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忙一把抱住了知音,然後摸着黑快速的換了幾個地方,因爲我怕有什麼東西會趁着蠟燭滅掉的功夫暗算我們,這種情況下黑不拉幾的,很容易吃虧,所以我換幾個地方,就算有什麼東西想暗算我們,我們也不在剛纔的位置了。
“嘭。”我剛剛躲了開去,果然之前我們待過的地方就傳來了一聲悶響,好像有什麼東西砸在了地面上一樣。
我連忙靠着一根柱子朝之前待的地方看了一下,那裡竟然出現了一個人影,合計着剛剛不是東西掉在地上的聲音,而是一個人從頭頂落了下來。
我不是傻子,瞬間就明白了,剛纔沒有看到老道士,當時他肯定就在我們頭頂,也不知道那屍體變成了什麼。
一愣神的功夫那道人影已經撲了過來,我連忙閃身再一次躲避,剛剛躲開,柱子上就傳來“嗤啦”一聲,好像有什麼鋒利的東西劃過了柱子一樣,我猜測應該是老道士的指甲。
我連忙抱着知音就往外面跑,因爲我發現那東西似乎能看見我,而我在這麼黑的情況下,根本看不到人的,加上我懷裡還抱着知音,這就完全處於劣勢了,連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我剛剛跑到大殿門口,身後已經襲來了一道勁風,迫不得已我只好猛然側身躲閃了一下,不過這也使得我失去了衝出大殿的機會。
藉着門口透進來的月光,這一下我大概看清楚了那個一直在攻擊我的東西,我猜的沒錯,就是老道士的屍體,不過這時候他看起來已經變成了怪物,嘴裡張出了長長的獠牙,指甲也變得特別長,看起來非常鋒利,在月光的襯托下透着森冷的寒光。
這個樣子看起來像殭屍,但這東西的身體一點都不僵,反而看着很靈活,我一躲開他的攻擊,他就立馬撲了上來,伸手直抓向我的脖子。
這時候我後退躲避已經來不及了,我是能躲開,可我懷裡的知音肯定會被他抓到,所以情急之下,我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向後退的過程中側轉了一下自己的身體。
左肩膀傳來劇痛,我感覺他尖銳的指甲都抓進了我的肉裡面,那種疼痛感根本無法忍受,下一刻我就慘叫出聲了。
緊接着我整個人就那樣被甩飛了出去,我懷裡還抱着知音,兩個人的重量,他用指甲扣在我的肉裡面把我甩飛了出去,我感覺肩膀上的肉幾乎被他扯掉了。
我和知音兩個人打着轉飛到了大殿裡面,等摔在地上的時候,整個左肩膀已經快不屬於我了,我感覺不到了。
我連忙用另一隻胳膊去抱知音,剛纔這一下摔得知音又吐了一口鮮血,不過她也被摔得從昏迷中醒了過來。
“有人在暗中施展邪術,剛纔我與那人鬥法,被傷了元神。”知音擦着嘴角的血跡就連忙跟我說了一句。
我還想問她到底是誰在暗中施展邪術?可是那個東西已經撲過來了,我連忙拉着知音一下子躲了開去,我們兩個幾乎是就地滾出去的。
我還沒來得及爬起來,就看到一個人影拉起了知音,我以爲是老道士的屍體,情急之下連忙用手一撐地面,一腳就踹在了那個人影的胸口。
對方被我踹的翻了個跟頭,同時我聽到有人罵了一句,“臥槽,是我。”
我聽出來了,是大冰的聲音,不過我也沒有愧疚感,反正早就想踹他了。
我連忙把知音拉了起來,然後讓她閃在了一邊,這時那黑影已經再一次撲上來了,沒了後顧之憂,我也不怎麼懼怕他,強提了一口氣就猛的跳了起來,然後一腳踹在了那東西的胸口。
我這一腳的力度,絕對不小,就算是一頭牛也能被我踹翻,但那東西卻只是被我踹的退了幾步,並沒有被踹飛出去。
“快走,他變成了邪屍,打不死的。”大冰喊了一聲,然後他拉着知音就退了出去。
我一聽也不敢硬撐了,畢竟我受的傷不輕,於是連忙跟着他們退到了後院。
邪屍沒有追出來,不知道他是不能離開那個大殿還是怎麼了,總之我們一退到後院,他就消失在了大殿裡邊,我在門口已經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我們三個人直接跑進了陳鋒的房間,大冰把知音扶到一邊讓她坐了下來,然後衝着剛從牀上爬起來有些不知所措的陳鋒說,“這地方不能待了,我們必須快點離開,不然都要掛在這裡。”
“怎麼了大冰師兄?師妹受傷了?”陳峰說着就從牀上下來了。
我多少有點意外,因爲剛纔在大殿裡面的動靜其實挺大的,陳鋒卻在我們進來之後才從牀上爬了起來,但大冰卻是之前就趕到了大殿裡面。
當然這個不能說明什麼,我也沒必要起疑心的,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就是之前大冰和陳鋒應該沒有在一起,如果他們在一起的話,那大冰能夠聽到大殿裡面的動靜趕過去,陳鋒肯定也會聽到的。
加上之前知音說過有人在暗中施展邪術,這讓我不得不有點懷疑,說不定大冰和陳鋒兩個人之間,就有一個人有問題。
我正在沉思的時候,知音忽然看到了我肩膀上的血跡,連忙問了我一句,“你受傷了?”
