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勝樓見唐碧昕遲遲不回答,笑意收斂,捂着嘴清咳一聲,再開口時,說話的語氣已變得嚴肅起來。
“這是公事,不是私事,你如果不能處理好家務事的話,我非常懷疑你今後在工作上的能力。”
唐碧昕有點不能適應張勝樓如此轉變快的話風,可是她很清楚現在張勝樓的目的就是要知道她跟周子健之間發生了什麼,可他又是作爲公事讓她回答,確實沒有辦法拒絕。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張經理,你放心,我可以保證類似的事情不會在發生,因爲很快我就會跟我老公離婚了,在工作上,我一定會盡我所能完成您交代給我的任務。”
張勝樓走到唐碧昕的面前,伸手握住唐碧昕的手背,“小唐啊,既然你都快跟你老公離婚了,那不妨考慮一下跟我在一起如何?”
唐碧昕慌張的想要掙扎,可張勝樓分明就是故意的,哪裡可能讓她就這樣鬆開,唐碧昕有點害怕了,可她更討厭張勝樓肥膩的手,讓她不寒而慄。
“張經理,請您放開我,就算我要離婚了,我也不會跟您在一起的,您是有家室的人。”
張勝樓聞言,仰起頭笑了笑,看唐碧昕的眼神中充滿了赤luoluo的yu望,指腹還不忘摩挲着唐碧昕細嫩的手背,“小唐,誰叫你跟我結婚了,大家都是成年人,在一起玩玩有什麼不可以的呢?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跟那個蘇澈不也是乾的這種勾當嗎?”
唐碧昕聞言,猛地瞪大眼睛,那雙美眸裡,再也不是剛纔的驚慌失措,而是熊熊的火焰,她極力壓抑着那股即將快要噴薄而出的怒火,說出來卻有一種咬牙切齒的感覺。
“張經理,麻煩你把嘴巴放乾淨點好嗎?我離婚跟蘇先生沒有關係,我跟他的關係也不是你想的這樣,我更沒有那個意思想要跟你玩玩。”
如果此時此刻她不是還要靠着這個月的工資養活自己的話,又怎麼可能任由張勝樓這張嘴胡說八道,說到底,還是被現實生活所迫。
可張勝樓似乎並不打算就這麼放過唐碧昕,反而譏笑起來,“小唐,你別在這兒跟我裝了好嗎?蘇澈那種人,一看就是非富即貴,還是蘇澈董事長的兒子,他能跟你這個即將要離婚的女人攪和在一起?開什麼玩笑,你們之間除了那層見不得人的關係,還能有什麼關係,朋友?他會跟你做朋友嗎?你是不是很太高看自己了?”
唐碧昕原本是打算咬咬牙就過去了,只是張勝樓越說越過分,她要是再能忍下去的話,她怕自己會被逼瘋,她閉了閉眼睛,再度睜開眼時,看張勝樓的目光夾雜着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厭惡。
如果她的再三就忍讓換來的是讓別人肆意的侮辱,誣陷,那她爲什麼還要一味的忍呢?唐碧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語氣卻出奇的平靜。
“張經理,你剛纔也說了,就當我真的是那種人的話,那麼我肯定會選擇非富即貴的蘇先生,也不會是滿腦子都是齷齪思想的你,還有,我不是那種人,所以,你覺得我連蘇先生都看不上,還會看上你這種人嗎?”
張勝樓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的,好不精彩,他不可置信,手指顫抖的指着唐碧昕,“你····唐碧昕,你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你是不是不想幹了?”
“對,我還就是不想幹了,早就忍你很久了,上次應酬,如果蘇先生沒有誤闖的話,你是不是直接把我送到那客戶的牀上去啊?就算我們的職位沒有你高,可我們也是人,我們也是有選擇的權利。”
她說完,很乾脆的從胸前得的衣服把名牌給摘了下來放在張勝樓的辦公桌上,拉開辦公室的門。
“我會把辭職信交上來,麻煩您通知財務發工資。”
她走出張勝樓的辦公室,頓時覺得身心都輕鬆不少,與其這樣每天這樣戰戰兢兢的活着,還不如重新謀個職業,反正之前蘇澈也說過會幫她找份工作的,她寧願欠蘇澈這份人情,也不願意在張勝樓這種人手底下再工作,任她千防萬防,終有一天沒準兒就落他手上了。
誰說離婚的女人就可以隨便任人看清的,離了婚的女人就很掉價嗎?就應該被男人看輕嗎?難道誰沒事兒喜歡離婚?誰不想好好過日子,誰不想擁有一個幸福的家。
唐碧昕走到自己的位置上開始收拾東西,她身邊的同事一個個都拿奇怪的眼神盯着她,蘇俏儘快忙完了手中的事情走到唐碧昕的身側,急急的問道。
“你這是做什麼?張勝樓是不是又欺負人了?”
