浴巾了,咬了咬脣,揚聲喊道,“蘇澈。”
“怎麼了?”
“我忘記拿浴巾了,你幫我遞進來一下好不好?”
浴室的門轟的一聲就打開了,蘇澈若無其事的把浴巾伸到唐碧昕的面前,“浴巾!”
唐碧昕臉刷的一下就紅了,急忙扯過浴巾遮住身上,就算兩個人這麼久,可是隨便讓男人看到她衣不蔽體的,到底是不習慣。
出來以後,唐碧昕就看見蘇澈坐在牀邊開始脫衣服,眼看着就要脫內褲,她幾乎是不假思索的走過去直接按住,“你進去脫。”
蘇澈也有些愣住了,望了望臉蛋通紅的唐碧昕,又低頭看了看某人的手正按在他的某個敏感的地方,手心傳來一陣滾燙,唐碧昕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情急摸錯了地方,忙把手拿起來,氣氛陡然變得尷尬起來。
她轉過身,手上還拉着浴巾,生怕急促的呼吸一個不小心就掉了下來。
蘇澈俊臉盪漾着春風般的笑意,伸手從背後摟着唐碧昕就把她抱在了腿上,唐碧昕嚇得失聲尖叫出來,蘇澈趕緊捂住她的嘴。
“小聲點兒,你想把李阿姨他們吵醒嗎?”
唐碧昕皺着眉頭捶打他的胸膛,“誰叫你忽然這樣。”
蘇澈將唐碧昕抱在腿上斜坐着,他的額頭跟她的額頭相抵,鼻尖漾着彼此的最爲熟悉的味道,一時間兩人身上的溫度都在持續增高,唐碧昕甚至能感覺到某個地方已經開始慢慢甦醒。
蘇澈緩緩移向她的脣瓣,兩片滾燙的脣瓣吻在一起,唐碧昕的心撲通撲通的跳,伸手環住蘇荷的脖頸,蘇澈的脣又落在她的耳旁,側耳的呼吸突然加重,她感覺他的氣息越來越近,彷彿一股火焰瞬間被點燃,燒遍了她的全身。
她聽到他更灼熱的聲音。
“昕昕,我愛你,很愛很愛!”
她的心在無聲的顫抖,他抱起她又印上重重的,癡纏許久的吻。
早上一大早,唐碧昕被周子健的事情擾的睡不着,一整晚上都在做噩夢,期間醒來了好幾次,連帶着跟她睡在一起的蘇澈也沒有睡好覺。
蘇澈想要在十點之前就跟周子健見上一面,十點以後他還有個股東會議要開。
在唐碧昕那裡要到了周子健的電話,他淡定的撥通過去。
“喂!請問哪位?”那邊響起周子健禮貌鎮定的聲音。
“蘇澈!”他簡明扼要的介紹自己。
周子健聽到是蘇澈的聲音,在電話裡嗤笑道,“不是應該唐碧昕打電話給我嗎?爲什麼是你這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男人來打給我?”
蘇澈的聲音冷了幾分,“你不配跟她說話,這種事情由我代勞就好,至於你所說的破壞家庭,如果沒有記錯的話,是你把盧一然率先領進了家門,你對她的婚姻充滿了謊言。”
周子健被蘇澈堵得啞口無言,索性單刀直入,“說吧,打電話到底是什麼事兒?”
“我們見一面,說說你要上訴的問題。”
“那好吧,我定好地點把地址發給你。”
掛斷電話,唐碧昕趕忙上前,一張臉沒有一點血色,看上去蒼白又憔悴,“怎樣了,周子健怎麼說?”
蘇澈收起,看唐碧昕的眼神略有些心疼,“他答應了,昕昕,今天週末,你就在家裡好好休息,哪兒不要去,等睡醒一覺,沒準兒我就把事情都給解決了。”
唐碧昕心想着這件事情一天沒有解決,她就沒有辦法入睡,可是她又不想讓蘇澈擔心,勉強勾起一抹笑容,“你放心吧,有你出馬我還能不放心嗎?你放心去吧,就算沒有成功也沒有關係的,我們再想別的辦法。”
蘇澈捧起她的臉在她的脣瓣上的輕啄,“那你在家好好的。”
目送着蘇澈出了家門,唐碧昕無力的關上門,坐在沙發上,以手蒙面哀嘆,但願蘇澈去見周子健能夠成功,不然她着實想不出其他的辦法了。
蘇澈剛坐上車,就接到了周子健所發的信息,地方倒是真能挑,挑在他公司旁邊,車子抵達之後,蘇澈攏了攏衣領走進咖啡廳,而周子健比他早到,早就坐在椅子上悠閒的喝起了咖啡,手中握着把柄的周子健看上去果然比平時的看上去神清氣爽。
蘇澈拉開椅子落座,伸手招來服務員點了一杯特弄的咖啡。
等服務員離開之後,周子健攪拌着杯子裡熱氣騰騰的咖啡,嗤笑道,“看來我這件事情給你們造成了很大的困擾,讓蘇氏集團的總裁都爲之失眠。”
蘇澈眼眸中漫過笑意,“錯了,是滾牀單滾得,不然你以爲爲什麼今天會是我來見你,而不是昕昕來?”
這句話無疑打了周子健一個響亮的耳光,畢竟是自己以前的妻子,現在從另一個男人嘴裡說出來,不論誰都會無法接受,礙於這是公共場合,又礙於周子健現在畢竟也是個律師,在這種地方吵起來對他的形象也不好,也只能選擇隱忍。
只不過他也不是逆來順受的人,勉強笑了笑,“不知道蘇總對於穿別人穿過的鞋是何種感受?”
蘇澈摸着下頜,一副在很認真思考的樣子,旋即不急不緩的說道,“只要是好鞋,我都不介意,但是這鞋要是落在你手上,估計會被你玷污的。”
周子健承認他即便是個律師在這個男人面前也是口才沒有那麼厲害了,他喝了一口咖啡,“好吧,我們言歸正傳吧,你今天來就是想讓我放棄上訴吧?”
服務員端來咖啡放在蘇澈的面前,蘇澈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着勺子輕輕攪動杯中的液體,“沒錯,你可以開出任何你的條件,只要我達得到,但是前提是你必須要撤訴。”
周子健聳肩冷笑,“你以爲我是爲了錢纔想上訴的嗎?我是要駁回我的面子你明白嗎?你跟唐碧昕在我們還沒離婚就搞在了一起,她還敢來指責我,害得我最後進了拘留所,你以爲這些是錢能夠解決的嗎?”
說到後面,周子健似乎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說話的聲音也大了起來,已經有不少人都朝着這裡看過來。
蘇澈依舊面不改色,“那你想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