說着知音就要起來查看我的傷勢,我連忙讓她坐下,說我沒事。
當然我說沒事肯定是硬撐的,只是不想讓知音擔心,其實我現在整個左肩都已經沒有知覺了,要不是用眼睛看到,我都認爲左肩肯定不在我身上。
這時大冰忽然過來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本來以爲會很疼,誰知他拍了一下,我竟然沒感覺。
“這還叫沒事?你中屍毒了小子,會變成殭屍的。”大冰誇張的說。
“你英叔的殭屍片看多了吧?”我說着撇了他一眼。
我是沒在意,可是知音一聽卻變了顏色,連忙問我說,“你是不是剛纔被那東西抓到了?快讓我看看傷口。”
說着知音就把我拉了過去,然後直接撕掉了我肩膀上的衣服,我側頭看了一下,肩膀上好幾個傷口,都是被那東西抓的,傷口看起來很深,已經發黑了。
“你真的中屍毒了。”知音一看就急了,連忙跟大冰說,“大冰師兄,你快拿糯米粉給他弄一下傷口,不然屍毒擴散,那就麻煩了。”
大冰聽完看了看陳鋒,又看了看我,最後無奈的攤了攤雙手說,“好吧,三個傷員,就我還比較健全,只能當跑腿的了。”
說完大冰就出去了,我連忙問了一下知音,“剛纔是誰施展邪術傷了你?”
“我也不知道。”知音搖了搖頭說,“之前我打坐的時候,有人施展邪術控制了我師父的屍體,我發現之後連忙施展法術與那人對抗,可是沒想到我師父的屍體早就被人做了手腳,已經變成了邪屍,我大驚之下心神失守,被對方趁機施了邪術,傷了我的元神。”
“我明白了。”我忽然恍然大悟一般。
“明白什麼了?”知音不明所以的問我。
“你師父臨死前說的那句話。”我攤了攤雙手,“我明白他的意思了。”
也許我之前還沒有反應過來,但剛纔知音那句話徹底點醒了我,老道士臨死之前說的他死了以後,一定要把他怎麼樣,後面的話沒說完,所以當時我們都誤解了,其實他的意思應該是把他的屍體燒燬掉,我想他已經知道了會有這樣的結果。
知音這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她瞪大了眼睛說,“你的意思是我師傅早就知道了他的身體會被人施展邪術弄成邪屍,所以臨死前那句話的意思,其實是讓我們把他的屍體毀掉?”
“不錯。”我點了點頭說,“也許是你師父算到了這樣的結果,當然也有可能他臨死之前就已經被人做了手腳,他知道了,所以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一定是要我們毀掉他的屍體。”
知音聽完神色黯然了下來,有些傷感的說,“師傅死的那麼慘,死了都沒辦法安息,我們這些做徒弟的,真是不孝。”
“控制邪屍的人,肯定不會離邪屍太遠。”這時陳鋒忽然皺着眉頭說了一句。
“對。”知音點了點頭說,“而且剛纔那人還施展邪術傷了我,他一定還在崑崙。”
我看了看陳鋒,不露聲色地說,“你對於控邪屍似乎很瞭解?”
“當然。”陳鋒一本正經地說,“我們修道之人,雖然不屑去修煉那種邪術,但對於這方面的東西都是有所瞭解的。”
我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剛纔只是試探性的一問,因爲我總覺得大冰或者陳鋒兩個人其中一個人有問題,這是一種直覺,也沒有任何根據。
我從口袋裡掏了一支菸出來,給陳鋒遞了過去,就在這個過程中,我忽然發現陳鋒瞪大着眼睛盯着門口,連我給他遞煙都不知道。
幾乎下意識的我轉頭順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這一看我手裡的煙直接掉在了地上,那個邪屍,竟然站在門口,而且他的嘴上和指甲上面,沾滿了鮮血,難道大冰......