唐碧昕搖搖頭,抹了一把眼角上的淚水,“沒什麼,是我自己不想做了。”
周圍的人明顯都不相信唐碧昕的措辭,在這裡,誰不知道張勝樓的德行,張勝樓可以說是對銀行裡只要看的過眼的都想來一腿,當然,銀行裡也不是人人都像唐碧昕一樣寧願辭職也要維護自己自尊的女人,還有一些想要在工作中擁有特權,或者是以後能有升職加薪的機會,去討好張勝樓,更有甚者一直跟張勝樓都保持着肉體關係。
蘇俏也不相信唐碧昕的話,可是既然她都這麼說了,蘇俏自己也不能再說什麼,只能感嘆的拍拍她的肩膀。
“走了也好,說不定你以後還能找到比這個更好的職業呢?也省的每天面對張勝樓那張噁心的臉,看着都來氣。”
唐碧昕知道蘇俏這是在安慰自己,她自己也只能這麼安慰自己,誰叫她剛纔一時間就沒忍住呢,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所付出代價,心裡舒坦了,即將面臨的就是失業,還有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打完的官司,想到這些煩心事兒她就頭疼。
蘇俏把遞給唐碧昕,“你放心吧,我一定會讓周子健付出代價的,你對那個家和他的付出,沒有人能比我更瞭解了,他們不能這麼對你,還有那個小三兒,憑什麼她就能在你還沒有離婚堂而皇之的在家裡生活着,太不把你放在眼裡了。”
唐碧昕只是以爲蘇俏說說氣話罷了,卻不想給她的生活帶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甚至讓她跟周子健這一家人又開始又糾纏不清。
蘇俏越說越生氣,越說越心疼唐碧昕,眼裡已經擠滿了淚水,唐碧昕知道蘇俏是在維護她,在這個炎涼的世界,只有蘇俏對她一直都那麼好,不會背叛她,也不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情,她很慶幸能在最艱難的時刻有這樣的真心朋友陪在她的身側。
離開銀行,唐碧昕還是有幾分不捨,當初這裡是她的第一份工作,裡面有很多的同事待她都還是不錯,至少沒有發生過勾心鬥角的事。
回到家,她將東西全都搬進房間,盤算了一下如果要跟周子健打官司,得花費多少錢,還有多少時間,既然現在工作已經沒了,那她就得趁着這個空閒時間好好想想應該如何在離婚之後拿到屬於她的東西。
她聯繫了朋友,找到了一個據說不錯的律師,諮詢價格之後,她覺得算是在自己接受的範圍,她不想再去找蘇澈,上次周子健已經在王麗的家裡家過蘇澈了,如果這次再讓蘇澈露面的話,很容易穿幫,要是讓周子健知道她聯合着蘇澈還有王麗欺騙她的話,她敢保證,周子健馬上就能讓她淨身出戶,甚至還會遭到所有人的譴責。
這個非常時期,她必須處處小心,絕對不能打半點的馬虎,一個失誤,很有可能會讓她墜入萬丈深淵。
律師很快就來了,唐碧昕給他倒了一杯茶,禮貌問道,“不知道孫律師今年多少歲了?在律師界多久了?”
孫兵坐下之後,客氣的回道,“我今年四十歲,在律師界也差不多有二十年了。”
唐碧昕聞言不禁感嘆,“那還是一位資深律師了,真是有幸能夠找到你,那咱們也就不廢話了。”
唐碧昕把關於她跟周子健的情況以及盧一然這個人給做了一個介紹和描述之後,孫兵的臉色當然也不是很好看了。
“原來你老公也是個律師,這就有點兒麻煩了,而且你當時的房子寫的是你們倆的名字,婚內的財產是要平分,關於你剛纔說的孩子撫養權的問題,可能孩子判給你的機會不大,因爲就算過錯方在男方這邊,可是法官還是會考慮你們雙方的經濟問題,還要看看你們誰更適合撫養孩子,顯然唐小姐你在這方面就居於下風了。”
這點唐碧昕也是知道的,可能周子健以前的條件比不上她,可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的周子健早就不是當初那個窮小子了,他現在是什麼算盤都打得精,如果她非要財產的話,周子健是絕對不會把孩子給她的。
唐碧昕挑眉,“即便我手上有她們出軌的證據也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